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相信我對你的承諾
「東家，咋回事啊，你咋發了咱們這麼多銀錢？」
幾個嬸子收到了工錢，都是又驚又喜地看著青娘。
青娘微微笑了笑，倒也沒有說讓她們明日裡不用再來的話，而是言道，「大伙兒最近都辛苦了，咱們這裡的活兒很瑣碎，所以我就想著給大伙兒多發一些工錢，拿了工錢，好給自己和家裡人買些好吃的，好穿的。」
「多謝東家，東家人美心善，日後一定有好報的。」其中一個圓臉嬸子笑盈盈地開口。
青娘也是笑著，她送走了幾位嬸子，靜靜地關上了院門，不等她轉過身，已是有人自身後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相公，」青娘不用回頭也能察覺到丈夫的懷抱，她偎在他的臂彎，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等到了晚上，我的屬下會送我們出城，回涼州去。」完顏顯峰低語，他握住了青娘的手，想起這一間小院凝聚了青娘的許多心血，而今因為自己卻又要舍下，完顏顯峰心裡浮起一絲歉疚，「對不住，青娘，總是讓你跟著我到處顛簸。」
青娘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話，只將自己的手將他的大手反握住了，比起兩人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眼下的這點顛沛流離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但我這次回去，並不是為了和梁人打仗，我們先去接回虎哥兒，我們一家人已經分別得太久，應該團聚了。」似乎察覺到了青娘的心意，完顏顯峰緊了緊她的纖腰，在她耳旁低語。
青娘眼睛一亮，回眸向著他看去，「我們先去接虎哥兒？」
「嗯。」完顏顯峰點了點頭，「很想他，是不是？」
每逢想起孩子，青娘心裡都會浮起許許多多的苦澀與酸楚，她告訴丈夫，「很想很想，白天想，夢裡也想，怕他受欺負，怕他生病，怕他吃不好，睡不好……」
那么小的一個孩子，父母不在身邊，又有誰能真心地疼他呢？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們母子分開，」完顏顯峰的聲音低沉而悅耳，「以後我們在哪，虎哥兒就在哪，我們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嗯。」青娘用力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回抱住了完顏顯峰的身子。
完顏顯峰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察覺到青娘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完顏顯峰低聲哄道，「城外會有人接應我們，不要怕。」
「我不怕，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就什麼也不怕。」
完顏顯峰黑眸中有柔情閃過，俯下身在青娘的髮絲上印上了一個親吻，他默了默，繼續說道，「青娘，我們以後的路可能會很難走，也許會遇見很多坎坷，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好你和虎哥兒，我只希望，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可以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承諾。」
「我相信，」青娘的聲音柔和，她想起了鄭逢時如今又一次帶兵向著大燕打了過去，她幫過他，也接受過他的幫助，若是可以，她真的不願看見完顏顯峰與鄭逢時再一次兵戎相見了。
「我也不怕坎坷，你已經答應了我，願意為我放下仇恨，哪怕是天大的委屈，再多的苦我都可以承受。」青娘仍是緊緊地抱著完顏顯峰的腰，她明白在丈夫心裡將父親奉若神明，更明白丈夫做出這樣的決定究竟有多難。
「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完顏顯峰握住了她的手，因著這些時日的操勞，青娘的手掌已是變得十分粗糙起來，完顏顯峰目光下移，落在她的手指上，低低地說了句，「你為我受的苦已經夠了。」
他再不想讓她吃一點點的苦，受一點點的罪。
「相公，我們快去接虎哥兒吧。」青娘的眼睛溫軟而明亮，她唇角含笑，不願讓丈夫沉溺在自責中去。
