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也是他們爹娘的孩子
天色剛蒙蒙亮。
虎哥兒在睡夢中聽到了一陣聲響。
他睜開眼睛，就見徐孔義已是坐起了身，站在帳口處向外張望著。
「先生，出什麼事了？」虎哥兒從榻上爬了起來，也是站在了徐孔義身邊，一道向外看去。
徐孔義皺著眉，與虎哥兒低低地開口，「恐怕他們要遷徙。」
「要遷到哪去？」虎哥兒眼皮一跳，「這裡這麼多人，都要一起走嗎？」
「草原上的氣候瞬息萬變，他們從不會在一個地方安營紮寨太久，如今……我想達烈王是擔心那個細作將大營的地址泄露給了你父親，所以他們要遷徙。」
虎哥兒目光一動，他向著遠處的高台望去，「那達爾赤叔叔呢？他會被達烈王殺了嗎？」
徐孔義微微搖了搖，他看著營中走來走去的士兵，對著虎哥兒小聲道，「達烈王剛愎自用，生性殘忍，他極可能會將達爾赤留在高台上，等著你父親趕到，剛好可以給他收屍。」
虎哥兒的心沉了下去，他想也未想就要往外沖，只被徐孔義一把攥住，「你要去哪？」
「我要去救達爾赤叔叔，」虎哥兒欲掙開他的手，「我不能把達爾赤叔叔丟在這等死！」
「虎哥兒！」徐孔義呵斥了一聲，跟著他一道離開了帳子。
「你要去哪？」不等虎哥兒走遠，束雅已是帶著隨從堵住了他的去路。
不同於虎哥兒剛從睡夢中驚醒，衣裳還沒穿齊，束雅卻是眼眸炯炯，身上的裙子又是整整齊齊的。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奴隸，你給我老實些，不要再惹怒了我的父王！」束雅眼睛裡有著怒火，「你再惹怒他，就連我也救不了你。」
語畢，不等虎哥兒開口，束雅已是對著身後吩咐了一聲，「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你個小浪蹄子，你要帶我去哪？」虎哥兒掙紮起來，對著束雅大罵。
束雅卻是笑了，她上前捏了捏虎哥兒的臉，「你是我的人，自然是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啦，誰讓達爾赤泄露了我們的方向，咱們若不走，等著你爹爹打來嗎？」
虎哥兒冷笑，「整天吹噓自己如何厲害，實際上剛被我爹爹知道方位就要跑，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還什麼大王，別讓人笑掉大牙！」
束雅聽了這話，唇角的笑意頓時隱去了，她氣得厲害，抬起手就是扇了虎哥兒一巴掌，「你再說！再說我就把你丟在這裡餵狼！」
虎哥兒心裡一動，更是用一些難聽的話去羞辱她，束雅起先氣得很，真恨不得把他丟下算了，但很快束雅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險些上了他的當。
「哼，」束雅冷笑，「別以為我會這麼輕易上當，你就是要惹怒我讓我丟下你，你做夢去！」
「還愣著做什麼？快點把他給我帶走！」束雅對著手下吩咐，任由虎哥兒罵罵咧咧地被人拖了下去，束雅仍是站在那，目光又是落在了徐孔義身上。
「郡主，小人只是個郎中，又上了年紀，就不跟隨大軍遷徙了吧。」徐孔義拱了拱手，祈求道。
束雅想了想，說，「不行，你們梁人陰險狡詐，我若丟下你，還不知道你在背後要如何對付咱們。」
語畢，束雅又是喊來了手下，指了指徐孔義道，「把這老頭一起綁了。」
天邊布滿了烏雲。
青娘坐在完顏顯峰身邊，她一直沒有出聲，只靜靜地等著完顏顯峰看完了手中的信。
待他看完後，青娘才問了句，「相公，信上說了些什麼？」
完顏顯峰欲言又止，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是達烈王命人寄來的信，他說，讓我下令退守平州，將平州以外的地方全都讓給他。」
「他在拿虎哥兒要挾你？」青娘低聲問。
完顏顯峰沉默著，他沒有告訴青娘，達烈王在信中寫了清楚，若不按照他的要求退守平州，待下一次隨著信一起寄來的，可能會是虎哥兒的一根手指，也可能是虎哥兒的一隻耳朵。
