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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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學校的這次碰面,像是無足輕重地一個小插曲,給時慕帶來的影響很短暫。

  除了白行簡之外,她再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既是不想也覺得沒必要。

  七月中旬,清大開始放暑假。

  時慕再次變得清閒起來,炎炎烈日之下,多往外走一步都覺得是酷刑,吹拂而來的風都是溫熱。

  她最願意做的,就是在空調下邊看著電視,邊抱著半個西瓜用勺子挖著吃。

  簡直可以續命。

  有那麼幾次白行簡送時慕回家,在樓下正好被鹿霜撞著,然後順理成章地就被叫到家裡喝水聊天。

  鹿霜態度和之前沒什麼變化,但對白行簡的印象有了些許的改變。

  她還是信任鹿嶼說的話,相信他們兩個在七年前沒什麼牽扯。

  除此之外,鹿霜對白行簡併無什麼不滿,並讓他有空就來家裡吃飯。

  她有時也會想,時慕的眼光到底要比自己好。

  假期悠長,時慕被外公叫回老房子去住幾天,理所當然的得知她男朋友就是白行簡。

  老爺子不清楚以前那些過往,只覺得白行簡一表人才的,再加上兩家的關係,簡直不要太滿意。

  只不過等見面時,他又故意板著臉裝凶,畢竟家裡就剩時慕一個沒結婚的姑娘,總得護著點兒。

  得讓人知道,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拐走的。

  總之在所有人眼裡,白行簡就是個可值得託付相信的正經人,畢竟他在外對人一向斯文有禮。

  但這個所有人,並不包括時慕。

  也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偶爾白教授也不是那么正經。

  與白行簡談戀愛,讓時慕經常有一種在探索新大陸的感覺,每次都覺得已經解鎖了最新地圖,但之後還能有更新的發現。

  比如說,她曾覺得白行簡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再戴上金絲框眼鏡,就會非常禁慾。

  事實的確如此,而這種最淺層的想法只停留在兩人在一起之前。

  而現在,這種約束與節制,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情況下,等同於不存在。

  而且非常要命。

  時慕也不怎麼長記性,找到機會就得調戲白行簡幾句,主打一個刺激。

  比如說——

  「你能不能對著我扯領帶?」時慕提出要求,「就動作慢一點,性感一點。」

  「……」

  上午,白行簡出去參加了個學術活動,因為場合原因穿了正裝,結果回來想換身衣服都是困難重重。

  「你不覺得你這個要求,有些無理?」他問。

  時慕故作一副思考的模樣,慢悠悠的說:「那你要是不吃醋的話,我也可以去網上看別的小哥哥扯領帶。」

  「……」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因為就在前幾天,時慕刷視頻偶然間被白行簡發現了,當時他沒有表示什麼,之後倒是都找機會報復回來了。

  故意讓她吃最討厭的蘑菇,還與鹿霜討論怎麼改掉她挑食的問題。

  「是這樣?」白行簡無奈道。

  右手抓上領帶,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往下拉扯,然後慢條斯理地解開。

  時慕眼眸微亮,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想像與親眼看到所帶來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她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詞,就是誘人。

  白行簡拿著解下來的領帶,看她道:「滿意了?」

  時慕努力控制著不讓嘴角上揚,變本加厲道:「你再,解下袖扣。」

  白行簡作勢就要擡手,按照她的要求解扣子。

  「等等等等。」時慕靈機一動,「我去拿手機。」

  她剛要轉身,就被人拉扯回去。

  天旋地轉後,是她被按到了牆上。

  白行簡身體壓進,微垂下眼看她:「拿手機幹什麼?」

  這個姿勢令時慕感到一絲危險,她被困在他與牆之間。

  她不避不讓,迎上他的視線:「拍照記錄,不可以嗎?」


  「可以,但要換種方式。」白行簡聲音低啞磁性,「用眼睛記憶。」

  時慕哪還聽不出是什麼意思,用手推他的肩膀,試圖掙扎:「現在是白天。」

  意思是,青天白日的麻煩你注意一下言行。

  白行簡非但沒有半分收斂,眼底情慾暗涌,和聲音一起融進她的耳朵里:「想試一下,和你白日宣淫。」

  「……」

  要命。

  就很要命。

  時慕也忘了是從哪兒聽到過這麼一句話——

  他不是這樣的人,這樣起來不是人。

  現在非常貼合她的心情,沒辦法,都是自己招來的。

  最後,時慕不止得償所願的看到白行簡解袖口,甚至還被邀請幫忙一起解襯衫扣子。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白行簡的確很帶感。

  「我發現,以前對你的了解還是太表面了。」時慕說。

  白行簡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順著她頭髮:「我也說過,我們還需要相互了解。」

  時慕倒是記得這句話,但當時剛在一起,哪想到以後他會是這樣一面。

  只能說是萬萬沒想到。

  時慕擡手去摸他的喉結,忽然道:「那你還記不記得,之前說會答應我兩件事?」

  白行簡當然不會不記得,抓住她作亂的手說:「記得。」

  「我現在想好了。」

  「嗯,你說。」

  「第一件事,以後你就只能喜歡我。」時慕鄭重其事的道,「第二件事,你不許再喜歡別人了。」

  白行簡不禁低笑兩聲,然後就被她不滿地錘了下胸口,他聲音含笑說:「這不是便宜了我?」

  「不管,你就說答不答應。」時慕兇巴巴的問。

  白行簡握著時慕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吻了吻,神情認真的道:「我樂意之至。」

  在這一刻,時慕有種想流眼淚的衝動。

  還在德國時,她望著窗外圓圓的月亮,不止一次地想給白行簡打電話。

  她想說,白行簡你擡頭看月亮。

  白行簡一定會很疑惑,但還是會回答說看到了。

  而她就會順理成章地說,我和它說了一個秘密,拜託它轉述給你聽。

  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藏匿於久的秘密。

  但現實是,這些都不可能發生。

  他們之間隔著時差,根本做不到同時看到月亮。

  可是現在,時慕想,這次他一定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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