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大衍神君的焦慮
「偏差？」韓立神色微變，
「莫非在神通上會比原本的破滅法目大為不如？」
「理論是這樣沒錯，但也不一定。」童子微微搖頭，接著道，
「我記得靈界九靈山的焚天妖王，似乎便是繼承了火麒麟的幾分血脈，但繼承的真火神通，便是真正的火麒麟也要忌憚幾分的。只是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比較小，最終如何就要看你自身的運氣了。
話又說回來，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你這小子的運氣似乎不是一般的好，若能繼續保持，那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多謝天瀾前輩解惑。」韓立有些苦笑不得，自己的運氣的確不錯，但也並不意味著任何時候都會不錯，倒霉的時候也是常有的，若修煉破滅法目時正好趕上了，那才是真的欲哭無淚。
可惜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正如對方所言，只能聽天由命了。
而此時，玄冥仙子也看向童子，呵呵一笑道，
「既然你這麼了解，想來對如何使用此目也一清二楚了，那此事便交由你來處理吧。」
「屬下遵命。」童子倒也沒有推辭，畢竟這方面的知識他都知道，自然無需推辭什麼。
很快他便將修煉破滅法目的詳細過程，以及所需要做出的各項準備都詳盡的告知了韓立，後者驚喜之餘也再次連連感謝。
忽然又想到師父之前所言，這位天瀾道友乃是靈界頂級的存在，所掌握的知識包羅萬象，現在豈不是正好多請教一二？
畢竟一次次打擾玄冥前輩，即便有著師父的面子在，他也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想到這裡，他當即向著童子說道：「晚輩手中還有不少的好東西，其中一些更是稀奇古怪，不知天瀾前輩能否幫忙掌掌眼？」
「還有其他的東西？」童子看向玄冥仙子，見得對方沒有反對，自己也同樣被勾起了興趣，隨即點點頭表示同意，
「當然沒問題，我們去一旁慢慢說，不要打擾到他們。」
「有勞前輩了！」
說完，一人一妖便向著旁邊走去，同時不斷的低聲交流起來。
……
「你這徒弟還真是非同一般啊！」桌子前，玄冥仙子注意到不遠處的韓立已經再次拿出了不少的東西，不禁嘖嘖稱嘆道。
「小徒的運氣確實比較好一些，得到一些機緣也無可厚非。」墨居仁點點頭，接著道，
「說到運氣，晚輩這些年來得到的好東西也不少，有機會同樣要向前輩請教一番的。不過眼下這些都暫且不提，此來的主要目的還是關於天香墜的事情。」
「以你的成長速度，距離化神期也不遠了，也是時候考慮去往靈界的事情了。」玄冥仙子輕點臻首，關於此事她也並不意外，畢竟以前便提到過一次，只是當時時間還早，沒必要太過著急，
「天香墜的問題對我來說不過是小事，倒是你自己，可有決定要帶多少人一同出發？」
「還是有限制嗎？」墨居仁眉頭一皺，有些擔心的問道。
「那倒不是，畢竟你也不可能硬塞進去百八十人。」玄冥仙子調侃了一句，語氣中卻充滿了自信，繼續說道，
「經過我的親自梳理，天香墜內部的空間將會達到最完美的狀態，理論上不管你帶多少都沒有問題的。
但天下從來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到百分百確定，進入空間節點之後，究竟會遇到什麼根本無法預料，出現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你帶的人儘量少些，實力低些，那安全性自然會變得更高。」
「百八十人倒不至於，但二三十人是有的……」墨居仁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份早已準備多時的名單遞給了對方，
「這上面便是所有人的詳細資料，您幫忙看看是否可行？」
「二三十人，你這胃口也不小了。」玄冥仙子莞爾一笑，隨即接過名單開始仔細查看起來。
名單上所羅列之人都與墨居仁有著密切的關係，亦或者與諸位妻女有一定關係的存在，能帶走的話，他自然不會放棄誰。
好在人數不算太多，三十幾位而已，而且其中墨府的幾女，以及星宮兩位岳父岳母等，實力都很弱，可以忽略不計。
