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目睹
第344章 目睹
朦朧的霧氣，一個模糊的、遊蕩在其中的詭異身影，這景象怎麼看都是標準恐怖片的預兆。
但更加詭異的是，一行足足數十人的隊伍，卻似乎並沒有其他人能夠發現這種詭異的景象。
「老師……」
禪院惠走過來悄聲說道，很顯然、他也看見了那個身影，這番是來詢問神源一要怎麼處置，隨後他便得到了『靜觀其變』的指示。
禪院惠沒有任何異議，這隻咒靈在感知中極弱，大概只是這片區域中非常低級的類型，並非任務的主目標。
這種情況也不算少見，一隻咒靈活動的區域有其他咒靈也屬於正常情況，現在想來那些關於這片遺蹟的傳聞中，有一部分大概就是誰不小心瞧見了這些低級咒靈，因而演變出了那些煞有其事的傳聞。
也只有這種低級咒靈，才會讓那些普通人在遭遇詛咒後還能逃出生天，然後將他們噩夢般的經歷化作異聞傳說流傳四周。
這種對普通人來說很是危險的低級咒靈，此時卻已經悄無聲息成為了一枚棋子，屬實是這種層次的咒靈是真的連狗都不如（指玉犬能夠單殺、吞吃掉它）。
「怎麼了？」
神山繪奈雖然看不見，但她至少能看見身旁神源一的動作，後者突然的轉頭，並且目光投過去的方向空無一物只是一片薄霧。
再聯繫上他們方才討論的話題，這一瞬神山繪奈恍惚中覺得，那個方向是不是有什麼自己無法看見的東西吸引了身旁之人的注意。
這個陡然冒出的念頭讓她心中有些發毛，隨後正當神山繪奈準備出聲打破這種僵局，神源一卻又將目光重新挪了過來。
「你看見了嗎？」
少女本就有些混亂的思緒頓時又被打斷了，聞言下意識的回道：「什麼？」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璀璨奪目，但落在神山繪奈的眼中卻似乎與周圍的霧氣一般飄渺不定，突然、方才那個本該煙消雲散的念頭兀的重新拼湊了起來。
她看向神源一本來看向的那個位置，目光卻又有些閃爍，像是期待看見什麼但又本能的害怕，隨後在發現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神山繪奈又轉過頭來試圖驅散那種莫名的恐懼。
「哼——看不出來你還會用這種小手段逗女孩子……幹嘛？」
神山繪奈看見一隻修長、沒有絲毫瑕玷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得感慨這傢伙一個男生怎麼保養的手比她還好看，同時也疑惑他伸手幹嘛。
「試一試、看你能否見到那隻遊魂。」
神山繪奈瞪大了眼睛，作為一個明星偶像還是非常成功的那種，喜歡她的人必然不可能少，但在公司、家裡還有經紀人的保護下，能夠接近她的異性大都只是工作上的聯繫。
眼下可是她為數不多親眼見到有人試圖『搭訕』她，而且一上來就是這麼直接要牽她的手，呵、難不成還真的握上你的手就能看見鬼魂？
「看我來戳穿你！要你知道嚇本小姐的代價……」
懷著這樣的念頭，神山繪奈眉頭一挑，隨後毫不遲疑的一把握住神源一的手掌，後者偏頭瞧了一眼似乎發生什麼變化的這妮子。
他只是想試試神山繪奈有沒有踏入咒術界最低門檻的資質，並不是所有有咒術資質的人都會自然覺醒，而是那些有生得術式、資質夠好的人才會自然覺醒。
說起來不知算是殘酷還是幸運，很多可能有一定資質可以觸摸這個瑰麗世界的人，他們會因為種種巧合而無緣於此，過往咒術界也不會對這類人有什麼處理，譬如引導他們成為咒術師。
因為這種資質的人最終的歸宿大概率都是輔助監督，要想從其中淘到一位天賦絕佳的苗子，其難度不亞於在抽卡遊戲百分之二概率偽隨機的情況下，想要單發出奇蹟的美好願景。
所以咒術界更願意將目光放在自我覺醒、天賦必然不會差的那些人身上，而神源一現在準備要做的，就是嘗試喚醒神山繪奈身上可能存在的那點資質。
也不需要多少，能夠看見咒靈的水平就好，至於該如何做、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將咒力溫和的送到神山繪奈體內，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的咒力自然會因為外來咒力的侵入而發生反應，之後的就看她是徹徹底底的普通人，還是有著那麼一點點資質、能夠觸及咒術的世界。
