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心思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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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其他官員都不滿了。

  殯葬閣徐大人先不滿,「對啊,童老將軍,有奏摺本子就奏啊,沒想好就別奏,一堆國家大事等著回稟帝君呢!你這個人恩怨耽誤時間,延誤大事的進度!」

  龍紋腰帶康莊複議,「你這一邊要參護國公,一邊又沒想好措辭,你這不浪費大家的表情嗎?我耳朵都豎起來聽了,結果你欠考慮?」

  榮親王複議,「你以為帝君的時間很多,隨便你想怎麼揮霍都可以?」

  時江護堤周大人複議,「金鑾殿怕是你家的吧?消遣誰呢?」

  海胤複議:「抓緊時間!!!!!」成親費老勁。嗖一下到初八夜裡御賢王府洞房裡去!

  滄淼:「......?」

  說話的都是幾個高階官品大員,和童昌拓不相上下的,在帝君跟前都有頭有臉的,可以說上話的響噹噹的人物。

  童昌拓面上極為尷尬,拿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清清嗓子對帝君躬身道:「臣想好了。方才,是臣措辭不嚴謹!帝君見諒。」

  帝君薄唇輕抿,「不礙事,沒有下次了。」

  「是。」童昌拓心裡咯噔一跳,沒有下次了,這話細琢磨,著實可怖,是警告我不可有下次,還是告訴我,我出局了往後沒有參摺子的機會了?應該是前者。

  秋顏步出隊列,睨了眼童昌拓,「童老,我父親教育我做人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自幼生在軍家大院,沐浴著滿腔忠魂的愛國情操長大。我秋顏從沒有做過任何昧良心的事情。晚輩洗耳恭聽,我是如何人品不端,行為下流,諂媚權貴的?」

  滄淼睇了眼她的側顏,義正言辭,不卑不亢,我媳婦兒。

  秋顏餘光里又望望御賢王的空落的腰間,哎。我被參了,我還想著爺的玉佩許給別人了,我...都可一心多用了。

  婁老先生計較著,石獅子原打算今日秋顏受封護國公之後還給她爹的,現在她被參了,我得再觀望一下。我的石獅子,可不是那麼好得的!!

  北靖王拂袖,不屑與秋顏對話,而是望著金龍座上那高高在上的帝君,「啟稟帝君,原秋顏花半年時間都不得破了這西冥案。後來帝君點了宋相之子宋南玄,還有犬子童寒,幫助她一起破案。實不相瞞,這西域毒女的首級,是犬子孤身殺入了漠底,斬下了西賊的首級。這秋顏教利慾薰心,用女色將首級自犬子手中哄騙至她的手中,進而進京面聖獲得了護國公之位!」

  眾人譁然。

  帝千傲震怒地將拳擲在龍案,「竟有此事?此等截取首級,騙取護國公之位的行為,實乃是欺君之罪!」

  童寒已經汗透衣襟,欺君,好重的字眼,金龍座上霸氣狂狷的男人,是我們的主子,入軍籍前,我們立誓不欺他,誓死效忠他的,我...竟忘了初心。

  秋顏冷冷笑道,「童老身為長輩,資歷豐厚,搬弄是非的本事,也可見一斑。破獲西冥案,深入虎穴的計策由御賢王爺點播,由鄙人提出成行方案,由御賢王爺幫助埋香索跡,與鄙人合作一起繳獲西賊。令公子,由頭至尾並未參與這項計劃,我的手下,幾萬人都可為證。他才是那在最後一步,截取西賊首級之人!我秋顏,險些喪命他手底。他才是欺君之人!童寒才是令主子傷心之人!」

  帝千傲幽幽一嘆,又折一員大將。司良去了。司徒清禁閉了。童寒呢。痛心。

  童寒心口頓疼,漠底他發狠招難為疲戰的秋顏的畫面侵入腦海,後悔錐心。青梅竹馬,朝堂上互相殘殺,好痛啊。

  童昌拓冷哼,「血口噴人!分明是你和御賢王爺聯袂勾結,裙帶相奸,將我那可憐的犬子至於不義之地!」

  秋顏氣怒,聽見童昌拓辱滄淼,她氣的幾乎噴血,她將手成拳,「童老!辱我可以,我不允許你侮辱御賢王爺!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滄淼將手壓在她的衣袖,溫聲道:「護國公莫怒,讓他說,說個夠,直到極處。」