「好。」完顏顯峰迎上了她的目光，與她定定地說出了一個字。
涼州城，周宅。
「娘，爹爹怎樣了？」
周臻臻牽著虎哥兒的手守在屋外，待看見母親從屋子裡走出來後，周臻臻眸心一動，連忙上前問道。
「還是不大好，」沈歸儀的眉宇間布滿了憂愁之色，「那麼些藥喝了下去，可還是不見起色。」
周臻臻心裡也是沉甸甸的，父親年事已高，之前又常年征戰落下了一身的傷，而後又經歷了戰俘，被大梁的朝廷放棄等打擊，而今又要隱姓埋名的隱居在此處，周臻臻心裡明白，父親的心裡定是十分難受，若不是為了母親與自己，依著父親的脾性，興許他已是自裁了。
「娘，」周臻臻心裡一酸，小聲道：「咱們為爹爹換一個大夫吧，若實在不行，我，我去求三殿下。」
「臻臻，不要犯傻，」沈歸儀嘆了口氣，她沒有再去說周遠之的病況，而是向著一旁的小虎哥看去，她彎下腰輕輕地撫了撫孩子的臉，溫聲道，「虎哥兒今天的詩都背完了嗎？」
虎哥兒點了點頭，沈歸儀誇了一聲乖孩子，讓鸝兒將虎哥兒帶下去吃點心。
「臻臻，咱們一家人住在這兒，就是不想讓大梁人知道咱們的下落，」待孩子離開後，沈歸儀方才挽過女兒的手，壓低了聲音開口，「你父親雖然不說，但在他心裡對朝廷，對皇上，包括對三殿下都是有怨恨的，若讓他曉得你去求了三殿下，對他的病反而沒有好處。」
「那怎麼辦？」周臻臻的眼瞳中有些失神，想起如今的處境，只啞聲道，「娘，我想救爹爹，我想減輕他的痛苦，我不想聽著他整夜整夜的咳嗽……」
說到後來周臻臻的眼中已是泛起了水光，沈歸儀神情哀切，只環過了女兒的身子，溫聲安慰道，「娘都知道，娘又何嘗不是如此？哪怕能讓你父親的病轉到我身上，哪怕十倍百倍我也願意。」
「娘現在只盼著，完顏將軍能快些回來，他若能平安回到涼州，你爹爹有救了，我們一家人也都有了倚仗。」
沈歸儀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僕婦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過來，向著周家母女行了一禮道，「夫人，小姐，你們快去外面瞧瞧，有人來了。」
「是誰來了？」周臻臻問了一聲。
「老奴不認識，瞧著只是對年輕夫婦，但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侍從，開口就要見老爺，還要見小虎哥兒。」
幾個嬸子收到了工錢，都是又驚又喜地看著青娘。
青娘微微笑了笑，倒也沒有說讓她們明日裡不用再來的話，而是言道，「大伙兒最近都辛苦了，咱們這裡的活兒很瑣碎，所以我就想著給大伙兒多發一些工錢，拿了工錢，好給自己和家裡人買些好吃的，好穿的。」
「多謝東家，東家人美心善，日後一定有好報的。」其中一個圓臉嬸子笑盈盈地開口。
青娘也是笑著，她送走了幾位嬸子，靜靜地關上了院門，不等她轉過身，已是有人自身後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相公，」青娘不用回頭也能察覺到丈夫的懷抱，她偎在他的臂彎，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等到了晚上，我的屬下會送我們出城，回涼州去。」完顏顯峰低語，他握住了青娘的手，想起這一間小院凝聚了青娘的許多心血，而今因為自己卻又要舍下，完顏顯峰心裡浮起一絲歉疚，「對不住，青娘，總是讓你跟著我到處顛簸。」
青娘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話，只將自己的手將他的大手反握住了，比起兩人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眼下的這點顛沛流離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但我這次回去，並不是為了和梁人打仗，我們先去接回虎哥兒，我們一家人已經分別得太久，應該團聚了。」似乎察覺到了青娘的心意，完顏顯峰緊了緊她的纖腰，在她耳旁低語。
青娘眼睛一亮，回眸向著他看去，「我們先去接虎哥兒？」
「嗯。」完顏顯峰點了點頭，「很想他，是不是？」
每逢想起孩子，青娘心裡都會浮起許許多多的苦澀與酸楚，她告訴丈夫，「很想很想，白天想，夢裡也想，怕他受欺負，怕他生病，怕他吃不好，睡不好……」
那么小的一個孩子，父母不在身邊，又有誰能真心地疼他呢？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們母子分開，」完顏顯峰的聲音低沉而悅耳，「以後我們在哪，虎哥兒就在哪，我們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嗯。」青娘用力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回抱住了完顏顯峰的身子。
