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來自雲青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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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艷玲慌得嗓門都尖了:「陳滿,你夢裡頭,遭殃最早不就是你跟萬瑞凱嗎?你們……」

  我擡手打斷她:「讓我靜靜,讓我好好想想。」

  我在桌邊琢磨半天,終於開口:「艷玲,幫個忙,我要整點邪門的玩意兒。」

  艷玲壓低嗓子問:「你想對誰施咒啊?」

  「我自己!」這一說差點把艷玲嚇得蹦起來,她嚴肅地反問:「你丫瘋了吧?」

  我也是一臉嚴肅:「沒瘋!不主動出擊,咱就只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聽我的,你去找老闆準備些東西。晨心,你去叫輛計程車,我們現在就走!」

  艷玲還是滿臉擔憂:「陳滿,對自己施咒,這靠譜嗎?」

  「妥妥的!」我盯著艷玲,故作鎮定地說:「你啥時候見過我幹過沒譜的事兒?聽說過咒術五重天不?趕緊去!」

  其實我心裡清楚,咒術五重天是那些從小就修煉咒術的傢伙們劃分等級的玩意兒,我爺爺傳給我的這套咒術,哪有什麼層次之分,管用就行。

  艷玲按我說的備齊了東西,張晨心也找來一輛車。我讓她把車開到荒山上去,然後自個兒挖了個坑,二話不說就跳了進去:「艷玲,擺供品。」

  艷玲驚呼:「你自己給自己擺供品,你這是尋死嗎?當心折壽啊!」

  「少囉嗦,快點!」我一吼,艷玲立馬不敢吱聲了,嘟著嘴把供品拿出來。

  我語氣堅決:「先擺饅頭,再擺水果。」

  艷玲把三大盤饅頭放在我面前,我感覺自己的體溫正在瘋狂下降。

  「接著擺魚肉,速度!」

  艷玲咬著牙把半生不熟的肉塊和炸魚擺在我眼前時,我已經凍得直打哆嗦,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倒酒,插香!」

  艷玲倒完酒,我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模糊:「燒……燒紙錢……」

  艷玲眼淚汪汪:「陳滿,你到底要幹嘛?我一燒紙錢,你可就真走了,你確定嗎?」

  我硬撐著說:「快……艷玲,紙錢燒起來就別停,一張接一張,千萬別燒完。燒完了,我就真走了。記住,沒人救我之前,紙錢不能斷。記住了……」

  話音未落,我便一頭栽進坑裡。張晨心一狠心,抄起鐵鍬就往我身上填土,艷玲則機械地一張張往火堆里丟紙錢。沒過多久,艷玲手中的紙錢就燒得差不多了:「晨心,紙錢快沒了,咋辦?咋辦?」

  張晨心打開背包,掏出一疊百元大鈔:「紙錢沒了就燒這個。」

  「你丫也瘋啦!」艷玲尖叫起來:「陽間的錢到了陰間,那可是增值一千倍,你這麼燒,不是加速陳滿掛掉嗎?」

  民間講究,人剛去世時得多燒紙錢,意思就是讓鬼魂揣著錢袋子上路,好打點各路牛鬼蛇神。我讓艷玲慢慢燒紙錢,就是為了拖延我踏上黃泉路的時間。張晨心這一燒大鈔,簡直是催命啊!

  張晨心眼淚也下來了:「現在不燒大鈔還能咋辦?人不來,我們救不了陳滿,只能賭一把了。快,火快滅了。」

  艷玲哆哆嗦嗦接過大鈔,一張張扔進火堆。隨著綠色火焰騰空而起,山道上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艷玲扭頭朝山下望去,張晨心卻背過身去,連看都不敢看。

  艷玲瞪大眼:「是她!」

  她萬萬沒想到,從山下衝上來的人竟然是張雲青。

  估計張晨心早猜到了,只是暫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張雲青一路狂奔至山頂:「晨心,你們在搞什麼名堂?陳滿呢?」艷玲指了指腳下的土包,「陳滿這傢伙,竟然自己給自己造了個墳,還說要等人來挖他。」

  張雲青語氣低沉,「晨心,你去把他挖出來。」

  張晨心默然半晌,憂傷地說:「姑姑,真要這樣做嗎?」

  張雲青冷冷回應:「晨心,記住,你是張家的人。」

  就在兩人交談間,艷玲突然驚醒,「張雲青,你對陳滿施咒了吧?他簽的根本不是什麼血契,而是咒文吧?陳滿做的那些詭異夢境,就是中了血咒的影響。你想害死陳滿,對不對?」

  艷玲步步緊逼,就是要確認心中的猜想。

  張雲青面無表情,「沒錯又怎樣?張家的事,我說了算。陳滿不知天高地厚硬要插一腳,活該。」

  「張家的事你說了算,那我算什麼?」一個聲音突兀響起,嚇得張雲青一哆嗦,「大……大哥……」


  張老實冷峻的聲音迴蕩在四周,「馬上去把陳滿挖出來!」

  「不行!」張雲青堅決搖頭,「陳滿必須死,四師兄就是折在他手裡,你還想救他?」

  張老實的嗓音愈發低沉,「雲青,你對陳滿如此敵視,不過是因當年平凡叔一句話:他預言敗家之女便是你。你對此耿耿於懷,陳滿一來,你就拉攏三眼門對付他。且不論四師弟之死是否他咎由自取,你多次暗中對陳滿下手,已失了長輩風範。」

  「陳滿雖身負卷山龍之力,但在我們面前不過是個孩子。你身為長輩,竟毫無包容之心?」

  張老實質問完畢,艷玲已抽出短刀。她從艷玲的話語中察覺到,萬瑞凱遭遇危險,實則是張雲青在背後操縱。

  張雲青利用萬瑞凱的心理弱點,刻意製造危機,然後適時現身邀他們拆廟。不管是否接受委託,都會與萬家產生衝突。

  先是山神廟的鬼神作祟,後有張雲青的明槍暗箭,再加上萬瑞凱的不配合,縱使神仙下凡,也會在這筆買賣中栽跟頭。

  張雲青深知,若我直接死在她手中,爺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但若我命喪鬼神之手,便成了我學藝不精。即便爺爺悲痛欲絕,也不會為我討說法。

  張雲青悽然一笑,「大哥,外人不知平凡叔那句話給我帶來多大痛苦,你難道不清楚?自從他說出那番話,父親開始疏遠我,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得到他的親近。這些年來我是怎麼熬過來的,你明白嗎?」

  「我拼盡全力證明自己並非三眼門的災星,付出無數心血,只因陳平凡一句話。如果沒有他,我本可以像晨心那樣,被寵成公主。可看看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

  「我恨陳平凡!」

  「我恨陳滿!」

  「我恨你!」

  「我甚至恨晨心!」

  「有這樣的機會,我為何不報復?你說啊!」

  張老實緊緊閉上眼,不願面對妹妹的癲狂,更不願相信所聞之事,然而現實無法迴避,無人能夠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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