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陳曦的狂妄
第226章 陳曦的狂妄
陳曦看著眼前這幾個眉頭緊皺的智者，心底嘆了口氣，果然眼界還是被環境限制住了啊。
陳曦冷聲說道：「這件事情你們是阻止不了的，就算是你們全都站在我的對立面，我也一定要推動這項法案的通過，我具備否決你們所有人的否決的權限。」
說話之間，陳曦下意識的釋放了自己於昨日剛剛凝結出來的武道意志。
意志的波動掀起了天地精氣潮汐，雖然並不劇烈，但卻實打實的拂動了眾人的髮絲以及衣衫。
劉曄魯肅等人的瞳孔驟然一縮，從陳曦釋放出來的意志當中，他們感知到了陳曦對於推動新稅法案的堅定之心。
那是一種不論前方到底有多艱難都要將之推行下去的信念。
而且這股信念當中還摻雜了一些他們難以理解，但是又感到萬分熟悉的信念。
楊紀感受著陳曦的意志波動掀起的精氣潮汐，並不劇烈的精氣潮汐，甚至還帶著一縷溫和，但是其中卻夾雜著無比堅韌的信念。
眉頭挑了挑，楊紀記得昨天之前，陳曦就是一個還沒有凝結武道意志的內氣離體。
雖然讀作內氣離體，本質上也確實是內氣離體，畢竟陳曦已經打破了人類軀體的束縛，並且接引天地精氣洗鍊身軀，讓生命的本質得到了躍遷。
只是由於陳曦並沒有凝結屬於自己的武道意志，或者也不一定是武道意志，是其他種類的意志也說不定。
在沒有凝結屬於自己的意志之前，陳曦在戰鬥的時候一直在拿內氣離體的下限在戰鬥。
說不定陳曦還打不過一些早就已經將自身武道意志凝結出來的練氣成罡呢。
不過，這種情況隨著陳曦將自己的意志凝結出來，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楊紀若有所思的看著滿臉堅定的陳曦，楊紀記得很清楚，陳曦昨天在與劉備聊天之前，還沒有凝結自己的意志。
【士為知己者死的覺悟，還是天下大勢任由我來撥弄的自信，亦或是為了自身理想而奮鬥的決心與信念？】楊紀在心底猜測著陳曦的意志是哪一種，亦或全都是？
陳曦手持雙股劍，站立在除楊紀之外的所有人的對立面，氣勢恢宏的向眾人宣布道：「伱們同意與否並不會改變最終的結果。
因為我已經決定要這麼幹了，不管你們如何否決我，都沒辦法動搖我的決心！」
陳曦眼眸低垂，低沉的聲音迴蕩在耳邊，「這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如果你們想來幫我，我萬分歡迎。」
「如果你們不想加入，那就請你們不要阻攔我法令的實行，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就好。」
「但是，如果你們非但不想加入，甚至還想破壞法令的實行的話——
那就不要怪我勿謂言之不預了……」
聽到這裡，劉曄糜竺滿寵等人的臉色也是不禁陰沉了起來，他們沒想到陳曦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還是往日裡一副溫和面孔翩翩貴公子模樣的陳曦陳子川嗎？
「子川，這件事情還是從長再議吧。」魯肅這個老好人直視著陳曦，緩緩的說道，拿出了一個拖字訣。
「從長計議？呵，我這裡沒有從長計議，只有今天下午開工！」陳曦毫不躲閃的跟魯肅對視。
陳曦很明白老好人魯肅所謂的從長計議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無非是拖延時間，好讓他們去說服劉備，然後再由劉備來說服陳曦。
他們不知道陳曦到底給劉備說了什麼，竟然能讓劉備同意這樣一個聽上去就知道是如此胡扯的法令。
剛剛吞併了兗州的他們並不需要這樣激進的，史書上從未記載過的法令。
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徐徐圖之，只要積累夠足夠的實力，然後就能一舉掃平天下。
他們不知道陳曦為什麼要頒布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法令，陳曦他難道就不知道頒布這個法令之後會給整個劉備之下帶來多大的變化嗎？
「子川，你怎麼就覺得自己一定能成功？」面對陳曦的步步緊逼，賈詡也開口質詢陳曦了。
「我們現在的形勢根本就沒危險到那種程度，穩中求勝總比賭博式的突飛猛進更加現實。
