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愛的人是誰
夏夢笑了，似乎很贊同肖城的分析，「所以對付文濤的神秘人，開始改變策略了，就出現了凌紫怡這樣的人物。凌紫怡不同於以往的女人，她完全是為文濤打造的。並且已經看到效果了，文濤是真愛她啊。」
「可我不明白，第一點，文濤其實明明知道田曉玲顏語諾從一開始就是來復仇的，為什麼還要演下去呢？
第二，也是最關鍵的，就算凌紫怡是為文濤打造的噩夢，對方到底想怎麼摧毀文濤？除非凌紫怡一刀殺了文濤，不然根本不算報仇，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覺得神秘人的手段很奇怪，恨一個人不該殺了他嗎？
可無論是摧毀文濤生意還是如何，對方似乎都在軟刀子出手，根本沒有實質傷害，對方為什麼不殺了文濤，要這麼迂迴的不斷找女人接近他。」
「一刀斃命太便宜了，復仇者享受的是讓對方痛苦煎熬的過程，只有對方嘗到同樣的痛，甚至更痛苦，才算復仇。」
夏夢的雙眼仿佛深淵，肖城心裡震動，「可我就是想不透，對方到底要如何復仇，難道凌紫怡下一步不是也要摧毀文濤的事業？好像還是沒有改變，畢竟文濤已經同意技術共享了。」
肖城又想到另外一點，「凌紫怡如果摧毀文濤的事業，顯然凌家也要受牽連，她難道連自己家也不放過？」
夏夢搖頭，「我之前說了，不會如此簡單的，對方已經看穿了文濤心裡最重要的不是公司不是事業。」
「那文濤在乎的是什麼？」
夏夢搖頭，「你和我都不知道，但，那個復仇的神秘人，也就是林海洛，一定知道。」
肖城只覺得心頭一顫，「可咱們現在就算分析出這些，也不知道最核心的內容，所以也無法預知接下來事情的走向，不是嗎？就算此時對凌紫怡懷疑，可沒證據，威逼利誘，她也不會說的。」
「是的。」
「所以咱們阻止不了林海洛，只能看著？」
「為什麼要阻止呢，肖老師。」
夏夢的話讓肖城啞然。
「眼看著犯罪不阻止？」
「你想阻止能阻止得了嗎，肖老師又想當聖人了？再說了，林海洛犯什麼罪了？你有什麼證據？」
肖城張張嘴，竟然無法反駁，咳嗽著，「那就這麼看著？一直到最後她得逞也抓不到蹤影？要知道，這個神秘人林海洛可也是殺害岳童的嫌疑人，和文濤一樣有嫌疑，我不可能看著不管。」
夏夢拉起嘴角，「誰說一直看著做不了什麼？咱們已經查到這一步非常清晰了，只要盯著凌紫怡，看她的動作，查她接觸過的人，我不信查不到神秘人的蹤跡。
還有，繼續調查文濤等人的過往，早晚知道文濤真正在乎的是什麼，就會明白凌紫怡下一步動作，慢慢明白神秘人的目的，我總有種預感，這人布局這麼久，下了這麼大一盤棋回來復仇，運籌帷幄，肯定是足以擊垮文濤的大局，並且這個人一定就在附近。」
「附近？」
「沒錯，現在想想誰幫著田曉玲逃跑，誰安排的顏語諾，還有凌紫怡。這個人一定就在附近，在文濤身邊，但是以什麼身份什麼形象，誰都不知道。
還有一點。剛才肖老師你說的，田曉玲等人接近文濤的目的，文濤都知道，可神秘人還是這麼做，為什麼？
大膽猜測，可能她和文濤的較量彼此心知肚明，田曉玲顏語諾等人不過是工具，這個人一定是利用文濤所在乎的東西。下一盤大棋，一盤咱們還沒參透，但肯定足以摧毀文濤。不只是事業，還有文濤的精神世界，只有讓一個人身心全都崩塌，才算是真正的報仇成功。
因為文濤太精明了，恨一個人到了極致，直接殺了對方太輕鬆了，不夠勁，只有折磨對方，讓對方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復仇。」
「最好的復仇？」
肖城茫然的看著四周，那個神秘人真的在附近嗎，那個人是林海洛？肖城回想起照片上那張青澀可愛的臉龐，這麼多年過去，彼時的林海洛會以什麼樣子，以什麼模樣潛伏在文濤的身邊呢。
