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冰夜迷都篇: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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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口風的家族應該是東洋國家很有歷史傳承性的家族,這傢伙牙突姿勢擺出來以後,對著蔣諾的腦袋就是一套流利的刀法。

  蔣諾對日式國家以及世界主流大國文化,她都有研究,因為她以前在我老爹身邊做秘書工作的,對資料整合能力要求很高。

  山口風對著蔣諾砍了十幾刀,可就是這十幾刀的動作硬是在武士刀流派的二天一流,天心流,一刀流,神刀流等各種流派中來回變化,所有的動作又都串了起來。

  這幾刀在丹祀基因的強化下,簡直像是宮本武藏在世,要不是張葭信拉著蔣諾後退,她的脖子已經開花了。

  但即使是這樣,蔣諾的身上也開了好多刀口子,山口風那些花里胡哨的刀法全部打在了蔣諾身上。

  蔣諾看著傷口裡滲出的黑色鮮血,對手的實力上限在她心中又多了幾個檔次。

  山口風到現在為止,所移動的步子根本就沒有超過二十步,他所活動的圈層就只有一個中心圓圈,好像在他眼中,對付張葭信三個人根本不需要用什麼真本事。

  丹祀基因的對決展開了,四個人身上都流淌著當年楚國皇族的血脈,鳳凰的血液在他們的血管里燃燒著,每一個動作都決定著一個人的生死,他們不能出一點差錯。

  山口風變換握刀姿勢,他雙手握刀,眼神在三個人身上來回掃視。

  張葭信知道,一旦過多的格鬥技巧展示給山口風看,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就越有利。

  自己學的是以色列格鬥術,重點就是打擊人的要害,她以前做僱傭兵的時候從來不會覺得這些自由搏擊技巧,還是什麼跆拳道有什麼區別,只要一個人可以把這些格鬥技巧練到一定境界,那麼所有的對手都不叫對手。

  但如今,張葭信和蘇梨發現,人真正到達巔峰的時候,格鬥技巧也是有一定優劣性的。

  傳承了幾千年的日式劍道,肯定有一定傳承的理由,這不是普通的僱傭兵格鬥技巧可以媲美的。

  山口風的毛孔不斷釋放信息素,在場的三個人都開始明顯感受到自己的神經細胞變得更加緊張。

  木屐踩在地上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山口風主動出擊了,刀身對準了最瘦小的蔣諾。

  他想要儘快送這三個女人下地獄。

  張葭信和蘇梨立刻向著蔣諾兩側靠攏,山口風是用牙突的刀法直接刺過來的,張葭信和蘇梨本來想要一人牽制住一隻手,然後限制這個人的行動。

  可就在刀刃要刺到蔣諾眼睛,二人要抓住山口風手臂的時候,這傢伙忽然變換了自己的刀刃方向,刀刃猛地下沉,隨後刀口朝上,對著蘇梨的眼睛就劃了過去。

  假動作。

  假動作在蘇梨和張葭信做僱傭兵的時候,教他們近身搏擊的教官是最痛恨假動作的,因為戰場都是生死場,一旦有人使用假動作,對方往往不會被假動作矇騙,因為對方揮出來的刀已經過來了,做假動作其實是在浪費自己的動作施展時間。

  但是山口風的假動作,不僅騙過了兩個人,她們在面對假動作的時候,並沒有預想過這事假動作的後果。

  蔣諾和張葭信看著刀刃刺進蘇梨小腹,然後再慢慢往上滑動,隨之一點點深入皮肉。

  山口風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為了防止刀刃深入蘇梨的身體,在向上移動的時候刺穿心肺,張葭信直接把手伸向刀刃,任憑武士刀砍進自己的小臂肌肉。

  蔣諾側步下蹲,隨後一把抓住山口風的膝蓋和小腿,強大的力量作用在山口風的小腿以及膝蓋上,兩道相反力同時運作,山口風的膝蓋在咔嚓一聲中便折斷了。

  山口風向後倒去,武士刀從蘇梨的身體裡抽了出來,隨後刀刃高高舉起,刀鋒朝著蔣諾的腦袋劈了下來。

  山口風已經受傷了,眾人知道這是一個絕對不能放過的機會。

  蔣諾沒有理會落向自己腦袋的刀鋒,而是迎著山口風抱了過去,手指扣進他的脊柱,又是咔嚓一聲,山口風一處脊柱斷裂,蔣諾的手指開始破壞他的中樞神經。

  蘇梨抓住落向蔣諾的刀刃,鮮血從手指里滲出,但是蘇梨並沒有選擇退縮,而是用手緊緊地抓住刀刃做了個引體向上將自己的身子懸浮在半空中,隨後腰腹發力,兩隻腳用力地蹬在了山口風的下巴處。

