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彩虹迷案——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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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製作條幅和購買口罩的人是同一個人,這人名叫時八馳,性別男,年齡44歲,身份證號是130xxxxxxxxxxxxxxxx,工作單位是灤海市新華書店。

  兩條線索合二為一,這倒讓褚旗大感意外。

  同時,在市交警支隊的全力配合下,警務人員利用灤海市交通事務管理系統,對瑪莎拉蒂跑車的關鍵信息進行篩選。

  發現,全市白色瑪莎拉蒂乘用客車在冊車輛共有9輛,除去5輛越野車車型,剩下轎跑車型4輛。

  篩除其中3名男性車主,就只剩下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總裁車型,機動車登記證書上登記的車輛所有人,是一個叫呂晴晴的22歲年輕女性,情況與小劉的描述基本吻合。

  交警支隊的同事,從警務通系統中調閱出車主的電子駕駛執照讓小劉辨認,小劉當場就確定了,要找的人就是她!

  一夜的時間,案件峰迴路轉,有了突破性轉機。

  此時,已經凌晨三點鐘了,褚旗考慮再三,決定還是先回到市公安局稍作休整,第二天一早再作動作。

  回市局的路上,他用手機遙控指揮,做了周密的部署。

  考慮到這個名叫時八馳的新華書店圖書管理員有重大作案嫌疑。

  褚旗的想法是直接將其進拘傳到支隊的審訊室,這樣的話,一來高壓密閉的環境能對犯罪嫌疑人產生心理震懾,迫使其快速交代。

  二來能將其嚴密地控制在警方的視線中,避免其逃之夭夭。

  不過,拘傳嫌疑人,需要等天亮局裡相關部門上班後,按程序出具正規的拘傳手續,才能合法地把人羈押回支隊。

  褚旗命令支隊刑警立即安排警力,兵分兩路對時八馳的工作單位和其租住的公寓進行秘密蹲守,嚴防其脫離視線,待拘傳證一經開出,立即將其控制。

  而對那個叫做呂晴晴的瑪莎拉蒂車主,因為她沒有作案嫌疑,只是可能持有對警方有利的視頻證據,所以完全用不著大動干戈,只需要上班後電話傳喚她到隊裡接受問詢調查就可以了。

  褚旗和劉熙傑忙活了大半夜,回到隊裡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二人抓緊時間休息了幾個小時,約定早上七點半叫醒專案組所有成員,再作商議。

  當專案組成員陸續來到桌球室的時候,劉熙傑已經將一桌熱乎乎的早餐擺放在桌球桌上。

  ......

  大家一邊吃飯,褚旗一邊向周強、張良、溫小嵐介紹了昨晚的工作進展。

  周強一邊大口嚼著酥脆的油條,一邊對褚旗和劉熙傑淡淡地說:「你們做得很好,辛苦了。」

  經過一夜的休養,周強臉上的淤青傷痕變淡了許多。

  周強是個實幹家,對做出的成績,向來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完全不善於對做出成績的人進行大肆表揚,這一句簡單的「做得很好」,在熟悉周強的人看來,已經算得上最高級別的褒獎了。

  上午九點,拘傳通知書順利開出,駐守在新華書店的刑警隊員,在接到褚旗的命令後,對剛到單位的時八馳實施了控制,並將其帶回灤海市刑偵支隊的審訊室。

  安靜昏暗的監聽室內,擺滿各類視頻及音頻監控設備的操作台上方,是一扇巨大的單項透視玻璃窗。

  周強、溫小嵐、張良、劉熙傑一字排開,透過單向透視玻璃窗,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隔壁審訊室里的情況。

  審訊室里的裝修和陳設極其簡單,四面牆壁包覆了厚厚的PU海綿墊,起到隔音和防止嫌疑人自殘的作用。

  一名年輕警察,將一個戴著手銬的中年男人帶進了屋子,然後將其拷在審訊室里側,審訊桌南面的一把鐵製審訊椅上,便轉身出了房間。

  那人將將一米七的個頭,穿著胸口印有新華書店字樣,洗得有些變形褪色的黑色西裝工作服。

  他的身形瘦削,兩腮凹陷,留著有些古板的偏分髮型

  可能是由於長期在室內工作,皮膚白得有些滲人,像停屍房裡凍得發白的死屍。

  眼睛不大,兩片厚厚的近視鏡片也未能遮住重重的黑眼圈。

  此刻,他正佝僂著脊背,雙手疊在一起放在併攏的大腿上,由於頭微微耷拉著,所以他觀察審訊室里的情況時,需要擡起眼皮眼睛向上挑,這讓他看起來有那麼一點猥瑣。

  他的身體有節奏地前後微微擺動,但面部表情卻似一灣平靜祥和的湖面,毫無一絲波瀾,看不出他的晃動是出於心裡緊張,還是日常行為習慣。


  一個小時後,審訊室厚重的隔音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褚旗身著警裝,頭戴警帽,腋下夾著一個檔案夾走了進來,表情嚴肅,步履堅定,目光炯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行話叫「晾汗兒」,目的是為了讓犯罪嫌疑人心裡越來越沒底兒,在氣勢上產生壓迫感。

  同時,在隔壁監聽室的人也會利用這一個小時,觀察其肢體語言、表情等,從中讀取一些關鍵信息,或慌亂不已,或故作鎮定,以此為鑑定犯罪嫌疑人是否有作案嫌疑,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

  這一個小時內,審訊室里的人出奇地鎮靜,除了不停地身體前後微微擺動外,幾乎沒有變換過坐姿,表情也是一成不變的難以洞悉。

  褚旗走到審訊桌前,把檔案夾往審訊桌上重重一摔,發出啪地一聲脆響,嘴裡小聲罵道:「他媽的,今年的結婚紀念日又他娘的泡湯了!」

  然後拉開了椅子,故意讓椅子的四條腿與地面摩擦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冗長而刺耳,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

  褚旗表情嚴肅,面沉似水,拿起剛摔到桌子上的檔案夾,翻開來捧在左手中,不讓對面審訊椅上的嫌疑人看到文件的內容。

  一邊看著,一邊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根碳素筆,用嘴巴叼開筆帽,隨意吐到桌子上,筆帽在桌面上噠噠噠彈了三下,任由它掉落在地上,也不去撿。

  他右手拿著碳素筆,一邊看著文件,一邊時不時地寫上幾筆,故意把審訊椅上的人晾在一邊。

  自打褚旗進到這間屋子,就完全沒拿正眼瞧過審訊桌對面的人一眼,但卻在暗中悄悄觀察嫌疑人的面部表情和肢體語言。

  褚旗這一系列操作,都是故意而為之的,是與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博弈。

  往常,這一招多多少收都會收到些效果。

  可這一回,褚旗暗中觀察犯罪嫌疑人的神色、表情、狀態,好像跟自己剛進來時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非但沒起什麼波瀾,褚旗不太確定,對面這張看起來老實巴交、毫無表情的臉上,好像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種胸有成竹、滿不在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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