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君臨天下篇:桃悔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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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香悠,是齊海去日本搜尋徐福資料和丹祀消息時候撿回來的孩子。

  我的母親,自始至終就待在齊海的實驗室里,因為只要一出門,脫離了齊海的管控,我母親病發,很難有人對她進行最及時的救治。

  把桃香悠領回實驗室,她就一直在那座木塔上生活,從來就沒有下來過。

  桃香悠來到木塔上的時候,年齡不是很大,她的到來讓我母親的生活多了一點樂趣。

  我母親很喜歡跟這個丫頭說話,她將桃香悠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因為常年不在我身邊,桃香悠彌補了我母親對於孩子的思念。

  齊海看著二人的這種狀態,他心中並沒有為桃香的到來感到高興。

  他了解這個孩子的性格,溫柔,陽光,嚮往詩和遠方的自由,齊海想利用這個女孩兒來做其他的事情。

  齊海把桃香永遠困在了那座木塔上,桃香從一開始的乾女兒,變成了齊海眼中的僕人,只有我母親真的對她很好,每到節假日兩個人一起過。

  君臨城裡的人,從來就不會過什麼節日,他們也不會成群結隊在大街上有說有笑散步,影子的人是沒有歡聲笑語的,他們都是機器,殺人的機器。

  我母親出事以後,桃香就很少說話了,齊海經常外出,她從一個活潑開朗的人變得有些憂鬱,每天的功夫就是待在木塔上。

  後來,齊海得知消息,我要來君臨城了。

  齊海知道我的性格,他想要拉我加入影子但是他並沒有充分的理由,我和我母親是一類人,單單用我母親的生死威脅我,我還是會猶豫不決。

  這個時候,他將目光轉移到了這個從來沒有受過影子組織影響的桃香身上。

  他告訴桃香,你可以離開木塔,在君臨城裡生活,過段時間,你要去伺候一個叫齊子健的人,就像對待我母親一樣對待他就可以了。

  桃香因為獲得了難得的自由,她很開心,正準備下樓的時候,齊海跟她提了一個條件。

  那就是每天都要寫日記,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記錄下來,必須是日文。

  桃香悠實在是太開心了,她不覺得這是什麼離譜的理由,於是就答應下來了。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齊海給君臨城所有的人下了命令,從桃香離開木塔的那一刻,君臨城裡的人要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像古時候的太平盛世一樣安居樂業。

  緊接著,他制定了一系列新規定,新生活模式給了君臨城裡的所有人,其中最為奇怪的一條就是,所有人不得和桃香做朋友。

  桃香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看著琳琅滿目的事物,在她眼中,這就是我母親跟她描繪的美好世界。

  她以前是孤兒,關在木塔里限制了她的自由,她所能接觸的人就是我母親。

  我母親是一個很具有母性光輝的人,她不會和桃香說到關於人心這種沉重的話題。

  走在君臨城,桃香每一天都在感受自由的快樂,但她沒有朋友,她的靈魂就像潔白的雪花一樣乾淨,沒有任何瑕疵。

  她擁有了自由,人的野心開始在這個時候擴散,她開始希望自己的人生迎來第二束光。

  齊海知道,我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肯定會生性多疑,懷疑桃香悠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這期間,他還加強了我對於桃香悠的懷疑,比如說弗蘭克綁架他,我去找弗蘭克的時候遇到了地下實驗室。