你就沒想過失敗之後，我們會受到怎麼樣的壓力，你又會受到什麼樣的壓力？
以及，支持你的主公又會受到什麼樣的壓力？」
賈詡並沒有直接否決陳曦，而是向陳曦詢問他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失敗之後又會給他自己以及劉備治下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說實話，賈詡並不想看到陳曦失敗的那一天到來，因為只要陳曦還壓在他們這些人上面一天，他們這些人在劉備坐上那個位置之前就不會發生太大的內訌。
陳曦對於劉備勢力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陳曦對於劉備勢力的發展做出了多少貢獻，大家也都清楚。
在陳曦沒有出現意外的時候，他們這些各懷意志的智者就能團結在以陳曦為核心的劉備文臣集團之下。
如果陳曦這次失敗了，對於陳曦一直以來建立的威望將會是一次重大的衝擊，甚至連陳曦首席的位置都會受到衝擊。
他們這些知道（其實那不過是陳曦釋放出來的表象而已）陳曦到底具備著什麼樣能力的人也許不會因為陳曦的一兩次失敗，就會對陳曦的位置產生某些想法。
但是底下那些蠢貨一定會鼓動起來，雖然他們是一個連陳曦到底具備著什麼樣能力都沒搞清楚的蠢貨。
那些蠢貨或許不能對陳曦以及劉備造成什麼衝擊，但是一定會影響到劉備治下兩州三郡的安定。
「是啊，子川，你也得考慮一下你失敗了的話，會對主公治下的兩州三郡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啊。」郭嘉也不想陳曦的神話就這樣破滅，所以直接和稀泥，打起了太極拳。
「失敗？呵，是啊，每個人都會有失敗的那一天，我也不例外。」陳曦嘲諷的笑了笑。
眾人聽到陳曦說出『失敗』二字的時候，心裡邊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稍微勸住陳曦了。
結果就聽到了陳曦的下一句話，將他們已經稍微放鬆的氣息再度提了起來。
「但是，唯獨在這方面，我是不會失敗的！」陳曦斬釘截鐵的說道。
「自虎牢關開始，我便一直壓著天下大勢走到如今，你們以為我憑的是什麼啊？」陳曦目光冷冽的看著眾人。
楊紀聽到這裡，嘴角綻放出了一絲笑意，陳曦的這副霸氣側漏、自信無比的模樣還真是少見啊。
嗯……或者過了今天之後，就再也沒機會看見了。
錄下來，錄下來，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拿出來與其他人分享一下陳曦年輕時候霸道起來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此時就連隱約之間站在陳曦戰線上的郭嘉也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緩緩的向陳曦問道：「你能保證天下大勢永遠在你掌中環繞？」
「呵——」陳曦的眼神中透露著七分不屑，一分漫不經心，一分睥睨天下，一分自信張揚。
「當我能看清大勢的時候，這大勢不過是我掌中環繞之物，順著它來便是。
當我不能看清大勢的時候，這天下大勢，便由我來創造，其他人的大勢不過是自以為是。
我，有這個能力！」
陳曦伸出右手，在半空中握成拳頭，仿若天下在其掌中。
陳曦的這些話讓郭嘉賈詡他們聽的滿頭霧水，也就只有楊紀知道陳曦在講些什麼。
【你的存在早就將原本的歷史攪得一塌糊塗了啊，現在的未來也不過取決於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未來而已啊……】
楊紀搖了搖頭，也許只有如他這般知曉未來歷史發展脈絡的人，才能猜到陳曦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嘖，還真是狂妄的傢伙啊，你說是不是啊，子川——」角落裡存在感幾乎為零的楊紀的突然開口說道。
頓時，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了楊紀蹲著的角落，看見楊紀將腳跟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後仰，椅子僅剩兩條腿撐著。
