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最後的匿名信
肖城不可置信的跟著上了救護車，他還寄予一絲希望車上醫生有辦法救李萬千，可醫生最後只是搖頭。
「不可能，到醫院還能再搶救，你們別放棄啊，你們怎麼就放棄了，還沒到醫院，他還能活。」
肖城激動的被醫生拉著，此時身上傷口撕裂還沒包紮好，瞪著眼看著一身殘破已經沒了生命跡象的李萬千，可身體上的痛終究蓋不過心裡的痛。
就算不想接受，可現實就在眼前。肖城茫然，萬千明明那麼有天賦才華，明明還有那麼好的未來。閉上眼想起初見李萬千時，那個一身反骨的小孩，他身上有肖城嚮往的影子，他那不管不顧一生瀟灑的樣子。
肖城雙手顫抖，看著醫生最後給那孩子蓋上白布。
他還那么小，人生本才剛開始。
如果，如果自己能早點關心他，當他是自己的師弟，如果可以早一點。可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如果。
車子開到醫院，肖城坐在門口花園的長椅上，他的傷口處理包紮好，此時已是傍晚，天空中最後一絲紅被夜色吞沒，肖城望著這一切，心裡是沒有過的清明。
半晌陳立走過來，在他肩上拍了拍，想安慰卻很蒼白。
「謝瑩會判多久？」肖城忍不住問道。
可問完這話，又覺得可笑，搖著頭不等陳立回答，「對她來說，判多久都抵不上心裡的牢籠，要被愧疚和後悔困一輩子，就像文濤一樣。」
「你同情文濤？」陳立皺眉。
肖城搖頭，「他不值得同情，走到今天這一步都因為他自己，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陳立坐到肖城身邊，兩人之間是無言的沉默，看著夜色升起，陳立嘆了口氣，「你之前叫我查的有關夏夢的事，有消息了。」
肖城半晌才想起來，他那天給陳立打電話說想查夏夢，陳立沒接，後來又給發了信息，只是肖城都快忘了，自己曾經懷疑過夏夢就是神秘人林海洛。
但如夏夢所說的，骨骼的生長不會騙人，這一點就排除了可能，但肖城當時就是很懷疑，從很多細節上，更多是一種感覺。也許學藝術的第六感都很強，敏銳的感覺也會出錯，但也有可能是被忽略的關鍵。
陳立看著手機，「縣城賓館洗衣登記記錄本上夏夢名字對應的房間號，我派人去查了，可賓館說洗衣登記本遺失了。」
「遺失？」肖城心一跳，「什麼時候遺失的？」
「前不久。」
「那還能找到登記記錄嗎？」
陳立搖頭，「酒店說因為是手寫洗衣登記，並未錄入電腦。所以也沒法比對你說的那個夏夢名字對應的房間號了。你是在懷疑夏夢的身份？」
肖城搖頭，「我就是有種這方面的感覺，因為夏夢面對文濤有些奇怪的地方。但陳警官你早就調查過她的身份了吧？」
「說實話，從夏夢出現求我幫她查岳童開始，我就調查過她的身世背景。」
「陳警官自然調查過，你做事一向很謹慎。」
「夏夢的身份沒問題。她當了好幾年記者了，做記者以前在橫店當過群演。」
「群演？」
肖城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夏夢時，她的自我介紹，說自己以前做過雕塑。他一直以為夏夢以前是繪畫或者雕塑類的工作。可群演？從沒聽夏夢提起過啊。
「她沒做過繪畫或者雕塑相關專業的工作嗎？」
陳立搖頭，「她是傳媒大學畢業的，新聞類，但她因為漂亮一直想當演員，沒有門路，性格剛強又不肯服軟，得罪過導演，所以只能從底層的群演開始，但一次拍戲受傷差點死了。
當時醫生都宣布腦死亡了，大概四年前還是五年前，就在這家醫院。她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後來把她帶回了國外，可能國外醫療技術更好吧，出國沒多久她就好了，回來了，之後就從事本專業，一直做記者，並且做得還挺有名。」