肖城越想越頭疼，就在這時，夏夢的手機響了，竟然是陳立，只是出乎意料的不是案子有關的事，竟然是關於葉歡歡，她住院了。
肖城和夏夢趕到醫院的時候，葉歡歡已經沉沉睡去。
「孕期血糖血壓不穩，外加受了刺激。本來楊斌生的事想瞞著她，可是。」
陳立嘆了口氣，藝術館出了那麼大的事，儘管凌家和文家花了大價錢壓下新聞，但就沒有包得住火的紙。網上還是有不少議論，葉歡歡不可能沒看見，她知道後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之後詢問身邊的女警，情緒激動，一個勁要出門。
然後在門口摔了一跤暈過去了，看守的女警嚇了一跳。人送進醫院，好在沒大事，但血壓不穩，外加情緒激動需要住院幾天。
葉歡歡睡夢中喊著肖城，陳立沒辦法，只好給他打電話。
後者看著病房裡的葉歡歡心中無奈。
陳立最後拍著肖城的肩膀，「楊斌生死前頂下所有，但我們調查楊斌生所說的齊正，楊敏昭以及豐展良的案子中，都有葉歡歡的痕跡，雖然沒證據，但對葉歡歡我們還要進一步調查。」
陳立點到為止，肖城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不管如何的，楊斌生死了，葉歡歡不可能被定罪了，但無法排除她參與這些案子，甚至是楊斌生本身的違禁藥品案子。所以肖老師，你別陷得太深。」
肖城擡頭，「我分得清岳童和她。」
「最好是這樣，但我看葉小姐似乎沒分清自己和岳童的區別，對你很執著。」
「什麼意思？」肖城皺眉。
「我們請過心理專家，分析葉歡歡，她內心有一點模糊自己和岳童，甚至給楊斌生很多這方面的暗示，這個人不簡單。」
這句話在肖城耳邊迴蕩，以至於葉歡歡醒了，雙目含情的看著他，肖城都沒回過神來，夏夢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肖城才回頭，正好和葉歡歡對視上，「你醒了。」
葉歡歡看了一眼夏夢，「我可以和肖老師單獨待一會嗎？」
夏夢翻著白眼先出去了。肖城看著葉歡歡的樣子，心有不忍，想安慰幾句，可又不知說什麼。
最後只能，「節哀吧。」
「楊斌生死了，我是挺意外的，但我並不難過。」
葉歡歡平靜的，這回答倒出乎肖城意料。
沒等肖城開口，葉歡歡眼神看著遠處，手撫上自己隆起的肚子繼續道，「這個孩子我留下，本就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他。曾經還有感情，但當我第一次看到楊斌生注視岳童的眼神，我就知道我在他眼裡從來什麼都不是，我這個人有自知之明，大概從小環境影響吧，守著自己心裡的東西，怕被人再次踐踏。
他沒把我當回事，我又何必將他放在心上，我早就放下了，我只是覺得他可憐。」
「可憐？」
葉歡歡笑著，「一輩子卑微至極，活在岳童的陰影下。」
肖城眯起眼，緊緊地盯著她，想到和夏夢分析的那些關於葉歡歡的可能，「楊斌生死前說，不是岳童控制你，是你在控制岳童。」
「肖老師也這麼認為嗎？」
「人之將死，楊斌生把罪都頂下來，沒有必要說謊。」
葉歡歡卻沒正面回答，低著頭，「那肖老師有沒有懷疑過，自己愛的究竟是我，還是岳童。」
「你什麼意思？」
「你說我控制著岳童，我們經常互換身份，肖老師，你覺得你每次見的都是岳童嗎？」
肖城心裡一抖一下站起來，「你究竟想說什麼。」
葉歡歡笑了，眼波流轉，一汪水似的，「肖老師覺得愛岳童，是因為你印象中嶽童的樣子，可你知道了岳童的真面目，還敢說愛嗎？
就算你還嘴硬說愛著那樣的岳童。也該想過吧，岳童或許不是一個人，和我，兩人經常互換身份，如果我說肖老師並不是每次見到的都是岳童，你還能說你純粹愛的是她嗎，而不是我們兩個人？