「問題倒是不大，甚至我還有一些建議。」看完名單上的信息，玄冥仙子再次笑著說道，
「屆時我和元剎，鳳兒和你，以及雲嵐等具備化神期以上戰力的存在都無需進入天香墜，完全可以留在外面，一來降低對天香墜內部空間法則的壓力，二來也有更大的把握抵禦可能出現的空間亂流和風暴。」
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道，
「事情其實遠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複雜，最終有沒有危險也並不取決於天香墜本身，即便是靈獸袋這等低端的空間類法器，帶著活物也同樣不會出問題。
真正的關鍵之處在於，進入空間節點之後會遭遇什麼？
事實上以我等當下的實力，足以應付大部分的危機了，甚至是空間亂流和風暴，只要不是規模太大，也不一定會有危險。
我最擔心的反而是那些不確定的情況……」
「不確定嗎？」墨居仁瞬間想到了原著中南宮婉在進入空間節點之後的情況，竟然遇到兩頭真靈在戰鬥，想想都可怕。
也就是對方作為天命之女，氣運逆天，非但沒有出事，反而得到了無法想像的機緣，否則僅憑其個人的那點實力，根本不可能有半點存活的機會。
玄冥仙子所擔心的，應該便是類似的情況，當然空間節點之所以恐怖，就是因為其不確定性，或許還有其他可怕的事情。
「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還是繼續說這份名單。」思緒收回，玄冥仙子再次說道，
「名單上的這些，除了所有的人族之外，如小七，追月等等所有的妖族，是可以和你的那些靈獸一樣被收入靈獸袋的，這便再次降低了天香墜內部的壓力。
當然，那些靈獸袋等級太低，抗壓能力也奇差無比，尤其要收入其中的是化形期大妖，故而同樣需要重新優化一番，稍後你去找一批全新的靈獸袋送過來，剩下的交給我處理便是。」
「那就多謝前輩了。」對方願意幫忙，墨居仁自然是求之不得，也不和對方客氣，當即一臉感激的說道。
與此同時，他也直接將天香墜取下交給了對方，待得玄冥仙子探出一縷神識向著內部掃過之後，忽然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裡面可是你的大部分身家，就這麼放心的交給我處置？」
「前輩說的哪裡話，憑你我之間的關係，用得著分得那麼清嗎？反正東西都在裡面，看上什麼儘管拿去用便是，墨某沒有意見。」墨居仁表現的異常大氣，畢竟對方這等層次的存在，尋常的東西也看不上眼，況且當初其在天香墜中待的時間也不短，他也從來沒有防備過什麼。
「你這傢伙，臉皮之厚真是前所未有。」玄冥仙子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絲毫沒有因為其看似慷慨的態度而覺得感動，真要是那麼大度，倒是放自己自由啊？
很顯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她也懶得和對方廢話，直接擺了擺手道，
「東西便留在這裡，等一個月後再過來取便是。另外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趕緊走，本座看到你就來氣。」
「是晚輩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嗎？有的話您大可說出來，我一定……」墨居仁還想繼續說下去，卻不曾想，玄冥仙子卻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手臂一揮。
墨居仁只感覺眼前一團五色光霞驟然浮現，將其瞬間包裹住，而下一瞬，光華隨之散去，眼前的環境早已變得不同。
這分明是洞府之外，而自己是被對方挪移了出來。
整個過程不過轉瞬的功夫，他也沒有感覺到空間的分毫波動，可見其對於空間法則的掌控力，簡直出神入化。
而此時，洞府的光幕緩緩打開，韓立也同樣走了出來，見到師父的身影，眼中不禁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那個，師父您沒事吧？」韓立想笑卻只能強忍著，然而卻瞞不過墨居仁，後者直接黑著臉道，
「怎麼，看到為師這般『狼狽』，你很高興？」
「弟子豈敢，師父可冤枉我了。」韓立哪裡敢承認，連忙一臉『委屈』的想要爭辯幾句，然而這明顯漏洞百出的演技實在讓墨居仁有些看不過眼，
