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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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寒聽不明白,御賢王爺素來親和,有仇家?

  童寒也記起那日自己來給秋顏送古琴時,御賢王爺來秋府和秋老將軍喝茶。這次秋顏將古琴退了,御賢王爺巧來又來與秋老將軍吃茶?

  「爺,送琴喜悅,取琴我心裡苦澀。」童寒撫著心口。

  「跪著反思吧。堂堂上將,除了欺負女孩兒,沒別的愛好了?」滄淼冷眼睇了下童寒,「不是毒。是醒酒的。醒了再與我說話。」

  童寒才知自己身上發軟之症是爺隨拳揮至的醒酒藥所致,「爺,您措辭辛辣,我無地自容。是我欺負了她。我...欺負了她。她生氣了不見我,我...我無助...才會強迫她。」

  滄淼因為他的『強迫她』三字而緊了手,若是他來晚片刻,後果不堪設想,氣死咾!

  秋顏得到解脫,便將自己衣領間被撕碎的衣物攥起,眸底有淺淺淚意,「神醫......你怎麼冒青筋了…」

  好像他近來這些青筋挺忙碌的,動不動了蹦起來。

  滄淼摸了摸額際的青筋,原盛怒的目光在落向秋顏時,柔和下來,「我來晚了。說什麼夜裡該堅持送你回家。」

  秋顏望著他,「正是時候。沒有晚。謝謝您。」

  滄淼看了看她領口被撕碎的衣物,眸子裡有酸澀以及憐惜,還有...妒忌,受不了,衣服都給撕碎了,我都沒有這樣對待過秋妹,「進屋去換件衣服。」

  秋顏頷首,又看了看他仿佛更暴突的青筋,「好。」

  說著走進屋內,將被撕碎了的衣衫換下,而後才又出得來,立在滄淼的身側。

  「反思好了嗎?」滄淼睇著童寒,「向她道歉。」

  童寒仍跪著,酒醒了些,的確意識到自己方才強暴的行為可恥,這時揉了揉眉心,對秋顏道:「對不起,顏兒,我喝多了。方才失態了。」

  秋顏不作聲,抱著手臂,只覺夜風微涼。

  滄淼見她似乎感到冷,西南風從他後面吹來,他往風口站了些,幫她遮了風。

  童寒揉著額心,沒聽見秋顏回復他很失望,狠狠閉了下眼睛,提氣道:「爺見笑了。她跟我鬧彆扭,要退婚。我喝了點酒。犯糊塗了。爺您來是和秋叔叔喝茶的?」

  滄淼沉聲道:「不是來喝茶。」

  童寒一怔,「那您夜裡過來是?」

  滄淼抿了抿唇角,「我過來看我的女人。」

  童寒心中一窒,隱有不好的預感,「您的女人?秋府的哪位小姐?」

  「嫡出大小姐,秋顏。」滄淼將秋顏擁在懷裡,手攏在她的肩頭,宣示著所有權,大有我是正宮,唯我獨尊的架勢。

  秋顏溫順地偎依在滄淼的懷裡,面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形容乖巧,而神醫的表情…好像有點驕傲?

  「秋顏?!」童寒見狀,眼睛緩緩瞪大,「爺,您...您這是...秋顏她是我的未婚妻啊!」

  滄淼揚眉,「她不再是了。」

  童寒仍不能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又覺得御賢王爺那句保證他不被暗殺,以及所做的事招人嫉恨,別有意味,他隱隱心底生出妒恨之意,「您的女人是秋顏?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滄淼揚眉,手在秋顏肩膀緊了緊,「秋妹,你給他介紹一下,我的身份。」

  秋顏睇了眼童寒,這個自己昔日的未婚夫,沉聲道:「我已經答應要嫁給御賢王爺為妻了。他是我的未婚夫婿。」

  滄淼掃視夜鷹,還有御林軍,然後嘴角噙著笑,你們都聽到了嗎?!我是她未來夫婿!她要嫁我為妻了!