我甚至覺得，你愛我更多一些，我哪一點不如姐姐。我都記得你每一次深情看著我的樣子。」
「可我不明白，第一點，文濤其實明明知道田曉玲顏語諾從一開始就是來復仇的，為什麼還要演下去呢？
第二，也是最關鍵的，就算凌紫怡是為文濤打造的噩夢，對方到底想怎麼摧毀文濤？除非凌紫怡一刀殺了文濤，不然根本不算報仇，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覺得神秘人的手段很奇怪，恨一個人不該殺了他嗎？
可無論是摧毀文濤生意還是如何，對方似乎都在軟刀子出手，根本沒有實質傷害，對方為什麼不殺了文濤，要這麼迂迴的不斷找女人接近他。」
「一刀斃命太便宜了，復仇者享受的是讓對方痛苦煎熬的過程，只有對方嘗到同樣的痛，甚至更痛苦，才算復仇。」
夏夢的雙眼仿佛深淵，肖城心裡震動，「可我就是想不透，對方到底要如何復仇，難道凌紫怡下一步不是也要摧毀文濤的事業？好像還是沒有改變，畢竟文濤已經同意技術共享了。」
肖城又想到另外一點，「凌紫怡如果摧毀文濤的事業，顯然凌家也要受牽連，她難道連自己家也不放過？」
夏夢搖頭，「我之前說了，不會如此簡單的，對方已經看穿了文濤心裡最重要的不是公司不是事業。」
「那文濤在乎的是什麼？」
夏夢搖頭，「你和我都不知道，但，那個復仇的神秘人，也就是林海洛，一定知道。」
肖城只覺得心頭一顫，「可咱們現在就算分析出這些，也不知道最核心的內容，所以也無法預知接下來事情的走向，不是嗎？就算此時對凌紫怡懷疑，可沒證據，威逼利誘，她也不會說的。」
「是的。」
「所以咱們阻止不了林海洛，只能看著？」
「為什麼要阻止呢，肖老師。」
夏夢的話讓肖城啞然。
「眼看著犯罪不阻止？」
「你想阻止能阻止得了嗎，肖老師又想當聖人了？再說了，林海洛犯什麼罪了？你有什麼證據？」
肖城張張嘴，竟然無法反駁，咳嗽著，「那就這麼看著？一直到最後她得逞也抓不到蹤影？要知道，這個神秘人林海洛可也是殺害岳童的嫌疑人，和文濤一樣有嫌疑，我不可能看著不管。」
夏夢拉起嘴角，「誰說一直看著做不了什麼？咱們已經查到這一步非常清晰了，只要盯著凌紫怡，看她的動作，查她接觸過的人，我不信查不到神秘人的蹤跡。
還有，繼續調查文濤等人的過往，早晚知道文濤真正在乎的是什麼，就會明白凌紫怡下一步動作，慢慢明白神秘人的目的，我總有種預感，這人布局這麼久，下了這麼大一盤棋回來復仇，運籌帷幄，肯定是足以擊垮文濤的大局，並且這個人一定就在附近。」
「附近？」
「沒錯，現在想想誰幫著田曉玲逃跑，誰安排的顏語諾，還有凌紫怡。這個人一定就在附近，在文濤身邊，但是以什麼身份什麼形象，誰都不知道。
還有一點。剛才肖老師你說的，田曉玲等人接近文濤的目的，文濤都知道，可神秘人還是這麼做，為什麼？
大膽猜測，可能她和文濤的較量彼此心知肚明，田曉玲顏語諾等人不過是工具，這個人一定是利用文濤所在乎的東西。下一盤大棋，一盤咱們還沒參透，但肯定足以摧毀文濤。不只是事業，還有文濤的精神世界，只有讓一個人身心全都崩塌，才算是真正的報仇成功。
因為文濤太精明了，恨一個人到了極致，直接殺了對方太輕鬆了，不夠勁，只有折磨對方，讓對方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復仇。」
「最好的復仇？」
肖城茫然的看著四周，那個神秘人真的在附近嗎，那個人是林海洛？肖城回想起照片上那張青澀可愛的臉龐，這麼多年過去，彼時的林海洛會以什麼樣子，以什麼模樣潛伏在文濤的身邊呢。
肖城越想越頭疼，就在這時，夏夢的手機響了，竟然是陳立，只是出乎意料的不是案子有關的事，竟然是關於葉歡歡，她住院了。
肖城和夏夢趕到醫院的時候，葉歡歡已經沉沉睡去。