「事情都辦完了，你也回去吧，另外上次交給你的那些靈藥記得培養。」
冷聲交代了幾句，墨居仁便直接化作一道遁光破空而去，獨留下韓立自己站在原地，臉上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
以師父如今的實力和地位，已經很少有機會吃癟了，此次能夠見到也不失為一樁趣事。
「回去後和彩環說說，也讓她高興高興。」口中低喃了一句，韓立也不再耽擱，同樣向著山下飛去。
他並沒有立刻返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去了另一處，那裡正是大衍神君所居住的地方。
多年前對方奪舍重生，再留在他的洞府中就有些不方便了，故而早就搬了出去，重新選擇了住處，不過兩人之間有著傳訊令牌，隨時都可以聯繫。
而此時，聖山第三十三層的某座洞府，外面的院子裡，一名二十餘歲的白衣青年正獨自一人端坐在石桌前自顧自的喝著茶水。
青年看似悠閒，然而目光中不時閃過的恍惚之色便足以證明，其內心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
白衣青年正是大衍神君，而這具奪舍的軀體乃是來自於魔道。
當初逆星盟與星宮的決戰，正魔兩道死傷不小，大量的底層修士淪為俘虜。
這青年便是其中之一，因其本身的資質還算不錯，故而被墨居仁特意吩咐，留給了大衍神君。
說起這青年，還是有些來歷的，乃是魔道一個元嬰期家族的後輩，仗著家世優越，行事作風上極為不堪。
因為其家族尤為推崇採補之道，故而雖然年紀輕輕便已經禍害了不少的女修，是個十足的浪蕩子。
當初在選擇此子時，大衍神君原本是有些抗拒的，畢竟這小子作孽太多，總感覺有些侮辱自己的人格。
況且那麼多的俘虜，也不是沒有另外的選擇。
不過在發現對方除了品性惡劣之外，其他方面卻盡都是高配，資質乃是風屬性的異靈根，更擁有特殊的體質，關鍵是神識先天強大。
這等放在修仙界中絕對的天之驕子，他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最終自然是選擇了同意。
白衣青年這等天資絕佳的子弟無故失蹤，其背後的家族自然大為震動，甚至為此還來星宮詢問過。
結果不言而喻，星宮怎麼可能承認，直接表示不知道，如此也只能認為是隕落在當初的亂戰中了。
也正是因此，為了防止諸多不必要的麻煩，大衍神君在奪舍之後便幾乎沒有離開過天星城，即便偶爾外出坊市，也是改頭換面。
這般謹慎低調，倒也的確沒有引出什麼亂子。
今日的大衍神君不同於以往的鎮定自若，內心很不平靜，原因也很簡單，事關飛升靈界，由不得他不重視。
以如今修仙界的情況，任何人都不可能修煉到化神後期境界，故而想要通過正常的渠道飛升明顯是不現實的，
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便是通過空間節點偷渡。
然而此法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一來不能保證是否可以找到合適的節點位置，二來則是過程中會遇到的危險殊難預料。
他雖然自負天賦才情當世無雙，但也沒有傲慢到認為可以無視一切，尤其是面對空間節點此等存在，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
因此，若能夠搭上墨居仁的順風車，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然而天下沒有任何好處能夠不勞而獲，想要得到對方的同意，恐怕沒那麼容易。
畢竟與他有交情的只有韓立，至於墨居仁，自己非但沒有幫助過對方什麼，反而得到了天大的恩惠。
沒有玄陰之液，他早就輪迴去了，又怎麼可能會有重生的機會？
這種前提下，對方無論同不同意，他都沒有反駁的資格，更不可能去怨恨對方的。
可以猜得出來，即便對方同意，也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只是這代價究竟會是什麼，大到何種程度，他心裡有些沒底。
就在他思緒紛亂之際，驀地，忽然感應到了什麼，心中頓時一喜。
當即便揮動手掌，將洞府的防護陣法打開，下一瞬，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大步走了進來。(本章完)
