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李硯池被石女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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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的魂給壓住了?」

  我媽說:「嗯,聽人家這麼說。」

  「太殘忍了吧,把她的魂送給陰差不就行了,幹嘛把人家的魂給壓在墳頭裡?她家人不管嗎?」我很替那個可憐的女人憤怒。

  我媽苦笑:「她活著給家人丟臉,死了又鬧鬼被村里人罵,人家怎麼對付她家裡人也不敢說啥呀。唉,消停了就好啊。」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了,我們洗好菜了,開始自己調製蘸料,媽媽也把雞給清燉上了。

  蘭蘭打了黃豆漿,打了南瓜小米糊,有雞湯有十幾種蔬菜,真不比素食餐廳差。

  我胃口大開,等到趙凌雲來接我的時候,我都吃得快站不起來了。

  臨走,我們把沒吃完的菜又帶上。我本來想再去看看李硯池的,可是一看時間不早了,明天再打電話吧。

  哪知道,半夜沛哥給我打來了電話,他開口就叫:「香香啊,你嫂子她中邪了,你快點來看看吧!」

  我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趙凌雲抱住我朝電話里呵斥:「大半夜的你打什麼電話,有事明天再說,驚著香香!」

  沛哥趕緊道歉,「妹夫,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了,硯池她竟然半夜跑出來要跳河……她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了,她絕對是中邪了,我只能向香香妹妹求助。」

  「沛哥,你看好嫂子,我這就過去。」我匆匆對著電話說。

  掛了電話我給趙凌雲說好話:「我沛哥也是沒辦法,李硯池又是我好朋友,救人要緊,咱們趕快過去吧。」

  趙凌雲心疼我,臉色很不好看,但他也無奈,只好說:「穿上衣服吧,我作法帶你過去。」

  我和趙凌雲到了村南的水溝旁,沛哥正死死抱著李硯池的腿,嘴裡哀求著:「硯池,你是硯池,咱的孩子還在家等你呢,咱回家去……」

  「我的男人不要我,我爹娘兄弟都嫌棄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不該活著,我要死……」李硯池嗚嗚咽咽地說著。

  但是那形態,那聲音都不是她本人的。

  我猛地想起媽媽說的那個石女。

  不錯,我走近了看到李硯池背上馱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對襟小襖,扎著兩根長辮子,一雙眼睛哀怨,悲傷,絕望,此刻淚眼汪汪,令人看著心痛。

  我親切地朝她說:「你是梅花姑奶奶吧,你不認識我,你認識我爸,我爸叫魏鐵柱。」

  那個石女愣住了:她發覺我能看見她。

  「鐵柱,你就是鐵柱的閨女……」她喃喃地看著我說。

  忽然她又痛哭起來,「我要是能生孩子,我的孩子就跟你一樣大了,我丈夫也不會不要我,我家人也不會嫌棄我,人家也不會笑話我……」

  她又要跳河,沛哥死死抱住她的腿就是不放,嘴裡一句句叫著:「硯池!硯池!」

  我只好朝那石女甩出一張符,正好貼在她額頭上,她一下子安靜了。

  我走過去,對著李硯池後背拍了一掌,石女被拍離了李硯池的身體。

  李硯池軟軟地倒在了沛哥的懷裡。

  我對著那石女說:「梅花姑奶奶,你已經死了,是鬼魂了,生前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了,你該去地府步入輪迴,轉世再度投胎為人。你已經逗留人間二十多年了,如果當時你就步入輪迴,說不定這個時候的你,已經再度嫁人了,或許還當上媽媽了。」

  梅花聽了我的話一臉神往,她喃喃地說:「可是我動不了啊,我獨自在那個黑漆漆的棺材裡,我想動也動不了……」

  我想起媽說過當年她的魂被壓在墳頭裡。

  我嘆息一聲問她:「那你怎麼又從那個棺材裡出來了呢?」

  梅花一臉茫然地說:「我不知道,我忽然能動了,我看見的頭一個人就是鐵發媳婦,我跟她說話,她不理我,我就跟她回了家……」

  鐵發是沛哥的父親,鐵發媳婦就是沛哥母親了。

  「怪不得我媳婦這幾天老是哭,就是因為你纏著她!」沛哥大叫。

  他看不見梅花,只好對著黑夜亂叫。

  梅花說:「我沒想纏著她,我看見她當了母親,好羨慕她,就想和她說說話,她不理我,每回都不理我,我今天就惱了,我讓她嘗嘗我嘗過的滋味……」


  我哭笑不得,這就是一個怨鬼的腦迴路。

  話不多說,我還急著回去睡覺,我直接喚出鬼差來。對鬼差說:「她是我的姑奶奶,讓她投胎到一個好人家,來世做一個能生孩子的女人。」

  鬼差跟我也熟了(雖然不知道我是冥後),我的話好使。一個機靈的鬼差小聲說:「夫人,我昨個從判官那看到正好有個女人的投胎位,那個女人的命運很不一般,就是很能生孩子,一輩子生了十二個孩子,都不願意去,把她送到那個投胎位如何?」

  我拍手叫好:「可以可以,這胎位簡直是給她訂做的。快帶著她過去,下回有賞哈。」

  那倆鬼差就高高興興地拉著梅花去地府了。

  皆大歡喜!

  我對著一臉懵逼的沛哥說:「回家吧,鬼被鬼差帶去下面了。」

  這時李硯池也醒來了,她看著黑漆漆的四周,看看我和趙凌雲,奇怪地問:「我咋在這?」

  我笑笑沒說話,示意沛哥跟她說。

  這時沛哥電話響了,是大爺問他在哪,硯池好了沒,他要過來找他們。

  沛哥說:「硯池沒事了,你泡好茶,洗好水果,我讓香香回家喝口水再回去。」

  李硯池一把拉住我,擔心地問:「香香,這到底是咋了,你咋大半夜也來了,你還懷著孩子,別驚著你。」

  我把她的褂子給她穿好,說:「我沒事,你這大月子裡,別著涼了。」

  沛哥朝我們說:「香香,硯池,別在這說話了,回家說話。妹夫,回家喝口水,辛苦你們了哈。」

  趙凌雲溫聲說:「可以。」

  然後彎腰抱住我,看著我說:「地里路不好走,我抱著你走得快。」

  雖然當著沛哥和李硯池的面我很難為情,可是這老鬼的樣子不容我不從。

  還好,沛哥也蹲下,跟李硯池說:「你這還在月子裡,也不能走硬路,我背著你!」

  一個抱一個背,我們走出了莊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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