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前程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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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鍾離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可見確實是為這實習手冊頭疼得不輕。

  「真的真的,」官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可是你親學長,還能騙你啊?」

  小寧已經幫她蓋好了公章,實習手冊還給鍾離的時候,她翻開最後一頁確認,恰好看見了實習評價那一塊兒的空白:「那親學長,第一條評語,就留給你來寫好咯。」

  「行啊,」官岩不假思索地應下,擡手從小寧前台的筆筒里抽出來一支簽字筆,「現在就寫。」

  幾個人鬧了一會兒之後,張然姍姍來遲,鍾離收斂了心神,跟著他往樓上走去。

  張律人不錯,也好說話,鍾離沒費多少腦筋就要到了實習評價,她兜兜轉轉了一整圈,手袋裡的曲奇餅乾也在律所里分了個差不多,她拿起最後一罐小餅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著實習手冊往許柯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擡手,輕輕叩了兩下門:「許律。」

  「進。」許柯沒有擡頭,只是一直瀏覽著手機屏幕,見人走近,才把手機息屏,「有事嗎?」

  「學長,」鍾離把曲奇餅乾放在他的桌子上,聲音里還是帶著幾絲怯懦,「這個給你。」

  相比官岩,其實許柯的性子冷淡太多,平時他不怎麼愛和大家一起玩笑,工作起來認真負責一絲不苟,大多時候都是現在這種清清冷冷的模樣,就像是書里走出來的文雅書生,郎艷獨絕,世間無二。

  所以,鍾離很少會像現在這樣喊他。

  「謝謝。」許柯放下手機,聲音禮貌中帶著疏離,「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這個?」

  「因為,」鍾離垂著腦袋,手指有意無意地折著實習手冊的邊角,「我實習要結束了。」

  聽到這裡,許柯擡起頭來,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時間過得挺快。」

  看著鍾離明顯拘謹的模樣,他開始反思起來之前官岩說的,是不前自己太過嚴厲,把她嚇到了,所以這一次,他的聲音緩和了許多:「可能我不善言辭,平時也鮮少和你們交流,但你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

  「而且,我也要祝賀你,」他擡起眸,語氣沒了平時的清冷,眼底也多了幾分溫和,聲音里更是帶著前輩對後輩殷切的期盼,「祝賀你,完成了從校園到職場的第一次跨越,相信這次實習結束,你也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謝謝學長。」鍾離害羞地笑了笑,然後把手裡的實習手冊打開評價那一頁遞了過去。

  許柯微微頓了頓動作,然後拿起簽字筆,幫她寫完了最後幾行的實習評價。

  「祝你,」他合上實習手冊,把它還給了鍾離,眸裡帶了幾分清淺淡然的笑意,「前程似錦。」

  鍾離有些受寵若驚,她雙手接過實習手冊抱在胸前,卻遲遲沒有出去。猶豫了幾秒鐘之後,她還是沒忍住開口:「學長,我……」

  許柯合上筆帽的動作一頓,有些疑惑地擡眸,「還有什麼事情嗎?」

  她垂著腦袋,臉紅紅的,手指緊緊地攥著實習手冊,嘴唇有些輕輕地顫抖,溫婉如水的眼波流轉著一種莫名的情愫,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是羞是怯。

  「學長!」鍾離抿了抿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擡起頭來,頗有一種壯士斷腕般的愴然,「今天晚上,我能請你吃個飯嗎?就……我們兩個人。」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鍾離說完就又垂下了腦袋,甚至不敢擡頭去看許柯的眼睛,連視線都不知道該落在哪裡。

  聽到這裡,許柯就算再遲鈍,也明白過來鍾離為什麼一和自己說話,就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他把簽字筆放回了原處,然後從座位上起身,擡步走到了鍾離面前:「很抱歉,我並不能答應你的邀請。」

  鍾離眼底的光芒瞬間黯淡,她擡起頭,眼眶也突然有些泛紅。

  她有些不甘心,所以忍不住追問:「是因為有別的安排嗎?如果今晚沒有時間,那明天……」

  「不是的。」許柯搖了搖頭,沒等她說完就再一次拒絕,「鍾離,我的意思是,我不能答應你。」

  她的眼底泛起一抹水光,卻還是不想這樣放棄,一定要問出一個結果來:「那……能告訴我原因嗎?」

  許柯沒有說話,又或者說,他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樣的糾結落在鍾離眼裡,卻讓她更加難過,聲音也更加低沉,帶著濃郁的傷心:「是因為那天來律所找你的那個漂亮姐姐?她比我先一步追到你了嗎?」

  許柯沒有否認,鍾離心下也大概瞭然,她吸了吸鼻子:「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和她相比,我到底輸在了哪裡?」

  鍾離的聲音很輕,雖然極力隱忍,許柯也依然能夠聽到淡淡的哭腔:「因為她比我漂亮、比我優秀嗎?」

  「鍾離,」許柯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但他絕對不可能放任小姑娘這樣評價自己,「永遠不要妄自菲薄,也永遠不要輕視自己,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不需要和任何人做比較。」

  「至於她,」許柯眨了眨眼睛,卻再清楚不過鍾離口中的漂亮姐姐是誰,「我和她的故事,很長也很複雜。」

  「其實,她追到我的時間,可能比你想像中還要早一些。」許柯扯著唇,笑得有些無奈,「我們高中開始認識,高考結束的時候戀愛,暑假結束的時候分手。」

  他繼續說道:「不久前,也就是在北城酒店裡,你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天,是我們重逢的第二天。」

  鍾離有些反應了過來,原來,是自己的出場順序太晚了。

  「如你所見,她這個人肆意灑脫,」提起童依,許柯眼底的清冷褪去了大半,聲音也比平時要溫和了許多,「張揚明艷到官岩那種滑頭都要避其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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