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我可不覺得苦
聽著青娘的話，周臻臻的唇角浮起一絲苦笑，她輕輕搖了搖頭，和青娘十分輕柔地說了句話來，「不是，嫂子，我是剛小產不久，所以氣色難看了些。」
青娘心裡一沉，握著周臻臻的手也是不由自主地用力了些，她有心想問問周臻臻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可又怕勾起她的心傷，青娘沉默著，帳子裡只剩下一片靜默。
她想，若周臻臻願意說，那麼她就聽著，若她不願意告訴自己，那麼自己也不要問，好好兒照料她就好。
周臻臻閉了閉眼睛，有水色從她的眼中閃過，她看向了青娘，慢慢的開口，「嫂子，我和皇上的事兒也許哥哥多多少少也和您說了一些，他登基後納了許多的妃子，我並不怨他，身為帝王，本就有許多身不得已的地方，他需要平衡後宮有前朝，為了彰顯皇恩，亦或是為了拉攏重臣，聯姻便是最好的法子。」
「他如今最為寵愛的是平貴妃，平貴妃的兄長便是剛平定了三東之亂的永威將軍，有兄長的軍功在，平貴妃在宮中十分的囂張跋扈，我已經謹小慎微，事事避其鋒芒，可她仍是不願放過我，我的孩子……」
說到這，周臻臻唇角浮起一絲苦笑，眼中的水光更深了一層。
「皇上便由著她？」青娘微微蹙眉。
周臻臻神色黯然，「我以前總覺得我和皇上青梅竹馬，他對我也尚有幾分真心，可我沒想過，等他坐上那把龍椅，他再也不是以前的卓哥哥了。」
青娘聽了這話，心中難免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想起周臻臻的處境，在深宮中沒有父兄可以依靠，甚至她的異母兄長還是異族的大將，興許那平貴妃還會用這一點來中傷她，她在宮中的日子又怎能不難。
「臻臻，你不要多想了，這幾日你先好好歇著，咱們先將身子養好，有我和你哥哥在，你不再是孤單單的一個人。」青娘輕輕地撫了撫周臻臻的發頂，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她。
周臻臻心底一軟，忍不住將頭低下，將身子靠在了青娘的懷裡，無聲地流下了淚來。
晚間。
聽完了青娘的話，完顏顯峰微微皺了皺眉，他的眼中透著壓抑的怒火，只與青娘說道，「我去看看她。」
青娘卻是攔住了他的胳膊，「今天不要去了，她已經歇下了，這一路千里迢迢的，她很虛弱，等明日你再去瞧她。」
完顏顯峰握住了她的手，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找軍醫看了嗎？軍醫怎麼說？」
青娘卻是有些欲言又止，完顏顯峰神色微動，「是情形不好？」
青娘微微搖頭，道，「軍醫告訴我，臻臻怕是被人下了虎狼之藥，她不僅丟了孩子，而且日後……怕是都很難生育了。」
「什麼？」完顏顯峰的面色變了，他的眼底血紅，一字字地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蕭成卓就是這般照顧她的嗎？」
「臻臻和我說了一句話，她說，在蕭成卓登上龍椅了，他就不再是以前那個人了，雖然她沒有多說什麼，但我想在宮裡的日子，她一定過得很不好，受了很多的委屈，不然的話她決不能這般千里迢迢地來找咱們。」
完顏顯峰的黑眸中仍是充斥著怒火，他在主位上坐下，握緊了拳頭，低沉而沙啞地開口，「當初就不該將她嫁入天家，是我的錯。」
「你不要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青娘心裡不舍，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當日的情形她也是知曉的，她曉得丈夫也曾勸過，無奈事已至此，如今追究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我何嘗不知在宮裡的女人都要藉助娘家的力量，」完顏顯峰聲音低沉，「旁人的兄長會是妹子的倚靠，而我……」
完顏顯峰搖了搖頭，眼角有歉疚之色划過。
「相公，你別這樣想，」青娘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丈夫的手背，柔聲道，「你在臻臻的心裡絕對是個好兄長，不然的話，她絕不會舍下一切來投奔你。」
語畢，青娘頓了頓，又是說道，「其實今天看見臻臻，我心裡也想了很多，尤其是她說的那句話，她說，蕭成卓在登基後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不再是她以前的卓哥哥。」