  「哼,御賢王爺為什麼獨獨幫助你啊,這就是你不入流的手段了,你使色相勾引御賢王爺,出賣身體,使御賢王爺與你狼狽為奸。」童昌拓繼續陰狠道:「你得了護國公之位,便立刻背信棄義,拋棄了犬子,也就是你的糟糠未婚夫!你根本就是一個蛇蠍女人!應該處以極刑,腰斬,應該被車裂,浸豬籠!還有助紂為虐的御賢王爺,也該同罪!」

  滄淼與帝君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簡直一派胡言!」秋顏震怒道:「你這是顛倒是非黑白!分明是你的兒子意圖奪功殺我性命,無視大局,只顧個人私利,你是奸計未得逞,反咬一口!我與令公子三月二十五退婚,我與御賢王爺於四月初五訂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退了你們家的次等貨色!」


  次等貨色,是指我。童寒聽在耳中,猶如如死了。秋顏...秋顏...

  「你伶牙俐齒,不認你乾的下賤事。」童昌拓被氣的半死,冷笑道:「我可請犬子與你對峙。寒兒,你說,是不是這賤人,奪你功績,又拋棄你,改投權貴御賢王?」

  童寒垂著眸子,不言。

  滄淼也不言。

  童昌拓焦急地叫道:「寒兒,說話啊!」

  秋顏睇著童寒,而童寒則深深地凝著她,牽著唇抿了絲苦笑。

  童寒卻沒有開口對峙之意,「父親說吧。兒子以為,父親表現得精彩至極。兒子有口難言。不能領悟『對峙』二字之深意。」

  童昌拓見童寒一直不肯與秋顏對峙,他就焦急了,「犬子被這女子傷得太深,他又心地善良,不願傷害秋顏。這才不與妖女對峙呢。請帝君萬萬為我童家做主啊!」

  帝君支著下頜,靜靜看著童秋兩家對弈。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區區護國公之位,其心自現。人生百態,最難堪其中醜態。北靖王。

  宋南玄出了隊列,揖手道:「帝君,此次行動,我全程參與,我與秋顏寸步不離,我看著秋顏在漠底和敵人廝殺,救千名幼童於敵人之手。我也親見御賢王爺為了東冥軍以及孩童,而犧牲自己的性命與毒女搏鬥,身受重傷。滄秋二人,實在是光明磊落的英雄。」

  宋南玄說著,看了看沉默的童寒,又道:「倒是這童寒,我自始至終,沒有見他與我們一同作戰。他只出現在御賢王爺重傷昏迷,於秋將軍疲戰之時,趁人之危,奪取首級!若非聖旨及時趕到,恐怕秋將軍會遭不測,到時童寒只肖說秋將軍是為國捐軀,那麼護國公的位子便是童寒的了。請帝君明鑑!」

  說完,又扭頭討好般地看著滄淼笑。

  滄淼朝他頷首,這一頷首,可把宋南玄開心壞了,爺對我點頭,是表揚我嗎!

  童昌拓雙臂顫抖,「哼,恐怕宰相的公子,也與秋顏有染,才幫她出面的!」

  宋賢文嘿的一聲,「童老將軍,你說話歸說話,你要是說話不上道,逮誰咬誰,本相可就不買帳了!我兒子和秋顏是清白的!」說著就看向滄淼,聲音都顫抖了。

  滄淼微微彎了下唇角。

  童昌拓陰邪一笑,「宋相如此關心,只怕與秋顏也有不正當關係?」

  宋賢文怒然拂袖,童賊已經慌不擇路,髒水四濺,「秋顏是晚輩,你個老不羞,說什麼呢!我與秋顏,就更清白了!!」看著滄淼的方向,老人家都快...淚目了。

  滄淼捏了捏額心。

  帝君見雙方各執一詞,便將目光落向了滄淼,「御弟,何以不說話?」

  「臣心思單純,不諳朝政。二十年不來一回,來一回就被這烏煙瘴氣駭得啞口難言。」滄淼謙和地頷首,「臣一生不好朝堂只好藥理,只懂觀病理。方才不說話,是因為,臣在觀朝中病症。」

  帝千傲凝神,「可有診斷結果?」

  「有了,觀得清楚明白,觀得盪氣迴腸。」

  「御弟請講。」

  滄淼環視眾人,被他目光掠過之人,均避開了目光,都怕被他點名指為那個『病』。

  「這朝中病氣,便是正府街十二號那戶官邸內的童昌拓,便是童寒!」滄淼將聲音一頓,冷了容顏,「這不正之風,便是北靖王聯合其子在軍中興起的腐朽之風!無視軍紀,信口開河,毫無是非大義,這乃是軍中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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