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火車上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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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念念猜出了一部分,但還有一部分正在進行中的沒有猜出來,她不讓裴遠征提醒,自己慢慢想。

  直到上了火車,她也沒想到是啥。

  在鷹市上火車比在溪縣好上多了。

  他們這趟的火車票是白色的,代表是臥鋪票,臥鋪票查票很嚴,基本上不能從窗子上爬上去。

  上車後,裴遠征走了幾步路就找到他們的床位,是相鄰床鋪的下鋪。

  經過檢票,下樓梯過地道上樓梯,再趕到上車的那節車廂,阮念念已經有些喘了,裴遠征趕緊給她順了順氣,接著取出軍用水壺給她喝了兩口水。

  「怎麼樣?還好嗎?要不要先躺下歇一會?」

  阮念念喘勻了氣,笑著搖搖頭,「哪裡就有那麼嬌弱了,就是一時跑快了呼吸急促了一些,我沒事的。」

  她說著,中鋪突然探出來上半身,她看了阮念念一眼,失望地說:「怎麼是個孕婦啊。」

  阮念念抬頭看她,是個扎了兩個大麻花辮的女孩子,身上穿著小碎花的上衣,下半身沒有露出來。

  夫妻倆還沒做聲,女孩從樓梯爬了下來,看了阮念念一眼,眼神轉向裴遠征,伸手指著他,「你,跟我換個床位。」

  裴遠征撇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拒絕:「不好意思,這位同志,我媳婦懷孕了,她身體不好,我得時刻照顧她。」

  「你!你欺負我!」女孩跺了跺腳,大喊一聲,又沖裴遠征的上面的中鋪喊:「倪輝煌,你是死人嗎?有人欺負我,你怎麼一聲都不吭?」

  從那個位置傳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孔大鳳凰,我勸你呢,還是安安分分地躺著,別整天給我惹麻煩,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丟車上不管你了。」

  聽到這個聲音,阮念念發現裴遠征似乎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不由得抬頭看了看那個鋪位。

  上面的人蓋著被子,把整個頭都蒙住了。

  這樣也能聽得出別人的聲音?那應該是很熟悉的人吧?

  阮念念不動聲色地看著,心裡琢磨著對面中鋪的男人跟裴遠征會是什麼關係。

  裴遠征的人際交往很簡單,除了在家鄉的,就是在部隊那七年。

  很顯然家裡那些「親戚」不足以讓他聽到一個聲音就立馬認出來,那個男人,必定是他以前的戰友,而且是非常熟悉的那種。

  想到這,阮念念更沒了說話的打算,靜待事情的發展。

  裴遠征更是不打算理,取出之前火車上買的零食給阮念念吃,「別吃多了,這個上火。」

  眼神好像還在說:別忘了你之前吃太多上火便秘的事。

  「知道啦。」阮念念吃零食看戲。

  被三個人無視的女孩更氣了,直接走過去伸手就扒拉那位叫倪輝煌的男人的被子。

  「倪輝煌,你什麼意思,你答應了我爺爺要照顧好我的,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她喊著喊著突然就小聲哭了起來,哭得一抽一抽的。

  阮念念看裴遠征,他頭都不抬一下,伸手把她的小腿撈了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按摩。

  現在月份大了,抽筋抽的越發頻繁,裴遠征每天都要替她按摩一番。

  對面中鋪的男人一開始還沒有動靜,隔間臥鋪的一對大叔和嬸娘跑過來湊熱鬧。

  看到女孩哭得悽慘的模樣,忍不住聲援。

  「同志,你別哭啊,你跟我們大傢伙說說是什麼回事,我們幫你評評理啊。」那嬸娘手裡還兜著一把瓜子,真是好一副要幫著評理的模樣。

  女孩斷斷續續地說了一遍她想睡下鋪的事情,還說她一個女孩子,睡中鋪怕掉下來,感覺特別不安全。

  她長相不賴,一副鄰家小妹沒有長開的模樣,又哭得梨花帶雨的,叫路人看了都心疼。

  那嬸娘呸了一口瓜子殼,開腔:「這位男同志,人家女同志都說了害怕了,你咋就不能幫幫她?偉大的領袖都說了,同志之間要互相幫助。」

  「這位大娘。」裴遠征打斷施法:「我妻子懷孕七個月了,我幾天沒睡覺就為了買兩張下鋪票,如果因為我換了床鋪我妻子出了什麼意外,你賠嗎?你賠得起嗎?」

  哎呀,不換就不換嘛,嚇人幹啥。

  閉了嘴的嬸娘又去扒拉身邊的大叔,大叔扯開她的手,滋著一嘴黃牙湊近小姑娘:「同志,我也是下鋪,我跟你換。」


  「你你你!你別過來!」小姑娘嚇了一跳,想拍開大叔,又不敢,她想著這大叔也不知道幾天沒洗澡了,一身的味,不知道他的鋪位會不會也跟他身上一樣的味。

  一臉嫌棄地捏著鼻子避開大叔和嬸娘,小姑娘手腳並用地爬山中鋪,蓋上自己的被子,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知道沒熱鬧看的大叔撇撇嘴就要回去,被嬸娘捏起了耳朵,「好你個王大錘子,你跟人家小姑娘換鋪位,安的是什麼心?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是吧?」

  「哎喲喲喲,沒有沒有,我就是看她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可憐一下她,婆娘鬆手!鬆手!耳朵要斷了!」

  這嬸娘可不是吃素的,捏著大叔的耳朵就回了隔間,過了許久絮絮叨叨的聲音才停。

  小姑娘好像是被嚇得不輕,等他們聲音停了才敢露出一個頭,小聲喊了一句:「倪輝煌,你會保護我的是嗎?」

  「嗯。」

  雖然只有一個字,小姑娘也很安心,全然忘記了剛剛的小插曲一般,開開心心地說:「我就知道,爺爺說,我是鳳,你是凰,我們是天生的一對,你將來是要娶我做媳婦的。」

  阮念念有些看不懂了,這是什麼神走向?

  還沒想明白,就看到裴遠征把她的小腿放下,走到對面的下鋪坐下,在下鋪的床頭輕輕敲擊著火車壁。

  這是在傳遞信號嗎?

  阮念念看完覺得好神奇,但是沒問,該她知道的事情裴遠征不會瞞著她,當場不告訴她,說明不能說。

  這也更確定了上面那個「倪輝煌」跟裴遠征是舊識。

  裴遠征敲擊完,上面的男人動了,他伸出手,在頭頂敲了一下。

  這應該是「收到」的意思吧?

  聽到那聲敲擊聲,裴遠征若無其事地蹲下身看著阮念念,「媳婦兒,我上車的時候看過了,我們這一節應該是緊挨著餐車的,要不要去旁邊看看有什麼好吃的?你之前不是還說想嘗嘗火車上的飯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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