肖城皺眉，異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同時也在說服自己，「夏夢的骨骼走向和林海洛完全不同吧，所以不可能是林海洛。」
「神秘人就一定是林海洛嗎？」
陳立看著他，皺眉。
肖城心裡一抖，可雖然懷疑，但他們拿不出任何證據指向夏夢，甚至沒有理由懷疑她。
「你所說的那個縣城賓館洗衣登記記錄，當時夏夢為了證明自己拿身份證檢索了對嗎？」
「對，但我總覺得，也許。因為如果房間登記不是夏夢，她沒在那住過，但可以把洗衣登記掛到房間。」
「所以你懷疑什麼？如果夏夢是神秘人，你覺得她會留自己真實的名字登記嗎，洗衣登記可不需要查身份證。」
肖城點著頭，難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其實你這樣懷疑是對的。」
陳立看著他，「因為很多時候就是細小的被人忽略的東西，才是揭開案子的關鍵。可惜，那手寫登記本遺失了，不然像你說的，查一查對應當天的房間號，也許會有意外收穫。」
肖城卻心下一顫，猛地回頭，「也許還能查呢？」
「什麼？」
肖城有些激動，閉眼回憶著，「我記得其中兩個日期，兩個夏夢名字登記的洗衣日期，還有大概時間，一個好像是傍晚，還有一個是下午。是不是這樣就可以查了？」
陳立驚訝，半晌點頭，打電話叫當地派出所的同事去查。
肖城激動過後平靜下來，覺得奇怪，此時夏夢受傷還在醫院裡面呢，不過。
肖城想到什麼回頭看向醫院大樓，「夏夢這次怎麼這麼消停。」剛才下車時肖城去詢問過醫生，夏夢的傷並不重，只是被玻璃割傷了肩膀和腳踝。她今天這麼老實，竟然一直在樓里沒出來。
肖城想到畫展上夏夢看文濤的眼神，莫名有些不安，站起來朝醫院大樓走去。
然而還沒等走幾步，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小警員著急的跑過來，「陳警官，警局那邊收到了，收到了。」
「收到了什麼。」
那個小警員緊張的手比劃著名名，「信封，和前兩次一模一樣的那個牛皮紙匿名信。」
陳立一驚，「什麼。」
「那邊已經拍照傳給您了。」
話音未落陳立的手機就叮鈴一聲。
那個小警察激動地，「第三封信里只有一頁內容，就是咱們一直在找的最關鍵的證據，那張時間表單，有了這個我們就可以逮捕文濤了。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文濤涉嫌走私偷渡洗錢。」
肖城心裡一顫，陳立激動地，「現在就走，不用等逮捕令了，先把文濤帶回局裡。」
說到這陳立聲音有些傷感，肖城明白，他也想到了謝瑩和李萬千，如果這封匿名信來的早一點，如果警方能先一步找到時間表，結果會不會不一樣。陳立更多的自責，為什麼他沒有先一步找到證據，為什麼證據只有神秘人拿到了？
他心中一直有這樣的疑惑，但此時更重要的是逮捕文濤，對他進行審問。
可當陳立帶人去文濤所在病房時，卻發現文濤不見了。
文濤似乎知道警方雖沒證據，但肯定也監視著他，所以他是進了醫院就開始大吵大叫，當時誰都沒懷疑，畢竟那幅畫的秘密揭穿後文濤整個人都不正常了，再加上炸藥的事一鬧開，所有焦點都在謝瑩身上。
文濤受了極大地刺激，精神崩潰也是合理的，所以醫生準備給文濤打一針鎮靜劑。
但誰能想到這都是文濤算計好的。
在醫生注射時，他搶過針劑將醫生扎暈，然後換上醫生的衣服離開了病房。
「糟了，他可能要跑。查監控看人到底去哪了，絕對要把他找出來。」
這邊一下亂了，肖城驚訝的同時，想去看看隔壁的夏夢，結果發現夏夢的病房也沒有人了。
