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傷
夏夢搖頭，「是我自己太多疑了，或許僅僅是肇事逃跑的普通司機。」
說完擡頭看肖城皺眉的樣子，「怎麼，肖老師擔心我啊？「
「我當然擔心了，你要是出事了。」
肖城說到這，看夏夢笑著盯著他剛才因為太過匆忙，下樓不小心跌倒髒了的褲子，和手腕的擦傷。一下收住了話頭，「你要是出事了，就沒人一起查案子了。」
夏夢托著下巴湊近了點，趁著檯燈的暖光，「那怎麼辦啊，我今天恐怕要加班到午夜。」一邊說話一邊拿出醫藥箱幫他上藥。
「我送你回家。」
夏夢搖搖頭。
「那你想怎麼樣，祖宗。」
肖城迴避著夏夢的目光，總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我今晚不回家了。」
夏夢湊近了聲音很低的在他耳邊，帶著一股熱氣。
肖城一下站起來蹦出半米遠，一臉震驚的盯著她。
夏夢大笑出來，「我今晚住宿舍。看你太緊張，緩和一下氣氛嘛，肖老師真是開不起玩笑。」
肖城有些生氣的瞪了她一眼，「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肖老師你就是太正，太緊張，手才出毛病。我這不是看你這一天太多衝擊，也怕你繃到一定程度徹底崩盤，你出事了不也沒人和我一起查案了嗎。和你搭檔還挺順手，雖然肖老師有的時候。」
夏夢皺眉指指腦子，「這跟不上節奏，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肖城不想和她廢話，起身出門，夏夢在後面喊著，「明天什麼日程安排啊。」
「再說吧，誰要管你。」
肖城賭氣的下樓打車回家，都能想到夏夢此時在他身後消遣他的樣子，讓他真的煩躁了。
但不得不說，他這一天的憋悶心情確實得到了緩解。
可回到公寓後，肖城在空曠的房間裡看著那幅岳童臨摹的畫，思緒又回來了，這幅畫乍一看真的和《霧中花》一模一樣。
只是細微的倉促落筆能看出岳童的痕跡，因為自己夠熟悉岳童才看得出來，不熟悉的未必分得清這兩幅畫的差別。
所以岳童臨摹的這幅肯定去掉了畫中的秘密，那麼真正《霧中花》里到底是什麼秘密呢？這兩幅乍一看毫無區別，不，有一點區別，肖城仔細和手機里翻拍的真跡對比。
似乎有細微的幾個出入，原本應該向左的位置岳童向右了，原本向上的岳童向下了。但都是下筆非常不經意的角落。
所以，《霧中花》里隱藏的秘密和下筆順序有關？
什麼時候入睡的自己都不知道，肖城只記得做了個夢，夢見上學的時候，夢見穿著校服的岳童。
最後是被下課鈴吵醒的，肖城醒了發現哪是什麼下課鈴。就是手機鈴聲。
唐勝打來的，「文濤醒了，你來不來醫院啊。」
「你怎麼知道他醒了。」
「你不讓我盯著醫院嗎，我就找了在醫院的朋友。」
肖城感覺頭疼，看了一眼表，上午快十點了，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我一會來接你。」
肖城答應著，想給夏夢打電話在醫院會合，可想到什麼，「唐勝，你是從玩具店出發嗎。」
「是啊。」
「你先接上夏夢。」
唐勝嘀咕了一句，「讓她自己打車去不行嗎。還要繞一圈。」
肖城想起昨晚的車禍心有餘悸，「或者你直接去醫院，我去接她吧。」
「算了算了，真是敗給你了。我去接。」
唐勝接完夏夢，再到肖城家已經接近中午十一點，肖城拉開車門，看到夏夢臉上的紗布有些髒了，「沒換藥？」
「小傷不用。」
「一會到醫院你先去換藥。」
「不用吧。」
肖城抿著嘴沒再理她，問著開車的唐勝醫院那邊情況。
轉頭看到唐勝發覺他臉色不太好，「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玩具店最近生意不好，沒睡好。」
