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消失的心臟
我被這道光刺得眼前一片白，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情景。
但耳邊卻能聽到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以及女屍的嘶吼聲。
「小安，快走。」便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手腕被誰握住了，緊接著就聽到五叔的聲音。
我慌忙說道：「五叔，青銅帛書…」
「現在拿不到了，這裡快要塌陷了。」五叔的聲音很焦急，催促著我趕快走。
我沒有辦法，再加上眼前明晃晃的根本睜不開眼，就只能任由五叔拉著我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就是磕磕絆絆地走著，我感覺到眼前的光漸漸微弱起來。
直到我的眼睛好轉許多後，我便看到五叔和小林總他們站在前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而我們已經回到了先前的甬道。
「五叔，為啥要走啊。」其實這時候我心裡已經有了推斷，但不管怎麼說，經歷了那麼多的辛苦，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卻要狼狽逃走，心裡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五叔嘆了口氣道：「事態比我想像的更嚴重，青銅帛書恐怕是取不到了。」
「可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把心中最大的疑惑問了出來。
五叔看了我一眼，但臉上卻是一種悲傷的神情，他緩緩說道：「小安，他…」
「李長生。」就在這時，小林總突然開口勸阻道：「小安，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我的心突然慌亂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最親近的人要漸漸離我遠去。
是一種隱隱作痛。
其實這時候我心裡一驚有了一個猜測，但那個猜測太過離譜，以至於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二十年前，我爹就是死在了長白山天池下，而二十年後，我遇到了一個好像很熟悉我的男人，他是一具靈魂。
再加上五叔之前說過，我爹的靈魂其實並沒有離開，只是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藏了起來，所以我們並不能找到他。
五叔估計也是看到我表情的變化，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安，我們先回去吧。」
我看了看五叔，又看了看小林總。
我咽了下口水，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五叔，那個人，是不是我爹？」
五叔聽到我這話後，盯著我看了很久。
我就看到五叔緩緩闔上眼，而後嘆了口氣，卻什麼話都沒說。
「走吧，小安。」小林總走了過來，說道：「你要是沒力氣了，我背你。」
小林總轉移話題的意圖實在是太過刻意，但他們的這種態度也讓我確認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我感覺到自己的嘴唇都在哆嗦著，「五叔，我爹他是不是要跟那個女屍同歸於盡？」
到底為什麼？
我現在腦袋裡真的亂成了一鍋粥，為什麼所謂的蛇仙娘娘還活著，她到底在圖謀著什麼，為什麼我爹寧願玉石俱焚，都要將這個蛇仙娘娘殺死。
還有我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在很久的古代，天上真的有神仙？
而當初又發生了什麼，導致這些所謂的大能全都殞命了。
「走吧。」胖子這時也聽明白了，他走過來深呼吸了口氣，對我說道。
我雖然心裡有很多的不甘心，但也知道我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甚至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我們就這麼相互攙扶著，一步步從長白山天池下面的大墓離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爹的緣故，這回去的路上很平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在回到最開始的那間墓室時，先前的那個姑娘正在墓室等著，她什麼都沒問題，見到我們平安歸來後，只是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腳底下一陣晃動，似乎是後方的戰鬥更加激烈了起來。
直到我們從長白山體內走了出來，從那個最初掉落進去的地方爬出來後，山體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就好像是地震了。
這劇烈的震動並未持續很久便平息了。
五叔緩緩閉上眼，長吐了口氣，表情似是有著意難平，又似乎是有著些訴不盡的悲傷。
或許還有輕鬆，那種卸下了一切負擔的輕鬆。
這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默默地走著。