青娘輕輕閉了閉眼睛，待眼眸睜開時，她的眼睛並沒有太多的悲傷，更多的卻是沉靜，許是她的悲傷已是被她壓了下去。
「相公，你打算怎麼做？你會受他的要挾，退守平州嗎？」
「青娘……」完顏顯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不甘願受他的威脅，你不僅僅是虎哥兒的父親，更是將士們的統帥。」青娘望著他的眼睛，並沒有絲毫的埋怨與憤怒，她的神情是溫柔的，只輕聲說，「虎哥兒是我們的兒子，你麾下的萬千將士，也是他們爹娘的孩子。」
「你真的這樣想？」完顏顯峰的聲音有些艱澀。
「自然，相公，不要退讓，」青娘的眼睛裡透出了水光，但她的聲音仍是那樣的平靜，平靜中帶著溫柔，「像達烈王那樣的人勢必會出爾反爾，但凡退了第一步，就有無數步，你受了他的要挾，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完顏顯峰閉上了眼睛。
青娘忍著鼻尖的澀意，握住了他的手。
不知過去多久，完顏顯峰終是睜開眼睛，向著帳外喚了一聲，「來人！」
達烈王大營。
一切都剛安頓下來，人疲馬倦。
達烈王與一眾高位將領正在帳中飲酒，就見一個傳令兵快步趕了過來，「大王，使臣將信送了回來。」
「拿上來。」達烈王開口。
傳令兵將手中的信送到了達烈王面前。
達烈王打開信，迅速的看了下去，待看完後，他面色大變，只將那一封信用力的拍在了地上，厲聲喝道，「好一個完顏顯峰，居然連親兒子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
「王爺，出什麼事了？」堂下有人問道。
「完顏顯峰拒絕退守平州，」達烈王怒目圓睜，「他寧肯收到他兒子的手指和耳朵，他也不願意退上一步！」
聽著達烈王的話，堂下眾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沒了聲音。
「王爺，那……咱們該怎麼辦？」過去良久，終於有個人大著膽子問道。
「能怎麼辦？繼續打，老子就不信了，沒了這個小子，老子就打不贏完顏顯峰！」
虎哥兒在睡夢中聽到了一陣聲響。
他睜開眼睛，就見徐孔義已是坐起了身，站在帳口處向外張望著。
「先生，出什麼事了？」虎哥兒從榻上爬了起來，也是站在了徐孔義身邊，一道向外看去。
徐孔義皺著眉，與虎哥兒低低地開口，「恐怕他們要遷徙。」
「要遷到哪去？」虎哥兒眼皮一跳，「這裡這麼多人，都要一起走嗎？」
「草原上的氣候瞬息萬變，他們從不會在一個地方安營紮寨太久，如今……我想達烈王是擔心那個細作將大營的地址泄露給了你父親，所以他們要遷徙。」
虎哥兒目光一動，他向著遠處的高台望去，「那達爾赤叔叔呢？他會被達烈王殺了嗎？」
徐孔義微微搖了搖，他看著營中走來走去的士兵，對著虎哥兒小聲道，「達烈王剛愎自用，生性殘忍，他極可能會將達爾赤留在高台上，等著你父親趕到，剛好可以給他收屍。」
虎哥兒的心沉了下去，他想也未想就要往外沖，只被徐孔義一把攥住，「你要去哪？」
「我要去救達爾赤叔叔，」虎哥兒欲掙開他的手，「我不能把達爾赤叔叔丟在這等死！」
「虎哥兒！」徐孔義呵斥了一聲，跟著他一道離開了帳子。
「你要去哪？」不等虎哥兒走遠，束雅已是帶著隨從堵住了他的去路。
不同於虎哥兒剛從睡夢中驚醒，衣裳還沒穿齊，束雅卻是眼眸炯炯，身上的裙子又是整整齊齊的。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奴隸，你給我老實些，不要再惹怒了我的父王！」束雅眼睛裡有著怒火，「你再惹怒他，就連我也救不了你。」
語畢，不等虎哥兒開口，束雅已是對著身後吩咐了一聲，「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你個小浪蹄子，你要帶我去哪？」虎哥兒掙紮起來，對著束雅大罵。
束雅卻是笑了，她上前捏了捏虎哥兒的臉，「你是我的人，自然是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啦，誰讓達爾赤泄露了我們的方向，咱們若不走，等著你爹爹打來嗎？」
