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看不起你
我沉聲回應：「我爺是我爺，我是我。我爺不找張雲青的麻煩，並不代表我要白白吃虧。張叔，抱歉了！」
雖然口頭上說著「抱歉」，但我臉上並無絲毫歉意，看向張老實的眼神反而多了幾分戰鬥之意。
張老實盯著我許久，最終長嘆一聲，走向癱倒在地的妹妹身邊。
張雲青似乎察覺到他的靠近，痛苦地嘶吼起來：「張老實，我看不起你！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你還算男人嗎……我看不起你……」
張老實揮手將她打昏，扯下衣物遮住張雲青的眼睛，然後抱起她走下山坡。
我也吩咐道：「艷玲，我們走！」
離開山頂後，我一直沉默不語，直到走到小區門口，艷玲才輕聲問道：「陳滿，晨心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應該是吧。」其實我心裡也不好受，我弄瞎了張雲青，即便張晨心明知錯在對方，恐怕也不會再回到半間堂了。與張晨心相處已久，我真的有些捨不得她。
然而，讓我放過對手，我做不到。如果不讓張雲青記住卷山龍的血性，她會認為我陳家人好欺負，這次殺不了我，下次還會動手，即使再失敗，頂多就是張老實或張晨心出面求情罷了。
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找我麻煩，我卻只能礙於情面步步退讓？我絕不能幹這種蠢事。
艷玲壓低嗓音，悄悄問我：「陳滿，你說晨心會不會因此記恨我們啊？」
「天曉得呢！」我攤手回應，「這個我也琢磨不准。」
思忖片刻，我提議道：「行吧，咱先回屋整理整理，估摸著得搬家避避風頭了。」
艷玲輕輕點頭，沒再多言。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糾結與難過。推開房門，劉書義立馬迎上前來，一臉焦急：「哎喲喂，我的小祖宗誒，您這一出手，就把張雲青的眼珠子給搞沒了，這下可好，事兒鬧大發啦！」
我眉頭緊皺，催促道：「甭廢話了，快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誰知劉書義接下來說的話讓我驚愕不已：「等等，張老實剛打電話來，說讓我們留一晚，明早晨心就會回來。」
「啥？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書義重複了一遍，我才確信自己沒聽錯。我深吸一口氣，問道：「張老實沒解釋為啥讓晨心回來嗎？」
「解釋了！」劉書義答道，「據說二十多年前，張嘯風預感到一場大劫難要降臨三眼門。如今看來，這劫難就要應驗了，他不能把晨心留在那兒。而且張嘯風曾說過，若要保住張家血脈，必須把晨心送到卷山龍那裡，不論哪條龍都行。小師叔，我感覺張老實這架勢，像是在託孤啊！」
我跌坐在沙發上，細細咀嚼著這些信息。之前我就隱約猜到一些，現在看來，情況恐怕比我預想的還要複雜。張老實對三眼門的劫難避而不談，顯然是不想讓我插手，而他選擇把晨心送來，似乎確實有他的道理。
然而，晨心回來後，如何與她共處成了新的難題。畢竟，我是傷她姑姑的罪魁禍首。
這時，艷玲已向劉書義大致講述了事情經過，劉書義一聽，憤然開罵：「靠，小師叔，您還不了解陳爺麼？陳爺是那種隨口亂說的人嗎？他從不做那種一句話斷人生死的事兒。即便看出張雲青是三眼門的災星，也不會當著張嘯風的面講出來。您信不信？」
「對哦！」我恍然大悟，「我爺可不是嘴巴沒把門的主兒！」
艷玲猜測道：「會不會是陳老爺子喝酒誤事，不小心說漏了？」