「莫非在神通上會比原本的破滅法目大為不如？」
「理論是這樣沒錯，但也不一定。」童子微微搖頭，接著道，
「我記得靈界九靈山的焚天妖王，似乎便是繼承了火麒麟的幾分血脈，但繼承的真火神通，便是真正的火麒麟也要忌憚幾分的。只是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比較小，最終如何就要看你自身的運氣了。
話又說回來，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你這小子的運氣似乎不是一般的好，若能繼續保持，那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多謝天瀾前輩解惑。」韓立有些苦笑不得，自己的運氣的確不錯，但也並不意味著任何時候都會不錯，倒霉的時候也是常有的，若修煉破滅法目時正好趕上了，那才是真的欲哭無淚。
可惜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正如對方所言，只能聽天由命了。
而此時，玄冥仙子也看向童子，呵呵一笑道，
「既然你這麼了解，想來對如何使用此目也一清二楚了，那此事便交由你來處理吧。」
「屬下遵命。」童子倒也沒有推辭，畢竟這方面的知識他都知道，自然無需推辭什麼。
很快他便將修煉破滅法目的詳細過程，以及所需要做出的各項準備都詳盡的告知了韓立，後者驚喜之餘也再次連連感謝。
忽然又想到師父之前所言，這位天瀾道友乃是靈界頂級的存在，所掌握的知識包羅萬象，現在豈不是正好多請教一二？
畢竟一次次打擾玄冥前輩，即便有著師父的面子在，他也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想到這裡，他當即向著童子說道：「晚輩手中還有不少的好東西，其中一些更是稀奇古怪，不知天瀾前輩能否幫忙掌掌眼？」
「還有其他的東西？」童子看向玄冥仙子，見得對方沒有反對，自己也同樣被勾起了興趣，隨即點點頭表示同意，
「當然沒問題，我們去一旁慢慢說，不要打擾到他們。」
「有勞前輩了！」
說完，一人一妖便向著旁邊走去，同時不斷的低聲交流起來。
……
「你這徒弟還真是非同一般啊！」桌子前，玄冥仙子注意到不遠處的韓立已經再次拿出了不少的東西，不禁嘖嘖稱嘆道。
「小徒的運氣確實比較好一些，得到一些機緣也無可厚非。」墨居仁點點頭，接著道，
「說到運氣，晚輩這些年來得到的好東西也不少，有機會同樣要向前輩請教一番的。不過眼下這些都暫且不提，此來的主要目的還是關於天香墜的事情。」
「以你的成長速度，距離化神期也不遠了，也是時候考慮去往靈界的事情了。」玄冥仙子輕點臻首，關於此事她也並不意外，畢竟以前便提到過一次，只是當時時間還早，沒必要太過著急，
「天香墜的問題對我來說不過是小事，倒是你自己，可有決定要帶多少人一同出發？」
「還是有限制嗎？」墨居仁眉頭一皺，有些擔心的問道。
「那倒不是，畢竟你也不可能硬塞進去百八十人。」玄冥仙子調侃了一句，語氣中卻充滿了自信，繼續說道，
「經過我的親自梳理，天香墜內部的空間將會達到最完美的狀態，理論上不管你帶多少都沒有問題的。
但天下從來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到百分百確定，進入空間節點之後，究竟會遇到什麼根本無法預料，出現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你帶的人儘量少些，實力低些，那安全性自然會變得更高。」
「百八十人倒不至於，但二三十人是有的……」墨居仁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份早已準備多時的名單遞給了對方，
「這上面便是所有人的詳細資料，您幫忙看看是否可行？」
「二三十人，你這胃口也不小了。」玄冥仙子莞爾一笑，隨即接過名單開始仔細查看起來。
名單上所羅列之人都與墨居仁有著密切的關係，亦或者與諸位妻女有一定關係的存在，能帶走的話，他自然不會放棄誰。
好在人數不算太多，三十幾位而已，而且其中墨府的幾女，以及星宮兩位岳父岳母等，實力都很弱，可以忽略不計。
「問題倒是不大，甚至我還有一些建議。」看完名單上的信息，玄冥仙子再次笑著說道，
