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長壽村的藥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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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徹底搜查了整個村子,找出了二百多壇人泡酒,幾乎每一家都有兩到三壇。

  當天,村里所有人都被帶走了,而奇怪的是,全村上下竟沒有一個年輕人,歲數最小的一個也有68歲。

  在跟隨警察一起返回城區的路上,我還想過可能發生的事情。

  村里本來是有年輕人的,但年輕人無法忍受村里沒電沒網的原始生活,所以紛紛離開,只剩一群老人在這裡等死。

  但,詭異的人泡酒讓這些老人找到了新的生機。

  可是當警察開始對這些老人進行審問的時候,聽到的回答卻讓我震驚當場。

  村里並不是沒有年輕人,年輕人也沒有離開村子,他們,都在酒罈里泡著。

  而這種人泡酒,除了對外的「蛇果酒」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孝酒。

  姥爺的手記上記錄著這樣一段故事:

  青州城有一名窮書生,名叫趙崢。

  趙崢自幼沒了爹,母親含辛茹苦將他撫養長大,他深感母親的不容易,故而勤奮讀書,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金榜題名,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有天,趙崢的母親突然得了重病,大腿處生出了一種瘡,日夜疼痛難耐。

  趙崢找來郎中給母親看病,郎中開了幾副藥,但沒什麼效果。

  於是趙崢就帶母親去更大的醫館,但依然治不好。

  沒有辦法,趙崢只能每天給母親按摩雙腿,想以此來緩解母親的病痛。

  可是不管怎麼按摩,這瘡不好,疼痛就不會停止,每天晚上聽到母親因重病發出的呻吟聲,趙崢是心如刀絞。

  某一天,趙崢在夢裡見到了他的父親。

  父親對他言道:「孩子,你母親幸得你悉心照料,她的病才沒有加重。不過,你母親的病非一般藥物能醫,想要醫好她的病,就要用你自己的肉做藥,這樣才能痊癒。」說完,父親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

  趙崢隨即也從夢中驚醒,對於父親的話書生只覺奇怪。

  不過,事已至此,他只得嘗試一下。

  一大早,趙崢便拿出刀朝著自己大腿處割了下去,一塊肉被挖了下來。

  他忍著劇痛,將傷口包好,瘸著腿走到柴房內,將那塊肉摻在草藥之中。

  經過精心熬製,待草藥熬好後,便交給母親飲下!

  待到晚上的時候,母親笑著對趙崢說:「孩子,說來奇怪,我這腿上的瘡今日竟不知不覺地好了,現在也不覺得疼了,莫非是你尋到良藥了?」

  趙崢一聽母親的病好了,心中是一陣大喜,忙點頭應是。

  這一夜,趙崢沒有聽到母親重病的呻吟聲。

  待到翌日,母親的瘡痕竟消失不見了,又能下床走動了。

  而對於母親的再三盤問,趙崢只怕母親擔心,遂編了些瞎話,搪塞過去了。

  而趙崢因此大腿上留下了永遠的疤痕。

  故事到這裡便結束了,但手記後面卻添加了一種古怪,名叫孝鬼。

  據手記中說,孝鬼是人橫死,因沒能對父母盡孝,心有不甘而化成鬼。一旦被孝鬼纏上了,被纏的人就會千方百計去孝順父母,有時甚至會做出切肉挖骨給父母吃,這種變態的舉動。

  而神奇的是,往往吃了子女肉的父母,還真能從中獲益,只不過這種獲益就像一種毒藥,可以讓人上癮,一旦嘗過了,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顯然,長壽村的人就是中了孝鬼的毒。

  次日,我叫上了羅胖子一塊去了長壽村。在夜裡,我們找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古件,這個古件被壓在一個水缸下面,是一隻青銅製成的小棒,看著很像是某種古代玩具。

  想來,便是孝鬼前生幼年時的玩具,長大了也一直帶在身邊,感念父母養育之恩。

  可後來橫死,沒能對父母盡孝,於是魂魄附在了銅棒之上。

  幾經輾轉,這銅棒到了長壽村,這才引起了這場「長壽酒」的人間慘劇。

  用了超度儀式,我把銅棒上的鬼魂送走了,銅棒自身自然變成了我家的古件藏品。

  幾天後,我從宗教管理局那邊聽來了消息,那些長壽村的老人沒有一個能熬到審判,一個接一個全都萎靡衰弱,紛紛住進醫院。有一個130多歲的,住進醫院當天就死了。


  好在,這些老人已經無兒無女,也沒人會因為他們的死而狀告警察。

  也算是避免了一場大麻煩。

  想來,這事必然跟我超度了孝鬼有關。

  但我並不後悔,因為這些老人已經得到了本不應該屬於他們的陽壽,現在被老天收回,也是應該的。

  再引用姥爺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鬼怪攜慾念而來,報因果而去,這來去之間,道的是人心善惡。

  如果村裡的老人不是貪壽,又怎麼會害死那麼多條人命?

  說到底,還是沒能戰勝自己內心的貪慾。

  但說歸說,如果這事落到我頭上,我能禁受得住長生的考驗嗎?

  又或是你,你能忍受得住,不去貪求長生嗎?

  長壽酒,完。

  ……

  番外故事二:美人魚

  海邊住著一位漁夫。

  人們都說他已經精神不正常了。

  這片海域因為那群不是人的鬼子,已經捕不到正常魚了,要麼身上全是眼睛,要麼長著兩張嘴,看著都覺得恐怖,更別說吃了。

  最近幾年,成片的紅藻厚厚地鋪在近海,就像地面延伸到海上的一片紅毯,但這東西對海里的魚來說,就是一個象徵著死亡的棺材蓋,魚沒辦法在這麼厚實的紅藻下面生存。

  然而,那漁夫卻還是每天坐船出海,將網撒向那片紅藻。

  「魚生艱難,漁民更是艱難。」陳光坐在海洋研究所的辦公室里,望著那鋪滿近海的紅藻感嘆道。

  腦海中回想起那一年的8月24號下午,他突然憤怒地捶了下桌子,咒罵道:「那群鬼子就應該以反地球反人類罪被判死刑!小鬼子,簡直就是地球之癌!」

  坐在他對面的女研究員淡淡一笑說:「地球之癌可不只是小鬼子,如果他們的米美爹不答應,他們敢嗎?鬼子,不過是米國放出來咬我們的惡犬。要判,就要連狗帶爹一起判。但可惜……」

  「哎,是啊,只怪我們還是不夠強大。」陳光無奈地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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