  下巴鼻樑受傷,加上脊柱神經背破壞,山口風的反應在一瞬間內慢了不少,張葭信見到此情此景,手裡的刀刃直直地刺入山口風的胸腔。


  刀刃伸向山口風的心臟,那是以血液里丹祀基因為能力的人,最大的要害。

  就在所有人都想鬆一口氣的時候,一股強大的緊張感湧上所有人的心頭,山口風所釋放的信息素在一瞬間得到了增強。

  緊接著,山口風的皮膚變成了前所未有的黑色,張葭信這一刀並沒有灌入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因為她從未想過,這種黑色皮膚可以將身體強化到連核爆炸都能減弱的功效。

  叮噹一聲,刀刃並未刺入山口風的身體,張葭信被一股力量彈出去緊接著,山口風用充滿黑色肌肉的拳頭擊中蘇梨的腹部,打斷了後者身上幾根肋骨。

  隨後山口風將手指伸進蘇梨的肋骨,狠狠地扣住了她的骨頭,將她整個人抓在空中,接著抽出蘇梨手掌心的武士刀,最後一刀刺進蘇梨的胸腔。

  拔出刀刃,山口風甩開蘇梨,他低頭看著抱住自己的蔣諾,後者還在拼命用手扣著自己脊骨,山口風將武士刀刀刃放在拳頭下,對著蔣諾的後腦勺就插了下去。

  蔣諾本來已經將山口風的脊柱掰斷了,但是就在黑色肌肉皮膚長出來的一瞬間,那根斷裂的脊骨恢復原位了,無論蔣諾怎麼掰扯,那根骨頭就是不斷裂。

  當蔣諾意識到問題嚴重性想要離開山口風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刀刃落向蔣諾的後脖子。

  就在這時,心肺受傷的蘇梨忽然從地上翻滾了起來,她先是一個掃堂腿擊中蔣諾下盤,蔣諾趴在地上,刺向蔣諾的刀刃離她的要害又多了一段距離。

  蘇梨起身再次用手抓住刀刃。

  山口風驚訝地看著蘇梨,好像在奇怪自己明明已經刺穿了蘇梨的心臟,為什麼後者還是能動。

  原來,在面對刀刃的時候,蘇梨任憑肋骨插進肺部,強行扭動位置,讓插進肺部的肋骨帶動著內臟移動,心肺在一瞬間移位,刀刃只是刺穿了肌肉。

  山口風太強大了,這三個女人見過許多的丹祀人,即使在面臨方菲的時候,他們也從未經歷過如此絕望。

  山口風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似乎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手裡的武士刀掙脫開了蘇梨的束縛,隨後一套古老的刀法在空氣中揮動,想要儘快解決掉眼前的這兩個人。

