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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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他們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老闆擡手擦著汗,看著那三個外國女孩挑著心儀的玩偶,同時也在用餘光瞥時慕,怕她興致一上來,把剩下的都承包了怎麼辦。

  那今天晚上,他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時慕並沒有興趣再玩,等她們挑好想要的,就從人群穿出去了。

  又走了一會兒,她們就找了個大排檔坐著點東西吃。

  在等服務員上菜時,Emily偏過身體,向時慕低聲道:「昨天我們走後,你沒回家吧?」

  「?」時慕看向她,目光透著不解。

  「你身上有love bite。」Emily意味深長地說,「可別告訴我,是因為打架留下的。」

  「……」

  時慕下意識地按了下衣領,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注意到的。

  這一動作讓Emily更加確定猜測,接著說:「就算你真想用這個藉口,我唯一能想到的打架地點,就是在床上。」

  「……」

  時慕無法辯駁,欲蓋彌彰地拿著菜單問她們想要喝什麼。

  話題轉的生硬,且沒有用。

  因為沒過一會兒,Emily就又湊過去找時慕聊天,畢竟德國人對於「性愛」這類的問題非常開放。

  即便在德國生活多年,時慕在這種問題上依舊含蓄,尤其是聽到Emily問出一些難以啟齒的問題,她更是忍不住臉紅。

  只能支支吾吾的應付過去。

  結束的時候,還是白行簡過來接的她們,因為實在不放心幾個女生在外太晚。

  這次再看到白行簡,Emily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樣了,還不忘悄悄向時慕眨眨眼,一副「我非常看好你們」的模樣。

  弄得時慕真是哭笑不得。

  —

  Emily等人一直在清州待到六月底,中間還去清大逛了逛,中午吃的是學校食堂。

  在她們臨走之前,時慕還送上了白行簡提前準備的一些特產,算是表示表示心意。

  至此之後,時慕的生活又恢復如常,每天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方式。

  唯一出現的意外,是時德哲。

  他不知從誰那兒知道了時慕在清大做老師,居然真的經過一路打探找到了音樂系所在。

  碰巧的是時慕剛上完課出來,手裡被學生塞了一把惡搞糖果,中間隔著人群,她還當是看錯了。

  時德哲正找了個學生問,那學生一聽是找時慕,立刻伸手往回指了指。

  就這麼,他一轉身就看到了時慕。

  時慕很想頭也不回地離開,但架不住時德哲在後面一聲聲叫她名字,周圍還有好些學生在圍觀。

  她閉了閉眼睛,等時德哲找過來後說:「要說話換個地方。」

  時德哲自是不會不答應,跟著她往外走,進了一家咖啡吧直接上了二樓。

  「時慕,我……」時德哲有些侷促,仿佛面前坐的不是女兒,而是等他匯報工作的上層,「你,最近怎麼樣?」

  很老套的話題開頭。

  「挺好。」時慕言簡意賅道。

  時德哲緩了口氣,點點頭道:「那就行,我還怕你在那邊時間長了,回來不適應。下個月你就要過生日了,過幾天有個車展,爸爸送輛車給你吧。」

  「你買車給我,不怕你現在的老婆生氣?」時慕問。

  她可還記得,之前那個女人是怎麼挑釁自己的。

  「你是我女兒,我給你買不關她事。」時德哲立刻道。

  時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像是嘲諷。

  時德哲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接著問:「我聽說,你找男朋友了,還是個教授?」

  「你聽誰說的?」時慕皺起眉頭。

  「聽誰說的不重要,是有這回事吧。」時德哲說,「要是方便的話,哪天爸爸請你們吃飯,順便見見。」

  「……」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從小就是嬌養的,吃穿用都是最好的,他一個月賺的,可能還沒你買個包多。」他語重心長地道,「這樣,你不覺得委屈嗎?」


  時慕沒接他的話,而是涼聲道:「所以你今天來找我,目的就是否定我男朋友?」

  「不是不是。」時德哲立即解釋,「哎,你看我差點把正事忘了,這個月中旬是爸爸生日,你看你要不也過來一起吃個飯?」

  手機響了一聲,時慕看了一眼是白行簡,說準備過來接她了。

  「順便也見見爸爸的一些老朋友,你剛回來不知道,現在社會上都是有關係好辦事,以後你……」

  「這樣長篇大論的,還不如直接說重點。」時慕猜測說,「是因為現在家庭的不美滿,所以讓你想到與前妻生的女兒我,試圖挽救早已淡薄到不能再淡薄的父女關係?」

  時德哲感到有些難堪,因為的確被時慕猜中了一部分。

  他現任妻子總是懷疑外面有人,因為自己就是小三上位成正宮,就怕被別人故技重施,所以看他看的特別嚴。

  可以說是隔三差五就得吵一架,又哭又鬧的沒了半點從前的溫柔可人。

  至於他那個小兒子,也是被他們溺愛狠了,還在上幼兒園的年紀就開始惹是生非,說幾句就撒潑打滾,前幾天還把同學鼻子打破了。

  這讓時德哲心裡產生了極大的落差,小時候的時慕與他比起來,簡直不要太懂事。

  時慕知道是猜對了,扯了扯嘴角說:「要真是這樣,我還是要勸你別費心思了。」

  「我曾諮詢過,就算是你再婚,與前妻所生子女和你現在的兒子一樣擁有繼承你財產的權利。」她一字一句道,「我並不高尚,也沒有志氣說出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這種話,我只會爭取我的合法權益。作為我的回報,如果以後你的兒子不為你養老,我會花錢找人伺候你並為你送終。」

  時德哲臉色發白,嘴巴一張一合地也沒發出聲音。

  往往最是這種冷靜又直白的話傷人最疼,他寧願時慕像以往一樣發脾氣。

  或許,這就是報應。

  曾經的他自以為找到真愛,選擇拋棄原有家庭,現在輪到他自己了。

  「以後我結婚你也可以來,但不會讓你坐主桌上台說話。」時慕呼出了口氣,「畢竟,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你真的對我好過。」

  只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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