虎哥兒冷笑，「整天吹噓自己如何厲害，實際上剛被我爹爹知道方位就要跑，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還什麼大王，別讓人笑掉大牙！」
束雅聽了這話，唇角的笑意頓時隱去了，她氣得厲害，抬起手就是扇了虎哥兒一巴掌，「你再說！再說我就把你丟在這裡餵狼！」
虎哥兒心裡一動，更是用一些難聽的話去羞辱她，束雅起先氣得很，真恨不得把他丟下算了，但很快束雅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險些上了他的當。
「哼，」束雅冷笑，「別以為我會這麼輕易上當，你就是要惹怒我讓我丟下你，你做夢去！」
「還愣著做什麼？快點把他給我帶走！」束雅對著手下吩咐，任由虎哥兒罵罵咧咧地被人拖了下去，束雅仍是站在那，目光又是落在了徐孔義身上。
「郡主，小人只是個郎中，又上了年紀，就不跟隨大軍遷徙了吧。」徐孔義拱了拱手，祈求道。
束雅想了想，說，「不行，你們梁人陰險狡詐，我若丟下你，還不知道你在背後要如何對付咱們。」
語畢，束雅又是喊來了手下，指了指徐孔義道，「把這老頭一起綁了。」
天邊布滿了烏雲。
青娘坐在完顏顯峰身邊，她一直沒有出聲，只靜靜地等著完顏顯峰看完了手中的信。
待他看完後，青娘才問了句，「相公，信上說了些什麼？」
完顏顯峰欲言又止，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是達烈王命人寄來的信，他說，讓我下令退守平州，將平州以外的地方全都讓給他。」
「他在拿虎哥兒要挾你？」青娘低聲問。
完顏顯峰沉默著，他沒有告訴青娘，達烈王在信中寫了清楚，若不按照他的要求退守平州，待下一次隨著信一起寄來的，可能會是虎哥兒的一根手指，也可能是虎哥兒的一隻耳朵。
青娘輕輕閉了閉眼睛，待眼眸睜開時，她的眼睛並沒有太多的悲傷，更多的卻是沉靜，許是她的悲傷已是被她壓了下去。
「相公，你打算怎麼做？你會受他的要挾，退守平州嗎？」
「青娘……」完顏顯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不甘願受他的威脅，你不僅僅是虎哥兒的父親，更是將士們的統帥。」青娘望著他的眼睛，並沒有絲毫的埋怨與憤怒，她的神情是溫柔的，只輕聲說，「虎哥兒是我們的兒子，你麾下的萬千將士，也是他們爹娘的孩子。」
「你真的這樣想？」完顏顯峰的聲音有些艱澀。
「自然，相公，不要退讓，」青娘的眼睛裡透出了水光，但她的聲音仍是那樣的平靜，平靜中帶著溫柔，「像達烈王那樣的人勢必會出爾反爾，但凡退了第一步，就有無數步，你受了他的要挾，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完顏顯峰閉上了眼睛。
青娘忍著鼻尖的澀意，握住了他的手。
不知過去多久，完顏顯峰終是睜開眼睛，向著帳外喚了一聲，「來人！」
達烈王大營。
一切都剛安頓下來，人疲馬倦。
達烈王與一眾高位將領正在帳中飲酒，就見一個傳令兵快步趕了過來，「大王，使臣將信送了回來。」
「拿上來。」達烈王開口。
傳令兵將手中的信送到了達烈王面前。
達烈王打開信，迅速的看了下去，待看完後，他面色大變，只將那一封信用力的拍在了地上，厲聲喝道，「好一個完顏顯峰，居然連親兒子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
「王爺，出什麼事了？」堂下有人問道。
「完顏顯峰拒絕退守平州，」達烈王怒目圓睜，「他寧肯收到他兒子的手指和耳朵，他也不願意退上一步！」
聽著達烈王的話，堂下眾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沒了聲音。
「王爺，那……咱們該怎麼辦？」過去良久，終於有個人大著膽子問道。
「能怎麼辦？繼續打，老子就不信了，沒了這個小子，老子就打不贏完顏顯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