劉書義斬釘截鐵：「絕對不可能！陳爺喝酒一輩子，從沒見他醉過。就算當時陳爺真那麼說了，肯定也不是他們理解的那個意思。再者說……」
他繼續分析：「像張嘯風那個年紀的老輩人，有多少能做到男女平等？拿女兒當丫鬟使喚的大有人在，那時候女兒能幹活才是好女兒。張嘯風又不愛說話，也許張雲青只是覺得自己被父親冷落，完全是她的誤解。這事跟陳爺沒關係。」
劉書義這一番話說得挺在理！
我又撓撓頭：「可我畢竟把張雲青弄殘了呀。」
「弄殘了又能怎樣？」劉書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晨心是什麼人？您還把她當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呢？您呀，太被晨心的身份牽著走了。雖說晨心修為比不上您，手段也沒您狠辣，智謀也不及您，但她畢竟是江湖中人啊！江湖人這點彎彎繞繞還能看不明白？」
「我問您，您對付張雲青時，晨心阻攔過嗎？您弄瞎張雲青後，晨心找您尋仇了嗎？都沒吧？」
「其實，依我看，晨心說不定根本不喜歡她那個姑姑。您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有個人變著法兒地折騰你幾年，還一門心思把你嫁給個傻子，你會不會也巴不得除掉他？所以啊，晨心很可能並不恨您。」
「這麼一說，還真是！」我終於把前因後果捋順了。
劉書義拍著手，嘲笑道：「我說小師叔，您的腦瓜子呢？平日裡能把鬼都能騙得團團轉，一碰上人際關係，您就犯糊塗，這情商也就配去當和尚了。您要出家不？我給您推薦個風水不錯的廟。」
「滾蛋！」劉書義這番話差點把我氣吐血。劉書義樂呵呵地對我說：「小師叔，你說萬瑞凱真的撞鬼了？來給我詳細講講唄！」
我不耐煩地回應：「你小子機靈得很，自己琢磨去！」嘴上雖這麼說，但我知道不解釋清楚不行，畢竟我還有別的算盤呢。
「萬瑞凱遭遇鬼怪，這事絕對是真的。張雲青要想糊弄我，總不能全拿假貨來充數，畢竟我是個陰陽師，萬瑞凱是否撞鬼，我還是能辨個真假的。所以，萬瑞凱確實是被山神廟裡的鬼神給纏上了。」
「別的暫且不論，光說萬家別墅那幾條人命，真死假死，我還能看不出個端倪？這方面，張雲青沒法造假。」
「她能動手腳的地方，就在那份血契上。故意讓我做了個似是而非的夢，無非是為了持續干擾我的判斷，讓我瞻前顧後、束手束腳。這對陰陽師來說可是大忌，一旦落入她的圈套，我很容易就會栽在山王大人手裡。這就是張雲青的如意算盤。」
劉書義接話道：「那你要是不管了，萬瑞凱豈不是死路一條？」
我冷冷一笑：「萬瑞凱雖然廢物一個，但他老婆金玉可不是善茬，她一定會逼著張老實解決萬瑞凱身上的麻煩。這事兒張老實要是擺不平，張雲青恐怕就要成為三眼門的災星了。」
劉書義贊同道：「沒錯！萬一萬家真發飆，張老實估計還真頂不住壓力！」
趁他陷入沉思之際，我開口問道：「老劉，當年山王大人稱霸三山六嶺那會兒，撈了不少寶貝吧？」
劉書義並未多想，隨口答道：「那還用說！日本鬼子為啥非要除掉山王大人？還不是因為他搶了鬼子一批黃金。具體有多少黃金，誰也不清楚，只知道當時鬼子滿城張貼捉拿山王大人的告示，懸賞高達三千大洋呢！」
「哦，」我應了一聲，「那啞巴死後，這批黃金一直沒找到？」
劉書義瞬間醒悟：「你小子打什麼主意？」
我直言不諱：「我都窮瘋了，這麼一大筆財寶擺在面前，我要是不動手，對得起『卷山龍』這個名號嗎？」
劉書義嚇得臉色發白：「你瘋了不成？去搶他？這不是找死嗎？不行，絕對不行！」
我誘惑道：「老劉，你就沒想過發大財？這麼大塊肥肉擺在眼前，不想咬一口？再說了，拼命的是我，你只管坐等分錢不就行了？」