  張葭信揮舞大臂,手裡的短刀扔向山口風的鎖骨窩,趁著山口風躲避刀刃的時候,張葭信上前抓住二人的衣領子,把她們拉出了山口風十步以外的距離。

  三個人身上鮮血直流,身上的肌肉已經疲憊到極點了,但是腎上腺素依舊在大量分泌,眼前的危機還沒有結束。

  這個人總該有什麼弱點吧,無論是基因,還是格鬥技巧,這傢伙幾近完美。

  山口風右手握刀,左手抵住刀柄底端,然後將刀身轉了一圈,刀刃朝下放在自己腰間,又是一個拔刀術的動作。

  這傢伙的眼神沒有一絲遲疑,隨後弓步壓身,邁著大腿肌肉就沖了上來。

  張葭信在剛才的觀察中已經對這招有點了解了,這招式中心壓得越低,出刀的第一個動作一定是從下往上的。

  刀刃揮出來的一瞬間,張葭信也弓步壓身,降低自己的重心,隨後一掌握住刀刃,制止了武士刀的行動路徑。

  山口風這個時候是雙手握刀的,趁著這個機會,張葭信一個下勾拳打在了山口風的下巴處。

  「面對強大的競爭對手的時候,要試著忘記自己身為僱傭兵所學到的一切,將自己的身體置身於叢林,以一種變成野獸的原始狀態面對一切。」

  這是張葭信在教我近身搏擊的時候經常說的一句話,所有的招式都是錦上添花,一個真正厲害的人,所有的身體反應都是基於原始本能的。

  這感覺就好像丁點大的貓咪面對毒蛇的時候,總能輕易躲開毒蛇的攻擊,這就是刻在DNA里的動作。

  這一拳張葭信揮出去以後,自己的拳頭骨頭全部斷裂,山口風的下巴歪了,這是黑色肌肉長出來以後,第一次對這傢伙造成實質性傷害。

  山口風毛孔里釋放的信息素不再能對張葭信造成任何影響,前所未有的求生意識充斥在張葭信的每一處細胞。

  手上絲毫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張葭信一手緊握刀刃,另一隻手將斷裂的拳頭再次揮向了山口風的鼻樑骨。

  砰的一聲,山口風瞳孔有些渙散,大灘血液從鼻孔里滲出,他想要抽出自己的武士刀,可是張葭信的另一隻手就是握在武士刀上,儘管刀刃已經沒入骨頭,即將把手指砍斷,張葭信也沒有鬆手。


  非洲水牛在被雄獅追趕的時候,也會讓其咬掉自己的尾巴而逃生,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求生本能。

  山口風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鬆開一隻握刀的手,黑色手掌刺向張葭信的眼睛。

  蘇梨回身擋在張葭信身前,任憑手掌刺穿自己的腹部,蘇梨上前抱住山口風,隨後張開嘴巴,黑色血管遍布在牙齦處,原始本能湧上心頭,最後蘇梨一口咬在了山口風動脈處。

  牙齒穿透山口風動脈的一瞬間,啊的一聲慘叫傳遍整個實驗室,山口風的動作有些遲緩,但刺穿蘇梨的那隻手依舊在後者身體裡搗來搗去,但後者就像沒有痛覺神經一樣,牙齒繼續深入動脈血管。

  張葭信雙手握住刀刃,刀身沒入手指骨頭,丹祀基因湧上雙臂,叮噹一聲,張葭信掰斷了山口風的武士刀。

  山口風瞳孔緊縮,生物的恐懼心理閃現在他的眼神里。

  他拔出深入蘇梨身體的那隻手,接著推開蘇梨,用手掌刺向張葭信的腦袋。

  在他恐懼的眼神中,他意識到了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存在。

  這個時候,蔣諾在地上快速奔跑,她撿起金髮男人的滑板,伴隨著在地上的一個加速,她在零點五秒內來到了張葭信身後。

  蔣諾抓住張葭信的衣領子往後一甩,山口風的手掌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蔣諾把滑板推到山口風胯下,隨後猛地一踩,滑板高高躍起,砰的一聲砸在山口風下體碎裂成了兩半。

  山口風又是啊的一聲慘叫。

  蔣諾微微一笑,看來丹祀基因不是什麼地方都會強化的,該痛的地方就該痛。

  張葭信握住斷裂的刀刃沖向山口風,身著甲冑的男人見狀想要繼續發動攻擊,手掌揮向張葭信。

  蔣諾噴出一口鮮血吐在山口風臉上,血液遮蓋其視野的一瞬間,蔣諾抓住山口風刺穿自己身體的一隻手不讓其動彈,隨後另一隻手抓住山口風揮向阿信的手掌,強行改變其運行軌跡,讓手掌刺穿了自己的肩膀。

  山口風拼命掙扎,可是蔣諾就像不要命一樣扣住他的手,鮮血從這個不到一米七的女孩口中流出,她的桃花眼裡流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蔑視。

  蔣諾把混著口水的血液再次甩到三口風臉上,她忽然用日語對山口風說道:

  「去死吧,你這弱雞。」

  話音剛落,兩股力量作用在山口風膝蓋上,雙腿斷裂以後,蘇梨爬上山口風背部,兩隻手摳進山口風眼睛,隨後張開大嘴咬住了山口風的動脈血管。

  山口風扯著脖子大聲慘叫,身體拼命掙扎,想要拔出深入蔣諾身體的兩隻手,後者嘴裡鮮血吐個不停,但就是不鬆手,一直抱著山口風兩隻手,嘴裡還一個勁用日語說道:

  「再見了,你這白痴。」

  蔣諾深吸一口氣,身體已經到達極限:

  「阿信!老娘撐不住了。」

  一陣風颳過,刺啦一聲,斷裂的刀刃刺進了山口風的脖子。

  張葭信怕自己的力氣不夠用,把斷裂的刀口抵住自己的胸口,自身運動的動能和力氣作用在刀刃上,斷裂的刀口壓斷了阿信的幾根骨頭,隨後刀刃成功刺進了山口風的脖子。

  黑色鮮血從男人嘴裡流了出來,黑色肌肉和黑色血管朝著男人心臟位置收縮,最後消失,眼淚從山口風恐懼的眼神里流出,他瞪大雙眼,咽下了自己的最後一口氣。

  蔣諾拔出插在自己身體裡的手,隨後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

  蘇梨捂著腹部爬到蔣諾身邊,看著她身上要害處的一個大洞,眼眶不自覺紅了,她一個勁拍著蔣諾的臉:

  「諾諾,你怎麼樣?」

  蔣諾擠出一個笑容:「梨姐,你咋樣?」

  蘇梨搖搖頭:「沒傷到重要器官,你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嗎?」

  蔣諾擺擺手:「有點冷,估計是快死了,梨姐,我死了以後,你記得去給我父母說個消息,我存了筆錢給他們,銀行卡在我房間的右下方抽屜,密碼是......」

  蔣諾咳嗽了一下,鮮血從自己的嘴裡噴涌而出,蘇梨想制止她說話,蔣諾再次笑了笑;

  「哦,密碼是我生日,對了......我比較喜歡海葬,你記得......誒,傷口怎麼不痛了?」

  蔣諾擡起腦袋一看,發現張葭信在核反應堆里長出來的樹木上抓了一大把長滿黑色莖脈的葉子,張葭信嚼樹葉,把一坨黑色的東西塗抹在蔣諾傷口處。


  「我們是因為那棵樹獲得基因的,我在想它是不是也有治療傷口的能力,你覺得怎麼樣?」

  張葭信冷冷地說道。

  蔣諾朝張葭信豎了個大拇指:

  「感覺棒極了,還有的冰冰涼涼的舒適,可以多來點嗎?」

  張葭信點點頭,繼續用樹葉塗抹在蔣諾和蘇梨的傷口處,蘇梨看著蔣諾抿嘴一笑:

  「你和徐燦還蠻像的,都很樂觀呀。」

  處理傷口的過程持續了半小時後,蔣諾的血止住了張葭信就沒再繼續了,她將蔣諾背在背上,眼睛死死盯著那棵從核反應堆里長出來的樹。

  「唉,阿信,疼疼疼......」

  張葭信道:「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老齊他們還在樓上等我們,蘇梨,有辦法把這東西炸掉嗎?」

  蘇梨看著眼前的樹,隨後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他走到金髮男人屍體邊上,摸出了一包雪茄和一個打火機。

  蘇梨的目光在實驗室內部巡視了一番,然後找了些寫滿資料的紙張,她將紙張綁在樹枝末梢,隨後點燃紙張,看著一點點火星越來越大,朝著樹幹位置移動。

  在大火進入快要進入核反應堆的時候,蘇梨三人乘坐電梯去到了樓上。

  ——

  之後所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看著那位面目全非的仁兄和我講完這一切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蔣諾,因為蘇梨和張葭信二人敘述事情的時候不會夾雜這麼多感情色彩。

  老實說,看到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裂開的死皮,一開始我是有點難過的,因為實在太醜了,哥們身上連乳腺都燒掉了。

  但是後來我的心態就平穩了很多,因為所有人都大面積毀容了。

  清醒了一段時間以後,那個雙馬尾白大褂的姑娘又給我動了個手術,這次也沒有打麻藥,但是我開始能夠感覺到輕微的痛覺了,說明身上像神經細胞這種不可再生細胞都開始復甦了。

  但這場手術結束以後,我的腦子又開始不清晰了。

  總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把昨天的事情給忘記了,而且全身沒有一處肌肉神經可以移動,我再次進入了植物人狀態,連說話都無法做到。