看見楊紀如此失禮的一幕，眾人無不是瞪大了眼睛。
不過他們並沒有在意楊紀的失禮，他們更在意的是楊紀剛才說的話。
這是怎麼了？楊紀不是陳曦找來給自己站台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就跳反了？
同時他們也在心底暗罵自己，怎麼就將楊紀這麼一個大活人給忘了呢，而且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看見楊紀出聲之後，眾人的心底開始翻轉各種算計，想要將楊紀拉到陳曦的對立面。
雖然楊紀現在不怎麼參與政務了，在政務體系當中的職務也只是一個秘術司丞，職級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低的樣子。
但是，你要是真的以為楊紀的資格權限不高的話，那你還是自個兒退圈吧，這個圈子裡不需要你這麼不識數的人存在。
如果說在泰山，劉備肯定能攔下陳曦的決議的話，楊紀肯定算半個。
就算是楊紀攔不下陳曦的決議，但是陳曦肯定會願意坐下來慢慢談，將決議後推或者換做另一種方式來處理當前的事務。
陳曦定定的看著楊紀，然後笑了起來，「我，很狂妄嗎？」
「這是當然了，」楊紀點了點頭，「你有狂妄的資格啊，所以你想怎麼狂妄就怎麼狂妄。
這裡除了玄德公之外，沒有人能否決你的狂妄。」楊紀平靜的訴說到。
楊紀看向了劉曄糜竺他們，「在短短不到一年半的時間之內，將白手起家的玄德公一路輔佐到了占據兩州三郡之地的一方諸侯。
兵精良將、錢糧充足、天下側目、諸侯忌憚，這些都可以用來形容玄德公的麾下。」
楊紀轉頭看向陳曦，「如果連你都沒有資格狂妄的話，這天下還有誰有資格狂妄呢？」
楊紀再次將視線轉向郭嘉魯肅他們，「你們說呢？」
「還是說，你們覺得自己可以在戰略大勢的把控上勝過陳子川一籌？」
「如果……」楊紀停頓了一下，「如果你們承認自己能在這方面勝過陳子川的，請站出來。」
「只要你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站了出來——」楊紀歪了歪頭，「我立馬從陳子川的戰線跳到你所在的戰線，幫著你們去打壓陳子川。
就算是待會兒他陳子川去把玄德公請過來了，我也幫你們擋住，將陳子川的決議否決。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
「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啊你們？」楊紀儘量保持著自己的聲線平穩，免得一不小心就爆音了。
陳曦啊，就是平常的時候太低調了，平日裡無所事事的模樣總會讓人以為只要堅持一下，就能讓陳曦退讓。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的話，陳曦也許就退一步了。
可是，這件事不一樣，這項法令是陳曦第一次主動去推動的。
而且這項法令早就得到了歷史的驗證，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聚集起足夠的錢糧，讓劉備麾下的勢力再次踏上膨脹的道路。
這是正確的道路，無論是陳曦還是楊紀，都認為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一條得到了歷史驗證的正確道路。
政務廳里的這些人並沒有見證過，所以他們認為陳曦提出來的道路太過激進，甚至是陳曦年少輕狂的成果。
一旦實行的話，勢必會影響到劉備治下的發展，勢必會影響到劉備的威望，勢必會影響到陳曦在政務體系當中的地位。
在他們看來，占據了兩州三郡的他們，或者還得再加上一個并州，根本就不需要實行如此激進，不知道未來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新稅法。
他們只需要穩紮穩打，安心發展個一兩年的時間，遲早會積攢出橫掃天下的實力。
他們的這種思維並不奇怪，楊紀也不會因此而感到什麼情緒。
他們只不過是被時代給局限住了而已。
他們只不過是被未知給一時唬住了而已。
「玄德公的治下哪裡會因為區區新稅法的實行，就動盪起來啊，你們難道還不知道這兩州三郡之地到底有多穩固嗎？
所以啊，給子川多一點信心吧。」未來還有的你們折騰呢。
