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泥人,床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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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嬪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醒,也沒有動。兩人回憶了一下,方明宴將姜雲心拽開一下,看了她一眼,然後視線落在床下。

  這床底下是肯定藏不了人的,幾乎沒有空間。

  這是京城裡流行的一種床的款式,很實用。上面是床,下面是類似抽屜的儲物空間,可以放很多東西。用的時候,從側面抽出來就行了。

  方明宴一個眼神,姜雲心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離開往後退了幾步。

  退退退,她可不是戰鬥人員。

  方明宴低頭看了一下床的構造,嘗試拽了一下下面的柜子。

  拽不開。

  從外面看,這柜子上沒有鎖。但是為何拽不開,那麼就是裡面有鎖。

  什麼樣的柜子,裡面有鎖外面沒有,這鎖,是給誰用的。

  龍橋和薛東揚外出辦事的時候,經常會帶著武器,他們畢竟說出去,是方明宴的貼身侍衛。但是方明宴除非和人約架,不然從不會帶。

  就在姜雲心想著,方明宴該不會要去外面叫人來拆這個柜子的時候,只見方明宴伸手就向柜子拍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響,看起來很厚實的木板頓時裂開了一個口子。

  姜雲心嚇了一跳。

  光線從破口進去,方明宴又補了一掌,有人發怵受驚嚇的聲音,一雙眼睛出現在洞口。

  床下的柜子里果然藏著一個人,所以才要從裡面裝上鎖,這樣他隨時可以出來,可是外面的人卻不能夠自由打開柜子進去查看。

  「出來吧。」方明宴說:「什麼人?」

  裡面的人見自己被發現了,再躲著藏著也沒有意思,只好爬出來。

  出來後,方明宴一看:「你就是那個貨郎岑承基。」

  躲在柜子里的人不是別人,這是他們一直在找,但是沒有找到的貨郎。

  岑承基警覺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

  他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司嬪,跑過去晃晃她,沒晃醒,緊張道:「你們對她怎麼樣了?」

  「沒事,只是打昏了而已。」方明宴淡淡說:「她是你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

  岑承基聽說司嬪沒事兒,鬆了一口氣。他抿了抿唇:「我聽他們喊你,方大人,你又是什麼大人?」

  小貨郎還挺有性格,眉清目秀的,看起來年紀還小,果然,他和司嬪在一起的感覺,像是大姐姐和小弟弟,難怪在萬花樓里生意好。

  那些閱人無數的姑娘們,見了這樣的少年,估計能激發她們的母愛泛濫。

  方明宴看著岑承基:「我是刑獄司提刑司方明宴,你不會不知道我在找你,那你一定知道我找你何事。」

  雖然岑承基躲在房間裡,可是司嬪每天都要見許多人,百花樓就算不是京城裡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但是迎來送往,消息也絕對不會少。

  所以岑承基躲在房間裡,很是叫人尋味。

  「我知道。」岑承基倒是爽快:「我知道秋娘一家被害了。」

  果然精準。

  方明宴毫不客氣地說:「你乾的?」

  岑承基連忙擺手:「沒有,沒有的事情,大人你不要亂說。」

  「那你躲什麼?」

  知道全城在找,卻躲得那麼神秘,自己看看不是兇手是什麼?

  岑承基嘆了口氣。

  「大人。」岑承基說:「我不是躲抓捕,我是躲兇手。」

  一句話兩人精神一震,方明宴追問道:「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不知道。」岑承基道:「但是我知道有人要害我,還有唐家小子。」

  此時,司嬪終於緩緩轉醒,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了岑承基,有些疑惑道:「小宇,你怎麼出來了?」

  話沒說完,看著岑承基的表情有點奇怪,司嬪猛地轉頭,看見了房間裡的方明宴和姜雲心。

  司嬪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開口喊,但是被岑承基一把捂住了嘴。

  「姐,他們不是壞人。」岑承基連忙說。

  司嬪眨了眨眼,雖然有點茫然,但還是點了點頭。

  看得出,他們的感情不錯,在司嬪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是願意相信岑承基的話。


  岑承基放開了手。

  司嬪喘了口氣,這才看清楚方明宴的臉,疑惑道:「你是王公子?」

  王公子很無奈。

  相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王公子一擲千金帶走花魁,並且還順帶著叫上了自己的兩個兄弟,這種不知道是風流艷史還是重口味獵奇故事的事情,都會成為百花樓里眾人津津樂道的一個故事。

  京城裡治安良好,風平浪靜,老百姓大多也吃得上飯,最缺的就是這種花邊新聞。不管真假都可以,而且會越傳越真,越傳越離譜。

  方明宴非常慶幸,還好他今天姓王。至於其他,死不承認就是了。至於會不會有人認出他的臉,反正剛才他看了一圈,沒有遇見熟人。

  只要沒遇見熟人就行,若是以後有誰說什麼,不承認就行了。

  「他不是王公子。」岑承基說:「姐,他是朝廷命官,刑獄司提刑司方大人。」

  司嬪一臉懵:「啊?」

  方明宴微微點頭,是的沒錯,就是我。

  然後,司嬪做了一件和窈窕一樣的事情,她撲地跪了下來。

  「方大人救命,大人救命。」

  方明宴嘆了口氣:「起來慢慢說。」

  這件事情,看來不是簡簡單單的仇殺,或者情殺,或者如何,其中彎彎繞很多的樣子。

  房間裡的燈亮起來,方明宴聽岑承基說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理由。

  岑承基說:「唐家小子,是我關係非常好的朋友。他娘秋娘,是我乾娘,她人非常好,我和小唐,我們倆是好兄弟。」

  「司嬪,是我姐姐。那時候家裡窮,爹娘得了重病沒錢醫治,眼見著要死了,於是姐姐自願賣身進了百花樓,換了些銀子。可是爹娘還是沒熬下去,撒手人寰。」

  「我們家就剩下我和姐姐兩人,我做了貨郎,姐姐在百花樓,如今只想著趕緊攢下一筆錢來,替姐姐贖身,然後我們兩個,就可以離開京城回老家,相依為命的生活。」

  「前些日子,大約一個月之前,秋娘找到我,跟我說了她家裡一些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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