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張家也是絕了,跟被霉神附身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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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水河石橋兩端。

  兩撥人馬眼看就要在橋上狹路相逢,各自那股氣勢,勢必要打一場。

  張老漢眼睛更加猩紅,滿面陰鷙狠戾。

  玉溪村民也不弱,手裡鋤頭鐮刀已經舉起來了。

  「富貴,全叔。」男子低沉嗓音突在後頭響起,冷靜淡漠,「帶大家讓開。」

  玉溪村民愣了下,回頭。

  奇了,剛剛衝出來的時候還沒看到莫一身影,他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怎麼這麼快?

  李富貴看看已經跨上石橋的張家人,又看看莫一,有些急,「莫一,他們要去大山家鬧事!咱不能幹看著!」

  莫一頷首,表示自己知道,「讓開,讓他們進來,我家主子要見他們。」

  「……」

  咬咬牙,玉溪村民還是往兩邊散開,把進村的路讓了出來。

  晏夫人在林家住了半月,怎麼地也會幫襯林家,不可能反過來讓張家把林家欺了去吧?

  貴人在想什麼他們不知道,但是村民心底到底偏向相信貴人會跟他們一樣,是護著林家的。

  張家人對此有些莫名所以,但是已經走到這裡了,自然不可能打退堂鼓。

  一道石橋,短短距離,從那頭走到這頭,期間張老漢猩紅眼睛一直警惕盯著莫一,到得在對方面前站定。

  他扯動唇角剛想問一句貴人為何要見我們,便見那個身著灰衣、高大冷峻的男人揮了揮手。

  在他手勢落下的瞬間,他身邊立刻出現兩道灰色身影。

  憑空出現的。

  像是白日裡乍現的鬼魅,張家族人登時就有人被嚇得軟了腿,連玉溪村民都被嚇得瞪大了眼睛倒抽氣。

  「把他們兩個抓起來,送去衙門。」莫一對手下淡聲吩咐了句,及後探手在張老漢胸前一翻,翻出一塊刻有繁複花紋的羊脂玉牌,一字一頓,「告他們,偷盜貴人寶物,追究到底。」

  玉溪村民再次倒抽氣,「!!!」

  張家族人則滿臉茫然,「???」

  張老漢跟張婆子被兩人扭住雙臂押著往外走,連同「證物」一併去衙門。

  張老漢奮力掙扎,目眥欲裂,「放開我!這是誣告!這是誣告!青天白日眾目睽睽就敢這樣憑白誣陷人,還有沒有王法!」

  張老婆子完全被這一出給整懵了,張大了嘴巴,除了嗬嗬喘氣聲,什麼都說不出來,心頭是無邊的懼怕。

  張世明跟族人呆呆站在那裡,渾身僵得不敢動彈,只要不是傻子,這時候便知道他們招惹了厲害人物。

  鄉下人那些把戲,在權勢面前,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

  「你們是要繼續進村,還是回頭走人?」冷峻男人淡漠聲線再次飄來。

  張家族人撒腿就往外跑,一路趔趄只差沒屁滾尿流。

  這次跟著張老漢一家過來的人僅有十來個,全是心裡抱著僥倖,只要能證明林家在藥苗的事情上耍手段了,把百相草及種植的門道技巧重新拿到手,他們就能分上一杯羹。

  最差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可誰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茬!

  人家既然敢來這麼一出,就是必定有把握把他們弄進大牢,在裡頭呆多久估計還得看人家高興!

  他們再不跑,等著跟張老漢一塊吃牢飯嗎!

  誰都沒蠢到那個份上。

  草他娘的。

  張老漢家也是絕了,簡直就跟被霉神附身了一樣,誰沾誰倒霉。

  以後他們要是再摻和張家這點破事,他們就是狗!

  天上太陽又往西偏了些許。

  玉水河上微風徐徐,與河兩岸稻子、藥草共舞,搖曳出層層溫柔碧波。

  石橋上已經沒人了。

  玉溪村民坐在田埂上,格外沉默。

  石橋上發生的事情除了他們這些目擊者,沒有其他人知曉。

  好半晌,才有人悄悄發出聲音,說話的時候還鬼鬼祟祟左右四顧,生怕自己屁股後頭衣擺底下可能都藏了人。

  「剛剛出現那倆生面孔——你們都看見了?青天白日的,你們說他們從哪冒出來的?平時藏哪了?」


  「……」他們要是知道,現在會跟傻子一樣坐在這兒?到現在還沒回魂呢!

  又有人弱弱開口,「我聽說大戶人家身邊有那個什麼暗衛、隱衛?像不像?」

  「……」

  「張老漢跟張婆子這會到衙門了吧?要是衙門來人問話查證——」

  「咳!問我們幹啥?我們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咱都在地里幹活呢,誰知道他們怎麼犯事了。」

  「嗯嗯,咱都是良民!知無不言,不知不言!」

  「嗐!我說你們魔怔了不是?莫一敢這麼幹,肯定啥都想好了有把握!能連累咱?沒看莫一一開始就叫咱讓開呢?就是不讓咱摻和進去。」李富貴終於機靈了一回,兩條胳膊左杵右杵,跟大傢伙拋一記媚眼,「自己人!」

  眾人,「……」咳,突然淡定了。

  至於眾人心頭惦記的最終結果,到下傍晚就得到了答案。

  老村長今兒一大早的駕著牛車,親自跑衙門一趟幫林家把那幾畝旱地的地契給辦下來。

  要離開衙門的時候正好跟張家兩口子撞上了,看了個全程。

  那倆下大牢了。

  人證物證俱在,趙捕頭請示過鎮守後,出來直接傳的令。

  至於多久能出來……因為事情出在玉溪村,偷的是玉溪村里貴人的物品,作為玉溪村村長,老村長自然要打探兩句。

  彼時趙捕頭只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偷盜貴人貴重物件,在梧桐鎮這小地方,事情往小了說行,往大了說也行。衙門辦事不管事情大小自然都是要查證過後再定判罰,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來,得等衙門查清楚了再說。」

  老村長別過趙捕頭,上了牛車就頭也不回的回村。

  「爹,趙捕頭那話,是不是咱想的那個意思?」林安農拆牛車,邊低聲問老爹。

  張家被抓進去是因為「人贓並獲、證據確鑿」,他們喊冤,就得等查證清楚了,證明他們確實冤屈才能放出來。

  至於得等多久,就看衙門查證的速度了。

  可能三天,可能三月、半年。

  總而言之,在此期間,張家那倆只能在大牢里待著。

  老村長瞥他一眼,「官差辦案有自己的流程,問恁多幹啥?張家的心術不正,不管什麼結果都是他們自作自受。你在家把牛餵飽了,我去林家送地契。」

  「……」目送老爹出了家門,林安農轉頭把餵牛的事兒扔給兒子,自己也顛顛兒出了門,興奮滴給其他人送消息去。

  巧了不是,今天在橋頭跟著抄傢伙準備跟張家幹仗的人里,就有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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