「屆時我和元剎，鳳兒和你，以及雲嵐等具備化神期以上戰力的存在都無需進入天香墜，完全可以留在外面，一來降低對天香墜內部空間法則的壓力，二來也有更大的把握抵禦可能出現的空間亂流和風暴。」
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道，
「事情其實遠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複雜，最終有沒有危險也並不取決於天香墜本身，即便是靈獸袋這等低端的空間類法器，帶著活物也同樣不會出問題。
真正的關鍵之處在於，進入空間節點之後會遭遇什麼？
事實上以我等當下的實力，足以應付大部分的危機了，甚至是空間亂流和風暴，只要不是規模太大，也不一定會有危險。
我最擔心的反而是那些不確定的情況……」
「不確定嗎？」墨居仁瞬間想到了原著中南宮婉在進入空間節點之後的情況，竟然遇到兩頭真靈在戰鬥，想想都可怕。
也就是對方作為天命之女，氣運逆天，非但沒有出事，反而得到了無法想像的機緣，否則僅憑其個人的那點實力，根本不可能有半點存活的機會。
玄冥仙子所擔心的，應該便是類似的情況，當然空間節點之所以恐怖，就是因為其不確定性，或許還有其他可怕的事情。
「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還是繼續說這份名單。」思緒收回，玄冥仙子再次說道，
「名單上的這些，除了所有的人族之外，如小七，追月等等所有的妖族，是可以和你的那些靈獸一樣被收入靈獸袋的，這便再次降低了天香墜內部的壓力。
當然，那些靈獸袋等級太低，抗壓能力也奇差無比，尤其要收入其中的是化形期大妖，故而同樣需要重新優化一番，稍後你去找一批全新的靈獸袋送過來，剩下的交給我處理便是。」
「那就多謝前輩了。」對方願意幫忙，墨居仁自然是求之不得，也不和對方客氣，當即一臉感激的說道。
與此同時，他也直接將天香墜取下交給了對方，待得玄冥仙子探出一縷神識向著內部掃過之後，忽然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裡面可是你的大部分身家，就這麼放心的交給我處置？」
「前輩說的哪裡話，憑你我之間的關係，用得著分得那麼清嗎？反正東西都在裡面，看上什麼儘管拿去用便是，墨某沒有意見。」墨居仁表現的異常大氣，畢竟對方這等層次的存在，尋常的東西也看不上眼，況且當初其在天香墜中待的時間也不短，他也從來沒有防備過什麼。
「你這傢伙，臉皮之厚真是前所未有。」玄冥仙子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絲毫沒有因為其看似慷慨的態度而覺得感動，真要是那麼大度，倒是放自己自由啊？
很顯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她也懶得和對方廢話，直接擺了擺手道，
「東西便留在這裡，等一個月後再過來取便是。另外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趕緊走，本座看到你就來氣。」
「是晚輩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嗎？有的話您大可說出來，我一定……」墨居仁還想繼續說下去，卻不曾想，玄冥仙子卻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手臂一揮。
墨居仁只感覺眼前一團五色光霞驟然浮現，將其瞬間包裹住，而下一瞬，光華隨之散去，眼前的環境早已變得不同。
這分明是洞府之外，而自己是被對方挪移了出來。
整個過程不過轉瞬的功夫，他也沒有感覺到空間的分毫波動，可見其對於空間法則的掌控力，簡直出神入化。
而此時，洞府的光幕緩緩打開，韓立也同樣走了出來，見到師父的身影，眼中不禁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那個，師父您沒事吧？」韓立想笑卻只能強忍著，然而卻瞞不過墨居仁，後者直接黑著臉道，
「怎麼，看到為師這般『狼狽』，你很高興？」
「弟子豈敢，師父可冤枉我了。」韓立哪裡敢承認，連忙一臉『委屈』的想要爭辯幾句，然而這明顯漏洞百出的演技實在讓墨居仁有些看不過眼，
「事情都辦完了，你也回去吧，另外上次交給你的那些靈藥記得培養。」
