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幫凶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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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房中傳來一陣沉悶的悽厲尖叫聲,緊接著就是男人放蕩的淫笑。

  屋頂上兩條黑影飛過。

  黑衣人剛要往前,就被偏房窗欞上的人影所吸引,兩人對視一眼緩步向窗前摸去。

  屋內的掙扎聲和哭聲顯得更加悲悽。

  一名黑衣人稍稍緩了緩步子,指了指身後示意對方應先做其它事情。但對方顯然沒有接受建議,而是仍舊執意飛身過去,貼上了窗戶向里觀瞧。

  忽然,屋內燈燭驟然熄滅,一把劍鋒極窄的長劍,猶如靈蛇一般自窗上刺出。貼身窗戶的黑衣人躲閃不及,正中頜下咽喉,一股鮮血瞬時噴濺在雪白的窗紙之上。

  「大哥!」身後的黑衣人猛然一聲悲呼,自身後抽出長刀就要飛身入房。

  沒想到房門逕自打開,月光下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緩步走了出來,他將手中長劍上正在滴落的鮮血,在長靴的足底蹭了蹭,面帶譏笑的尖聲說道:「揚州雙雄也不過如此嗎?」

  眼見倒地之人已是不救,另一名黑衣人大叫著舉刀便向消瘦男子砍來,他步伐拙劣、刀法慌亂。對戰的消瘦男子用長劍輕輕格擋了幾個回合,他就已然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消瘦男子且戰且退,忽然長劍虛晃一招,伸手迅捷向黑衣人面上抓取,並尖聲喝道:「你們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院內已是燈光大盛!柳正義攜帶家奴舉著燈籠火把,已將潛入柳府的黑衣人團團圍住。

  消瘦的男子低頭看了看手裡把玩的黒巾,擡起一雙枯井般不見光暈的眼睛,微笑著地盯向慌亂的黑衣人,譏誚地問道:「你們不是揚州雙雄?」

  「老子要殺了你!」

  黑衣人一個前沖,正好他的顏面對向了柳正義這邊,老管家驚聲呼道:「車夫?」

  「車夫?」柳正義冰寒的陰沉的臉,正好對上管家的雙眼。

  老管家還沒來得及解釋完,那名車夫就已被消瘦男人刺破喉嚨倒於血泊之中。

  「鄭先生應留個活口,好問一問他們的意圖。」柳正義平淡的語氣中多少有一些埋怨。

  但被喚作鄭先生的消瘦男人並未過多理會,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壞我好事者,死得如此痛快也算是造化了。」說著,逕自轉身進了偏房。

  室內紅燭一盞,處處映照著血紅的氤氳之色,讓人觀之而毛骨悚然。

  床榻之上被牢牢地捆著一個姑娘,正是柳府的丫鬟小紅。

  小紅的四肢被捆縛野獸的皮繩綁在床柱的四角,一條髒臭的毛巾緊緊地塞入她的嘴裡,渾身上下只留一件褻衣,雪白的肌膚上滿是一道道被皮鞭抽出的血痕。

  鄭先生獰笑著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他的笑容凝在了臉上,一雙枯目盯著空空的桌角,臉上開始慢慢湧起驚懼之色。

  一把彎刀,自脖頸後面貼著肌膚緩緩的伸了出來,刀上的寒氣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你是在找它?」一桿驅打牲畜的皮鞭,自身後慢慢遞了過來。

  鄭先生撇了撇嘴角,譏諷地說道:「揚州雙雄不過如此,只是喜歡背後出手而已,正面交鋒,估計你們的雙刀還是難敵在下的長劍。」

  「果然是老於江湖之道的摧花聖手鄭京仁,到此時仍舊不忘耍弄心機。好,今日我給你這次機會。」

  隱於身後黑影的男人緩步走了出來。

  不待對方站穩,鄭京仁忽然長劍一擺,已是直取對方咽喉。

  來人猶豫了一下,沒有閃躲,只是面上掛起一絲絲鄙夷的微笑,左手一揚,手中的長鞭已是迎著鄭京仁的長劍揮去。

  鄭京仁的長劍劍鋒長約三尺三寸三,寬約不足一寸,是一柄極鋒利又極柔軟的軟劍。與陽剛十足的兵刃交鋒,自是取其柔韌的優勢以柔克剛。而如今,對上比劍還軟的長鞭,自是瞬間失了先機,待鄭京仁發現這一情況之時,長劍已被皮鞭裹挾著脫手而飛,噗的一聲正好刺入旁邊的樑柱之上。

  來人笑了笑,將手中皮鞭丟到鄭京仁腳下,輕聲說道:「把自己的手腳困了,我就讓你留個全屍。」

  鄭京仁露出困獸般的猙獰笑意,狠狠地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壞我好事!」

  「好事?殘害無辜,你便把這當做好事?你自己也不是天生地養的畜生,為何就沒有想過自己母親,姊妹也是女人?」男人的叱罵一針見血,但他仍舊平淡從容,顯然對鄭京仁良心發現、真心悔改已是失去了信心。


  「與你何干!你到底和揚州雙雄什麼關係?」鄭京仁的枯目中,湧起的驚懼之色越來越濃,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比鄭志英、鄭志雄更難對付,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奔著柳正義來的,還是奔著自己來的。

  「並無關係!甚至我並不認識揚州雙雄!我只是人間的一名屠夫,專門屠宰牲畜的屠夫。」說完,彎刀一晃已是到了鄭京仁的眼前。

  ……

  阿弘陪在范芳芳身側,看著小玉將一本摘抄的摹本放在面前的桌上。

  「這是什麼?」阿弘稍顯驚詫地問道。

  「天地盟內部秘傳的一本帳簿。」小玉很是鄭重的說道,並面色悲戚地看了一眼范芳芳。

  阿弘瞬時明白了其中的內容,他安撫地拉住范芳芳的手,並示意范芳芳將小玉攬入懷中,柔聲地說道:「時間的磨難已經過去了,這些人我會去幫她們。」

  「但是她們更喜歡另一種方式。」小玉掙脫范芳芳的安撫,咬牙切齒地憤聲說道。

  「另一種方式?」

  「不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阿弘知道,沒有經歷過的人自是難以體會其中的苦痛,而這千百年來一直延續著的黑暗交易,不知何時才能終止。他默默拿起桌上的帳冊,向外屋走去。

  「楚弘哥哥變了,變得沒有以前那般殺伐果敢。」小玉幽幽的話語中,聽不出是埋怨還是失落,她只是傷感地抱住了范芳芳。

  范芳芳苦笑了一下,她輕撫著小玉的額頭幽幽地說道:「他並沒有變,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處置這些以血還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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