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他還是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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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進了德榮府寧平縣,一路上不但暢通無阻,而且只要認出他馬車的百姓,都會山呼萬歲。

  一開始,寧王還從容,認定這是寧宴的小伎倆,為了哄他高興而已。

  可這件事一直在發生的時候,他就真的高興起來。

  寧王心情極好。

  進了寧平縣,寧宴正帶著全城的百姓迎接他,寧王拍了拍女兒的手,「父王就知道,你比所有人都能幹,是真正的巾幗不讓鬚眉!」

  「都是父王您的基因好,我才能這麼聰明出色。」寧宴回道。

  寧王不理解「基因」是什麼,但大概意思他是懂的,他笑著拍了拍寧宴的肩膀,「走,我們父女一起,去看看我們的河山。」

  寧王視察,又讓人滿城悄悄搜了一遍,沒有伏兵更沒有找到裴延,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寧宴一直跟著寧王,一直在和他說戰勢,和他說京城的情況。

  寧王忽然問她,「裴延呢,怎麼不在?」

  寧宴回道:「他去余邃縣了,那邊的縣令他認識,估計不用咱們出手,直接就投誠了。」

  「好,好極了!」寧王十分高興。

  這夜,寧王喝了點,早早回房去休息,半夜他和玉真道人以及屬下見面,聊了許久。

  幾個人怕寧宴殺他們,幾乎一夜沒有合眼。

  第二夜也就如此。

  余後的三四天也沒有異樣,寧王撐不住了,正準備睡覺,寧宴忽然來找他,說朝廷剛到的消息,這一談又到後半夜,早上寧宴又早早將寧王喊起來。

  年紀大了,寧王沒幾日便生病了。

  寧宴衣不解帶地照顧著,連玉真道人都感動了,「真沒想到,您這麼孝順。」

  「孝順談不上,」寧宴朝著他擠眉弄眼,「這不是想當皇太女麼。」

  玉真道人指著她嘿嘿笑著,「就喜歡你這性子,坦蕩又磊落。」

  待寧宴走後,玉真道人將此事告訴寧王,寧王這下真的糊塗了,「難道本王真的錯看她了?」

  他的戒備心不可能隨意就消除的,但眼下確確實實打消了不少。

  「父王,吃藥了。」寧宴端著藥進來,視線在桌上的藥瓶一掃而過,玉真道人順手將藥瓶收了起來,笑著道,「貧道來伺候王爺吃藥,四小姐您去歇著吧,也累了好幾日了。」

  「那辛苦你了。」寧宴沒強求,話說完就走了,她一走玉真道人就用銀針試毒,還親自喝了一口辨別了藥的成分,「王爺,沒問題。」

  寧王放心喝了藥,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朝廷忽然派兵來攻城,不但如此,還將裴延綁了,捆在陣前作為俘虜,要挾寧宴退兵,否則他們就殺了裴延。

  明晃晃的刀架在裴延的脖子上,在他身後是山呼海嘯地喊他叛徒,賣國賊的聲音。

  寧宴看得心驚肉跳。

  「你想救嗎?」寧王問寧宴,寧宴搖了搖頭,「父王,我們現在守兵不夠,不能和他們硬碰硬。」

  寧王十分驚訝,「那,不救?」

  寧宴搖了搖頭,哭了,「不救!父王我們的大業才是最重要的,不能為了一個人,搭上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現在只有前進,決不能後退!」

  城外,那些人一直叫喊著,讓寧宴和寧王退兵。

  城內寧宴十分痛苦,甚至連房門都不出了。

  「大軍三日後就到。」寧王告訴寧宴,「等大軍一到,為父親自率兵將裴延救回來。」

  寧宴感動得哭了。

  但寧王的病卻沒有好,天天吃藥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嚴重,連玉真道人都查不出原因了。

  所有進嘴的東西他都查驗過,藥他也試了,最近幾副還是他親自配的,親自煎的,中間沒有經過任何的人手。

  可寧王就是病情不見好轉。

  大軍到寧平縣的那天,寧王強撐著去振軍心,但回來的路上就頭暈嘔吐,甚至還吐血了。

  「本王覺得天旋地轉,根本站不起來。」寧王和寧宴道,「看來,這次帶兵出城,只能由你坐鎮了。」

  寧宴再三推辭,還是同意了。

  寧宴站在城樓上看著進城的兵,寧王手中共有大軍二十萬,四處守城分散的兵守城兵,以及前面打仗損耗,現在約莫還剩十萬閒余。


  而這次,來了整十萬。

  寧宴當著寧王的面,兵分兩路,迎擊朝廷兵馬,他們勢頭很猛,朝廷的兵馬看到他們,頓時潰散如一盤散沙,一直退,直退到京城門內。

  他們急匆匆趕在寧宴到前,到達京城。

  這天下午,城頭上不但有裴延做人質,更有姨媽一家以及她認識的所有人。

  「寧宴,你若不退兵,孤就將這些人全部殺了。」太子看著寧宴,痛心疾首。

  城中百姓也紛紛罵寧宴認賊作父。

  十萬將士跟在寧宴身後,個個滿面戒備,畢竟他們對寧宴都不熟,他們眼中的主子是寧王。

  如果寧宴動一點退兵或者惻隱之心,他們就會棄寧宴不顧,直接攻城。

  畢竟,城頭上是寧宴的親人,不是他們的。

  就在所有人動心思,認定寧宴要鬆動的時候,她忽然衝著城牆跪了下來。

  「姨母,姨夫,寧宴不孝,在此給你們賠罪了。」

  她咚咚磕頭,又和朋友道歉告別。

  城頭上太子怒不可遏,舉著刀,想也不想就砍在柳葉肩頭,柳葉喊了一聲,「寧宴,我們來生再做姐妹。」便直消失在城頭。

  接下來,寧宴所有的親人和朋友,一個個消失在城頭,最後輪到裴延,裴延很瀟灑,朝寧宴揮了揮手,「等我來娶你!」

  這句話落,他便往後倒去。

  寧宴痛苦不已,噴出一口血來,喊道:「給我沖!」

  所有人都愣神的,完全沒有想到寧宴決心這麼大,他們一瞬間來了精神,開始攻城。

  此刻,寧王也正驚訝,「都死了?」

  「是!」來人回道,「四小姐磕頭,還吐了一口血,但也只是停留了一下,就讓大家沖了。」

  寧王笑了,「不虧是我女兒!」

  這一次說這句話是真心實意。

  京城不好攻,這誰都知道,否則,京城也不能叫做京城了。

  連著攻了三天,所有人都累了,安營紮寨休戰一天,寧宴整個人瘦了一圈,坐在一側喝悶酒,其他人看到她,都上來勸她安慰她。

  「好兄弟。」寧宴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如何,還沒有攻下來?」寧王今日氣色好多了,已能下地走路,對方回道,「是的,膠著不下。」

  「明日若不行,再調兵來,我們要速戰速決。」他都要等不及了。

  隔了一日,京城依舊沒有攻下來,寧王發軍令,又調了兩萬兵馬往這邊奔襲。

  寧王心情很好,「等援軍已到,我看他們還能拖延幾日。」

  他話剛說完,忽然有人急匆匆進來,喊道:「不好了王爺,咱們住的這個院子,被封死了,現在誰都出不去。」

  「什麼?」寧王問道,「誰幹的?」

  「應、應該是四小姐。」

  寧王站起來又跌坐回去,腦子裡將從前到後所有的事情理了一遍,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刁兒,本王中計了!」

  好有耐心的計謀,讓他一點點喪失防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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