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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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爾維婭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身處現實,還是夢中。

  她覺得自己被牢牢的綁在一面急遽上升的地板上,雖然眼睛和耳朵被牢牢捂住,但耳邊還是能隱約聽見轟鳴聲。

  而從背後傳來的動力十足的推力也毫無疑問的表明:她不是在一部電梯上。

  」難道我被綁在火箭上?!「

  西爾維婭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她感覺自己在垂直上升,速度越來越快,而自己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空氣顯然越來越稀薄。

  除了火箭的發射,她想像不到別的場景會出現這樣的體驗。

  短短的時間裡,她的腦海中快放了很多過去的鏡頭。

  」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呢?哦,對了......裘德到家裡來接我,說山姆找我有事情商量,我坐上了他的車。一路上,他試圖跟我說話,而我卻不搭不理。自從他那年去倫哥大學找我,向我推銷無界天空的時候,我就有些本能的不喜歡他,後來才知道他是山姆的左膀右臂。不過,我對他依然沒有什麼好感。在車上以後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從車上到這個火箭之間,發生了什麼?「

  她死活想不起來,上了裘德的車之後沒多久發生了什麼。

  」他並沒有說山姆想跟我商量什麼事情,不過,或許跟我前幾天給吳樂天寄吊墜有關吧.......從他跟我結婚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在覬覦我的吊墜,雖然我並不完全清楚吊墜的機制,但是從我見達文西和萬戶等的經歷來看,它一定是可以支持穿越的。這個穿越的能力,而不是我這個人,才是他想跟我結婚的真正原因。不過,我倒也沒有吃虧,的確通過他們無界天空擴大了未來學的影響力和我自己的行業地位,再說了,結婚並不一定要找一個我愛的人,更多的是利益的交換和捆綁吧......」

  想到這裡,她覺得一陣胸悶,不是因為自己的急速上升,而是想到了她愛的人。

  「我與這麼多男人交往過,又嫁給了山姆,可是,為什麼會對吳樂天獨獨難以忘懷呢?從聖路易斯到紐約,跟他在一起的那幾個月,真是太讓人刻骨銘心了......為什麼當時他離開紐約的時候,我沒有攔著他?我當時明明很想讓他留下來的。他走了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我嫁給了山姆,他估計也娶了別的女人......」

  「只有一點我是確認的,他還是留在空天調查局,而且一直做得很不錯......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通過無界天空啊!我真是沒想到,山姆和他的組織竟然把空天調查局研究得那麼透徹,把吳樂天的行蹤摸得那麼准。我越來越擔心,他們這個組織的終極目標究竟是什麼,真如他們宣稱的那樣,為了大家未來空天旅行的福祉,為了未來學的發展嗎?」

  「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當我得知山姆他們要對吳樂天下手時,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當面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顧慮和擔憂,可是山姆卻毫不在意,他認為他們的事業都是正義的,而空天調查局是他們的攔路虎。儘管我不同意他的觀點,可是,又能做什麼呢?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因為當初的那一絲妥協,對婚姻不切實際的預計和對未來學的功利心,做出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嫁給他之後,貌似我享受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面對著大把的事業上升和功成名就機會,人前無比風光,但是到這樣的關鍵決定時,我的話和觀點卻無足輕重,不會引起他的任何改變。從這個意義上來看,我跟他豢養的寵物或者吉祥物又有什麼區別?」

  西爾維婭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仿佛有人無形中掐住了自己的咽喉,但這個時刻,她的大腦反而前所未有的清醒,腦海中很多事件竟然也無比明晰的浮現。

  「那是我跟他最激烈的一次爭吵吧......結婚那麼多年,我們的關係人前看來是非常和諧的,但是私下裡呢?我是感受不到那種愛情的熱情和衝勁,性的數量和質量都乏善可陳,我們大多數時候可以做到相敬如賓,但小的爭吵也少不了,很多時候他看似退讓了,卻沒有任何行動,全部都是耍嘴皮子,不過我也不怎麼計較。但這一次,為了我把吊墜寄給吳樂天這事,我們的爭吵是前所未有的......」

  「他的憤怒,在我看來,根本不是如他所聲稱的那樣,吃我的醋。他真正生氣的,是我為什麼要把吊墜寄走,也就是說,假如我寄給另外一個人,一個女人,或者一個對我們婚姻不可能有任何威脅的人,他都會發怒。哼,他在乎吊墜,就直說唄,幹嘛到這個時候還在假裝在乎我呢?我對他還是很坦誠的,寄給吳樂天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坦誠,我並沒有告訴他,我寄給吳樂天是因為得知了他們要加害於他,擔心他的安危,才給他寄吊墜。我只是說,我認識他,這個吊墜當時就是他送的,而自己對他已經恩斷義絕,所以把一切都還給他......」

  「說起來也可笑,我自己編的這個理由,怎麼聽上去真的像是誘導他往『戴綠帽子』那個方向引導呢?否則,結婚這麼久,為什麼偏偏現在才把吊墜寄回去斷絕關係呢?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這段時間一直跟他藕斷絲連?唉......在我的內心深處,對他,的確有這樣的情愫吧......」

  「最後,他說,你會付出代價的。我們吵了很久,他用這句話結束,說話的語氣很重,卻不再張牙舞爪......」

  「難道,此刻就是他說的代價?我之所以在這裡,全是他指使裘德那麼乾的?」想到這裡,西爾維婭覺得自己已經馬上就要暈過去,她已經無法呼吸到足夠的氧氣,她也知道,一旦暈過去,可能就永遠無法醒來。

  西爾維婭終於分清楚了,這次,她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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