……
當神山繪奈握住那隻手的時候，心中憤懣更多的她也忍不住浮現一個念頭：為什麼他的手這麼熱？
這股熱感仿佛一股無形的氣團從手掌鑽入其中，接著游移不定、轉瞬就掠過神山繪奈的四肢百骸，就像做了一次按摩spa一般，那些奔波產生的疲累此刻全都煙消雲散。
這種神奇的感受一時間讓她雜念全無，此時神山繪奈心中只有一種仿佛三觀被重塑的感受：不是吧、真的有這麼神奇麼，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看那邊……」
神山繪奈的眼眸下意識的隨著那道聲音轉向，林間依舊霧氣籠罩，但她的血液、思維這一剎那仿佛凍結了起來，一個詭異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眼眸中。
噗通——
神山繪奈驟然跌倒的動作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但關懷、疑問還未出口，周圍人就被她面上驚恐的表情噎了回去。
「繪奈、你怎麼了？」
終於還是和她關係更親近一些的石崎清司開口問道，而神山繪奈根本沒有心思去回應什麼，她根本沒有鬆開的手握的更緊，稍微定了定心神抬頭便看到了那雙仍舊平靜如湖面的眼眸。
「那個……是什麼？」
神源一沒有在意緊張的神山繪奈無意識的使力，他渡給了後者一股反轉術式的咒力後，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越過了能夠看見詛咒的門檻。
而神山繪奈很快也從最初的驚恐中回過神來，隨之而來的便是某種說不出的悸動，這短暫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在告訴她一個無言的事實，現在、她要做一次最後的驗證。
「導演、那個是你的安排嗎？劇本上好像沒有這樣的安排。」
口中說著的同時，神山繪奈還掃過周圍的工作人員，拍攝的機子沒有開，明面上也沒有人在拍攝自己的反應，但還不能完全排除這是一場為了節目效果，而自己並不知情的劇情演繹。
然而神山繪奈就看見導演一臉的懵懂表示疑惑，如果這真的是她不知情的劇情演繹，那麼導演此時的演技也未免太過好了一些。
這個想法讓神山繪奈心中『咯噔』一下，接著她就聽見身邊響起一個平靜的聲音。
「沒什麼、只是她看見了一個遊魂而已。」
「什麼？」
眾人一楞，林間仿佛有絲絲冷風拂來，吹的人直起雞皮疙瘩，神山繪奈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握著神源一的手，並且還是她下意識忘了一直主動抓住的，當下臉上微紅鬆開了手。
「就是那邊那個……好像穿著盔甲的一個骷髏模樣的人影啊！」
神山繪奈試圖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於是便說出了自己看見的情況，同時也是為了確定到底是不是導演他們的安排，化妝加道具完全可以做到在霧氣的朦朧下，製造出一個非人的鬼影來。
然而導演隨後的反應就讓她心神緊繃，導演的臉色似乎也有些難看，他在咽了口唾沫後澀聲說道。
「繪奈、我們的節目雖然主題是這種帶著詭異傳說的古遺蹟，但是我們的主旨可是破除迷信、宣揚歷史的……伱到底看見了什麼？」
神山繪奈神色木然：「我看見了一個拿著刀、穿著破舊甲冑的骷髏朝我們這邊過來了。」
「繪奈、你別嚇我們啊！」
「導演、這不會是你們安排的惡作劇用來當做幕後花絮的吧？周圍除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啊。」
……
但神山繪奈難看的臉色，還有她似乎鎖定了什麼東西並在逐漸移動的視線焦點，都讓劇組的人莫名的心寒。