  我倆去稻田的時候,遇到了影子的暗殺。

  齊海這樣做的目的不僅是為了加強我對桃香的懷疑,更多的是為了讓桃香實打實地把我看做是她生命里的光。

  齊海講完這些,我還沒有明白他到底要說一個什麼主題,過了一會兒,齊海拿了本桃香悠的日記本交給我。

  ——

  今天,下著雨,屋子裡的主人來了,他好像是媽媽的孩子,他真的和媽媽一樣,有著一樣溫柔的眼睛,看著讓人覺得好舒服。

  今天,給齊君的洗衣服的時候,發現上面全部都是血跡,他很溫柔,但是渾身上下總是散發著一種悲傷的味道。

  但我還是很開心,在城中生活了這麼久,齊君是第一個主動跟我說話的,他說話好溫暖。

  今天,弗蘭克將軍要娶我,我不想再在矮小的屋子裡待著了,在城裡生活的時間很快樂,我還想到城外的世界去看看。


  很小的時候,來到君臨城,看到過一次海洋,好想再看一次那種廣闊無垠的東西。

  我不能嫁給弗蘭克將軍,絕對不能。

  今天,齊君救了我,我不用回到那種小屋子裡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周圍都是血跡,我在地下室的洞裡,找到了齊君。

  我看到他像個娃娃一樣蜷縮在角落裡哭泣著。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悲傷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一個人哭泣,我就是很想過去抱抱他,讓他不要哭了。

  今天,我被君臨城上層抓去拷打了,雖然身上很痛,但是沒有失去自由,我還是很開心,謝謝你,齊君。

  回到家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飯菜,齊君給我分了一半食物,他不讓我吃他剩下的飯菜,齊君真的很暖心。

  也就在今天吃飯的時候,齊君跟我說了一件特別開心的事情,他竟然願意明天陪我到君臨城去走一走,這還是我從木塔上下來以後,第一次有人願意與我一起逛街。

  今天真的好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齊君來了以後,我變得開始非常期待明天,期待有齊君的明天。

  今天,我帶著齊君去了錦鯉池,我告訴齊君,這座城可以幫他實現美好願望,但是齊君並不相信這個傳說。

  雖然是傳說,那說不定是真的呢?

  我把食物餵給了池塘里的錦鯉,並且向他們許願,希望齊君可以擺脫自己心中的悲傷,這就是我的願望。

  希望可以實現吧。

  我們在大街上逛著,我和齊君分享著我的日常,第一次有人聽我嘮嘮叨叨沒完,我在想,齊君會不會討厭我。

  走了一天,我發現齊君臉上的悲傷還沒有消除掉。

  我打算帶他去稻田裡看看,每次走在空曠的地方,我都會覺得心情很好,希望齊君也可以消除悲傷吧。

  但是很遺憾,田野上遇到了影子人的追殺,我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做這些,也許是因為弗蘭克將軍是因為我死掉的吧。

  對不起,齊君,拖累你了。

  回去的路上,是齊君背著我走的,他身上有一股好好聞的味道,聞著聞著,就好想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我又看到了許願桃花樹,我想要替齊君多許幾個願望,希望總有一個可以實現。

  但是我真的很沒用,祈福的荷包沒有掛上去就過十二點了,真的很討厭自己,要是我能長高一點就好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齊君竟然同意我睡在屋子裡,屋子裡有齊君身上的味道,聽著他的呼吸聲,我也睡得很香甜。

  真的很感謝齊君這樣陪著我,好想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下去,但是我更想和齊君去城外看看。

  我是不是野心太大了。

  今天早晨,醒來後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齊君,看著齊君的臉離我貼得那麼近,真的很害羞。

  今天也很開心,齊君願意陪我一起出去逛逛,君臨城走了好多遍了,但是和齊君一起出門,總是覺得時間有些不太夠用。

  齊君送了我一套好看的衣服,我很喜歡,他還親自為我扎了頭髮,他真的好溫柔。

  齊君走在街上摟著我的胳膊,好奇怪,心跳好快,可是又好喜歡靠著齊君,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今天,齊君送了我武士刀,帶我吃了糖葫蘆,真的很開心,真的很感謝。

  齊君帶我去了劍道館,他替我出了風頭,但我希望他不要這樣子,我害怕他有一天會受傷。

  今天齊君今天又背了我,我的鼻子碰到他的鼻子了,好害羞。

  但是我弄髒了齊君送的衣服,真糟糕。

  明天得早點起來把衣服弄好,還想穿著這套衣服和齊君一起出門。

  他答應我了!