說到這唐勝直接開口，「文濤醒了，但還有感染的風險，人非常虛弱，大夫說至少要住一個月醫院。而且我那個醫生朋友說，文濤這身體啊，嘖嘖嘖，看著都不像這年紀的。」
肖城皺眉，「什麼意思？」
「腿里有鋼板，手上有鋼釘，身上大大小小無數傷疤，都是陳年舊傷，估計小時候受過非人的虐待。」
肖城和夏夢驚訝的對視，這個之前就猜到過，但現在得到證實還是有些心驚。
「最重要的。」唐勝嘆了口氣，「除了這些，我朋友說，文濤身上還有新傷，一看就是這幾年受的。平時看著光鮮亮麗雷厲風行，想不到吧，文濤手臂內側，很多菸頭燙傷，看位置應該自己燙的。」
肖城有些不可思議。「他有心理疾病？」
「我第一反應也是這個。他好像找過心理醫生，但是都在美國，所以查不到具體的，而且心理醫生這東西，他又是這身份，不可能讓人知道他有什麼問題。
但我那個朋友說啊，看到他那些菸頭燙傷，這人絕對有很嚴重的精神問題，但這個精神問題不是指他有精神病什麼的，就是那種壓抑，懂嗎？
不僅如此，文濤的肺部還受過很重的傷，這個看不出來是新傷舊傷，但他應該是受不了太嚴重的味道。最重要的不能受外傷和撞擊。」
「怎麼可能，文濤還抽菸的，而且抽的很兇。」夏夢皺眉。
唐勝聳聳肩，「誰知道了，但實際上文濤的肺，醫生說如果不好好保養很容易出問題，抽菸應該是大忌才對。」
肖城想到了一個點，「你那個醫生朋友有看出他的肺部傷，是怎麼得的嗎？」
「好像是曾經溺水發炎，但一般這種不會發展成這樣，他這種反覆發炎症的情況很少見。說實話，我那個朋友說，文濤三十歲的年紀，六十歲的身體，遠不是外表看起來的光鮮，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吧。」
「這詞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反正就是差不多這意思。」
說話間，車子開到了醫院，在門口肖城就看到凌家足足來了四五輛車，車旁站著保鏢，外加一水的黑色賓利，所以很容易認出來。
上樓，文濤自己占了一層，到樓梯口還被凌家的保安攔住。
後來是凌總的秘書看到肖城，才接他們進去，一面介紹道，「文總的秘書因為在開視頻會議，凌總就安排我來接肖老師，文先生今早醒了，還在問您呢。身體很虛弱，但沒生命危險了。」
那秘書絮絮叨叨，轉頭幾人到了病房外。
文濤秘書站在門口開視頻會議，看到肖城來點了一下頭，走到另一側去了，凌易也在打電話開會，一直盯著文濤的秘書，跟了過去。
而病房裡，此時除了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文濤，進入眼帘的就是一身淡藍色家常連衣裙，溫婉的坐在床前削蘋果的凌紫怡。
她此時依然是之前的樣子，似乎永遠這副淡淡的笑容很溫暖很淡然，當然和昨天在醫院看到的擔憂而又冷漠完全不同。
肖城甚至覺得昨天出現了幻覺，眼前凌紫怡和昨天的是兩個人。
而文濤，雖然虛弱，半靠在病床上，臉色白到了極致。可他卻歪著頭，一直盯著凌紫怡，仿佛眼裡除了這個女人，就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容下。這樣對比下的目光，看著竟然不再像曾經任何時候的文濤，而像個大男孩一樣。
肖城敲門，凌紫怡笑著放下水果走過來迎接。
免不了寒暄。
唐勝不喜這樣的情景，沒跟上來。此時肖城夏夢對視一眼，夏夢一直盯著凌紫怡，而肖城則觀察文濤。
半晌，夏夢謊稱要去洗手間，凌紫怡帶她出去了，夏夢出去的時候還帶上了門，給肖城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說實話肖城有些不忍心，因為眼前的文濤在看到門關上的時候，才收回視線，似乎壓抑很久，此時才咳出來。
像是很痛苦的樣子，肖城要去給他倒水，文濤擡手，「不用了。肖老師抽菸嗎，能給我一支嗎？」