  夜鷹:「……」神醫不可愛了。太愛炫耀。

  御林軍:「……」好羨慕啊,有人要好幸福。

  童寒心中大慟,兩條手臂劇烈地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瞪著秋顏,「什麼!你...你剛退婚,就轉而要嫁給御賢王爺了?」

  秋顏頷首,「我已經退婚十二天了。」

  童寒震怒,「十二天很久嗎!秋顏!」

  秋顏抿了抿唇,「很久。」

  滄淼額際的青筋稍微消了些,「童寒,注意和御賢王妃說話的語氣。」

  童寒無助地看著滄淼,「爺,您待咱們都親厚,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有意激我,讓我以後不敢再欺負秋顏了?我今天來是和秋顏談和好的。」


  「談和好?」滄淼睇向秋顏,他慌了,媳婦兒會和前任複合嗎,可怕,他聲音有些抖,「和他談嗎?」

  秋顏搖頭,「不談。」

  滄淼舒口氣。

  童寒呼吸緊促,他的眼睛越發的猩紅,「爺,告訴我,您是來找秋老將軍喝茶的,對嗎?」

  滄淼冷冷凝他,「本王來是提親的。」

  童寒通身一震,面上血色盡濕,「提親!向秋顏提親嗎?」

  「是。」滄淼認真道。

  童寒突然記起御賢王爺那句半戲虐的話『不怕我吃了她』,登時如受錐心之痛,又震懾於御賢王爺的身份,以及御前侍衛夜鷹,不敢發作,「您何時對她有意的?」

  「這些年一直有意。不過你與她有婚約,我不便打擾。」滄淼大大方方地說著,「本王出漠底後失血過多,得秋顏過血,心中愛慕再難壓制。得知她與你退婚,故邁出這步,過來提親了。」

  「爺!我和秋顏是一時的誤會。」童寒語氣之間慌亂極了,素來不把秋顏當回事,這時候竟覺得秋顏高不可攀,「秋顏,你...你說呀,你告訴爺,咱倆只是鬧彆扭,會和好的。」

  滄淼輕笑,「我不這樣覺得。」

  秋顏冷聲道,「自我與你退婚,我心中常念及王爺待我恩重如山,我願意做牛做馬追隨王爺。恰王爺對我有意,我便心甘情願與其結一生之好。我和你不是鬧彆扭,是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好重的字眼!」童寒好難受,他好想把秋顏從御賢王懷裡奪過來抱在自己懷中,但是懾於權勢,他不能妄動,他感覺快喘不過氣來了,惜時自己的未婚妻竟不再屬於自己,他艱澀道:「秋顏,不要這樣啊。」

  子芩這時說道:「爺,六件提親禮,一刀切的心頭肉六百斤、六百條魚、六百瓶酒、六百斤糖、六百紮粉絲、六百盒甜點,還有千萬金銀珠寶,是否抬進秋府?」

  滄淼頷首,「抬進來。去跪著請秋老將軍出來過目。」

  實際提親的六件禮,肉、魚、酒、糖、粉絲、甜點這些是禮數,數字加個六吉利,滄淼從段闡口中得知童府提親各拿了六件,他覺得六件少就讓準備了六百。金銀也比童家定親時多了百倍。這麼多年,被姓童的虐怕了,這回他就像賭氣似的要扳回一局。

  轉正的心情,是極好的,又帶著些...缺乏安全感。也是會擔心秋顏心軟,一念之間便與童寒和好...

  「童寒,既然你也在,進去喝杯茶?」滄淼溫溫笑著,「都是昔日兄弟,祝福我?」

  「王爺!真當我是兄弟嗎?!」童寒將手攥緊,雙臂震顫,只覺得揪在一起作痛。

  「說了是昔日兄弟。」滄淼沉聲道:「自你拳腳落在秋顏身上一瞬,就不是了。是,仇人。」

  「是了,我是得去喝口茶,看看秋顏的訂婚過程啊,和我訂婚的時候,她全程沒什麼笑臉,當時覺得她害羞,現在覺得她許是那時就不情願。」

  秋顏沒有理睬童寒。

  童寒更是如心中被剜了一刀,原來訂婚時她就不願意!她...喜歡過我嗎?

