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沒心沒肺,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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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仵作是個需要豐富經驗的行業呢,不止是仵作,大夫,甚至屠夫,都需要。但凡是擋著一層皮,看不見內里的地方,都不是僅靠感覺能分辨的。

  這麼一來,兇手的範圍就很小了。

  就算是整個京城都算進來,仵作,大夫,屠夫,又能有幾個。

  而且還非常有可能是個女子。

  姜雲心又檢查了屈昊穹的外傷,他的臉頰兩邊,有明顯的指印,呈現出青紫的顏色。

  肩膀上,也有一處傷痕。

  姜雲心按了一下,用刀剖開了面上的皮膚。

  「骨頭竟然裂了。」姜雲心也很意外,她又檢查了一下屈昊穹的口腔:「有兩顆牙齒鬆動了,這個按住屈昊穹的人,力氣很大。」

  姜雲心小心翼翼地,測量了屈昊穹臉頰上的指印。

  這個年代指紋提取比對的技術還不太行,因此作案的人也沒有戴手套的覺悟。之前的案子,有些也留下了破碎的指紋,但是沒有什麼用,姜雲心也就沒底。

  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因為兇手之一為了控制屈昊穹的掙扎,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因為用力過大,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三個比較清晰完整的指印。

  人的生長是有一定規律的,身體各部位的生長和發育是相對均衡的。

  儘管每一個人的生長發育情況,受遺傳的後天營養等均不相同,但就每一個個體而言,只要是在正常的發育條件下,其身體的各個部分是按一定的比例生長的。

  例如人高手長、人高腳大。

  這個年代,也有「立七坐五盤三」之說。

  即以頭長(或腳長)為單位,身高與頭長(或腳長)的比例為七比一。雙手平肩伸直,左右兩手中指頂點之間的距離大致與身高接近。

  姜雲心計算了一下,說:「兇手的身高,大概在七尺左右。」

  尺,是古代的標準長度單位,但是歷朝歷代的「尺」的長短是不一致的,基本上年代越早,「尺」越短。

  在錦明皇朝,七尺,大概也就是一米六的樣子。

  對一個男人來說,七尺絕對不算高,但是在這個年代,矮的也不是那麼可怕。算是一個中等偏下的常見身高。

  姜雲心刷刷幾筆,畫出一個人物的雛形。

  她不會畫五官長相,但是對人體把握得很準,雖然是縮小的比例,但是,除了兩上一團是空白,一個矮裝,五短三粗的男人便出現在了畫紙上。

  方明宴將畫紙拿起來看了看。

  「有幾分把握?」

  「不好說。」姜雲心也很實在:「按死者臉上的手指印推斷,這人就是如此身高體型,但凡事有例外,我能推斷的,只是正常範圍內的。」

  如果一個人天賦異稟,兩米的個子長著嬰兒的手,那也推斷不出來。

  方明宴沉吟片刻:「好,我知道了。」

  如果一個人長得正常,那麼可以憑藉姜雲心的推斷找人。如果一個人長得不正常,那麼他本身就是一個目標。

  似乎兩者各有好處。

  眾人忙了半夜,屈父還沒將田盛找回來呢,水鴻卓就急匆匆地趕來了。

  他今日訂婚,忙得不可開交,這個時辰,估計是剛將府里的事情給處理好,眼睛都沒合一下,就直接趕來了。

  只把外面的一身衣服換了,身上還有淡淡酒味。

  「方大人。」水鴻卓急匆匆的,連基本的寒暄都沒心思,直接便問:「方大人,屈昊穹的死,查得如何了?」

  「暫時沒有什麼線索。」方明宴也不瞞著他,大致地說了一下:「目前只知道,兇手疑似有兩人,租的馬車。屈家的小廝說今日屈昊穹是一個人出門的,並未和任何人說。而他的親信田盛,至今尚未找到。」