(本章完)
陳曦看著眼前這幾個眉頭緊皺的智者，心底嘆了口氣，果然眼界還是被環境限制住了啊。
陳曦冷聲說道：「這件事情你們是阻止不了的，就算是你們全都站在我的對立面，我也一定要推動這項法案的通過，我具備否決你們所有人的否決的權限。」
說話之間，陳曦下意識的釋放了自己於昨日剛剛凝結出來的武道意志。
意志的波動掀起了天地精氣潮汐，雖然並不劇烈，但卻實打實的拂動了眾人的髮絲以及衣衫。
劉曄魯肅等人的瞳孔驟然一縮，從陳曦釋放出來的意志當中，他們感知到了陳曦對於推動新稅法案的堅定之心。
那是一種不論前方到底有多艱難都要將之推行下去的信念。
而且這股信念當中還摻雜了一些他們難以理解，但是又感到萬分熟悉的信念。
楊紀感受著陳曦的意志波動掀起的精氣潮汐，並不劇烈的精氣潮汐，甚至還帶著一縷溫和，但是其中卻夾雜著無比堅韌的信念。
眉頭挑了挑，楊紀記得昨天之前，陳曦就是一個還沒有凝結武道意志的內氣離體。
雖然讀作內氣離體，本質上也確實是內氣離體，畢竟陳曦已經打破了人類軀體的束縛，並且接引天地精氣洗鍊身軀，讓生命的本質得到了躍遷。
只是由於陳曦並沒有凝結屬於自己的武道意志，或者也不一定是武道意志，是其他種類的意志也說不定。
在沒有凝結屬於自己的意志之前，陳曦在戰鬥的時候一直在拿內氣離體的下限在戰鬥。
說不定陳曦還打不過一些早就已經將自身武道意志凝結出來的練氣成罡呢。
不過，這種情況隨著陳曦將自己的意志凝結出來，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楊紀若有所思的看著滿臉堅定的陳曦，楊紀記得很清楚，陳曦昨天在與劉備聊天之前，還沒有凝結自己的意志。
【士為知己者死的覺悟，還是天下大勢任由我來撥弄的自信，亦或是為了自身理想而奮鬥的決心與信念？】楊紀在心底猜測著陳曦的意志是哪一種，亦或全都是？
陳曦手持雙股劍，站立在除楊紀之外的所有人的對立面，氣勢恢宏的向眾人宣布道：「伱們同意與否並不會改變最終的結果。
因為我已經決定要這麼幹了，不管你們如何否決我，都沒辦法動搖我的決心！」
陳曦眼眸低垂，低沉的聲音迴蕩在耳邊，「這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如果你們想來幫我，我萬分歡迎。」
「如果你們不想加入，那就請你們不要阻攔我法令的實行，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就好。」
「但是，如果你們非但不想加入，甚至還想破壞法令的實行的話——
那就不要怪我勿謂言之不預了……」
聽到這裡，劉曄糜竺滿寵等人的臉色也是不禁陰沉了起來，他們沒想到陳曦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還是往日裡一副溫和面孔翩翩貴公子模樣的陳曦陳子川嗎？
「子川，這件事情還是從長再議吧。」魯肅這個老好人直視著陳曦，緩緩的說道，拿出了一個拖字訣。
「從長計議？呵，我這裡沒有從長計議，只有今天下午開工！」陳曦毫不躲閃的跟魯肅對視。
陳曦很明白老好人魯肅所謂的從長計議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無非是拖延時間，好讓他們去說服劉備，然後再由劉備來說服陳曦。
他們不知道陳曦到底給劉備說了什麼，竟然能讓劉備同意這樣一個聽上去就知道是如此胡扯的法令。
剛剛吞併了兗州的他們並不需要這樣激進的，史書上從未記載過的法令。
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徐徐圖之，只要積累夠足夠的實力，然後就能一舉掃平天下。
他們不知道陳曦為什麼要頒布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法令，陳曦他難道就不知道頒布這個法令之後會給整個劉備之下帶來多大的變化嗎？
「子川，你怎麼就覺得自己一定能成功？」面對陳曦的步步緊逼，賈詡也開口質詢陳曦了。
「我們現在的形勢根本就沒危險到那種程度，穩中求勝總比賭博式的突飛猛進更加現實。
你就沒想過失敗之後，我們會受到怎麼樣的壓力，你又會受到什麼樣的壓力？
以及，支持你的主公又會受到什麼樣的壓力？」