  「秋顏,和我訂婚的時候,就不情願嗎?」童寒不死心地問了出來。

  「那時我覺得你人好。我們一起長大,我覺得這輩子就是你了。」秋顏那時的確是沒敢妄想自己會和神醫在一起,加上父母之命,她真的以為此生會和童寒在一起,「走到今天,拜你所賜。」

  童寒懊悔。

  滄淼的手倏地一緊。

  秋顏偎依在滄淼的懷裡,悄悄將滄淼打量,他落在她肩頭的手有些顫抖,他在擔憂嗎,是因為看見她被童寒親吻而生氣了嗎,他會怪她麼。

  秋顏小聲道:「神醫,不開心了嗎。」

  滄淼緊了緊呼吸,垂眸望著她,大抵聽她與童寒之間舊情未了,他也心中極為難受,「沒有。晚點說。」

  子芩吩咐下人道:「將禮品盡數抬進來。」

  話音方落,便見浩浩蕩蕩的下人抬著禮品進來了秋府之內,一時間秋府內好生熱鬧喜氣。

  秋正佑看看童父童昌拓,「你說我們退婚了是二婚,沒人娶?你瞧見了沒有,御弟來提親了,往後咱們家出了個王妃娘娘!」

  童昌拓夫婦面色尷尬,杵在廊邊實在是多餘,童昌拓道:「秋兄!咱們是世交!何必出言相諷!」


  秋正佑冷笑,「從你的孽子欺我秋顏那一刻,咱們就不是世交了,從此不再交好,而是交惡!」

  「秋老將軍,好久不見!」滄封禹帶著和他分居三十年的妻子蘇婉筠一道進得院來,這倆老冤家因為兒子受傷加上婚事就暫時和解。

  蘇婉筠這麼多年了卻塵緣在庵堂代發修行,之前處於滄老神醫求見屢次被妻子拒絕相見的局面。

  秋老將軍聽見是滄老神醫的聲音,便朗聲笑著擼著鬍鬚走出,把跪在地上的子芩一把扶起忙說小兄弟使不得,又對滄老神醫說道:「老神仙,什麼風把二位吹來的。」

  滄封禹大笑,「那自然是護國公的威風啊。」

  兩人將軍神仙的互捧了十個回合,然後都開懷笑了。

  童昌拓尷尬的想找地縫。

  滄封禹別過臉看看童昌拓,笑問:「你們不是因為品質不好被退貨了嗎。來秋府有什麼事嗎?」

  童昌拓老臉一紅,倒也不敢惹這個無所忌憚的老東西,只沉聲道:「哎!」

  滄淼把夜鷹招過來,小聲道,「我父親在挑釁武蠻子童老爺子,我們全家不會武功,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們!在秋顏面前挨打很丟人你知道嗎。保護好爺的形象!今兒我提親呢!必須我最厲害!」

  「知道了,仙爺。」

  爺這理直氣壯的好勝心!關鍵一點武功不會,還這麼理直氣壯。

  滄封禹道:「是不是提親禮拿得少?不過你沒機會了。我們全家是可以傾盡所有入贅到秋家的!護國公,我們家娶定了!」

  秋顏幾人來到前廳外,她正聽見這句,不由咽咽口水,滄叔叔似乎更急的樣子。神醫一家都很著急。

  童昌拓是北靖王,和老神醫半斤八兩,切齒道:「你...你可仔細有一天也被退貨。這家人沒什麼契約精神!」

  滄封禹心情頗好,「我那小子對護國公死纏爛打,是趕也趕不走的類型。和你家那種把媳婦往死里揍傻冒不一樣。我們家兒子聰明著呢,特別會疼人!是不會被退貨的!」

  童昌拓一怔,「你!」

  滄封禹又道:「我兒子又不值錢,退貨沒有必要的。不等退貨他就把秋府門前跪出兩個天坑,求小姐原諒了!」

  童昌拓直接上不來氣了。

  滄淼:「……」

  在我父親眼裡,或許我真的只值五兩。

  不過,他說的確是很有道理。我確實會把秋府大門跪出天坑…

  秋顏笑言,「神醫,叔叔真愛開玩笑。」

  滄淼深深凝她,寵愛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你試試說不要我。」

  秋顏臉上一熱,她不能想像神醫在秋府門口跪著的情景,然明顯的神醫只提父親,卻與母親分外生疏和…排斥。

  滄母婉筠拉著秋顏的手腕就搭脈,然後嘴角彎上天際,低聲道:「身體條件倍兒棒。好。」生養!

  秋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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