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誰還會……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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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陳姣姣面前,長睦永遠占不到什麼便宜。

  她知道沈逸是陳姣姣的相公,她想從陳姣姣手上把人奪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唯一的機會……

  就是研製出能清除疫情的藥物。

  長睦一咬牙,跟陳姣姣談條件:「如果我能研製出解藥,你就把沈逸讓給我。」

  陳姣姣對沈逸的感情本就像親人一般,現在她有了蘇郁、徐五和丁沐白,還真沒想過再跟沈逸發生點什麼。

  在她心裡,沈逸和於景行都是很聖潔的人。他們有理想有抱負,甘願放棄安逸的生活,也要活出自我,實現自己的價值。

  她甚至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們。

  他們那樣的人,需要的是萬般體諒他們、願意在背後默默支持他們的女人做後盾。他們不應該陷入混亂的感情生活中,淌進陳姣姣這個泥沼里。

  但是這並不代表,陳姣姣就能把沈逸讓給長睦。沈逸是獨立的個體,他想跟誰在一起,他自己說了才算。

  「他是否想跟你在一起,取決於你,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陳姣姣知道長睦對沈逸是真心的,這幾百年,她在藥王谷做的那些事,陳姣姣都知道。

  可是前世,蕪花是因為對她失望透頂才自刎的,這一世,她真的能改好嗎?

  「你別……碰他,行嗎?」長睦尷尬的小聲跟陳姣姣商量。

  陳姣姣點頭,長睦以為她答應了。

  下一秒,就聽見陳姣姣說。

  「我可堅持不了多久,你最好快點。」

  她這句話太有用了,長睦從未感受到這麼大的壓力。因為有陳姣姣的支持,她放開手腳研製藥物,讓陳姣姣從外面找來很多家禽,用它們試藥。

  長睦煉藥的方法跟其他大夫截然不同,為了不讓沈逸發現她的秘密,陳姣姣想了很多辦法替她遮掩。

  疫情已經鬧了快五年了,這五年,陳姣姣一次家也沒回。別說其他人,就連她自己也快撐不住了。

  五年裡,他們沒有痛快過一天,每天都在排查疫情,隔離病人,給大家提供補給,按時發放藥品。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三個月後,長睦像往常一樣,一大早起來,就趕去看她的『小白鼠』。

  她研製了新藥,昨晚給幾隻感染的家禽餵了新藥,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因為前面失敗過太多次,這一次長睦也沒抱什麼希望。

  當她看到那幾隻家禽,活蹦亂跳的在試藥房蹦躂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姣姣拿給她試藥的家禽,可都是奄奄一息,無法動彈的家禽。

  它們現在全都活了過來!

  她的藥生效了!

  長睦激動的在房間裡轉圈圈,心情一時難以平復,不停的手舞足蹈。

  她太開心了,她想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沈逸。

  但是走在半道上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腳步。

  這或許是她唯一能讓師父離開陳姣姣的機會,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如果能利用這件事,讓師父跟陳姣姣劃清界限,那就太值了。

  她救下這滿城百姓,跟陳姣姣換師父一人。如果他們不答應,她就不把藥方拿出來。

  長睦腳步慢了下來,她收斂起興奮的神色,面容平靜的去找沈逸。

  沈逸每日都在為疫情的事頭疼,見長睦來了,臉上連個笑容都擠不出來。

  長睦見他面前又堆滿了醫藥古籍,紙張上的墨跡未乾,看來昨晚他又沒睡,又在通宵研習古籍。

  「師父,歇歇吧,別把眼睛熬壞了。」長睦從他手裡抽走醫書和毛筆,站在他身後,替他按揉雙肩。

  這樣的舉動,十分親昵,沈逸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長睦,為師不累。」

  長睦卻沒有停手,她恰到好處的強勢,正適合對付沈逸這種在感情上十分被動的人:「師父,你說,家事和國事哪個更重要?」

  沈逸想都沒想,便回答道:「當然是國事。」

  長睦:「即使如此,師父願意為了國事,捨棄小家嗎?」

  沈逸茫然的轉頭,問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長睦:「師父願意跟陳姣姣和離嗎?只要師父願意跟她和離,徒兒一定有辦法研製出清除疫情的良藥。」