冷聲交代了幾句，墨居仁便直接化作一道遁光破空而去，獨留下韓立自己站在原地，臉上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
以師父如今的實力和地位，已經很少有機會吃癟了，此次能夠見到也不失為一樁趣事。
「回去後和彩環說說，也讓她高興高興。」口中低喃了一句，韓立也不再耽擱，同樣向著山下飛去。
他並沒有立刻返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去了另一處，那裡正是大衍神君所居住的地方。
多年前對方奪舍重生，再留在他的洞府中就有些不方便了，故而早就搬了出去，重新選擇了住處，不過兩人之間有著傳訊令牌，隨時都可以聯繫。
而此時，聖山第三十三層的某座洞府，外面的院子裡，一名二十餘歲的白衣青年正獨自一人端坐在石桌前自顧自的喝著茶水。
青年看似悠閒，然而目光中不時閃過的恍惚之色便足以證明，其內心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
白衣青年正是大衍神君，而這具奪舍的軀體乃是來自於魔道。
當初逆星盟與星宮的決戰，正魔兩道死傷不小，大量的底層修士淪為俘虜。
這青年便是其中之一，因其本身的資質還算不錯，故而被墨居仁特意吩咐，留給了大衍神君。
說起這青年，還是有些來歷的，乃是魔道一個元嬰期家族的後輩，仗著家世優越，行事作風上極為不堪。
因為其家族尤為推崇採補之道，故而雖然年紀輕輕便已經禍害了不少的女修，是個十足的浪蕩子。
當初在選擇此子時，大衍神君原本是有些抗拒的，畢竟這小子作孽太多，總感覺有些侮辱自己的人格。
況且那麼多的俘虜，也不是沒有另外的選擇。
不過在發現對方除了品性惡劣之外，其他方面卻盡都是高配，資質乃是風屬性的異靈根，更擁有特殊的體質，關鍵是神識先天強大。
這等放在修仙界中絕對的天之驕子，他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最終自然是選擇了同意。
白衣青年這等天資絕佳的子弟無故失蹤，其背後的家族自然大為震動，甚至為此還來星宮詢問過。
結果不言而喻，星宮怎麼可能承認，直接表示不知道，如此也只能認為是隕落在當初的亂戰中了。
也正是因此，為了防止諸多不必要的麻煩，大衍神君在奪舍之後便幾乎沒有離開過天星城，即便偶爾外出坊市，也是改頭換面。
這般謹慎低調，倒也的確沒有引出什麼亂子。
今日的大衍神君不同於以往的鎮定自若，內心很不平靜，原因也很簡單，事關飛升靈界，由不得他不重視。
以如今修仙界的情況，任何人都不可能修煉到化神後期境界，故而想要通過正常的渠道飛升明顯是不現實的，
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便是通過空間節點偷渡。
然而此法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一來不能保證是否可以找到合適的節點位置，二來則是過程中會遇到的危險殊難預料。
他雖然自負天賦才情當世無雙，但也沒有傲慢到認為可以無視一切，尤其是面對空間節點此等存在，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
因此，若能夠搭上墨居仁的順風車，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然而天下沒有任何好處能夠不勞而獲，想要得到對方的同意，恐怕沒那麼容易。
畢竟與他有交情的只有韓立，至於墨居仁，自己非但沒有幫助過對方什麼，反而得到了天大的恩惠。
沒有玄陰之液，他早就輪迴去了，又怎麼可能會有重生的機會？
這種前提下，對方無論同不同意，他都沒有反駁的資格，更不可能去怨恨對方的。
可以猜得出來，即便對方同意，也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只是這代價究竟會是什麼，大到何種程度，他心裡有些沒底。
就在他思緒紛亂之際，驀地，忽然感應到了什麼，心中頓時一喜。
當即便揮動手掌，將洞府的防護陣法打開，下一瞬，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大步走了進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