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是被你當作棋子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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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束雅走了?」

  青娘轉過身向著兒子看去,眼底蘊著不解。

  「是的,娘,」完顏珏閉了閉眸子,「她走了,她說要回去為父親找到解藥。」

  青娘有些不敢相信,「她是達烈王的女兒啊。」

  「她和她父親不同,娘,她是個很好的姑娘。」

  青娘瞧著兒子如此,嘆了口氣,「孩子,你們的父親是生死對頭,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她這般離開對你們二人倒也都是個好事。」

  「娘,」完顏珏上前一步,「我不明白,當初您嫁給爹爹的時候,正是大梁和大燕的關係最為矛盾的時候,可你們不是也在一起了嗎?你們不僅攜手走過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還生下了我們兄妹,既然你們都可以跨越國讎走在一起,我和束雅為什麼不可以?」

  青娘為兒子的這番話所震,久久不曾回過神來,良久,她終是微微笑了,眼中有讚賞之色划過,「你說得不錯,虎哥兒,你長大了。」

  「兒子自然要長大,兒子會成為您和父親的指望。」

  「好。」青娘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了孩子的面容。

  達烈王軍營。

  「王爺,郡主回來了。」

  主帳內,達烈王坐在主位,一干屬下俱是坐在下首,眾人正商議著戰事,就見一個傳令兵匆匆跑了進來。

  聽完傳令兵的話,達烈王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王爺,既然郡主回來了,您有話好生與她說說,郡主年歲還小,難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父女之間沒有隔夜仇,將話說開,屬下想郡主會明白您的苦心。」有幕僚在一旁勸道。

  達烈王壓抑著內心的怒火,終是對著那傳令兵吩咐了一句,「讓她進來。」

  語畢,他向著一干屬下擺了擺手,「行了,今天便商議到這,你們都先下去。」

  眾人起身行禮退下。

  束雅走了進來,她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向著父親跪了下去。

  「既然這般有能耐,又跑回來做什麼?」達烈王眉眼陰沉,對著女兒斥道。

  「父王,是女兒錯了,是女兒不知好歹,聽信了那小子的鬼話,」束雅眼眶含淚,向著父親看去,「他們居然想用我來要挾您,幸虧我提前聽到了他們的陰謀,所以偷跑回來了,父王,女兒錯了,請您原諒女兒吧。」

  達烈王一記冷笑,似是並不相信束雅的話。

  「爹爹……」束雅換了稱呼,跪在地上挪動著身子,攥住了父親的衣角,有眼淚順著她的眼睛滾落了下來,瞧起來分外可憐。

  達烈王皺皺眉,「你是真的曉得錯了?」

  「是真的,爹爹,只恨女兒年幼,才會被他們所迷惑。」

  達烈王看著束雅的淚,終究是自己的女兒,他默了默,示意讓束雅起來。

  「罷了,你能想開就好。」

  見父親肯寬恕自己,束雅高興極了,她站起了身子,「爹爹,請您為我備嫁吧,不要耽誤了爹爹的大計。」

  「你肯嫁到漠北去了?」達烈王眯了眯眼。

  「是的,之前是女兒一直想不清楚,爹爹此舉也是無奈,待我們得了漠北的兵力,得了天下,又何愁一個漠北大汗?眼下的委屈只是暫時的,女兒也應該學父親,將眼光放得長遠一些。」束雅的眼睛裡透著光,一番話說的十分懇切。

  「好,好,這才是我達烈王的女兒。」達烈王終是被束雅說動,他心中大喜,上前握住了女兒的肩膀,對著帳外喝道,「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

