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文軒和思陳的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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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文軒的眼淚瞬間迷失了雙眼,他張開雙手,慌忙地朝何慕跑過去。

  因為沒看路,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思陳及時出手扶住他,繼而攙扶著他一起朝何慕走過去。

  「文軒,你來看我了?」何慕的聲音比以前蒼老,聽著也多了幾分慈愛。

  文軒滿眼心疼的看著他:「爹爹,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爹爹很好,只是老了。」多年不見,何慕藏在仇恨和名利之下的父愛逐漸復甦,洗盡鉛華,他已然目空一切,此時他的眼裡,只有文軒。

  「爹爹你受苦了,是我傻,我不懂事,我不孝順。是我讓你受苦了。」文軒撲進何慕的懷裡,自責地痛哭。

  何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跟你沒關係,是爹爹做錯了事,爹爹是罪有應得。」

  文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扈彤突然擠到文軒面前,哭喪著臉求他。

  「哥哥!哥哥!你快救我們出去好不好?這裡的日子真的太苦了,我們每天都要不停地挖礦、背石頭,沒日沒夜的幹活,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就堅持不下去了。」

  文軒傻乎乎地看著她說:「這事你要求思陳姐姐……」

  扈彤聞言,又噗通一聲跪在思陳的腳邊:「陛下,求你了,你就看在我哥的份上,饒了我們吧。求求你饒了我們。」

  思陳願意帶文軒來這,也是因為考慮到他們已經幹了十幾年的苦力,再幹下去何慕的身體會吃不消。

  她也有打算將何慕他們換到一個懲罰較輕的地方服刑。

  不過,眼下文軒還沒答應嫁給她,她可不能輕易地答應扈彤。

  「朕若大婚,自會大赦天下。」思陳居高臨下地看著扈彤,意有所指地說。

  「大婚?」扈彤低喃出聲,用心咂摸著這兩個字。

  文軒本就不聰明,這會又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何慕身上,自是沒有聽出思陳話里的意思。

  何慕卻瞬間聽懂了思陳的言外之意。

  他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竟還沒有走到一起。

  有些事不能拖,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多。

  何慕把文軒單獨叫到一邊,悄聲問他:「陛下還沒有娶你?」

  文軒:「沒有,我跟她有血海深仇,我不能嫁給她。」

  「陛下是不是已經有了別的宮主?」何慕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如果文軒不是思陳的大宮主,那麼以後,文軒肯定會受欺負,他這麼傻,誰都能欺負他。

  「沒有,她還沒有選宮主。」文軒如實說道。

  「沒有選宮主……那她可說過跟你之間的事?她會娶你嗎?」何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軒,文軒從小就傻乎乎地,把思陳的話當成聖旨。他以前以為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經過諸多磋磨過後,他才慢慢回憶起,自己年幼時,跟文軒並無區別,也是傻傻的,誰的話都信。

  因為傻,更容易輕信別人,也更容易被人騙。

  被騙後,又會急於報復。

  一步步地錯下去,等幡然醒悟時,已經深陷泥濘,無法自拔。

  何慕寧願文軒一直傻下去,永遠不要走上他的老路。

  只有思陳能護住他。

  如果文軒有思陳守護,他一定能永遠保持純真、善良,幸福地生活下去。

  何慕想堅守的,不光是此時純真的文軒,還有當初那個純真的自己。

  「她說過,她想娶我。」文軒因為擔心何慕反對他跟思陳在一起,剛才為了哄何慕高興,他還主動提及他們有仇的事。

  「既然她說過,你為何不答應她?」何慕卻語帶責怪地問他。

  「可是爹爹,她跟我們有仇……」

  「胡說!皇權更迭,成王敗寇,何來仇恨一說。如今她願意記著你們小時候的恩情,封你為大宮主,這可是天大的恩賜,你就算再傻,也不應該拒絕她。」何慕苦口婆心地勸導文軒。

  文軒不懂爹爹為何如今如此看重思陳,以前他可是十分痛恨思陳的。

  「我為何不能拒絕她?我難道連決定自己要嫁給誰的權利都沒有嗎?」最近幾年男女平等的新潮思想盛行,文軒也深受影響,認為男子也有選擇伴侶的權利。


  這可把何慕急壞了:「你不要再傻了,你回頭看看,她可是京都女帝,陳祖的大女兒,她還繼承了陳祖血脈,她遲早會成為華邑至尊。這樣的女子,誰不想嫁?你如果不嫁給她,難道要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平民嗎?」