不過要說心中到底有多害怕，其實神山繪奈到現在並沒有那麼不堪，或許有身邊這位大概率也有真材實料的陰陽師的緣故，或許……也有她內心也在期待這種情況的原因。
總之、神山繪奈看見那個身影朝著這邊靠近時，竟然意外的相較其他人顯得有些平靜。
「惠。」
禪院惠在一旁聞言頓時明意，隨後雙手合攏捏成一個手影，口中無聲的呼喊著自己的式神。
玉犬
在神山繪奈再度瞪大了的眼眸中，一隻通體白色、額頭有著紅色紋路的大型犬，竟然從那個黑頭髮少年的影子中鑽了出來。
「真的假的？」
恍惚中、在場的一些人耳邊好像響起了犬吠聲，但目光掃過周圍，別說狗了、就是其他的人影也見不著一個，配上神山繪奈剛才的話語，真實的恐懼瞬間就籠罩了他們心頭。
「餵、你們聽見了狗叫聲了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
「不是啊、我也聽見了，好像真的有狗叫的聲音，會是村子的獵戶嗎？」
周圍人竊竊私語，而石崎清司則注意到了神山繪奈目光的的轉移以及不可思議的神情。
「繪奈、你看見了什麼？」
神山繪奈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我看見一隻白色的大狗從那個少年的影子中跳出來，現在已經沖向了那個骷髏人影，呃……那隻大狗把那東西好像撕碎了。」
旁邊的導演雙腿差點軟了下來，他不覺得神山繪奈剛才一連串毫無停頓的反應會是什麼騙人的把戲，開什麼玩笑、這要是一鏡到底，那些影帝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不配！
「開什麼玩笑……自己等人竟然真的碰上了鬼神，不過萬幸的是有這一位，不、三位大人在！不然自己還有整個劇組，怕不是要登上明天的報紙頭條了，只不過上去的大概是遺照吧。」
神山繪奈吞了口唾沫，看著那隻解決了詭異人影的大狗跑了回來，那靈動的眸子與真的毫無分別，加上它那神武的外表，簡直就是傳說神明的使者。
接著神山繪奈說出了一句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請求：「我可以摸摸它嗎？」
惠先是看向神源一請示了一下，得到後者無言的默認後，他便依照了自己的想法回道：「可以。」
玉犬作為犬類外形的式神，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和普通的大型犬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它更通人性且有著神奇能力罷了，對於主人的摸摸、擼毛它們都是來者不拒，小時候的惠在能召喚出兩隻玉犬後，它們便一直都是小惠的最佳玩伴。
「咳咳、別擔心，這是我的式神，式神、各位該有所耳聞吧？」
這個概念即便是現代人也是有所耳聞的，於是眾人便懷著各樣的心思，看著神山繪奈小心翼翼的探手摸向她前方的一片虛空，隨後便上演了一出真實到可怕的「無實物表演」。
當然、對神山繪奈來講，她是真的摸到了那隻白色的大狗，前不久威風凜凜解決了那隻詭異人影的大狗，此時卻溫順的蹲坐於地，甚至很懂的低下頭讓她好上手。
咕——
導演咽了口口水，然後開口試著詢問這位貨真價實的陰陽師大人：「要不、我們今天的節目拍攝就先停止？」
神源一轉頭看向他伸手拍了拍導演的肩膀：「別擔心、我和我的學生都有能力解決這種事情，至於節目……你說如果能播放出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那該會吸引來多少目光啊？」
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導演心頭被點燃，是啊！之所以以前節目會出現那些神神鬼鬼的因素，但最後都會無一例外的被破除回歸主題，那是因為那都是假的……曾經被他們認為是假的！
可如今、在確定這些東西竟然是千真萬確的之後，導演心中也不由地順著神源一的話往下想，如果他們的節目真的能夠掀起這種風浪的話，那麼能夠獲得的關注和收視將會是一個無法想像的高度！
