第114章 蛇託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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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雷的話,讓我如聞驚雷,我原以為那座聳立在水姑家裡的墳墓,應該是村上人合夥建的,卻從未想到是是余雷一手建起來的。

  更讓我震驚無比的是,水姑等人的死,會與余雷扯上關係。

  「余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一臉懵逼地問道。

  余雷被我一問,臉色慘白如紙,支吾著說道:「夜先生,我……我不敢說,我怕我說了會死的!」

  他這麼一說,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說道:「余總,你只管說好了,有我在你面前,不會有事的!」

  「好吧,那我就說!」

  最終,余雷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道,「我從小身體就很弱,父親認為我將來不是種田的料子,就讓我好好讀書,拼一個出頭的日子!」

  「可我讀書也不行,勉勉強強讀到高二,我就支撐不下去了,和幾個人合夥到外面做生意,幾年下來,也沒賺到錢。」

  「父親就指靠著我這麼一個兒子,將來能夠光宗耀祖,眼見的我做什麼也不行,心裡急得嘔血。」

  說到這裡,余雷從身上摸著一包煙,從裡面抽出一根,問我要不要抽,我搖了搖頭,他塞進自己嘴裡,點著了,狠狠地抽了一口。

  一口煙吐出來後,他低聲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一年臘月農閒時節,正好港口灣要修水庫,我父親是村裡的負責人,接到上面通知,帶了全村的勞力,趕到了港口灣。」

  「一連忙到第二年的春種時刻,水庫大壩基本上有了初步模型。一天落晚時候,父親和村民正清理大壩旁邊的淤泥,居然清出一條大黑蛇!」

  「那條大黑蛇又粗又長,一個村民的鐵鍬不小心傷了它的頭部,流出很多血,那血是黑色,又腥又臭。」

  「就在當天夜裡,我父親夢到那條黑蛇,它自稱是港口灣水庫即將上任的水神,勒令我父親動員村民給它建一座水神廟,年年上香,歲歲進貢。」

  「要不然的話,它會讓余家村所有的人都遭殃!」

  「第二天,父親把這事和村里人一說,大家都嚇壞了,一致同意把水神廟修建起來。上面的人也沒覺著是什麼迷信,既然是村民自願的,也沒有任何出面人阻擋。」

  「大家在水庫中間的一個孤峰上,修建了這麼一個水神廟!」

  「就在水神廟修建好的第二天,我在外面突然患了重疾,醫生說我快不行了,父親接到電話的當天,那條黑蛇又給我父親託了一個夢,說它看中了本村的水姑,想娶她為水神娘娘,只要他肯出面把這事辦好,不僅可以保我的性命無憂,還能讓我在商場上如魚得水,還可以成為一方呼風喚雨的首富!」

  聽余雷說到這裡,我當即就明白了,那天我在水姑家所見到的那個白白胖胖的男人,正是水雷的父親。

  「後來你父親就答應下來了?」我努力壓制住內心的狂跳,問道。

  余雷又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說道:「當時我父親為了能讓我活命,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可想,遲疑著答應了下來。」

  「大概黑蛇看出我父親答應得不夠爽快,它向他發誓,只要他把事情辦成了,絕對會讓他的兒子飛黃騰達,余家子孫後代富貴千年!」

  「為此,黑蛇還咬破自己的尾巴,在一張紙上滴下兩滴黑血,讓我父親明天一早將這張紙焚燒了,兌上水,用瓶子裝了,給我喝下,病立即就會痊癒,從此會步步走大運。」

  「第二天,父親照黑蛇所說的做了,趕到外地見到我,讓我喝下了那瓶子裡的水,當天我發了一身汗,病就好了!」

  「說來也怪,一個星期不到,我就攬下一大筆生意,狠賺了一筆錢,接下來,生意又一連翻了幾番,開了幾家公司!」

  「父親算是徹底服了黑蛇,並從中牽線作媒,將水姑說給了水神。」

  「水姑的家裡人原以為女兒嫁給水神,也就是每天在水神廟裡處理一些香火上的事情,隨時還可以回娘家的。」

  「再說了,我父親又是一村領導,水姑的父母也不好不答應的!」

  說到這裡,余雷煙抽得更加兇猛了,「誰知道,水姑出嫁時,連同送親的人全跳進了港口灣的水庫里。」

  「就在當天的半夜裡,水神廟和那座浮在水面的孤島,也沉沒在了水庫的下面!」

  「由於這件事發生的太過詭異,上面怕引發人們內心的恐慌,硬把這件事壓下來了,沒敢對外傳出去!」


  「當時我父親也不敢對外提起這事,也沒有人具體知道水姑嫁給水神,是因為我父親所做的媒,就連本村的人都不知道。」

  「我父親在給水姑說親時,也曾告誡她家人,不要把他給說出來。」

  「由於我在外面的生意如日中天,一連幾年都沒有回來,也根本不知道村里發生了這種事情。」

  「也就在這件事情發生後的第七年,父親突然通知我回去,說他不行了,讓我回去處理他的後事。」

  「到了家,我發現村裡的人都搬走了,那時我妹妹也遠嫁國外,我討的老婆韓雪嬌一直住在棋盤鎮上,家裡只有母親一人。」

  「母親告訴我,父親是自盡的,事前,他給我準備了一封遺書。」

  「也正因為這一封遺書,我這才了解到水姑的事情真相,父親告訴我,他每次在夢裡,都會夢到全村的人拿著刀追殺他,他實在活不下去了,只有選擇自盡這一條路了!」

  「他讓我在水姑家的屋中,給那些村里死於港口灣水庫的人,建一座墳墓,沒有他們的屍體,他收集了他們生前每人所穿的一雙鞋子,上面已經註明了他們的名字。」

  「父親還囑咐我,在安葬的時候,要我把他的屍體放在棺材底下,他說自己是戴罪之身,願意承受那些死者鞋子的踩踏……」

  聽余雷這麼一說,我這才弄清楚在那口棺材裡,為什麼會放了那麼多的鞋子,原來其中有這麼一層意思在裡面。

  余雷父親這麼做應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一人承擔下所有的罪過,希望那些冤魂不要為難他的兒子。

  可是,我的眉頭又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

  在我和陸雅茹在第二次進入余家村的時候,把水姑家那口棺材從墳坑裡起出來後,可我們並沒有發現棺材底下有屍骨。

  「你有沒有按你父親的話去做?」我問道。

  畢竟余雷身為人子,真要將父親的屍體壓在裝滿鞋子的棺材底下,也有可能會於心不忍的。

  余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原本不想這麼做的,可在家母的監督下,我也不得不那麼做了!」

  這時,我不免又問道:「余總,當時你父親為什麼要讓你將墳墓,立在水姑家的屋裡呢?」

  不管怎麼說,將墳墓立在別人家的屋裡,是說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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