劉書義有些心動：「你要我怎麼做？」
雖然口頭上說著「抱歉」，但我臉上並無絲毫歉意，看向張老實的眼神反而多了幾分戰鬥之意。
張老實盯著我許久，最終長嘆一聲，走向癱倒在地的妹妹身邊。
張雲青似乎察覺到他的靠近，痛苦地嘶吼起來：「張老實，我看不起你！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你還算男人嗎……我看不起你……」
張老實揮手將她打昏，扯下衣物遮住張雲青的眼睛，然後抱起她走下山坡。
我也吩咐道：「艷玲，我們走！」
離開山頂後，我一直沉默不語，直到走到小區門口，艷玲才輕聲問道：「陳滿，晨心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應該是吧。」其實我心裡也不好受，我弄瞎了張雲青，即便張晨心明知錯在對方，恐怕也不會再回到半間堂了。與張晨心相處已久，我真的有些捨不得她。
然而，讓我放過對手，我做不到。如果不讓張雲青記住卷山龍的血性，她會認為我陳家人好欺負，這次殺不了我，下次還會動手，即使再失敗，頂多就是張老實或張晨心出面求情罷了。
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找我麻煩，我卻只能礙於情面步步退讓？我絕不能幹這種蠢事。
艷玲壓低嗓音，悄悄問我：「陳滿，你說晨心會不會因此記恨我們啊？」
「天曉得呢！」我攤手回應，「這個我也琢磨不准。」
思忖片刻，我提議道：「行吧，咱先回屋整理整理，估摸著得搬家避避風頭了。」
艷玲輕輕點頭，沒再多言。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糾結與難過。推開房門，劉書義立馬迎上前來，一臉焦急：「哎喲喂，我的小祖宗誒，您這一出手，就把張雲青的眼珠子給搞沒了，這下可好，事兒鬧大發啦！」
我眉頭緊皺，催促道：「甭廢話了，快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誰知劉書義接下來說的話讓我驚愕不已：「等等，張老實剛打電話來，說讓我們留一晚，明早晨心就會回來。」
「啥？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書義重複了一遍，我才確信自己沒聽錯。我深吸一口氣，問道：「張老實沒解釋為啥讓晨心回來嗎？」
「解釋了！」劉書義答道，「據說二十多年前，張嘯風預感到一場大劫難要降臨三眼門。如今看來，這劫難就要應驗了，他不能把晨心留在那兒。而且張嘯風曾說過，若要保住張家血脈，必須把晨心送到卷山龍那裡，不論哪條龍都行。小師叔，我感覺張老實這架勢，像是在託孤啊！」
我跌坐在沙發上，細細咀嚼著這些信息。之前我就隱約猜到一些，現在看來，情況恐怕比我預想的還要複雜。張老實對三眼門的劫難避而不談，顯然是不想讓我插手，而他選擇把晨心送來，似乎確實有他的道理。
然而，晨心回來後，如何與她共處成了新的難題。畢竟，我是傷她姑姑的罪魁禍首。
這時，艷玲已向劉書義大致講述了事情經過，劉書義一聽，憤然開罵：「靠，小師叔，您還不了解陳爺麼？陳爺是那種隨口亂說的人嗎？他從不做那種一句話斷人生死的事兒。即便看出張雲青是三眼門的災星，也不會當著張嘯風的面講出來。您信不信？」
「對哦！」我恍然大悟，「我爺可不是嘴巴沒把門的主兒！」
艷玲猜測道：「會不會是陳老爺子喝酒誤事，不小心說漏了？」
劉書義斬釘截鐵：「絕對不可能！陳爺喝酒一輩子，從沒見他醉過。就算當時陳爺真那麼說了，肯定也不是他們理解的那個意思。再者說……」