  明天終於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去看看大海了。

  ——

  日記到這裡就結束了,我帶桃香悠去看大海的那一天,也就是今天,她死了。

  齊海告訴我,這日記是桃香悠每天晚上洗碗和早上起來做早飯的時候偷偷寫的。

  看完以後,我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穿著桃花和服,彎著桃花眼對我笑的女孩兒。

  再扭頭看了看身邊,桃香悠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只是短短一個多星期,我就這樣成了別人眼中的光。

  忽然,我覺得心臟有些麻木的感覺,我好像誤會了什麼人,想著想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原來,那個人是真的心中滿懷溫柔地對待我,她每次拉我手,每次對我笑,每次說對不起,謝謝你,都是認認真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下子想到今晚沒有桃香悠做飯,屋子裡沒有人陪著我睡覺,聽不見她的呼吸,聞不到她身上的桃花味道了。

  一想到這些,一種巨大的悲傷湧上心頭,我的眼淚一下子像瀑布一樣涌了出來。

  再想想我是怎麼對待桃香悠的。

  桃香悠被櫻下花抓走的時候我冷眼旁觀。

  桃香悠想要給池塘里的錦鯉餵食的時候,我冷言相對,覺得她就是在和我套近乎。

  可是我這樣對待桃香,她是多麼一個渴望自由的人,她許的願望竟然是我可以脫離身邊人死去的悲傷。

  我送給桃香衣服就是為了和她套近乎,然後從這個女人那裡獲得更多的線索,但是她卻把我隨便送的衣服當做是寶物。

  她希望帶著我去她認為君臨城中最美好的地方,她希望能夠和我一起去看自己最喜歡的大海,但是我幹了什麼?

  我把和她逛街當成了一種刺探君臨城內部情況的手段。

  桃香只是想掛一個荷包,掛一個祈福袋子,這麼簡單的事情,我甚至不願意抱她一下。

  她穿和服的時候,我總是嫌棄她走得慢,我總是覺得她很礙事,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可是她的想法只是想離我近一點。

  她什麼錯都沒有,常年待在木塔上,桃香悠在我母親的教育下純潔得就像一張白紙,只是我,只是我這個人太髒了,把所有人都想得太髒了。

  跟著易飛揚相處這麼多年下來,我也從一個單純的大學生變成了一個隨時隨地在算計他人的人,桃香悠就是一個被我算計得最深的人。

  原來,她看我的時候,是發自內心的溫柔啊。

  淚水從眼眶裡一點點流出來。

  桃香悠最後死去的畫面浮現在我腦海里,那個時候,我很果斷地把刀架在桃香脖子上,她肯定已經知道,在我眼裡她就是一個全心全意為影子服務的人。

  那她為什麼還願意替我擋下那一刀。

  其實,挨上那一刀,我也不一定會死。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會出現那種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的人。

  桃香悠擋在三棱刀刃面前,她保護的並不是我,而是生命里僅存的那道光。

  在泥潭裡掙扎得太久了,我已經是一個滿身淤泥的人了,桃香悠就是從瀑布里從出來的仙女,我不配和她相提並論。

  我錯了,錯得很離譜,因為我的過錯,世界上又少了一個真正愛我的人,而她死的時候,估計還在想,自己夢想中的那道光,為何如此厭惡自己。

  ——

  我擦了擦眼睛上的淚水,然後擡頭看著齊海,問道;

  「你把她安排到我身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齊海說道:

  「你母親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也想我不再做下去,你和你母親是一類人,我知道,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一定會猶豫不決,甚至遵循你母親的意願。所以我只能換一個方法來刺激你?」

  我的心臟感覺要裂開了,我好像已經制動齊海的目的是什麼了,但我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遍,他到底要幹什麼?