就在我們將要走下山時，五叔突然停住了腳步，我看到他的身子僵硬了下，而後緩緩轉過身，一臉震驚。
我也跟著扭頭看去，就看到身著白衣的男人，他滿身碎瓷裂痕，正踉蹌著一步步超朝我們走過來。
此時，他臉上的面具已經碎裂不堪，似乎只輕輕觸碰一下就會掉落滿地。
他就這麼一步步走到了五叔面前，眼睛裡滿是欣慰，「小五子，你也成熟了不少啊。」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五叔的頭頂，結果卻發現自己需要揚起手，索性就放了下來，「你…小子，長高了。」
五叔嗚咽一聲，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五叔紅了眼眶，他的眼睛像是蒙起了一層水霧。
男人說完這句話後，便轉頭看向我，「小安。」
我張了張嘴，說實話這一刻我有很多話想跟我爹傾訴，可這一刻一切的話語都被噎在喉嚨里。
「你這小子，長得跟靈兒真像。」我爹卻什麼都沒說，沒有一句關心，甚至沒有問我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他只是提起了我娘。
但我想這也許是他這輩子最牽掛的事，那就是我娘。
便是這麼說著，我爹臉上面具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了，突然就掉了下來，就像是漫天的星光碎裂。
緊接著是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就像是被風吹過的蒲公英，隨風漸漸飄散。
我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但這些光卻從我的掌心穿過，最終消散在了風裡。
怎麼也抓不住。
分明是只見過一面的人，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跟被什麼堵住一樣，很難受。
————
————
從長白山回來後，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往洛陽趕回去，而是現在鄭州做了一次檢查。
按照五叔的意思是說，長白山的那個大墓不知道封閉了多少年，我們說不定會吸入什麼有毒的東西，還是先做一次檢查比較好。
而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在長白山下面發生的一切。
我原本以為去了長白山，或許就能解開心裡的疑惑了，可誰知非但沒有，反而更多。
在我住院的這段時間裡，劉秘來了一次，他似乎已經知道了長白山下面的事，只是勸了我一句節哀順變，便什麼都沒說了。
雖然我的身沒什麼大的問題，但是其實還是受了不少的傷。
五叔的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早早地就出院了，我怕奶奶會牽掛著，就讓他先回一趟洛陽。
其實除了我爹的事情之外，我心裡還有一件最擔憂的事。
那就是在我被石壁里的怪物襲擊時，那道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道一直叫喚著好餓好餓的聲音。
我很清楚突然湧現出的力量絕對不會是白給的，我一定付出了什麼代價，只是目前為止我還未曾發現這代價是什麼。
「小安，我發現了一個事情。」
胖子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淡了，一次兩次都沒找到太上正乙法，索性也就不找了。
就留在醫院裡，這些日子沒事陪我聊聊天之類的。
我轉過頭看胖子問道：「你發現了啥？」
胖子朝著門口怒了努嘴，說道：「你發現沒，這裡的小護士好像對你過分關心了。」
我笑了下說道：「你他娘的瞎猜什麼呢？」
我對於這倒沒什麼意外，畢竟以劉秘的身份，讓醫院對我重點照顧，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我也猜到了胖子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男女那點事唄。
果不其然，胖子笑眯眯道：「主要是你這傢伙長得確實好看，再加上你姥姥給你留的財產，你小子現在是妥妥的鑽石王老五。」
我估計是因為提到了姥姥，所以一直呆在門口的如意罕見地瞥了胖子一眼。
「行了，你腦子裡怎麼就男女那點事。」我笑了下，也沒當回事。
日子其實就在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平時不是跟胖子鬥嘴，就是蒙頭睡覺。
等到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估計著沒幾天就能出院了，可誰知就在這關頭又出事了。
那天我睡到了中午才醒來，一覺醒來後發現胖子這傢伙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就問了如意一句，心裡也覺得是白問，如意這丫頭根本就不關心胖子的事。
或者說，除了我的安全之外，其他的如意一律都不會關心。
如意搖了搖頭，示意她也不知道胖子去了哪裡。
我心想著估計又是出去跟護士姐姐搭訕了，也就沒在意。
等到了接近晚飯的時間點，胖子還沒回來，如意也就只打了兩份飯。
等我們吃完飯，我正準備看會電視，突然就聽到病房門被蹭地一下拉開了，胖子這傢伙毛毛躁躁地就闖了進來。
我皺了皺眉道：「胖子，你幹啥呢這麼急？」
誰知道胖子這傢伙立馬將門反鎖起來，走到我近前，一臉嚴肅。
我看著這傢伙腰間鼓囊囊的，再加上一臉的嚴肅，就感覺事態不對，就趕忙問道：「你這傢伙犯什麼事了？」