  「傳書給漠北大汗,七日後,本王會親自為郡主送嫁!」

  夜晚,偌大的軍營里熱鬧極了。

  束雅的帳子裡已是堆滿了各色珠寶首飾,此外還有各色的綾羅綢緞,琳琅滿目,堆得到處都是。

  這些都是她的嫁妝,除了這些,還有數不盡的牛羊馬匹,會一道跟著她被送到漠北。

  她靜靜地在床上坐著,聽著帳外的載歌載舞聲,明日就是她出嫁的日子,這一晚的軍營中沒有往日的安靜與肅穆,達烈王下令,這一晚大家可以酣暢痛飲,圍著篝火為她的出嫁慶賀。

  「郡主,時候不早了,您要歇息嗎?」有侍女上前問道。


  「不必了,外面這樣吵鬧,我也睡不著,父王在哪?」

  「王爺在前營,和將軍們喝酒呢。」

  「嗯,我出去看看,父王和哥哥可不要喝多了,明兒還要為我送嫁呢。」束雅站了起來,也不許侍女跟著,「行了,你們都別跟著,就這點路還怕我找不到嗎?」

  說完,束雅披上了披風,快步離開了自己的帳子。

  四下里都是熱鬧的,並沒有什麼人留意到她,她匆匆走著,直到走到了父親的大帳。

  「郡主。」守夜的侍衛向著她行下禮去。

  「你們怎麼沒去喝酒?」束雅笑著問。

  「回郡主的話,一會兒會有人來替我們哥倆。」其中一個開口,「還沒恭喜郡主。」

  「多謝了,你們也別在這裡守著了,也快去喝酒吧。」

  「這……」兩人有些猶豫。

  「這裡有我在,明天就要出嫁了,我想來父親的帳子裡獨自坐一會兒,你們不用在這守著了。」

  「是,郡主。」聽束雅這般說來,兩個侍衛終是退了下去。

  帳子裡並沒有人。

  她的神色有些緊張,就連手心也是起了一層黏膩的汗水,每走一步似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她竭力讓自己穩定下來,深吸了口氣,而後開始了快速尋找。

  她在父親的帳子裡找了一圈,就連床底的暗格都沒有放過,她知道父親會將最珍貴的東西放在這裡,然而,她並沒有找到解藥。

  會在哪?究竟會在哪?

  束雅出起了神,額角也是起了一層焦急的汗珠,直到她聽見了腳步聲。

  她大驚,剛站起身來,就見達烈王已是推開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父王?」束雅啞聲開口。

  達烈王眼中怒意洶湧,厲聲喝道,「你在做什麼?」

  「我,我沒做什麼,明天就要出嫁了,我捨不得您,想來您的帳子裡坐一會兒……」

  「啪!」達烈王已是抬起手掌摑了束雅一巴掌,「下作的東西,本王怎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在找解藥,你想找來去救完顏顯峰是不是?」

  束雅的身子被父親打倒在地,見被父親識破了目的,束雅索性也不再遮掩,她捂著臉,抬眸向著父親看去。

  「是又如何?爹爹,為了你的野心,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

  「你……」達烈王大怒,向著她指去。

  「你就那麼想做皇帝嗎?大燕的百姓在你眼裡算什麼?」束雅眼底滿是悲憤,從地上站了起來,「那些衝鋒陷陣,為你賣命的將士又算什麼?你可有為他們著想過?」

  「住口,我當了皇帝,你就是尊貴的公主!」

  「是嗎,是被你當做棋子的公主!」束雅喊出了這句話。

  「你,你這樣的女兒……」達烈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他似乎還想要抬手,束雅只是冷笑,將另一張臉也是迎了過來。

  他慢慢垂下了胳膊,只對著帳外喝道,「來人,命送親的隊伍整裝出發,將她即刻送到漠北!」

  束雅心頭絕望,她慢慢後退了幾步,待侍從們上前時,她大聲喝了句,「你們誰敢過來!」

  一語言畢,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達烈王剛看見那瓶子面色就是變了,「你要做什麼?」

  「妹妹,快放下!那是劇毒!」束雅的兄長也是驚呼。

  束雅的臉上卻是渾不在意的笑著,「是,我當然知道這是毒藥,是你們想利用我留給老汗王的毒藥,你們從不會去想,我將這藥用在老汗王身上,我還能不能夠活著!他的屬下和兒子能不能放過我!你們更不會想到,我不會如你們所願,我會將這個藥用在我自己身上!」

  「束雅!」看出了她的心思,達烈王不由自主的上前。

  「你不要過來,」束雅眼中滿是恨意,「我不會由著你們擺布,你們誰也別想利用我!」

  束雅喊完了這句話,頃刻間仰頭將瓶子裡的毒藥一飲而盡。

  「束雅!」達烈王目眥欲裂,衝上前扶住了束雅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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