  文軒還真回頭看了一眼思陳,思陳朝他挑了挑眉,威儀盡顯。

  文軒不得不承認,他爹爹說得很對,思陳不光身份貴重,她還長得很好看。

  「爹爹你怎麼盡幫著她說話?」文軒癟嘴,不滿地問何慕。

  何慕親切地撫順他肩頭的亂發:「爹爹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也愛著她不是嗎?愛她就答應她,不要等錯過了再後悔。」

  文軒聽進去了,他不由得轉頭看向思陳。思陳隨即疑惑地朝他們走過來。

  何慕跪下給思陳行禮,被思陳攔住了。

  寒暄幾句,臨到要離開的時候,何慕主動牽起文軒的手,交到思陳手上,並囑咐她:「文軒我就交給你了。」

  最後分別的時候,文軒撲在何慕的懷裡不願離開。

  父子倆太過難分難捨,思陳只好到外面去等。

  何慕在營房裡一遍遍的安撫文軒:「爹爹沒事,爹爹喜歡呆在這裡,每天勞作的日子,讓爹爹感到很踏實,也很心安。」

  「爹爹,都是我不好,我人微言輕,什麼都做不了。」文軒靠在何慕的肩頭,不停地啜泣。

  何慕牽著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說:「記住爹爹的話,不要走錯路,一定要『保持良善』。」

  這時扈彤急不可耐地在後邊插嘴道:「哥哥,你要是真想讓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就趕緊答應嫁給陛下吧。自古女帝大婚,都會大赦天下,到時候我們自然就解脫了。」

  文軒從未想過,他能左右思陳的旨意。

  聽扈彤這麼一說,他十分震驚地反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嫁給她,就能救我們出去。」

  有了扈彤的提醒,文軒總算想明白了,思陳帶他來這裡圖的是什麼。

  她如此大費周章,只是為了文軒能早點答應嫁給她。

  跟何慕和扈彤道別後,文軒又迫不得已跟思陳同乘一騎返回皇宮。

  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思陳默默地陪著他,也沒有提及任何事。

  到了宮中,文軒才低聲對思陳說道:「我願意嫁給你。」

  「真的?那我讓他們著手準備,我們明日就大婚!」

  「你!怎麼這麼趕?」文軒驚詫道。

  思陳:「不趕,大婚的東西,我早就差人準備好了。」

  「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我今天會答應跟你成婚?」

  「我沒有,我哪有那麼厲害,我只知道明天是個黃道吉日,適合大婚。」

  「那大赦天下又是怎麼回事?不是你告訴爹爹他們的嗎?」

  「自古女帝大婚,都會大赦天下,這是舊制,不用我說他們也知道。」

  文軒說不過思陳,他總感覺自己被思陳矇騙了。

  可思陳做的一切,又很正常,並沒有任何不對之處。

  第二天,他還在睡夢中,宮裡的嬤嬤們,就闖進來,拉他起來洗漱打扮。

  身上的禮服很沉,頭上的禮冠更沉,導致文軒一整天都是暈乎乎的。

  等他暈暈乎乎地忙完,已經被禮官送進了洞房。

  思陳是女帝,沒人敢勸她喝酒,文軒前腳進入洞房,思陳後腳也進來了。

  「你怎麼……怎麼在這?」文軒知道他已經跟思陳成婚了,但是他一直習慣一個人睡。突然間房裡多了一個人,他只想逃。

  都已經成婚了,思陳當然不會再由著他。

  她把文軒扯進懷裡,壓著嗓子,危險地問他:「你還想不想讓我大赦天下?」

  「想,」文軒弱弱地說。

  思陳:「想就好好伺候我。」

  文軒詫異地抬頭看向思陳,不敢相信一向穩重、冷淡的她,竟說出如此不害臊的話。

  「怎麼伺候?」文軒緊張地後退,手足無措地問思陳。

  思陳一步步逼近他,在文軒的身體抵到床沿時,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一吻作罷,思陳對文軒說:「先這麼伺候,別的我一會再教你。」