胖子連連搖頭，從腰裡面掏出了一個袋子，塞給我說道：「小安，我給你看個東西，你千萬別聲張。」
胖子這傢伙神秘兮兮地，好像這袋子裡有什麼絕世珍寶，搞得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接過袋子，打開來看了看，只見到這袋子裡就一張X光片，其他的什麼都沒了。
「你他娘的搞笑呢？」我看到裡面就一張片子，頓時感覺自己上當了，沒好氣地就把袋子朝胖子臉上丟過去。
可誰知道胖子卻一把攥著我的手，焦急道：「你他娘的看看再說。」
說實話，胖子這傢伙跟你開玩笑，絕對是自己先繃不住，所以我看到胖子這神態，就知道他這次是來真的。
我趕忙掏出片子，只見到這是一張胸透的片子，我打眼一看，倒是沒覺得有啥。
就問胖子到底怎麼回事。
胖子被我氣到了，指著心臟的位置罵我：「你他娘的就沒看到這光片裡，沒有心臟？！」
我皺著眉看了看，說道：「沒有又怎麼了？」
「這是誰的光片啊？」我如此說著，就朝著光片的邊緣看去，只見到上面有著一行小字。
【李小安，24歲，男】
看到這行字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腦袋裡像是被雷擊了一般，一片空白。
我看過自己的X光片的，那就是一張很正常的X光片，沒有什麼異常。
但眼前這個X光片卻沒有心臟。
「還記不記得我前些天跟你開玩笑說護士有些關注你？」胖子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胖子接著說道：「我當時的確只是開個玩笑，但後來想了想，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
「就趁機跟幾個小護士聊天，就在聊天的時候，有個小護士說漏了嘴，跟我說你的情況有些特殊。」
「我就留了下心，趁著今天值班室沒人，我就托一個小護士把你的X光片偷了出來。」
「你以為你是在演無間道呢？」我看了胖子一眼，下意識說道。
我心底里其實是不敢相信的，但另一方面我也的確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因為墓室里那個「好餓」的聲音。
「我他娘這話說得有一句瞎話，我就是你孫子！」胖子見我不相信，他也跟著急了，「我知道這件事難以置信，沒了心臟咋可能還會活著。」
「我一開始也覺得扯淡。」胖子說道：「但是後來我轉念一想，你這小子也不是正常人，說不定會有點什麼意外，所以就趕忙把這事跟你說了。」
我下意識把手摸在自己的心臟位置，感受到胸腔傳來的跳動聲，我便說道：「胖子，你來摸一下，我胸口有沒有心臟。」
胖子聽罷，趕忙把手伸了過來，我就看到這傢伙表情明顯是鬆了口氣，「不過這到底是咋回事，難道這小護士是為了吸引我的故意騙我的？」
胖子明明是在故意搞笑，可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但耳邊卻能聽到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以及女屍的嘶吼聲。
「小安，快走。」便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手腕被誰握住了，緊接著就聽到五叔的聲音。
我慌忙說道：「五叔，青銅帛書…」
「現在拿不到了，這裡快要塌陷了。」五叔的聲音很焦急，催促著我趕快走。
我沒有辦法，再加上眼前明晃晃的根本睜不開眼，就只能任由五叔拉著我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就是磕磕絆絆地走著，我感覺到眼前的光漸漸微弱起來。
直到我的眼睛好轉許多後，我便看到五叔和小林總他們站在前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而我們已經回到了先前的甬道。
「五叔，為啥要走啊。」其實這時候我心裡已經有了推斷，但不管怎麼說，經歷了那麼多的辛苦，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卻要狼狽逃走，心裡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五叔嘆了口氣道：「事態比我想像的更嚴重，青銅帛書恐怕是取不到了。」
「可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把心中最大的疑惑問了出來。
五叔看了我一眼，但臉上卻是一種悲傷的神情，他緩緩說道：「小安，他…」
「李長生。」就在這時，小林總突然開口勸阻道：「小安，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我的心突然慌亂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最親近的人要漸漸離我遠去。
是一種隱隱作痛。
其實這時候我心裡一驚有了一個猜測，但那個猜測太過離譜，以至於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二十年前，我爹就是死在了長白山天池下，而二十年後，我遇到了一個好像很熟悉我的男人，他是一具靈魂。
再加上五叔之前說過，我爹的靈魂其實並沒有離開，只是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藏了起來，所以我們並不能找到他。
五叔估計也是看到我表情的變化，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安，我們先回去吧。」