他心動了。
(本章完)
朦朧的霧氣，一個模糊的、遊蕩在其中的詭異身影，這景象怎麼看都是標準恐怖片的預兆。
但更加詭異的是，一行足足數十人的隊伍，卻似乎並沒有其他人能夠發現這種詭異的景象。
「老師……」
禪院惠走過來悄聲說道，很顯然、他也看見了那個身影，這番是來詢問神源一要怎麼處置，隨後他便得到了『靜觀其變』的指示。
禪院惠沒有任何異議，這隻咒靈在感知中極弱，大概只是這片區域中非常低級的類型，並非任務的主目標。
這種情況也不算少見，一隻咒靈活動的區域有其他咒靈也屬於正常情況，現在想來那些關於這片遺蹟的傳聞中，有一部分大概就是誰不小心瞧見了這些低級咒靈，因而演變出了那些煞有其事的傳聞。
也只有這種低級咒靈，才會讓那些普通人在遭遇詛咒後還能逃出生天，然後將他們噩夢般的經歷化作異聞傳說流傳四周。
這種對普通人來說很是危險的低級咒靈，此時卻已經悄無聲息成為了一枚棋子，屬實是這種層次的咒靈是真的連狗都不如（指玉犬能夠單殺、吞吃掉它）。
「怎麼了？」
神山繪奈雖然看不見，但她至少能看見身旁神源一的動作，後者突然的轉頭，並且目光投過去的方向空無一物只是一片薄霧。
再聯繫上他們方才討論的話題，這一瞬神山繪奈恍惚中覺得，那個方向是不是有什麼自己無法看見的東西吸引了身旁之人的注意。
這個陡然冒出的念頭讓她心中有些發毛，隨後正當神山繪奈準備出聲打破這種僵局，神源一卻又將目光重新挪了過來。
「你看見了嗎？」
少女本就有些混亂的思緒頓時又被打斷了，聞言下意識的回道：「什麼？」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璀璨奪目，但落在神山繪奈的眼中卻似乎與周圍的霧氣一般飄渺不定，突然、方才那個本該煙消雲散的念頭兀的重新拼湊了起來。
她看向神源一本來看向的那個位置，目光卻又有些閃爍，像是期待看見什麼但又本能的害怕，隨後在發現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神山繪奈又轉過頭來試圖驅散那種莫名的恐懼。
「哼——看不出來你還會用這種小手段逗女孩子……幹嘛？」
神山繪奈看見一隻修長、沒有絲毫瑕玷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得感慨這傢伙一個男生怎麼保養的手比她還好看，同時也疑惑他伸手幹嘛。
「試一試、看你能否見到那隻遊魂。」
神山繪奈瞪大了眼睛，作為一個明星偶像還是非常成功的那種，喜歡她的人必然不可能少，但在公司、家裡還有經紀人的保護下，能夠接近她的異性大都只是工作上的聯繫。
眼下可是她為數不多親眼見到有人試圖『搭訕』她，而且一上來就是這麼直接要牽她的手，呵、難不成還真的握上你的手就能看見鬼魂？
「看我來戳穿你！要你知道嚇本小姐的代價……」
懷著這樣的念頭，神山繪奈眉頭一挑，隨後毫不遲疑的一把握住神源一的手掌，後者偏頭瞧了一眼似乎發生什麼變化的這妮子。
他只是想試試神山繪奈有沒有踏入咒術界最低門檻的資質，並不是所有有咒術資質的人都會自然覺醒，而是那些有生得術式、資質夠好的人才會自然覺醒。
說起來不知算是殘酷還是幸運，很多可能有一定資質可以觸摸這個瑰麗世界的人，他們會因為種種巧合而無緣於此，過往咒術界也不會對這類人有什麼處理，譬如引導他們成為咒術師。
因為這種資質的人最終的歸宿大概率都是輔助監督，要想從其中淘到一位天賦絕佳的苗子，其難度不亞於在抽卡遊戲百分之二概率偽隨機的情況下，想要單發出奇蹟的美好願景。
所以咒術界更願意將目光放在自我覺醒、天賦必然不會差的那些人身上，而神源一現在準備要做的，就是嘗試喚醒神山繪奈身上可能存在的那點資質。
也不需要多少，能夠看見咒靈的水平就好，至於該如何做、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將咒力溫和的送到神山繪奈體內，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的咒力自然會因為外來咒力的侵入而發生反應，之後的就看她是徹徹底底的普通人，還是有著那麼一點點資質、能夠觸及咒術的世界。