  齊海兩手一攤,說道:

  「刺殺是我安排好的,我就是要桃香為了保護你死去。你抱著桃香的身體進來的時候,我給她注射了一種藥劑,這是我的新發明,她這種失血過多死亡的,我可以保住她的細胞不死亡。」

  「當然,這個是有時間限制的,到明天早上,我可以用特殊丹祀救助這個女人。這決定權在你,齊子健,我不想和你為敵,你是我兒子。」

  「加入影子,哪怕你什麼事情都不做也行,我希望到時候面清剿龍閥還有其他人的時候,你可以不要插手,僅此而已。」

  「你把這件事情答應下來,我會先讓桃香悠醒過來,但還是植物人的狀態,等到我把龍閥還有向家餘孽全部掃除之後,桃香悠就會回到你身邊。」

  「齊子健,你不要忘記了,桃香悠這女人,可是因為你才死的,你可是欠她一句道歉哦。」


  我看著齊海,淚水止不住往外流,我說道:

  「齊海,你對你兒子也這麼算計嗎?」

  齊海笑了笑,他坐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喝起了白蘭地,說道:

  「行了,你都叫我齊海了,在你眼中,我早就不是那個你心目中的父親了,人與人之間是相互的,你現在也不是我心目中的兒子。」

  齊海站起身,一邊說話,一邊慢慢地朝我這邊走來:

  「子健,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希望你早點下決定,可千萬不要錯過了救助桃香悠的最佳治療時期,我會起死回生,但也不是萬能的。」

  說完,齊海就在我的肩膀上捏了一下,隨後走出了實驗室。

  我看著懷裡的桃香悠,又看了看她的日記本,覺得精神很恍惚。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做什麼抉擇,看著實驗室周圍的環境,我走到玻璃面前,隔著厚厚的玻璃,我又對著我母親的樣子凝視了很久。

  隨後,我就先抱著桃香悠離開了這座木塔。

  原因很簡單,她這樣乾淨的人,我不想讓她待在那個充滿罪惡的實驗室里。

  說老實話,我覺得我不配碰觸桃香悠。

  帶著她回到了那個宅子,我給桃香悠洗掉了身上所有的血跡,然後為她脫下了那件出自我手上的劍道服。

  桃香悠穿著粉紅色桃花花瓣的和服,躺在榻榻米上的樣子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只是我再也聽不見她的呼吸聲和香味了。

  我坐在離桃香悠三四米開外的地方,不敢離她太近,生怕我怕身上的東西玷污了她的靈魂。

  喝著烈酒,我在思考齊海的計劃,腦海里浮現出了我親自殺死張志軍還有伊行彪等人的畫面。

  我的心開始動搖了,齊海終究還是太了解我了。

  當年剛剛走在這條詭道上,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因為我的無能,有人因為我,沒能過完她本該享有的一生。

  顧長風,李明良,齊顏,吳弦是因為我的弱小死去的。

  現在的桃香悠甚至是因為我那骯髒的靈魂死去的。

  或許我沒有必要管這麼多,救了桃香悠,然後去世界的某個角落躲著,靠著逃避過完這一生,好像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出路。

  我開始有點想念徐燦了,如果我是蔣諾或者其他女生,在不久的將來,我一定會喜歡上徐燦這樣的人。

  我總是一味地在逃避一些事情,易飛揚屬於那種強大到一定地步,無視了所有困難的人,但因為自己的做法太超前,脫離了人類應該遵循的天道,他沒能活到最後。

  只有徐燦,一步一個腳印,他是面對痛苦就會化解痛苦的人。

  徐燦也是我生命中的光,因為受到了徐燦的影響,我和他可能有一點像吧。

  徐燦李明良那樣的小太陽應該才是桃香悠所期望的,我只是一個月亮。

  她所看到的只有我發光的一面,僅僅是看到了我所折射出的陽光,她就把我當成了太陽。

  其實我的背面,是完全的陰暗。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又無法喝醉了,在宅子裡,守著院子裡的櫻花樹,我一直坐到了深夜。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一陣陣冷風吹過,我決定妥協了。