我看了看五叔，又看了看小林總。
我咽了下口水，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五叔，那個人，是不是我爹？」
五叔聽到我這話後，盯著我看了很久。
我就看到五叔緩緩闔上眼，而後嘆了口氣，卻什麼話都沒說。
「走吧，小安。」小林總走了過來，說道：「你要是沒力氣了，我背你。」
小林總轉移話題的意圖實在是太過刻意，但他們的這種態度也讓我確認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我感覺到自己的嘴唇都在哆嗦著，「五叔，我爹他是不是要跟那個女屍同歸於盡？」
到底為什麼？
我現在腦袋裡真的亂成了一鍋粥，為什麼所謂的蛇仙娘娘還活著，她到底在圖謀著什麼，為什麼我爹寧願玉石俱焚，都要將這個蛇仙娘娘殺死。
還有我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在很久的古代，天上真的有神仙？
而當初又發生了什麼，導致這些所謂的大能全都殞命了。
「走吧。」胖子這時也聽明白了，他走過來深呼吸了口氣，對我說道。
我雖然心裡有很多的不甘心，但也知道我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甚至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我們就這麼相互攙扶著，一步步從長白山天池下面的大墓離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爹的緣故，這回去的路上很平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在回到最開始的那間墓室時，先前的那個姑娘正在墓室等著，她什麼都沒問題，見到我們平安歸來後，只是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腳底下一陣晃動，似乎是後方的戰鬥更加激烈了起來。
直到我們從長白山體內走了出來，從那個最初掉落進去的地方爬出來後，山體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就好像是地震了。
這劇烈的震動並未持續很久便平息了。
五叔緩緩閉上眼，長吐了口氣，表情似是有著意難平，又似乎是有著些訴不盡的悲傷。
或許還有輕鬆，那種卸下了一切負擔的輕鬆。
這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默默地走著。
就在我們將要走下山時，五叔突然停住了腳步，我看到他的身子僵硬了下，而後緩緩轉過身，一臉震驚。
我也跟著扭頭看去，就看到身著白衣的男人，他滿身碎瓷裂痕，正踉蹌著一步步超朝我們走過來。
此時，他臉上的面具已經碎裂不堪，似乎只輕輕觸碰一下就會掉落滿地。
他就這麼一步步走到了五叔面前，眼睛裡滿是欣慰，「小五子，你也成熟了不少啊。」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五叔的頭頂，結果卻發現自己需要揚起手，索性就放了下來，「你…小子，長高了。」
五叔嗚咽一聲，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五叔紅了眼眶，他的眼睛像是蒙起了一層水霧。
男人說完這句話後，便轉頭看向我，「小安。」
我張了張嘴，說實話這一刻我有很多話想跟我爹傾訴，可這一刻一切的話語都被噎在喉嚨里。
「你這小子，長得跟靈兒真像。」我爹卻什麼都沒說，沒有一句關心，甚至沒有問我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他只是提起了我娘。
但我想這也許是他這輩子最牽掛的事，那就是我娘。
便是這麼說著，我爹臉上面具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了，突然就掉了下來，就像是漫天的星光碎裂。
緊接著是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就像是被風吹過的蒲公英，隨風漸漸飄散。
我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但這些光卻從我的掌心穿過，最終消散在了風裡。
怎麼也抓不住。
分明是只見過一面的人，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跟被什麼堵住一樣，很難受。
————
————
從長白山回來後，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往洛陽趕回去，而是現在鄭州做了一次檢查。
按照五叔的意思是說，長白山的那個大墓不知道封閉了多少年，我們說不定會吸入什麼有毒的東西，還是先做一次檢查比較好。
而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在長白山下面發生的一切。
我原本以為去了長白山，或許就能解開心裡的疑惑了，可誰知非但沒有，反而更多。
在我住院的這段時間裡，劉秘來了一次，他似乎已經知道了長白山下面的事，只是勸了我一句節哀順變，便什麼都沒說了。
雖然我的身沒什麼大的問題，但是其實還是受了不少的傷。
五叔的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早早地就出院了，我怕奶奶會牽掛著，就讓他先回一趟洛陽。