肖城皺眉，「你現在這樣子，竟然還想抽菸。」
說完擡頭看肖城皺眉的樣子，「怎麼，肖老師擔心我啊？「
「我當然擔心了，你要是出事了。」
肖城說到這，看夏夢笑著盯著他剛才因為太過匆忙，下樓不小心跌倒髒了的褲子，和手腕的擦傷。一下收住了話頭，「你要是出事了，就沒人一起查案子了。」
夏夢托著下巴湊近了點，趁著檯燈的暖光，「那怎麼辦啊，我今天恐怕要加班到午夜。」一邊說話一邊拿出醫藥箱幫他上藥。
「我送你回家。」
夏夢搖搖頭。
「那你想怎麼樣，祖宗。」
肖城迴避著夏夢的目光，總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我今晚不回家了。」
夏夢湊近了聲音很低的在他耳邊，帶著一股熱氣。
肖城一下站起來蹦出半米遠，一臉震驚的盯著她。
夏夢大笑出來，「我今晚住宿舍。看你太緊張，緩和一下氣氛嘛，肖老師真是開不起玩笑。」
肖城有些生氣的瞪了她一眼，「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肖老師你就是太正，太緊張，手才出毛病。我這不是看你這一天太多衝擊，也怕你繃到一定程度徹底崩盤，你出事了不也沒人和我一起查案了嗎。和你搭檔還挺順手，雖然肖老師有的時候。」
夏夢皺眉指指腦子，「這跟不上節奏，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肖城不想和她廢話，起身出門，夏夢在後面喊著，「明天什麼日程安排啊。」
「再說吧，誰要管你。」
肖城賭氣的下樓打車回家，都能想到夏夢此時在他身後消遣他的樣子，讓他真的煩躁了。
但不得不說，他這一天的憋悶心情確實得到了緩解。
可回到公寓後，肖城在空曠的房間裡看著那幅岳童臨摹的畫，思緒又回來了，這幅畫乍一看真的和《霧中花》一模一樣。
只是細微的倉促落筆能看出岳童的痕跡，因為自己夠熟悉岳童才看得出來，不熟悉的未必分得清這兩幅畫的差別。
所以岳童臨摹的這幅肯定去掉了畫中的秘密，那麼真正《霧中花》里到底是什麼秘密呢？這兩幅乍一看毫無區別，不，有一點區別，肖城仔細和手機里翻拍的真跡對比。
似乎有細微的幾個出入，原本應該向左的位置岳童向右了，原本向上的岳童向下了。但都是下筆非常不經意的角落。
所以，《霧中花》里隱藏的秘密和下筆順序有關？
什麼時候入睡的自己都不知道，肖城只記得做了個夢，夢見上學的時候，夢見穿著校服的岳童。
最後是被下課鈴吵醒的，肖城醒了發現哪是什麼下課鈴。就是手機鈴聲。
唐勝打來的，「文濤醒了，你來不來醫院啊。」
「你怎麼知道他醒了。」
「你不讓我盯著醫院嗎，我就找了在醫院的朋友。」
肖城感覺頭疼，看了一眼表，上午快十點了，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我一會來接你。」
肖城答應著，想給夏夢打電話在醫院會合，可想到什麼，「唐勝，你是從玩具店出發嗎。」
「是啊。」
「你先接上夏夢。」
唐勝嘀咕了一句，「讓她自己打車去不行嗎。還要繞一圈。」
肖城想起昨晚的車禍心有餘悸，「或者你直接去醫院，我去接她吧。」
「算了算了，真是敗給你了。我去接。」
唐勝接完夏夢，再到肖城家已經接近中午十一點，肖城拉開車門，看到夏夢臉上的紗布有些髒了，「沒換藥？」
「小傷不用。」
「一會到醫院你先去換藥。」
「不用吧。」
肖城抿著嘴沒再理她，問著開車的唐勝醫院那邊情況。
轉頭看到唐勝發覺他臉色不太好，「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玩具店最近生意不好，沒睡好。」
說到這唐勝直接開口，「文濤醒了，但還有感染的風險，人非常虛弱，大夫說至少要住一個月醫院。而且我那個醫生朋友說，文濤這身體啊，嘖嘖嘖，看著都不像這年紀的。」
肖城皺眉，「什麼意思？」