  時間一點點流逝,中間出了幾次內臟大出血的意外,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再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就開始經常做夢,比較讓我覺得奇怪的事情就是我昨天發生的事情想不起來,但是晚上做夢卻一清二楚。

  夢的內容就是我老是反反覆覆看見那個叫齊墨的紅衣少年在做著一些日常生活的舉動,他偶爾寫寫字,偶爾下鄉種種田,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意識完全清醒的時候,我睜開雙眼,看著頭頂上搖搖晃晃的電燈泡,深吸一口氣,然後坐起了身子。

  周圍的世界都是搖來搖去的,空氣里的濕度很大,溫度很低,遠方的壁爐正在熊熊燃燒著,但體感溫度依舊只有幾度。

  鹹濕的氣味湧進嗅覺細胞,我現在應該是處在一艘船上。

  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上面的皮膚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腦袋上的頭髮也重新長了出來,內臟再也沒有因為核輻射影響的負重感,看樣子是完全恢復了。

  「喲,醒了?」

  回頭看去,一個兒子頭姑娘坐在旁邊看著我,他穿著棉襖,臉上有一半皮膚還是皺巴巴的,但也處在恢復當中。

  「諾諾?」

  我驚呼一聲,蔣諾摸著自己的臉笑了笑:「嘿嘿,看樣子老娘青春依舊,你至少還能認得出來。」

  我看著周圍昏暗的環境,周圍是幾張床,床上的杯子雜亂堆放,但是沒有人。

  蔣諾在自己的床頭櫃旁邊拿了個蘋果丟給我:

  「吃點維生素吧,這段時間咱兩都沒吃什麼東西。」

  我咬了口蘋果,問蔣諾這時什麼地方。

  「我們在一艘捕魚船上,今天下午已經開到白令海峽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要駛入北冰洋了。但是現在船沒有開動,因為我們要深入北冰洋的話需要破冰船,該船要今晚後半夜才能到。哦,對了,現在已經十二月了,咱們睡了很久。」

  我道:「那......那我們在這裡幹什麼?是誰把我們弄到這裡來的?」

  蔣諾吃了口蘋果,隨後靠在床上:「我也不知道,我也才醒半小時,蘋果是徐燦端過來的。」


  蔣諾皺著眉頭看向我:「誒,老齊,老娘重傷沒穿衣服躺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沒看個飽滿吧。」

  我擺擺手:「大姐,你都燒成黑炭了,有什麼好看的,而且我重傷期間記憶力很差,我可是什麼也記不清楚,你別冤枉我。」

  蔣諾摸著下巴:「也是,這期間我也沒什麼記憶力,但隱隱約約我老覺得,有什麼熟人守在我身邊。」

  我吃完蘋果,說道:「這還不簡單,咱們當中誰沒有重傷,誰照顧得你唄。」

  蔣諾一聽,渾身就是一個激靈,她掀開被子,穿上羽絨服,隨後邁著步子推開大門進入甲板大聲嚷嚷:

  「徐燦,出來,你是不是揩我油了!」

  門打開的一瞬間,北冰洋的水汽吹了進來,我套上衣服,跟著蔣諾一起走了出去,一踏入甲板,我就看到徐燦和蔣諾站在船欄邊上呆呆看著。

  我也被這一幕驚呆了,在不遠處天空,一大片北極光籠罩在天空上。

  綠藍色的光芒映照在我的臉頰,天上的穹光拖著彩尾,以一種夢幻的色彩,在一瞬間照亮了極夜的整個天空。

  蔣諾罵罵咧咧地出去,在看到北極光的藝術間就陷入了沉默,太美了,美得讓人窒息。

  曾經還在讀高中的時候,我的人生夢想就是去看一次北極光,感受一下這個世界最極致的美麗。

  徐燦忽然說道:「北極光(Polaris),是一種極特殊的光現象,地球上的北極光,從地面測量,大約有八千英里的距離。」

  蔣諾瞄了眼徐燦:「喲,看不出來呀死胖子,書沒讀過幾個,還知道這些東西。」

  徐燦背對著我,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是菜渣經常在我耳邊念叨,他說他有錢了一定要去看北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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