「孕期血糖血壓不穩，外加受了刺激。本來楊斌生的事想瞞著她，可是。」
陳立嘆了口氣，藝術館出了那麼大的事，儘管凌家和文家花了大價錢壓下新聞，但就沒有包得住火的紙。網上還是有不少議論，葉歡歡不可能沒看見，她知道後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之後詢問身邊的女警，情緒激動，一個勁要出門。
然後在門口摔了一跤暈過去了，看守的女警嚇了一跳。人送進醫院，好在沒大事，但血壓不穩，外加情緒激動需要住院幾天。
葉歡歡睡夢中喊著肖城，陳立沒辦法，只好給他打電話。
後者看著病房裡的葉歡歡心中無奈。
陳立最後拍著肖城的肩膀，「楊斌生死前頂下所有，但我們調查楊斌生所說的齊正，楊敏昭以及豐展良的案子中，都有葉歡歡的痕跡，雖然沒證據，但對葉歡歡我們還要進一步調查。」
陳立點到為止，肖城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不管如何的，楊斌生死了，葉歡歡不可能被定罪了，但無法排除她參與這些案子，甚至是楊斌生本身的違禁藥品案子。所以肖老師，你別陷得太深。」
肖城擡頭，「我分得清岳童和她。」
「最好是這樣，但我看葉小姐似乎沒分清自己和岳童的區別，對你很執著。」
「什麼意思？」肖城皺眉。
「我們請過心理專家，分析葉歡歡，她內心有一點模糊自己和岳童，甚至給楊斌生很多這方面的暗示，這個人不簡單。」
這句話在肖城耳邊迴蕩，以至於葉歡歡醒了，雙目含情的看著他，肖城都沒回過神來，夏夢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肖城才回頭，正好和葉歡歡對視上，「你醒了。」
葉歡歡看了一眼夏夢，「我可以和肖老師單獨待一會嗎？」
夏夢翻著白眼先出去了。肖城看著葉歡歡的樣子，心有不忍，想安慰幾句，可又不知說什麼。
最後只能，「節哀吧。」
「楊斌生死了，我是挺意外的，但我並不難過。」
葉歡歡平靜的，這回答倒出乎肖城意料。
沒等肖城開口，葉歡歡眼神看著遠處，手撫上自己隆起的肚子繼續道，「這個孩子我留下，本就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他。曾經還有感情，但當我第一次看到楊斌生注視岳童的眼神，我就知道我在他眼裡從來什麼都不是，我這個人有自知之明，大概從小環境影響吧，守著自己心裡的東西，怕被人再次踐踏。
他沒把我當回事，我又何必將他放在心上，我早就放下了，我只是覺得他可憐。」
「可憐？」
葉歡歡笑著，「一輩子卑微至極，活在岳童的陰影下。」
肖城眯起眼，緊緊地盯著她，想到和夏夢分析的那些關於葉歡歡的可能，「楊斌生死前說，不是岳童控制你，是你在控制岳童。」
「肖老師也這麼認為嗎？」
「人之將死，楊斌生把罪都頂下來，沒有必要說謊。」
葉歡歡卻沒正面回答，低著頭，「那肖老師有沒有懷疑過，自己愛的究竟是我，還是岳童。」
「你什麼意思？」
「你說我控制著岳童，我們經常互換身份，肖老師，你覺得你每次見的都是岳童嗎？」
肖城心裡一抖一下站起來，「你究竟想說什麼。」
葉歡歡笑了，眼波流轉，一汪水似的，「肖老師覺得愛岳童，是因為你印象中嶽童的樣子，可你知道了岳童的真面目，還敢說愛嗎？
就算你還嘴硬說愛著那樣的岳童。也該想過吧，岳童或許不是一個人，和我，兩人經常互換身份，如果我說肖老師並不是每次見到的都是岳童，你還能說你純粹愛的是她嗎，而不是我們兩個人？
我甚至覺得，你愛我更多一些，我哪一點不如姐姐。我都記得你每一次深情看著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