……
當神山繪奈握住那隻手的時候，心中憤懣更多的她也忍不住浮現一個念頭：為什麼他的手這麼熱？
這股熱感仿佛一股無形的氣團從手掌鑽入其中，接著游移不定、轉瞬就掠過神山繪奈的四肢百骸，就像做了一次按摩spa一般，那些奔波產生的疲累此刻全都煙消雲散。
這種神奇的感受一時間讓她雜念全無，此時神山繪奈心中只有一種仿佛三觀被重塑的感受：不是吧、真的有這麼神奇麼，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看那邊……」
神山繪奈的眼眸下意識的隨著那道聲音轉向，林間依舊霧氣籠罩，但她的血液、思維這一剎那仿佛凍結了起來，一個詭異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眼眸中。
噗通——
神山繪奈驟然跌倒的動作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但關懷、疑問還未出口，周圍人就被她面上驚恐的表情噎了回去。
「繪奈、你怎麼了？」
終於還是和她關係更親近一些的石崎清司開口問道，而神山繪奈根本沒有心思去回應什麼，她根本沒有鬆開的手握的更緊，稍微定了定心神抬頭便看到了那雙仍舊平靜如湖面的眼眸。
「那個……是什麼？」
神源一沒有在意緊張的神山繪奈無意識的使力，他渡給了後者一股反轉術式的咒力後，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越過了能夠看見詛咒的門檻。
而神山繪奈很快也從最初的驚恐中回過神來，隨之而來的便是某種說不出的悸動，這短暫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在告訴她一個無言的事實，現在、她要做一次最後的驗證。
「導演、那個是你的安排嗎？劇本上好像沒有這樣的安排。」
口中說著的同時，神山繪奈還掃過周圍的工作人員，拍攝的機子沒有開，明面上也沒有人在拍攝自己的反應，但還不能完全排除這是一場為了節目效果，而自己並不知情的劇情演繹。
然而神山繪奈就看見導演一臉的懵懂表示疑惑，如果這真的是她不知情的劇情演繹，那麼導演此時的演技也未免太過好了一些。
這個想法讓神山繪奈心中『咯噔』一下，接著她就聽見身邊響起一個平靜的聲音。
「沒什麼、只是她看見了一個遊魂而已。」
「什麼？」
眾人一楞，林間仿佛有絲絲冷風拂來，吹的人直起雞皮疙瘩，神山繪奈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握著神源一的手，並且還是她下意識忘了一直主動抓住的，當下臉上微紅鬆開了手。
「就是那邊那個……好像穿著盔甲的一個骷髏模樣的人影啊！」
神山繪奈試圖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於是便說出了自己看見的情況，同時也是為了確定到底是不是導演他們的安排，化妝加道具完全可以做到在霧氣的朦朧下，製造出一個非人的鬼影來。
然而導演隨後的反應就讓她心神緊繃，導演的臉色似乎也有些難看，他在咽了口唾沫後澀聲說道。
「繪奈、我們的節目雖然主題是這種帶著詭異傳說的古遺蹟，但是我們的主旨可是破除迷信、宣揚歷史的……伱到底看見了什麼？」
神山繪奈神色木然：「我看見了一個拿著刀、穿著破舊甲冑的骷髏朝我們這邊過來了。」
「繪奈、你別嚇我們啊！」
「導演、這不會是你們安排的惡作劇用來當做幕後花絮的吧？周圍除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啊。」
……
但神山繪奈難看的臉色，還有她似乎鎖定了什麼東西並在逐漸移動的視線焦點，都讓劇組的人莫名的心寒。
不過要說心中到底有多害怕，其實神山繪奈到現在並沒有那麼不堪，或許有身邊這位大概率也有真材實料的陰陽師的緣故，或許……也有她內心也在期待這種情況的原因。