他繼續分析：「像張嘯風那個年紀的老輩人，有多少能做到男女平等？拿女兒當丫鬟使喚的大有人在，那時候女兒能幹活才是好女兒。張嘯風又不愛說話，也許張雲青只是覺得自己被父親冷落，完全是她的誤解。這事跟陳爺沒關係。」
劉書義這一番話說得挺在理！
我又撓撓頭：「可我畢竟把張雲青弄殘了呀。」
「弄殘了又能怎樣？」劉書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晨心是什麼人？您還把她當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呢？您呀，太被晨心的身份牽著走了。雖說晨心修為比不上您，手段也沒您狠辣，智謀也不及您，但她畢竟是江湖中人啊！江湖人這點彎彎繞繞還能看不明白？」
「我問您，您對付張雲青時，晨心阻攔過嗎？您弄瞎張雲青後，晨心找您尋仇了嗎？都沒吧？」
「其實，依我看，晨心說不定根本不喜歡她那個姑姑。您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有個人變著法兒地折騰你幾年，還一門心思把你嫁給個傻子，你會不會也巴不得除掉他？所以啊，晨心很可能並不恨您。」
「這麼一說，還真是！」我終於把前因後果捋順了。
劉書義拍著手，嘲笑道：「我說小師叔，您的腦瓜子呢？平日裡能把鬼都能騙得團團轉，一碰上人際關係，您就犯糊塗，這情商也就配去當和尚了。您要出家不？我給您推薦個風水不錯的廟。」
「滾蛋！」劉書義這番話差點把我氣吐血。劉書義樂呵呵地對我說：「小師叔，你說萬瑞凱真的撞鬼了？來給我詳細講講唄！」
我不耐煩地回應：「你小子機靈得很，自己琢磨去！」嘴上雖這麼說，但我知道不解釋清楚不行，畢竟我還有別的算盤呢。
「萬瑞凱遭遇鬼怪，這事絕對是真的。張雲青要想糊弄我，總不能全拿假貨來充數，畢竟我是個陰陽師，萬瑞凱是否撞鬼，我還是能辨個真假的。所以，萬瑞凱確實是被山神廟裡的鬼神給纏上了。」
「別的暫且不論，光說萬家別墅那幾條人命，真死假死，我還能看不出個端倪？這方面，張雲青沒法造假。」
「她能動手腳的地方，就在那份血契上。故意讓我做了個似是而非的夢，無非是為了持續干擾我的判斷，讓我瞻前顧後、束手束腳。這對陰陽師來說可是大忌，一旦落入她的圈套，我很容易就會栽在山王大人手裡。這就是張雲青的如意算盤。」
劉書義接話道：「那你要是不管了，萬瑞凱豈不是死路一條？」
我冷冷一笑：「萬瑞凱雖然廢物一個，但他老婆金玉可不是善茬，她一定會逼著張老實解決萬瑞凱身上的麻煩。這事兒張老實要是擺不平，張雲青恐怕就要成為三眼門的災星了。」
劉書義贊同道：「沒錯！萬一萬家真發飆，張老實估計還真頂不住壓力！」
趁他陷入沉思之際，我開口問道：「老劉，當年山王大人稱霸三山六嶺那會兒，撈了不少寶貝吧？」
劉書義並未多想，隨口答道：「那還用說！日本鬼子為啥非要除掉山王大人？還不是因為他搶了鬼子一批黃金。具體有多少黃金，誰也不清楚，只知道當時鬼子滿城張貼捉拿山王大人的告示，懸賞高達三千大洋呢！」
「哦，」我應了一聲，「那啞巴死後，這批黃金一直沒找到？」
劉書義瞬間醒悟：「你小子打什麼主意？」
我直言不諱：「我都窮瘋了，這麼一大筆財寶擺在面前，我要是不動手，對得起『卷山龍』這個名號嗎？」
劉書義嚇得臉色發白：「你瘋了不成？去搶他？這不是找死嗎？不行，絕對不行！」
我誘惑道：「老劉，你就沒想過發大財？這麼大塊肥肉擺在眼前，不想咬一口？再說了，拼命的是我，你只管坐等分錢不就行了？」
劉書義有些心動：「你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