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個家,他分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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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嬌妻清理完身體的裴遠征一晚上沒睡著。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浮現清理時阮念念在他手上又到了一次的場景。

  拳頭握了松,鬆了又握。

  等到院子裡吃酒的親戚們都走了,他才出了房門,提了桶冰涼的井水從頭頂澆下。

  順手就把院子門給關上了。

  李大妮聽著聲從灶房出來。

  「末兒你咋還沒睡?」

  裴遠征有些意外,「娘,你怎麼還在收拾,這些東西,等明天我們來就好了。」

  「娘睡不著。」李大妮看著身材健碩的小兒子,欲言又止。

  這些年小兒子不愛聽她的,但是有些話她不說憋在心裡又難受。

  裴遠征知道她肯定要來事兒了,他跟李大妮母子之間要說有什麼感情,那都是他入伍之前的了,而且那時候李大妮也是偏心裴大哥,對他們這幾個兒子只能說是餓不死就行。

  被忽視的兒子和偏心的母親之間能有什麼感情呢?

  但是今天如果不讓她把這挑撥離間的話說出來,他指定後面還會跟阮念念來事兒。

  「娘,你說吧,我們母子之間有什麼說不得的?」

  裴遠征沒有菸癮。

  但這時候他突然覺得手頭上要是有一包煙該有多好啊,來一根憂愁就散了大半。

  李大妮心想,兒子都讓她說了,她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於是她端著一副過來人的架子開始說了起來。

  「末兒啊,說來也是娘對不起你,給你找了這麼個身體嬌貴的,我今天讓你老張嬸兒特地過來看了一下,你老張嬸兒說,她這一看就是個不好生養的。」

  「娘對不起你呀!但是娘也沒辦法,末兒啊,娘不想讓咱裴家的這些小一輩的都變成睜眼瞎呀。」

  「末兒你放心,以後她要是不能生養,娘做主出錢給你找個寡婦,生完兒子就讓她走人,保證不會影響到你們夫妻感情的。」

  她剛剛聽了那麼久的牆角,別看外邊划拳聲音大,他們聲響也不小。

  阮念念只挨了那麼幾下就受不住了,她怎麼看這女娃子怎麼像短命了,不如乾脆就不要她生了,以前這種找寡婦代生的也不少。

  聽李大妮說完,裴遠征更煩躁了,這都什麼跟什麼,他才剛娶媳婦兒,他娘就盤算上給他找寡婦生兒子的事了。

  這已經不是單純地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了。

  而且阮念念的爸媽還在呢,她就敢說這話,要是回頭他也出去忙去了呢?他媳婦兒還不得被這拎不清的老娘給欺負死?

  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裴遠征這才開口,「娘,明天就把二伯爺喊來吧,咱們把家分了。」

  「你說啥?」李大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還是她那個最聽話的小兒子嗎?居然第一個跟她提分家?

  她末兒這是不想管她這個老娘了啊!

  「是不是那個阮念念?還是她那城裡來的爹娘?哎喲!剛結果就攛掇著我兒子跟我分家啊!」

  李大妮立馬就要哭天搶地起來。

  裴遠征不耐煩地小聲呵斥了一句:「娘,你再鬧就小心我老丈人讓你把昨天吃進去那些全吐出來!你小心什麼也得不到!」

  嘎!

  聽到這話,李大妮瞬間沒了聲響。

  吐出來?

  給了人的東西怎麼還能要回去呢?

  算了,分了家,他不還是她兒子?不還得孝順她?年年都得給她供養。

  「哼!你是翅膀硬了,反正被人罵不孝的也不是我,愛分分吧,老娘不管了!」

  李大妮摔摔打打地回了房間。

  她特意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跟她末兒推心置腹地說幾句話,誰知道這不孝子居然拿分家來堵她,她就看看,這家誰來能分得了!

  裴遠征面色嚴肅地看著李大妮的背影。

  冷水都沒澆滅的欲望,被自個老娘澆了個透心涼。

  李大娘手裡攢的錢,她誰都不會給,等她死了只會全部留給她唯一的心頭愛裴大哥。

  很久以前裴遠征就知道這個事實,他曾經有過怨。


  都是兒子,李大妮為什麼只愛大哥一個?但他知道,這事兒不能怪大哥,他只是誤打誤撞成了被偏愛的那一個罷了。

  後來有本事了,心也通透了,不願意再去鑽牛角尖。

  本來以為他跟李大妮,可能一輩子也就會這麼淡著了,他給錢不回家,李大妮收錢不管他。

  誰知道還會有退伍這一朝。

  不管怎麼樣,這個家,他是分定了。

  再次回到房間,裴遠征看著床上睡著了都能看出乖巧的妻子,突然釋懷地笑了。

  他躡手躡腳地爬上床,從後面環住阮念念,在她耳邊低語,「媳婦兒,以後我就只有你了。」

  「那你以後對我好點。」

  阮念念明顯無意識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卻剛好答應了裴遠征那句話。

  不管她有意識沒意識,都讓裴遠征喜不自勝。

  他連連答應,「好,媳婦兒,我一定對你好,一定!」

  退伍前他是將自己的身心全部賣給了國家,為華國的未來奉獻一切。

  首長總說他活不長,他每一次出任務都拿命去扛,這也是他個人軍事能力出眾,軍功無數卻遲遲沒有晉升的原因。

  沒有哪個首長希望看到一個不顧自己生命安危的人成為領導人物。

  現在,懷裡抱著嬌妻,想到首長說的,他也算有了羈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羈絆,遇到事情可以想想家人了,不要一股腦只知道拿命去扛。

  一個人的命,終究是太脆弱了,只有當他身上背負著更大的私人重量,他才是真正的有血有肉。

  裴遠征想,現在的他,就算是有了一半血肉了吧。

  回頭得去給首長打個電話報喜,順便跟他要紅包。

  再給政委問候一聲,說不定可以多取些經。

  裴遠征接著燭光,再看了一眼懷裡熟睡的阮念念,低頭在她額角落下一吻,而後跟她相擁睡去。

  睡夢中,裴遠征腦海中都還在盤算著分家的事。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夢到李大妮在地上打滾耍賴,說分家就是逼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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