「為了這句話，我想到了你，也想起咱們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我就想著，不管是你還沒有恢復身份的時候，還是後來你變回大將軍的時候，你對我和孩子都是一如既往的好，我以前並沒有意識到，今天臻臻的話提醒了我，相公，」青娘的聲音柔和，看著自己的丈夫，「你在恢復身份後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也有很多的誘惑，可你沒有變過，我真的覺得，我比臻臻幸運了很多。」
完顏顯峰看著她的眼睛，在妻子的目光下他的怒火慢慢消散了下去，他伸出胳膊將青娘攬入懷中，青娘亦是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兩人依偎著彼此，有片刻的功夫都不曾說話，直到完顏顯峰緊了緊青娘的肩膀，低聲道，「我忙著前營的事，也不能在臻臻身邊照料，又要辛苦你了。」
青娘莞爾，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辛苦。
完顏顯峰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因著近日碾藥操勞，變得粗糙的手指，他的眼中有疼惜之色划過，與妻子道，「平日裡不要那麼忙，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自己照顧好。」
「好。」青娘含笑點頭。
完顏顯峰望著她的笑容，溫聲道，「跟著我，實在是苦了你了。」
「說的什麼話，」青娘輕輕地推了他一把，「我可不覺得苦。」
完顏顯峰笑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與青娘說，「好在這場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結束了，等這一仗結束，我再也不想打仗了，我們一家人，再帶上臻臻，當然她願意跟咱們走的話，我們就去牧雲鎮，隨便這世道怎麼變，咱們都只安心過咱們的日子。」
青娘伸出手撫上了丈夫的眼角，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完顏顯峰的眼角也是明顯的顯出了疲憊，她心疼起來，只和他點了點頭，溫聲說著，好。
青娘心裡一沉，握著周臻臻的手也是不由自主地用力了些，她有心想問問周臻臻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可又怕勾起她的心傷，青娘沉默著，帳子裡只剩下一片靜默。
她想，若周臻臻願意說，那麼她就聽著，若她不願意告訴自己，那麼自己也不要問，好好兒照料她就好。
周臻臻閉了閉眼睛，有水色從她的眼中閃過，她看向了青娘，慢慢的開口，「嫂子，我和皇上的事兒也許哥哥多多少少也和您說了一些，他登基後納了許多的妃子，我並不怨他，身為帝王，本就有許多身不得已的地方，他需要平衡後宮有前朝，為了彰顯皇恩，亦或是為了拉攏重臣，聯姻便是最好的法子。」
「他如今最為寵愛的是平貴妃，平貴妃的兄長便是剛平定了三東之亂的永威將軍，有兄長的軍功在，平貴妃在宮中十分的囂張跋扈，我已經謹小慎微，事事避其鋒芒，可她仍是不願放過我，我的孩子……」
說到這，周臻臻唇角浮起一絲苦笑，眼中的水光更深了一層。
「皇上便由著她？」青娘微微蹙眉。
周臻臻神色黯然，「我以前總覺得我和皇上青梅竹馬，他對我也尚有幾分真心，可我沒想過，等他坐上那把龍椅，他再也不是以前的卓哥哥了。」
青娘聽了這話，心中難免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想起周臻臻的處境，在深宮中沒有父兄可以依靠，甚至她的異母兄長還是異族的大將，興許那平貴妃還會用這一點來中傷她，她在宮中的日子又怎能不難。
「臻臻，你不要多想了，這幾日你先好好歇著，咱們先將身子養好，有我和你哥哥在，你不再是孤單單的一個人。」青娘輕輕地撫了撫周臻臻的發頂，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她。
周臻臻心底一軟，忍不住將頭低下，將身子靠在了青娘的懷裡，無聲地流下了淚來。
晚間。
聽完了青娘的話，完顏顯峰微微皺了皺眉，他的眼中透著壓抑的怒火，只與青娘說道，「我去看看她。」
青娘卻是攔住了他的胳膊，「今天不要去了，她已經歇下了，這一路千里迢迢的，她很虛弱，等明日你再去瞧她。」