總之、神山繪奈看見那個身影朝著這邊靠近時，竟然意外的相較其他人顯得有些平靜。
「惠。」
禪院惠在一旁聞言頓時明意，隨後雙手合攏捏成一個手影，口中無聲的呼喊著自己的式神。
玉犬
在神山繪奈再度瞪大了的眼眸中，一隻通體白色、額頭有著紅色紋路的大型犬，竟然從那個黑頭髮少年的影子中鑽了出來。
「真的假的？」
恍惚中、在場的一些人耳邊好像響起了犬吠聲，但目光掃過周圍，別說狗了、就是其他的人影也見不著一個，配上神山繪奈剛才的話語，真實的恐懼瞬間就籠罩了他們心頭。
「餵、你們聽見了狗叫聲了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
「不是啊、我也聽見了，好像真的有狗叫的聲音，會是村子的獵戶嗎？」
周圍人竊竊私語，而石崎清司則注意到了神山繪奈目光的的轉移以及不可思議的神情。
「繪奈、你看見了什麼？」
神山繪奈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我看見一隻白色的大狗從那個少年的影子中跳出來，現在已經沖向了那個骷髏人影，呃……那隻大狗把那東西好像撕碎了。」
旁邊的導演雙腿差點軟了下來，他不覺得神山繪奈剛才一連串毫無停頓的反應會是什麼騙人的把戲，開什麼玩笑、這要是一鏡到底，那些影帝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不配！
「開什麼玩笑……自己等人竟然真的碰上了鬼神，不過萬幸的是有這一位，不、三位大人在！不然自己還有整個劇組，怕不是要登上明天的報紙頭條了，只不過上去的大概是遺照吧。」
神山繪奈吞了口唾沫，看著那隻解決了詭異人影的大狗跑了回來，那靈動的眸子與真的毫無分別，加上它那神武的外表，簡直就是傳說神明的使者。
接著神山繪奈說出了一句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請求：「我可以摸摸它嗎？」
惠先是看向神源一請示了一下，得到後者無言的默認後，他便依照了自己的想法回道：「可以。」
玉犬作為犬類外形的式神，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和普通的大型犬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它更通人性且有著神奇能力罷了，對於主人的摸摸、擼毛它們都是來者不拒，小時候的惠在能召喚出兩隻玉犬後，它們便一直都是小惠的最佳玩伴。
「咳咳、別擔心，這是我的式神，式神、各位該有所耳聞吧？」
這個概念即便是現代人也是有所耳聞的，於是眾人便懷著各樣的心思，看著神山繪奈小心翼翼的探手摸向她前方的一片虛空，隨後便上演了一出真實到可怕的「無實物表演」。
當然、對神山繪奈來講，她是真的摸到了那隻白色的大狗，前不久威風凜凜解決了那隻詭異人影的大狗，此時卻溫順的蹲坐於地，甚至很懂的低下頭讓她好上手。
咕——
導演咽了口口水，然後開口試著詢問這位貨真價實的陰陽師大人：「要不、我們今天的節目拍攝就先停止？」
神源一轉頭看向他伸手拍了拍導演的肩膀：「別擔心、我和我的學生都有能力解決這種事情，至於節目……你說如果能播放出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那該會吸引來多少目光啊？」
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導演心頭被點燃，是啊！之所以以前節目會出現那些神神鬼鬼的因素，但最後都會無一例外的被破除回歸主題，那是因為那都是假的……曾經被他們認為是假的！
可如今、在確定這些東西竟然是千真萬確的之後，導演心中也不由地順著神源一的話往下想，如果他們的節目真的能夠掀起這種風浪的話，那麼能夠獲得的關注和收視將會是一個無法想像的高度！
他心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