  說完,方明宴看著水鴻卓。

  「你們兩人常在一起,是否知道什麼?」方明宴也不怕嚇唬他:「對方將屈昊穹的屍體停在你家門口,算是對你的一種警示,他的下一個目標,可能是你。」

  水鴻卓面色發青,一點兒都沒有訂婚的樣子。

  「是,是。」水鴻卓說:「大人,此事確有原因,我連夜趕來,就是要告訴大人內情。」

  太好了,終於有知情人士來說話了,眾人都挺高興。不然的話,前期的大海撈針,是一件太麻煩的事情。


  水鴻卓說:「我和屈昊穹,曾經救過一個女子。」

  這是一個非常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根據水鴻卓的說法,他和屈昊穹,曾經在一次出行中,救了一個可憐的女子。當然,他也不否認,之所以會救她,因為她年輕美貌,楚楚可憐。

  女子自稱叫做宋囡,是商戶家的小妾,被主母妒忌,尋了由頭趕了出來。

  兩人見她可憐,便將她安置在京城中的一個宅子裡,是屈昊穹租的宅子,之前用來安置外室的,現在正好空著。

  宋囡就住了下來,屈昊穹還給請了個丫鬟。

  宋囡十分會哄人開心,沒幾日就迷得屈昊穹五迷三道,說要娶她。正妻是做不了的,但是說了,等他娶了正妻,納她為妾。

  這個現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尋常事情,但是稍微講究一點的人家,都要先娶妻,再納妾。

  還有的,要求正妻進門生下嫡子,才能納妾。避免嫡子不是長子,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和爭奪。

  屈昊穹顯然也是這麼打算的,沒什麼問題。宋囡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有這個安排,就已經很滿意了。

  但這事情,有什麼問題?而且這問題,和水鴻卓有什麼關係?

  水鴻卓沉聲道:「可是,就在屈昊穹決定訂婚的那天,宋囡消失了,她在桌上。」

  眾人聽到這裡,還是覺得跟今天的事情沒有什麼牽扯。

  消失了,又如何?

  宋囡從開始就知道屈昊穹要訂婚娶妻,難道不應該希望他早日娶妻,自己才能早日進門嗎?

  這個時候,水鴻卓哆哆嗦嗦的,伸手在懷裡拿東西。

  因為太過緊張,兩下手都沒能伸進衣襟中,第三下,才伸進去,從裡面拿出一張紙來。

  方明宴接過來打開,只將上面用鮮艷的紅色寫著八個字。

  沒心沒肺,死不足惜。

  眾人立刻去看屈昊穹的衣服,這八個字,和屈昊穹衣服上的那八個字一模一樣,筆跡也是一樣,同一個人寫的。

  水鴻卓幾乎要哭出:「這張紙條,是晚上有人塞給我的。」

  「什麼人?」

  「我不知道。」水鴻卓顫抖著說:「今天我家來了很多人,都帶著下人,不認識的丫鬟小廝很多,又是晚上。我根本不知道誰塞了一張紙在我懷裡。」

  但是這張紙的意思,卻非常明白。

  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水鴻卓。

  方明宴拿著寫了血紙的紙條看了看,直接問:「你和這事情,有什麼關係?」

  如果只是朋友,如果只是朋友,為什麼會成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殺人也是件費勁兒的事情,就算是殺手,也要有足夠的籌碼才殺人,不至於見一個弄死一個。

  水鴻卓連連擺手:「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大概是……因為我們倆常在一起,所以她遷怒與我?」

  方明宴看著他半晌,搖了搖頭。

  但是水鴻卓咬死了就是如此。

  「水鴻卓。」方明宴說:「你最好想清楚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細節,現在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可是你。」

  水鴻卓連連點頭。

  「就,就是這樣,我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水鴻卓說:「大人,我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子,可以畫下來。」

  京城裡的公子哥,多少都會有些琴棋書畫,這是從小必受的教育,只是興趣愛好不在此地,學得好不好的區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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