  「噗,」沈逸噗嗤一樂,他不懂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我們這麼久沒研製出有效的藥物,難道是因為我跟家主沒有和離的原因?你聽聽你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沈逸覺得她就是在胡攪蠻纏,這兩件事根本就沒有聯繫。

  長睦繞到沈逸面前,不依不饒的纏著他說:「師父試都沒試,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真的?」

  沈逸知道她喜歡纏著自己,但是纏到這份上……

  「你為何想讓我跟家主和離?」沈逸直視著長睦的眼睛問。

  他這個徒弟處處都好,但是對他卻有著莫名其妙的占有欲。這十幾年,沈逸在外四處奔波、研習醫學。他每天都過的很忙碌,也很充實。

  但是偶爾也會寂寞,這個時候,他也想有個人能陪在自己身邊。可是家主比自己還忙,家主根本不可能圍著他轉。

  他心裡是有家主的,可是那顆心荒蕪了快二十年了,他早就沒有年少時,那種非家主不可的想法了。

  如果有人願意每天陪在他身邊,跟他討論醫學……處處維護他,聽他的話……

  如此想來……長睦她……

  沈逸被自己腦海中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他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長睦可是他的徒弟,她如此天真爛漫,自己這是太寂寞了,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可他不讓自己亂想,長睦卻偏要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師父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想師父跟陳姣姣有任何關係。」

  沈逸:「你真像個小孩,師父很早就嫁給陳祖了……」

  「師父,你就跟她和離吧,我保證會幫你清除這次的疫病,我們攜手造福百姓。」長睦打斷沈逸的話,抱著沈逸的手臂,軟語向沈逸撒嬌。

  她一個女子撒起嬌來,比男子更嬌媚,沈逸招架不住的想抽回手,卻被她抱的更緊了。

  無奈之下,沈逸只好應付她道:「只要你能研製出清除疫情的藥物,我就答應你,跟家主和離。」

  「師父,這可是你說的,你要說話算話。」長睦開心的一蹦三尺高,轉眼就跑沒影了。

  兩個時辰後,沈逸和其他大夫,被陳姣姣叫去,說有重要的事告訴他們。

  陳姣姣當眾拿出長睦研製出的藥物,激動不已的告訴大家:「我們終於有對抗疫情的特效藥了!」

  長睦被大家簇擁在中間,成了最大的功臣。

  沈逸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除了高興還是高興,應城的百姓終於有救了!

  經過大夫的多方觀察、試藥,他們確定這藥真的能徹底清除疫病。大夫們先讓生命垂危的重症患者服藥,眼見他們一天天好起來,並沒有什麼不良副作用,再讓其他輕症患者服藥。

  封閉了五年的應城,重新沸騰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紅蓼在拿到藥的時候,激動的不停的抹淚。這些年青蕪遭了多少罪,她一直看在眼裡。

  為了不讓青蕪離開自己,任憑他難受的想撞牆,紅蓼也會綁住他的手腳,不讓他有機會尋死。

  他們每天都在等待,等一個生機,熬了這麼久,終於被他們等到了。

  青蕪服下藥後,神志開始慢慢恢復,第二天就會叫人了。

  他已經五年沒有跟紅蓼說過話了,這五年他就是個形同禽類的瘋子。

  紅蓼聽到他開口說話,就跟看到他重新活過來一般,激動的將人抱在懷裡,邊哭邊說:「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難熬?看你難受,我恨不得抱著你一起撞死。」

  青蕪眨了眨眼,反應還很慢:「別……胡說。」

  紅蓼:「好,我不胡說了。我們終於熬過來了,真好。」

  像他們這樣喜出望外的情況,這個時候的應城,每家每戶都在上演。

  藥物被陳姣姣率領大軍,挨家挨戶送到大家的手上。那些被隔離在家,連房門都不能出的病人,全都好了起來。

  親人們抱頭痛哭,都在感慨,他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在閻王殿闖了一圈,又回來了。


  等病人們全部恢復神志,不會再傷人。他們便可以自由出入應城的大街小巷。

  最後這段時間,陳姣姣安排將士們和大夫們,為每一位病人複查,確保他們已經完全好了,沒有任何後遺症,才放心的停止追蹤。

  這樣的結果,陳姣姣比誰都高興。前世她孤身作戰,殺了那麼多人,才遏制住毒株繼續蔓延。

  這一次,她選擇相信大家,選擇跟百姓們一起面對。她竟然賭贏了!