隨後有警員查監控回來喊著陳立，「文濤跑了，他劫持了夏記者。這間醫院好像有他的車。」
「不可能，到醫院還能再搶救，你們別放棄啊，你們怎麼就放棄了，還沒到醫院，他還能活。」
肖城激動的被醫生拉著，此時身上傷口撕裂還沒包紮好，瞪著眼看著一身殘破已經沒了生命跡象的李萬千，可身體上的痛終究蓋不過心裡的痛。
就算不想接受，可現實就在眼前。肖城茫然，萬千明明那麼有天賦才華，明明還有那麼好的未來。閉上眼想起初見李萬千時，那個一身反骨的小孩，他身上有肖城嚮往的影子，他那不管不顧一生瀟灑的樣子。
肖城雙手顫抖，看著醫生最後給那孩子蓋上白布。
他還那么小，人生本才剛開始。
如果，如果自己能早點關心他，當他是自己的師弟，如果可以早一點。可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如果。
車子開到醫院，肖城坐在門口花園的長椅上，他的傷口處理包紮好，此時已是傍晚，天空中最後一絲紅被夜色吞沒，肖城望著這一切，心裡是沒有過的清明。
半晌陳立走過來，在他肩上拍了拍，想安慰卻很蒼白。
「謝瑩會判多久？」肖城忍不住問道。
可問完這話，又覺得可笑，搖著頭不等陳立回答，「對她來說，判多久都抵不上心裡的牢籠，要被愧疚和後悔困一輩子，就像文濤一樣。」
「你同情文濤？」陳立皺眉。
肖城搖頭，「他不值得同情，走到今天這一步都因為他自己，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陳立坐到肖城身邊，兩人之間是無言的沉默，看著夜色升起，陳立嘆了口氣，「你之前叫我查的有關夏夢的事，有消息了。」
肖城半晌才想起來，他那天給陳立打電話說想查夏夢，陳立沒接，後來又給發了信息，只是肖城都快忘了，自己曾經懷疑過夏夢就是神秘人林海洛。
但如夏夢所說的，骨骼的生長不會騙人，這一點就排除了可能，但肖城當時就是很懷疑，從很多細節上，更多是一種感覺。也許學藝術的第六感都很強，敏銳的感覺也會出錯，但也有可能是被忽略的關鍵。
陳立看著手機，「縣城賓館洗衣登記記錄本上夏夢名字對應的房間號，我派人去查了，可賓館說洗衣登記本遺失了。」
「遺失？」肖城心一跳，「什麼時候遺失的？」
「前不久。」
「那還能找到登記記錄嗎？」
陳立搖頭，「酒店說因為是手寫洗衣登記，並未錄入電腦。所以也沒法比對你說的那個夏夢名字對應的房間號了。你是在懷疑夏夢的身份？」
肖城搖頭，「我就是有種這方面的感覺，因為夏夢面對文濤有些奇怪的地方。但陳警官你早就調查過她的身份了吧？」
「說實話，從夏夢出現求我幫她查岳童開始，我就調查過她的身世背景。」
「陳警官自然調查過，你做事一向很謹慎。」
「夏夢的身份沒問題。她當了好幾年記者了，做記者以前在橫店當過群演。」
「群演？」
肖城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夏夢時，她的自我介紹，說自己以前做過雕塑。他一直以為夏夢以前是繪畫或者雕塑類的工作。可群演？從沒聽夏夢提起過啊。
「她沒做過繪畫或者雕塑相關專業的工作嗎？」
陳立搖頭，「她是傳媒大學畢業的，新聞類，但她因為漂亮一直想當演員，沒有門路，性格剛強又不肯服軟，得罪過導演，所以只能從底層的群演開始，但一次拍戲受傷差點死了。
當時醫生都宣布腦死亡了，大概四年前還是五年前，就在這家醫院。她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後來把她帶回了國外，可能國外醫療技術更好吧，出國沒多久她就好了，回來了，之後就從事本專業，一直做記者，並且做得還挺有名。」