賈詡並沒有直接否決陳曦，而是向陳曦詢問他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失敗之後又會給他自己以及劉備治下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說實話，賈詡並不想看到陳曦失敗的那一天到來，因為只要陳曦還壓在他們這些人上面一天，他們這些人在劉備坐上那個位置之前就不會發生太大的內訌。
陳曦對於劉備勢力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陳曦對於劉備勢力的發展做出了多少貢獻，大家也都清楚。
在陳曦沒有出現意外的時候，他們這些各懷意志的智者就能團結在以陳曦為核心的劉備文臣集團之下。
如果陳曦這次失敗了，對於陳曦一直以來建立的威望將會是一次重大的衝擊，甚至連陳曦首席的位置都會受到衝擊。
他們這些知道（其實那不過是陳曦釋放出來的表象而已）陳曦到底具備著什麼樣能力的人也許不會因為陳曦的一兩次失敗，就會對陳曦的位置產生某些想法。
但是底下那些蠢貨一定會鼓動起來，雖然他們是一個連陳曦到底具備著什麼樣能力都沒搞清楚的蠢貨。
那些蠢貨或許不能對陳曦以及劉備造成什麼衝擊，但是一定會影響到劉備治下兩州三郡的安定。
「是啊，子川，你也得考慮一下你失敗了的話，會對主公治下的兩州三郡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啊。」郭嘉也不想陳曦的神話就這樣破滅，所以直接和稀泥，打起了太極拳。
「失敗？呵，是啊，每個人都會有失敗的那一天，我也不例外。」陳曦嘲諷的笑了笑。
眾人聽到陳曦說出『失敗』二字的時候，心裡邊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稍微勸住陳曦了。
結果就聽到了陳曦的下一句話，將他們已經稍微放鬆的氣息再度提了起來。
「但是，唯獨在這方面，我是不會失敗的！」陳曦斬釘截鐵的說道。
「自虎牢關開始，我便一直壓著天下大勢走到如今，你們以為我憑的是什麼啊？」陳曦目光冷冽的看著眾人。
楊紀聽到這裡，嘴角綻放出了一絲笑意，陳曦的這副霸氣側漏、自信無比的模樣還真是少見啊。
嗯……或者過了今天之後，就再也沒機會看見了。
錄下來，錄下來，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拿出來與其他人分享一下陳曦年輕時候霸道起來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此時就連隱約之間站在陳曦戰線上的郭嘉也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緩緩的向陳曦問道：「你能保證天下大勢永遠在你掌中環繞？」
「呵——」陳曦的眼神中透露著七分不屑，一分漫不經心，一分睥睨天下，一分自信張揚。
「當我能看清大勢的時候，這大勢不過是我掌中環繞之物，順著它來便是。
當我不能看清大勢的時候，這天下大勢，便由我來創造，其他人的大勢不過是自以為是。
我，有這個能力！」
陳曦伸出右手，在半空中握成拳頭，仿若天下在其掌中。
陳曦的這些話讓郭嘉賈詡他們聽的滿頭霧水，也就只有楊紀知道陳曦在講些什麼。
【你的存在早就將原本的歷史攪得一塌糊塗了啊，現在的未來也不過取決於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未來而已啊……】
楊紀搖了搖頭，也許只有如他這般知曉未來歷史發展脈絡的人，才能猜到陳曦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嘖，還真是狂妄的傢伙啊，你說是不是啊，子川——」角落裡存在感幾乎為零的楊紀的突然開口說道。
頓時，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了楊紀蹲著的角落，看見楊紀將腳跟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後仰，椅子僅剩兩條腿撐著。
看見楊紀如此失禮的一幕，眾人無不是瞪大了眼睛。
不過他們並沒有在意楊紀的失禮，他們更在意的是楊紀剛才說的話。