  這五年,看到那些被隔離在家的病人,痛苦難熬的模樣,她也曾無數次想過要不要放棄。

  幸好,她撐過來了。

  前世是長睦鼓搗出的毒株,這一世,她研製出了解藥。因果循環,世事難料。

  陳姣姣這一次,是真的肯原諒她了。

  應城解封那天,三國同慶,到處是百姓的歡聲笑語和煙花綻放的聲音。

  陳姣姣和那些大夫們,無論走到哪,都有百姓給他們送上美麗的鮮花。

  長睦名聲大噪,風頭比沈逸還盛。

  沈逸替他高興,她卻只知道反覆詢問沈逸:「師父,那天你答應我的事,你沒有忘吧?」

  沈逸裝傻:「什麼事?」

  長睦急了:「你說只要我研製出解藥,你就跟陳姣姣和離。」

  沈逸眺望著漫天的煙花,腦子一時暈暈乎乎的,問她:「我要是跟家主和離了,誰還會要我?」

  長睦立馬往前一步,站在他面前,生怕沈逸看不到她:「我呀,我要。」

  耳邊不停的有煙花炸裂的聲音,吵得沈逸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是他又很想聽長睦說話,再吵他也不會真的把耳朵捂上。

  沈逸抬手敲了一下長睦的頭,或許是因為太開心,他竟好似醉了一般,眼波流動的勾著長睦問:「你到底為什麼要拜我為師?你的醫術分明比我還好。」

  長睦怕他不高興,緊張的說:「自然是……自然是想陪著你。」

  沈逸似乎有些站立不穩,手指下滑,輕輕的拽著她的衣襟穩住身形:「陪著我?那為什麼一定要讓我跟家主和離?」

  「師父,你答應我的,不能反悔。」心底的話,長睦不敢直接挑明。她怕追的太急,沈逸會被嚇到,又干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但是和離的事,她必須堅持到底。

  和離?沈逸輕聲念叨著這兩個字,他從未想過要跟陳姣姣和離,不是因為有多放不下,而是他一直沒遇到比陳姣姣更讓他心動的女人。

  但是現在……他竟然動搖了。

  長睦不敢把沈逸逼的太緊,又跑去求陳姣姣幫忙。自從她立了大功,陳姣姣看她都順眼了。

  「陳……王上,求你念在我製藥有功,大發慈悲,幫我這一回吧。」長睦第一次求人,言辭雖然生疏,但是態度卻很誠懇。

  陳姣姣:「又是因為沈逸的事?」

  長睦:「對,我剛研製出解藥的時候,就去找過他。他答應跟你和離,我才把解藥拿出來的,可是他現在卻猶豫不決,不肯主動跟您提及此事。」

  陳姣姣嘖了一聲:「你還挺會把握時機的。」

  長睦:「王上,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陳姣姣:「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就說把他賞賜給我?」

  「他又不是什麼物件,你這想的都是什麼辦法?」

  ……

  陳姣姣和沈逸面面相覷,好半天也沒想到能讓沈逸同意和離的辦法。

  這時候丁沐白出現了,這些年他在後廚當後勤人員,人看著滄桑了好多,皮膚也沒以前那麼白嫩了。

  身上少了艷情的味道,多了幾分居家過日子的踏實感。

  現在應城解封了,他也不用再每天忙碌。陳姣姣跟他相處的時間也變得更多了。

  丁沐白問起長睦的事,陳姣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

  丁沐白一聽,笑了:「這還不簡單?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只是……怕某些人會捨不得。」

  陳姣姣趕緊舉手表態:「我有你們就夠了,絕對不會再招惹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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