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他不知道我在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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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著刀片,躺到床上,正要割向手腕。

  「你就打算這樣死去嗎?」是那個女鬼的聲音。

  「你如果想幫我那謝謝了。」我閉著眼說。

  女鬼沉默了一下,幽幽地問:「你媽媽知道你自殺了是什麼心情呢?」

  「……」我眼皮一跳。

  「做母親的都希望孩子能活得好好的。」

  「你可是她留在世界上最後的一絲牽掛了……」

  說什麼大道理,我不理她,拿著刀片割下去……奇怪,我感覺不到痛。

  我睜眼一看,鋒利的刀片一下一下劃在我手腕上,但我手腕上的皮膚卻完好無損。

  我懂了,是這個女鬼搞的鬼。

  我問她:「你想怎麼樣?」

  她問:「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我眉頭一皺,使勁從記憶里搜尋她的模樣,可是頭又疼了起來,我的大腦一涉及少年那段空白的記憶就頭疼。

  我閉上了眼睛不再想了。

  管她是誰呢。

  我說:「我都要死了,不想知道你是誰。」

  女鬼好像很失落,她呵呵一笑,「你不記得我了,可是我生生死死都不會忘了你。」

  我心忽然顫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個女鬼難道我真的認識?

  「答應我,活下來,讓我陪著你。」女鬼的聲音就在我耳根。

  可是我不怕,我對鬼習慣了。

  我問:「我要為你而活著嗎?一個女鬼。」

  我看到了她眼裡的悽然,她彎唇一笑,「對,你請你為我活著。」

  不管她為什麼要找上我,為什麼要我為她而活?

  反正,那一刻我放棄了自殺。

  我猛地從床上跳下來,又埋頭於堆成小山的工作中,日子回歸正軌。

  至於那個女鬼,自從那天后就一直賴在我家,時不時從鏡子裡探出張慘白的臉嚇唬我,逗弄我。

  有一天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白了我一眼:「叫我鏡就好。」

  我點頭:「你好,鏡,你可不可以轉過頭去,我要洗澡了。」

  她朝我努努嘴,從鏡子中隱去了身影。

  在她消失的一剎那,我準確的捕捉到了她臉頰的一抹粉紅。

  我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洗完澡回到臥室準備睡覺,剛要如往常一般將鏡子蓋住,鏡那張有些氣沖沖的臉便顯現在鏡子裡。

  我聳聳肩,放下了桌布,第一次和她面對面聊了起來。

  「你會害我嗎?」

  「說不準,看我心情,我不開心了就要出去吸你陽氣。」她笑得有些迷人。

  我說:「還挺凶。如果真的像你說的一樣,你恐怕早就對我下手了,所以現在的你,根本就沒有害人的能力吧,或者,你根本不敢下手。」

  她的表情頓時僵住了,眼神多了一絲不甘和落寞,我莫名有些心梗。

  「你不想害我,我也懶得找人趕走你。」我環顧這個小小的家,說:「更何況,我家現在只剩我一個人,很寂寞,沒有人陪,鬼也行,只不過,你一直不說來找我的目的。」

  鏡的表情變得很不可思議,她呆呆盯著我的臉,許久輕輕吐了口氣:「以後你會知道的,早點睡,晚安。」說完就從鏡子中慢慢消失。

  我笑了,將鏡子認認真真蓋好,輕聲說了句:「晚安。」

  我躺到床上跟自己說,我都不怕死了還怕她一個鬼幹嘛。

  寫到這裡結束了。

  我笑笑問她:「有大綱嗎?」

  蘭蘭興致勃勃地說:「當然有了。」

  然後巴拉巴拉地給我講了大綱。

  我鼓勵她:「頭一回寫小說不錯了,雖然文筆有些稚嫩,劇情還行。加油,我看好你哦。」

  可把蘭蘭高興壞了,她喜滋滋地說:「香香姐,如果我這本小說能過稿,那這就是我的副業了。哇哦!我做夢都不敢想,我要當作家了……」

  我無語了,這就做上作家夢了。


  她沒忘了正事,收住狂想又跟我打聽陳女士的事。

  我跟她說:「幾個仙家都得睡一天一夜,你姐夫也不在家,今天這個活就靠咱們倆了,你可得打起精神哦。」

  蘭蘭立馬精神了,說:「放心吧香香姐,絕對不會失手,你懷著孩子,得我上。」

  我笑笑說:「我沒事,注意著就行了。」

  不想,一會天又下雨了,還不到黃昏,天就漆黑如墨了。我有些慌,在這種漆黑的雨夜,陰氣越發重,鬼的靈力就高,不好對付。

  我讓蘭蘭把符紙備足,各自塞在身上多個地方,手提包里,褲兜里,上衣兜里,甚至胸罩里也放上幾張。

  恰在這時,陳女士又打來了電話,說她老公剛剛又開車朝海家墳地去了,問我是不是這就跟上去。

  我沒猶豫,說:「跟上去,你發個位置,我這就開車過去。」

  可能陰雨天墳地陰氣盛,他們就提前過去吸收陰氣。

  我和蘭蘭立刻出門。

  蘭蘭讓我坐穩她來開車,我把手機固定在車前面,看著導航走。

  雨越下越大了,雨刷不停地刮著,我囑咐蘭蘭開慢點,不急一時半會。

  蘭蘭本就細心,載著我這個孕婦更加小心開車,走得特別慢。以至於陳女士又打來了電話,說她老公的車已經到地方了,她和公婆就藏在海家墳地附近的車裡。

  我說:「你放心,他們就是趁著陰雨天多吸陰氣的,不會那麼快走,你們在車裡盯著他就是了。」

  還好,我們車子到海家墳地附近了,雨停了,因為天旱,路上也沒積水,不然滑倒可麻煩了。

  我們和陳女士三口匯合了,悄悄朝著海家墳地走去。

  陳女士的婆婆是海家人,所以她一點不怕,嘴裡小聲念叨著,大意就是請她海家祖宗別怪她驚擾他們清淨之類的話唄。

  我們看到了墳地中央那個直直站立的人影,他懷裡果然抱著一個布娃娃。

  我和蘭蘭有陰陽眼,我們走近就看到了,陳女士老公抱著那個布娃娃此刻張著嘴,將一道道青灰色的陰氣吸入體內。

  我不廢話,直接朝那布娃娃甩出一張符:「急急如律令!」

  「啊!」一聲尖叫聲從那布娃娃嘴裡發出來。

  隨即一道鬼影就從布娃娃身體裡飛了出去,隱沒在一個墳頭裡不見了。

  「你是誰!哪裡來的野神棍,你想當法海嗎!趕快給我走開!」陳女士的丈夫朝我嘶吼。

  他不知道我在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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