肖城皺眉，異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同時也在說服自己，「夏夢的骨骼走向和林海洛完全不同吧，所以不可能是林海洛。」
「神秘人就一定是林海洛嗎？」
陳立看著他，皺眉。
肖城心裡一抖，可雖然懷疑，但他們拿不出任何證據指向夏夢，甚至沒有理由懷疑她。
「你所說的那個縣城賓館洗衣登記記錄，當時夏夢為了證明自己拿身份證檢索了對嗎？」
「對，但我總覺得，也許。因為如果房間登記不是夏夢，她沒在那住過，但可以把洗衣登記掛到房間。」
「所以你懷疑什麼？如果夏夢是神秘人，你覺得她會留自己真實的名字登記嗎，洗衣登記可不需要查身份證。」
肖城點著頭，難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其實你這樣懷疑是對的。」
陳立看著他，「因為很多時候就是細小的被人忽略的東西，才是揭開案子的關鍵。可惜，那手寫登記本遺失了，不然像你說的，查一查對應當天的房間號，也許會有意外收穫。」
肖城卻心下一顫，猛地回頭，「也許還能查呢？」
「什麼？」
肖城有些激動，閉眼回憶著，「我記得其中兩個日期，兩個夏夢名字登記的洗衣日期，還有大概時間，一個好像是傍晚，還有一個是下午。是不是這樣就可以查了？」
陳立驚訝，半晌點頭，打電話叫當地派出所的同事去查。
肖城激動過後平靜下來，覺得奇怪，此時夏夢受傷還在醫院裡面呢，不過。
肖城想到什麼回頭看向醫院大樓，「夏夢這次怎麼這麼消停。」剛才下車時肖城去詢問過醫生，夏夢的傷並不重，只是被玻璃割傷了肩膀和腳踝。她今天這麼老實，竟然一直在樓里沒出來。
肖城想到畫展上夏夢看文濤的眼神，莫名有些不安，站起來朝醫院大樓走去。
然而還沒等走幾步，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小警員著急的跑過來，「陳警官，警局那邊收到了，收到了。」
「收到了什麼。」
那個小警員緊張的手比劃著名名，「信封，和前兩次一模一樣的那個牛皮紙匿名信。」
陳立一驚，「什麼。」
「那邊已經拍照傳給您了。」
話音未落陳立的手機就叮鈴一聲。
那個小警察激動地，「第三封信里只有一頁內容，就是咱們一直在找的最關鍵的證據，那張時間表單，有了這個我們就可以逮捕文濤了。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文濤涉嫌走私偷渡洗錢。」
肖城心裡一顫，陳立激動地，「現在就走，不用等逮捕令了，先把文濤帶回局裡。」
說到這陳立聲音有些傷感，肖城明白，他也想到了謝瑩和李萬千，如果這封匿名信來的早一點，如果警方能先一步找到時間表，結果會不會不一樣。陳立更多的自責，為什麼他沒有先一步找到證據，為什麼證據只有神秘人拿到了？
他心中一直有這樣的疑惑，但此時更重要的是逮捕文濤，對他進行審問。
可當陳立帶人去文濤所在病房時，卻發現文濤不見了。
文濤似乎知道警方雖沒證據，但肯定也監視著他，所以他是進了醫院就開始大吵大叫，當時誰都沒懷疑，畢竟那幅畫的秘密揭穿後文濤整個人都不正常了，再加上炸藥的事一鬧開，所有焦點都在謝瑩身上。
文濤受了極大地刺激，精神崩潰也是合理的，所以醫生準備給文濤打一針鎮靜劑。
但誰能想到這都是文濤算計好的。
在醫生注射時，他搶過針劑將醫生扎暈，然後換上醫生的衣服離開了病房。
「糟了，他可能要跑。查監控看人到底去哪了，絕對要把他找出來。」
這邊一下亂了，肖城驚訝的同時，想去看看隔壁的夏夢，結果發現夏夢的病房也沒有人了。
隨後有警員查監控回來喊著陳立，「文濤跑了，他劫持了夏記者。這間醫院好像有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