  文軒臉紅得好像要滴血,眼睫瑟瑟發抖,受驚的兔子一般,慢慢靠近思陳。

  當他快吻到思陳時,思陳突然張嘴,含住他的雙唇,忘情地吮吸起來。

  這個夜晚,思陳盼望了好久,她可不會輕易放過文軒。

  藥王谷。

  有沈逸和長睦坐鎮,藥王穀日漸繁榮。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山谷,普天之下卻人人敬而遠之,沒人敢欺負到藥王谷的頭上。

  但是這天,一名中年男子,卻拿著一根木棍,大喇喇地闖進藥王谷。

  男子直接朝沈逸所在的診房而去,他說出自己的身份,把守嚴格的藥王谷,竟無一人敢攔他。

  長睦恰好這時去找沈逸,正好撞見那名男子揚起木棍要打沈逸。

  這還得了,長睦手腕翻轉,淬了劇毒的雪花翎悄然出現在她手上。

  「長睦天師,使不得呀。」眼看長睦即將犯下大錯,一名不死族的族人,飛身出來攔住了她。

  「讓開!敢欺負我師父,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長睦兇狠的瞪視著男子說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族人話還沒問完,就被長睦打斷了。

  「我管他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敢殺!」

  「他是沈逸的父親!」族人一句話,徹底讓長睦沒了脾氣。

  他後怕的收起手中的雪花翎:「什麼?難怪沒人敢攔他,他竟是師父的父親!」

  長睦拍了拍勸阻自己的族人:「這次你立了大功,我一定會好好獎賞你的。」

  「為天師效勞是我的榮幸,只是這位大人來勢洶洶,恐怕不好對付。」族人說道。

  長睦:「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他打我師父。」

  「你打算怎麼辦?要不我們把他綁起來吧?」

  「我自有辦法,你們下去吧。」長睦胸有成竹的說。

  大家都以為她的辦法一定很管用,但是一炷香過去了,當大家知道他所謂的辦法,就是擋在沈逸的前面,替他挨打,所有不死族的族人都沉默了。

  他們的天師,出了名的狠人,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沒人能欺負她。

  認識她幾百年,族人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站著挨打,連手都不敢還。

  為了不引禍上身,族人們都識趣的退下了。他們太了解長睦了,天師的心眼還沒有針眼大,他們要是一直圍觀她挨打,肯定會被她事後報復。

  就連病人們,也不敢看長睦的笑話,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

  診房裡,只有沈逸、長睦和賀辭三個人。

  趙覓是陪著賀辭一起來的,這會她正守在診房外面,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賀辭從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指著沈逸罵:「你真是忘恩負義!不顧廉恥!姣姣不光是你的家主,還對我們有恩,你竟然敢跟她和離!」

  沈逸:「我說過了,不是我要跟她和離的,是她要跟我和離的。」

  賀辭連著抽了沈逸好幾下,一下也沒抽到沈逸的身上,全打到長睦身上了。他盯著長睦看了又看,怒聲問道:「你就是為了她,才跟姣姣和離的?」

  沈逸矢口否認:「爹爹你在胡說什麼,她只是我的徒弟。」

  「你想矇騙誰呢?你們關係正不正當,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賀辭根本不信沈逸的話。

  沈逸無奈之下,只好把長睦推出來:「長睦你自己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賀辭也厲聲問道:「你最好說實話,我最討厭滿嘴謊話的人。」

  長睦陷入兩難之中,她想替沈逸遮掩,卻又不敢得罪沈逸他爹爹。

  「長睦你說呀,我們是什麼關係?」沈逸催促道。

  賀辭也接著追問:「你真的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長睦左右看看,誰都得罪不起。乾脆一咬牙,豁出去了:「賀辭大人,我跟我師父之前確實沒有不正當的關係,但是之後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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