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一回來就迫不及待脫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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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柔一眨不眨,也盯著他。

  兩人一高一低,視線在空中對峙,都是拒不退讓的倔強。

  「陸繹琛,」盛柔深吸口氣,「你要知道,你的病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他蹙眉,「什麼意思?」

  「我看過你的治療記錄,你的病是遺傳。」

  盛柔直視他的眼眸,「你別忘了,小雲斐是你兒子,他遺傳的可能性並不低。你把病治好,以後他才會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聞言,陸繹琛的眉越皺越緊。

  驀地,他站起身往酒櫃走。

  煩。

  他真是個禍害,禍害了自己還禍害孩子。

  盛柔淡淡看著男人從酒櫃取下一瓶紅酒,一直沒出聲阻止,直到他打開紅酒塞才說,「你再喝酒我就永遠不管你的事了。」

  「不管就不管。」

  陸繹琛臭著臉回一句,手卻還是把紅酒放下,眉眼壓著一股躁意重新回到沙發。

  「我沒答應沈之悅什麼。」

  盛柔主動開口道,「他被你打傷,他要我陪他去醫院換藥。你要是覺得這個要求太過分那也沒辦法,因為這幾天已經把藥都換了,今天是最後一天。」

  聞言,陸繹琛躁意散去不少,又問,「只是單純換藥?他有沒有趁機占你便宜?」

  「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

  盛柔覺得他的腦迴路永遠不跟她在一條線上,她說東,他總去問西,「這個世界上,占我便宜沒被打死的人只有你。」

  只有你。

  陸繹琛滿心只聽到這三個字,多動聽的三個字啊。

  獨一無二的位置不管是好是壞,反正是獨一無二他就舒暢。

  盛柔看著男人陰轉晴的臉,莫名其妙。

  她站起來,「現在可以走了吧?晚上我還要回顧家吃飯。」

  陸大少爺慢悠悠起身,「走吧。」

  ……

  沈默並不知道陸繹琛打沈之悅的事。

  沈之悅這人嬉皮笑臉歸嬉皮笑臉,但答應朋友的事,肯定不會露馬腳,他跟沈默說去外地旅遊幾天,打算臉上的傷好了再回家。

  沈默在病曆本上寫字,突然抬頭問,「陸總,您是不是有隱瞞情況沒說。」

  陸繹琛抬眼,「你指哪方面?」

  沈默合上病歷,筆尖在桌面輕點,吐出兩個字,「自殘。」

  盛柔在心理治療室外心煩意亂。

  她是第一次來心理治療的地方,明明是乾淨明亮的地方,卻莫名,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盯著空曠到似有回聲的走廊,深吸一口氣,突然想到陸繹琛。

  這樣讓人壓抑的地方,他一個人到底走過多少回,又要鼓起多大的勇氣面對自己的不堪。

  很多東西不能想,一想便像潮水般收都收不住。

  她想到他離開時的苦澀難當。

  她想到他獨自在國外的那三年。

  呼吸就像綿了針,刺得胸口密密麻麻地疼。

  那些痛苦鑽心的日夜,她難熬,他又何嘗不是呢。

  「想什麼?」

  不知何時,陸繹琛從治療室出來站在她面前。

  盛柔倏然回神,抬頭時眸里的水光來不及隱藏。

  陸繹琛蹙眉,「你哭什麼?」

  「誰哭了,」盛柔偏開臉,「風吹的。」

  陸繹琛看眼走廊盡頭緊閉的窗戶,好笑勾了下唇,「行,風吹的,老實待在這,我去趟洗手間。」

  盛柔看著男人的頎長的背影眨下眼,將淚意隱去。

  唉,小雲斐說的沒錯,她真是個愛哭包。

  「盛小姐。」沈默從治療室出來,跟她打招呼。

  「沈叔叔,謝謝您。」盛柔彎眸,真心實意道謝。

  沈默在她身邊坐下,「也不用說謝,陸總給的報酬不少,算是拿人錢財,竭盡所能。」

  「您不缺錢不是嗎?」盛柔眨下眼,真誠道,「我知道您因為私人原因已經不接診了,這次破例,這聲感謝應該的。」


  沈默笑,「難怪之悅那小子非你不可,真是個通透的好姑娘,不過他沒這個好福氣。」

  說著,他看眼依舊空曠的走廊,確定陸繹琛沒回來,才道,「盛小姐,關於陸繹琛在國外的事,你知道多少?」

  盛柔搖頭,「不知道。」

  那三年時間,兩人像是隔絕在不同的空間,甚至連旁邊的人都刻意規避有可能傳出的消息。

  「沈叔叔,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她不解。

  沈默沉吟片刻,說,「我從事心理治療的時間不如我父親長,但接觸的病例也不少,像陸總這樣……」

  盛柔一聽有些急,「他怎麼樣?很嚴重?沒有康復的希望了嗎?」

  「不是……是有些事情我得跟你溝通,因為根源還是在你。」

  「我?」她不解。

  這場交談時間並不長,前後不過五分鐘,但盛柔坐在那裡,聽沈默說的話,感覺寒意流竄,四肢發涼。

  陸繹琛回來時,就看盛柔呆坐在那,有些僵硬。

  「盛柔。」他走過去叫她。

  盛柔訥訥抬頭,水霧霧的杏眸盯著他,一動不動。

  下一刻,她站起來,抓起他的手就走,「我送你回家。」

  一路回去的氛圍很怪異。

  「你怎麼了?」

  陸繹琛到家被盛柔按在沙發上,有些莫名。

  盛柔一言不發,扒下他的外套扔到一邊,上手去解他的襯衣扣子。

  她的動作來得突然,陸繹琛下意識按住領口,吊兒郎當,「一回來就脫我衣服,這麼迫不及待?」

  她還是不說話,單腿跪在沙發上,一把扯下他的手,另一隻手繼續解扣子,又急又躁。

  陸大少爺雖然想吃這口肉很久了,但面對這麼生猛的盛柔還是隱隱覺得哪不對勁,他想起沈默的問話,猛地抬眼看她,「是不是沈默找你說了什麼?」

  這時盛柔已經把大半扣子解開,不管不顧地將他肩頭的襯衣往下拉,然後,她眼眶一下紅了。

  她看見,他手臂內側隱秘的地方,很多道細密深淺的傷疤。

  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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