「腿里有鋼板，手上有鋼釘，身上大大小小無數傷疤，都是陳年舊傷，估計小時候受過非人的虐待。」
肖城和夏夢驚訝的對視，這個之前就猜到過，但現在得到證實還是有些心驚。
「最重要的。」唐勝嘆了口氣，「除了這些，我朋友說，文濤身上還有新傷，一看就是這幾年受的。平時看著光鮮亮麗雷厲風行，想不到吧，文濤手臂內側，很多菸頭燙傷，看位置應該自己燙的。」
肖城有些不可思議。「他有心理疾病？」
「我第一反應也是這個。他好像找過心理醫生，但是都在美國，所以查不到具體的，而且心理醫生這東西，他又是這身份，不可能讓人知道他有什麼問題。
但我那個朋友說啊，看到他那些菸頭燙傷，這人絕對有很嚴重的精神問題，但這個精神問題不是指他有精神病什麼的，就是那種壓抑，懂嗎？
不僅如此，文濤的肺部還受過很重的傷，這個看不出來是新傷舊傷，但他應該是受不了太嚴重的味道。最重要的不能受外傷和撞擊。」
「怎麼可能，文濤還抽菸的，而且抽的很兇。」夏夢皺眉。
唐勝聳聳肩，「誰知道了，但實際上文濤的肺，醫生說如果不好好保養很容易出問題，抽菸應該是大忌才對。」
肖城想到了一個點，「你那個醫生朋友有看出他的肺部傷，是怎麼得的嗎？」
「好像是曾經溺水發炎，但一般這種不會發展成這樣，他這種反覆發炎症的情況很少見。說實話，我那個朋友說，文濤三十歲的年紀，六十歲的身體，遠不是外表看起來的光鮮，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吧。」
「這詞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反正就是差不多這意思。」
說話間，車子開到了醫院，在門口肖城就看到凌家足足來了四五輛車，車旁站著保鏢，外加一水的黑色賓利，所以很容易認出來。
上樓，文濤自己占了一層，到樓梯口還被凌家的保安攔住。
後來是凌總的秘書看到肖城，才接他們進去，一面介紹道，「文總的秘書因為在開視頻會議，凌總就安排我來接肖老師，文先生今早醒了，還在問您呢。身體很虛弱，但沒生命危險了。」
那秘書絮絮叨叨，轉頭幾人到了病房外。
文濤秘書站在門口開視頻會議，看到肖城來點了一下頭，走到另一側去了，凌易也在打電話開會，一直盯著文濤的秘書，跟了過去。
而病房裡，此時除了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文濤，進入眼帘的就是一身淡藍色家常連衣裙，溫婉的坐在床前削蘋果的凌紫怡。
她此時依然是之前的樣子，似乎永遠這副淡淡的笑容很溫暖很淡然，當然和昨天在醫院看到的擔憂而又冷漠完全不同。
肖城甚至覺得昨天出現了幻覺，眼前凌紫怡和昨天的是兩個人。
而文濤，雖然虛弱，半靠在病床上，臉色白到了極致。可他卻歪著頭，一直盯著凌紫怡，仿佛眼裡除了這個女人，就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容下。這樣對比下的目光，看著竟然不再像曾經任何時候的文濤，而像個大男孩一樣。
肖城敲門，凌紫怡笑著放下水果走過來迎接。
免不了寒暄。
唐勝不喜這樣的情景，沒跟上來。此時肖城夏夢對視一眼，夏夢一直盯著凌紫怡，而肖城則觀察文濤。
半晌，夏夢謊稱要去洗手間，凌紫怡帶她出去了，夏夢出去的時候還帶上了門，給肖城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說實話肖城有些不忍心，因為眼前的文濤在看到門關上的時候，才收回視線，似乎壓抑很久，此時才咳出來。
像是很痛苦的樣子，肖城要去給他倒水，文濤擡手，「不用了。肖老師抽菸嗎，能給我一支嗎？」
肖城皺眉，「你現在這樣子，竟然還想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