其實除了我爹的事情之外，我心裡還有一件最擔憂的事。
那就是在我被石壁里的怪物襲擊時，那道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道一直叫喚著好餓好餓的聲音。
我很清楚突然湧現出的力量絕對不會是白給的，我一定付出了什麼代價，只是目前為止我還未曾發現這代價是什麼。
「小安，我發現了一個事情。」
胖子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淡了，一次兩次都沒找到太上正乙法，索性也就不找了。
就留在醫院裡，這些日子沒事陪我聊聊天之類的。
我轉過頭看胖子問道：「你發現了啥？」
胖子朝著門口怒了努嘴，說道：「你發現沒，這裡的小護士好像對你過分關心了。」
我笑了下說道：「你他娘的瞎猜什麼呢？」
我對於這倒沒什麼意外，畢竟以劉秘的身份，讓醫院對我重點照顧，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我也猜到了胖子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男女那點事唄。
果不其然，胖子笑眯眯道：「主要是你這傢伙長得確實好看，再加上你姥姥給你留的財產，你小子現在是妥妥的鑽石王老五。」
我估計是因為提到了姥姥，所以一直呆在門口的如意罕見地瞥了胖子一眼。
「行了，你腦子裡怎麼就男女那點事。」我笑了下，也沒當回事。
日子其實就在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平時不是跟胖子鬥嘴，就是蒙頭睡覺。
等到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估計著沒幾天就能出院了，可誰知就在這關頭又出事了。
那天我睡到了中午才醒來，一覺醒來後發現胖子這傢伙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就問了如意一句，心裡也覺得是白問，如意這丫頭根本就不關心胖子的事。
或者說，除了我的安全之外，其他的如意一律都不會關心。
如意搖了搖頭，示意她也不知道胖子去了哪裡。
我心想著估計又是出去跟護士姐姐搭訕了，也就沒在意。
等到了接近晚飯的時間點，胖子還沒回來，如意也就只打了兩份飯。
等我們吃完飯，我正準備看會電視，突然就聽到病房門被蹭地一下拉開了，胖子這傢伙毛毛躁躁地就闖了進來。
我皺了皺眉道：「胖子，你幹啥呢這麼急？」
誰知道胖子這傢伙立馬將門反鎖起來，走到我近前，一臉嚴肅。
我看著這傢伙腰間鼓囊囊的，再加上一臉的嚴肅，就感覺事態不對，就趕忙問道：「你這傢伙犯什麼事了？」
胖子連連搖頭，從腰裡面掏出了一個袋子，塞給我說道：「小安，我給你看個東西，你千萬別聲張。」
胖子這傢伙神秘兮兮地，好像這袋子裡有什麼絕世珍寶，搞得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接過袋子，打開來看了看，只見到這袋子裡就一張X光片，其他的什麼都沒了。
「你他娘的搞笑呢？」我看到裡面就一張片子，頓時感覺自己上當了，沒好氣地就把袋子朝胖子臉上丟過去。
可誰知道胖子卻一把攥著我的手，焦急道：「你他娘的看看再說。」
說實話，胖子這傢伙跟你開玩笑，絕對是自己先繃不住，所以我看到胖子這神態，就知道他這次是來真的。
我趕忙掏出片子，只見到這是一張胸透的片子，我打眼一看，倒是沒覺得有啥。
就問胖子到底怎麼回事。
胖子被我氣到了，指著心臟的位置罵我：「你他娘的就沒看到這光片裡，沒有心臟？！」
我皺著眉看了看，說道：「沒有又怎麼了？」
「這是誰的光片啊？」我如此說著，就朝著光片的邊緣看去，只見到上面有著一行小字。
【李小安，24歲，男】
看到這行字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腦袋裡像是被雷擊了一般，一片空白。
我看過自己的X光片的，那就是一張很正常的X光片，沒有什麼異常。
但眼前這個X光片卻沒有心臟。
「還記不記得我前些天跟你開玩笑說護士有些關注你？」胖子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胖子接著說道：「我當時的確只是開個玩笑，但後來想了想，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
「就趁機跟幾個小護士聊天，就在聊天的時候，有個小護士說漏了嘴，跟我說你的情況有些特殊。」
「我就留了下心，趁著今天值班室沒人，我就托一個小護士把你的X光片偷了出來。」
「你以為你是在演無間道呢？」我看了胖子一眼，下意識說道。
我心底里其實是不敢相信的，但另一方面我也的確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因為墓室里那個「好餓」的聲音。
「我他娘這話說得有一句瞎話，我就是你孫子！」胖子見我不相信，他也跟著急了，「我知道這件事難以置信，沒了心臟咋可能還會活著。」
「我一開始也覺得扯淡。」胖子說道：「但是後來我轉念一想，你這小子也不是正常人，說不定會有點什麼意外，所以就趕忙把這事跟你說了。」
我下意識把手摸在自己的心臟位置，感受到胸腔傳來的跳動聲，我便說道：「胖子，你來摸一下，我胸口有沒有心臟。」
胖子聽罷，趕忙把手伸了過來，我就看到這傢伙表情明顯是鬆了口氣，「不過這到底是咋回事，難道這小護士是為了吸引我的故意騙我的？」
胖子明明是在故意搞笑，可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