完顏顯峰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察覺到青娘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完顏顯峰低聲哄道，「城外會有人接應我們，不要怕。」
「我不怕，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就什麼也不怕。」
完顏顯峰黑眸中有柔情閃過，俯下身在青娘的髮絲上印上了一個親吻，他默了默，繼續說道，「青娘，我們以後的路可能會很難走，也許會遇見很多坎坷，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好你和虎哥兒，我只希望，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可以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承諾。」
「我相信，」青娘的聲音柔和，她想起了鄭逢時如今又一次帶兵向著大燕打了過去，她幫過他，也接受過他的幫助，若是可以，她真的不願看見完顏顯峰與鄭逢時再一次兵戎相見了。
「我也不怕坎坷，你已經答應了我，願意為我放下仇恨，哪怕是天大的委屈，再多的苦我都可以承受。」青娘仍是緊緊地抱著完顏顯峰的腰，她明白在丈夫心裡將父親奉若神明，更明白丈夫做出這樣的決定究竟有多難。
「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完顏顯峰握住了她的手，因著這些時日的操勞，青娘的手掌已是變得十分粗糙起來，完顏顯峰目光下移，落在她的手指上，低低地說了句，「你為我受的苦已經夠了。」
他再不想讓她吃一點點的苦，受一點點的罪。
「相公，我們快去接虎哥兒吧。」青娘的眼睛溫軟而明亮，她唇角含笑，不願讓丈夫沉溺在自責中去。
「好。」完顏顯峰迎上了她的目光，與她定定地說出了一個字。
涼州城，周宅。
「娘，爹爹怎樣了？」
周臻臻牽著虎哥兒的手守在屋外，待看見母親從屋子裡走出來後，周臻臻眸心一動，連忙上前問道。
「還是不大好，」沈歸儀的眉宇間布滿了憂愁之色，「那麼些藥喝了下去，可還是不見起色。」
周臻臻心裡也是沉甸甸的，父親年事已高，之前又常年征戰落下了一身的傷，而後又經歷了戰俘，被大梁的朝廷放棄等打擊，而今又要隱姓埋名的隱居在此處，周臻臻心裡明白，父親的心裡定是十分難受，若不是為了母親與自己，依著父親的脾性，興許他已是自裁了。
「娘，」周臻臻心裡一酸，小聲道：「咱們為爹爹換一個大夫吧，若實在不行，我，我去求三殿下。」
「臻臻，不要犯傻，」沈歸儀嘆了口氣，她沒有再去說周遠之的病況，而是向著一旁的小虎哥看去，她彎下腰輕輕地撫了撫孩子的臉，溫聲道，「虎哥兒今天的詩都背完了嗎？」
虎哥兒點了點頭，沈歸儀誇了一聲乖孩子，讓鸝兒將虎哥兒帶下去吃點心。
「臻臻，咱們一家人住在這兒，就是不想讓大梁人知道咱們的下落，」待孩子離開後，沈歸儀方才挽過女兒的手，壓低了聲音開口，「你父親雖然不說，但在他心裡對朝廷，對皇上，包括對三殿下都是有怨恨的，若讓他曉得你去求了三殿下，對他的病反而沒有好處。」
「那怎麼辦？」周臻臻的眼瞳中有些失神，想起如今的處境，只啞聲道，「娘，我想救爹爹，我想減輕他的痛苦，我不想聽著他整夜整夜的咳嗽……」
說到後來周臻臻的眼中已是泛起了水光，沈歸儀神情哀切，只環過了女兒的身子，溫聲安慰道，「娘都知道，娘又何嘗不是如此？哪怕能讓你父親的病轉到我身上，哪怕十倍百倍我也願意。」
「娘現在只盼著，完顏將軍能快些回來，他若能平安回到涼州，你爹爹有救了，我們一家人也都有了倚仗。」
沈歸儀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僕婦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過來，向著周家母女行了一禮道，「夫人，小姐，你們快去外面瞧瞧，有人來了。」
「是誰來了？」周臻臻問了一聲。
「老奴不認識，瞧著只是對年輕夫婦，但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侍從，開口就要見老爺，還要見小虎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