這是怎麼了？楊紀不是陳曦找來給自己站台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就跳反了？
同時他們也在心底暗罵自己，怎麼就將楊紀這麼一個大活人給忘了呢，而且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看見楊紀出聲之後，眾人的心底開始翻轉各種算計，想要將楊紀拉到陳曦的對立面。
雖然楊紀現在不怎麼參與政務了，在政務體系當中的職務也只是一個秘術司丞，職級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低的樣子。
但是，你要是真的以為楊紀的資格權限不高的話，那你還是自個兒退圈吧，這個圈子裡不需要你這麼不識數的人存在。
如果說在泰山，劉備肯定能攔下陳曦的決議的話，楊紀肯定算半個。
就算是楊紀攔不下陳曦的決議，但是陳曦肯定會願意坐下來慢慢談，將決議後推或者換做另一種方式來處理當前的事務。
陳曦定定的看著楊紀，然後笑了起來，「我，很狂妄嗎？」
「這是當然了，」楊紀點了點頭，「你有狂妄的資格啊，所以你想怎麼狂妄就怎麼狂妄。
這裡除了玄德公之外，沒有人能否決你的狂妄。」楊紀平靜的訴說到。
楊紀看向了劉曄糜竺他們，「在短短不到一年半的時間之內，將白手起家的玄德公一路輔佐到了占據兩州三郡之地的一方諸侯。
兵精良將、錢糧充足、天下側目、諸侯忌憚，這些都可以用來形容玄德公的麾下。」
楊紀轉頭看向陳曦，「如果連你都沒有資格狂妄的話，這天下還有誰有資格狂妄呢？」
楊紀再次將視線轉向郭嘉魯肅他們，「你們說呢？」
「還是說，你們覺得自己可以在戰略大勢的把控上勝過陳子川一籌？」
「如果……」楊紀停頓了一下，「如果你們承認自己能在這方面勝過陳子川的，請站出來。」
「只要你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站了出來——」楊紀歪了歪頭，「我立馬從陳子川的戰線跳到你所在的戰線，幫著你們去打壓陳子川。
就算是待會兒他陳子川去把玄德公請過來了，我也幫你們擋住，將陳子川的決議否決。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
「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啊你們？」楊紀儘量保持著自己的聲線平穩，免得一不小心就爆音了。
陳曦啊，就是平常的時候太低調了，平日裡無所事事的模樣總會讓人以為只要堅持一下，就能讓陳曦退讓。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的話，陳曦也許就退一步了。
可是，這件事不一樣，這項法令是陳曦第一次主動去推動的。
而且這項法令早就得到了歷史的驗證，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聚集起足夠的錢糧，讓劉備麾下的勢力再次踏上膨脹的道路。
這是正確的道路，無論是陳曦還是楊紀，都認為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一條得到了歷史驗證的正確道路。
政務廳里的這些人並沒有見證過，所以他們認為陳曦提出來的道路太過激進，甚至是陳曦年少輕狂的成果。
一旦實行的話，勢必會影響到劉備治下的發展，勢必會影響到劉備的威望，勢必會影響到陳曦在政務體系當中的地位。
在他們看來，占據了兩州三郡的他們，或者還得再加上一個并州，根本就不需要實行如此激進，不知道未來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新稅法。
他們只需要穩紮穩打，安心發展個一兩年的時間，遲早會積攢出橫掃天下的實力。
他們的這種思維並不奇怪，楊紀也不會因此而感到什麼情緒。
他們只不過是被時代給局限住了而已。
他們只不過是被未知給一時唬住了而已。
「玄德公的治下哪裡會因為區區新稅法的實行，就動盪起來啊，你們難道還不知道這兩州三郡之地到底有多穩固嗎？
所以啊，給子川多一點信心吧。」未來還有的你們折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