完顏顯峰握住了她的手，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找軍醫看了嗎？軍醫怎麼說？」
青娘卻是有些欲言又止，完顏顯峰神色微動，「是情形不好？」
青娘微微搖頭，道，「軍醫告訴我，臻臻怕是被人下了虎狼之藥，她不僅丟了孩子，而且日後……怕是都很難生育了。」
「什麼？」完顏顯峰的面色變了，他的眼底血紅，一字字地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蕭成卓就是這般照顧她的嗎？」
「臻臻和我說了一句話，她說，在蕭成卓登上龍椅了，他就不再是以前那個人了，雖然她沒有多說什麼，但我想在宮裡的日子，她一定過得很不好，受了很多的委屈，不然的話她決不能這般千里迢迢地來找咱們。」
完顏顯峰的黑眸中仍是充斥著怒火，他在主位上坐下，握緊了拳頭，低沉而沙啞地開口，「當初就不該將她嫁入天家，是我的錯。」
「你不要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青娘心裡不舍，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當日的情形她也是知曉的，她曉得丈夫也曾勸過，無奈事已至此，如今追究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我何嘗不知在宮裡的女人都要藉助娘家的力量，」完顏顯峰聲音低沉，「旁人的兄長會是妹子的倚靠，而我……」
完顏顯峰搖了搖頭，眼角有歉疚之色划過。
「相公，你別這樣想，」青娘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丈夫的手背，柔聲道，「你在臻臻的心裡絕對是個好兄長，不然的話，她絕不會舍下一切來投奔你。」
語畢，青娘頓了頓，又是說道，「其實今天看見臻臻，我心裡也想了很多，尤其是她說的那句話，她說，蕭成卓在登基後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不再是她以前的卓哥哥。」
「為了這句話，我想到了你，也想起咱們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我就想著，不管是你還沒有恢復身份的時候，還是後來你變回大將軍的時候，你對我和孩子都是一如既往的好，我以前並沒有意識到，今天臻臻的話提醒了我，相公，」青娘的聲音柔和，看著自己的丈夫，「你在恢復身份後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也有很多的誘惑，可你沒有變過，我真的覺得，我比臻臻幸運了很多。」
完顏顯峰看著她的眼睛，在妻子的目光下他的怒火慢慢消散了下去，他伸出胳膊將青娘攬入懷中，青娘亦是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兩人依偎著彼此，有片刻的功夫都不曾說話，直到完顏顯峰緊了緊青娘的肩膀，低聲道，「我忙著前營的事，也不能在臻臻身邊照料，又要辛苦你了。」
青娘莞爾，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辛苦。
完顏顯峰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因著近日碾藥操勞，變得粗糙的手指，他的眼中有疼惜之色划過，與妻子道，「平日裡不要那麼忙，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自己照顧好。」
「好。」青娘含笑點頭。
完顏顯峰望著她的笑容，溫聲道，「跟著我，實在是苦了你了。」
「說的什麼話，」青娘輕輕地推了他一把，「我可不覺得苦。」
完顏顯峰笑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與青娘說，「好在這場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結束了，等這一仗結束，我再也不想打仗了，我們一家人，再帶上臻臻，當然她願意跟咱們走的話，我們就去牧雲鎮，隨便這世道怎麼變，咱們都只安心過咱們的日子。」
青娘伸出手撫上了丈夫的眼角，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完顏顯峰的眼角也是明顯的顯出了疲憊，她心疼起來，只和他點了點頭，溫聲說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