  齊海的意見,我決定接納下來。

  走到桃香悠身邊,我摸了摸她的臉,齊海的手段我是知道的,現在既然有機會,我應該讓這個為我死去的人醒過來。

  我撿起沾滿桃香悠血跡的劍道服,打算把它洗乾淨了以後,等桃香醒來,重新送給她。

  就在我剛剛拿起衣服的時候,啪嗒一聲,我看到了一個荷包掉在地上。

  荷包散發著淡淡的桃花味道,荷包上還還掛著一張符籙。

  我知道這是桃香在女孩兒節當天想要掛在桃花樹上的東西。

  出於好奇心,我下意識打開了荷包,裡面是一張紙條,上面用日文寫著:

  「神明啊,我希望不管怎樣,齊君他都可以按照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去做,他做的事情一定是對的,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善良溫柔的人。神明啊,請您保佑他遠離悲傷,在對的路上一路前行吧,我願為之付出一切。桃香悠敬上。」


  「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陣慘叫從我嘴裡發出來,我用手緊緊地攥著那張皺巴巴的紙條,跪在距離桃香悠五六米距離的榻榻米上拼命嘶吼,慘叫。

  好痛,好痛苦。

  在荷包的末尾,掛著她之前掛在白刃上的桃花流蘇,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淚水就像永遠止不住一樣,嘩啦啦地往外流。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拿自己骯髒的靈魂去揣測你。

  該說謝謝的也是我,是你的一句話,讓我看到了我最開始是什麼樣子的,是你的一句話,讓我又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覺得眼淚實在流不出來的時候,我才停止了哭泣。

  我用送給桃香悠的武士刀劃破了自己手指,然後用中文在那紙條的上寫著字。

  寫完以後,把紙條重新放回了荷包,然後取下流蘇掛在白刃上。

  脫下和服,我穿回中山裝,套上銀白色甲冑背心和護腕,戴上面具,把白刃別在腰後,我抱著桃香出門了。

  君臨城內,再也沒有那種歡聲笑語的街道了,收到上杉望月和齊海的命令,所有的影子成員不再偽裝,他們扶著武士刀在所有的街道兩側站成一排。

  每一個人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這些人的靈魂就像冰塊兒一樣冰冷,這才是影子成員該有的樣子。

  我抱著桃香悠走在街道上,沒有任何人阻攔我,他們應該都是收到了齊海的命令所以沒有任何動作。

  在齊海眼中,我是絕對會妥協的,他比我還了解我,沒有桃香的信,我應該就會這樣做吧。

  來到那棵桃花樹前,我發現桃花樹上的荷包全部消失了,那些掛上去的荷包,應該都是齊海和整座君臨城給我們裝樣子看的。

  我嘆了口氣,把桃香悠的荷包掛上了樹梢,整座巨大的桃花樹上,只有桃香一個人的荷包。

  我放下桃香,然後雙手合十跪在了桃樹面前:

  「神明啊,請您保佑這個女孩來生還是乾乾淨淨,並且擁有一個被陽光普照的人生,希望她快快樂樂,自由自在。」

  我磕了三個頭,然後抱著桃香去了趟城牆。

  在城牆上,也沒有人阻攔我,他們只是用一種很冰冷的眼神看著我,我抱著桃香悠走到大海邊。

  夜晚的大海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能浪花拍打城牆的聲音,現在開始退潮了。

  我摸了摸桃香悠的臉,腦細胞不斷運轉,我把桃香悠的臉烙印在了腦海里,最後手一松,桃香悠掉入了廣闊無垠的大海里。

  希望她可以跟著大海去往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也希望大海能淨化我沾染在她身上的髒東西。

  悠,謝謝你。

  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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