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幫我消除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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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書義驚愕地說:「你是說,那兩位女子是鬼神所化?」

  「不對!」陳忠厚揮手否定:「她們不過是兩名姿色出眾的歌女罷了,若真是鬼神,反而沒這麼多麻煩。」

  我追問:「引導那兩位女子現身之後呢?」

  陳忠厚回應:「唯有她們出現,第三座墓穴方可開啟。那裡隱藏著一位非凡的鬼神。當那位鬼神現身後,必須回歸地府,其墓空虛後,其中所藏之物豈不都將成為我等囊中之物?」

  我內心暗感,陳忠厚並未全盤托出。前兩座墓的情況或許屬實,但關於最後一座墓的說法,我認為其中有詐。難道鬼神會在墓中無故等待觀看美女更衣?即便如此,也應有其緣由。陳忠厚之所以隱瞞,恐怕是擔心我捷足先登。

  我平靜地詢問:「照你這樣說,黃田次家應當阻止鬼神重現才是,為何他又去製作那些衣物呢?」

  陳忠厚答道:「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那黃姓小子告訴我,早年黃田次貧困至極,甚至到了吃牆皮的地步,便打起了祖宗遺產的主意,欲上山尋寶。他在懸衣林發現了一口棺材,正是棺材中的亡靈傳授給黃田次如何製衣,不然你以為黃田次那一手裁縫技藝是從何而來?」

  我焦急地追問道:「那位傳授黃田次裁縫技藝的人是誰?後來怎樣了?」

  陳忠厚回道:「那是一個鬼魂!他曾試圖獨自開啟三座墓葬,結果未及半途便力不從心,因為亡者無法裁剪衣物。於是他便將手藝傳授給了黃田次,希望黃田次能幫他開啟墓穴。黃田次因懼怕那兩件衣服,便開始廣收門徒,事情便是如此。」

  我輕敲桌面,凝重地道:「陳忠厚,我有一事想問你。」

  陳忠厚飲酒間應道:「儘管問吧。」

  我緊盯著陳忠厚,一字一頓:「自從你開始煉製日照霞光之後,身體可有過什麼異常反應?」

  陳忠厚聞言微愣,我接著說:「我認為黃田次並非單純因為畏懼鬼神才不去觸碰那兩件衣物,而是因為衣物上帶有邪氣,他恐怕害怕步其師父後塵,衣物還未完成便喪命。」

  陳忠厚聽聞此言,手中酒碗失手落地,摔得粉碎:「你……你所說可是當真?」

  我眼神陰鬱地看著他:「真假與否,你自己就沒有絲毫察覺嗎?不妨仔細回想,自從煉製日照霞光後,你的身體是否有所變化?」

  陳忠厚面色瞬間蒼白幾分,而我則步步緊逼:「我問你個簡單問題,黃田次是否曾教你如何規避因果報應?」

  「什麼是規避因果?」陳忠厚一臉困惑。

  我解釋道:「打個比方,你在殺人時為何能毫無心理負擔?正是因為你知道人間的法律制裁不到你。即使你沒有留下證據,警方明知是你殺人也無法拿你定罪。然而,地府會為你記下這筆帳,待你死後,一切都要清算。這就是因果。」

  「不是我要殺人!」陳忠厚憤然反駁:「一切都是黃田次逼迫,與我何干?」

  我搖頭道:「你起初是否嘗試過規避因果?我每次行動前都會祭祀鬼神,以求避開因果。就如同劊子手一般,倘若劊子手誤斬無辜,因果並不會加諸於他,他僅是執行者而已。」

  陳忠厚緊緊盯著我,聲音顫抖:「你能真正避開因果嗎?」

  「真假只能等我死後才能知曉。」我攤手道:「不過,有一點你應該非常清楚,即每次殺人時必會沾染上怨氣,因為人在臨死前會產生強烈的怨念,死狀越慘,怨念就越深。怨氣會四散開來,接觸到活物便會附著其上。劊子手身著紅袍就是為了抵禦怨氣,但實際效果甚微。因此,很多劊子手死時都會極為痛苦。」

  我看著陳忠厚,嚴肅發問:「你在殺人時距離死者最近,這股怨念必然沾染到你身上,你曾為自己消除過怨氣嗎?」

  陳忠厚面如白紙,囁嚅道:「我洗過澡……」

  我冷笑一聲:「洗澡有何用?怨氣並非塵土,洗洗就能去掉。我們陰陽師每次行動後,都會花費數日時間來清除怨氣。否則,怨氣侵入骨髓,陰陽師縱想不死亦難。」

  我沉聲質問他:「黃田次是否曾教你如何消除怨氣?」

  「不曾……」陳忠厚微微搖頭:「如果不消除會怎樣?」

  我注視著他,字句清晰:「你是不是時常感到骨頭縫隙像針扎般疼痛?有時是否還會有莫名的內臟疼痛,仿佛有人在撕扯你的心肝脾胃?去醫院檢查卻又查不出任何病症,若是中醫把脈,或許會勸你少熬夜?」

  我再次看向陳忠厚:「你是否在殺人後,未曾正確清洗怨氣?」


  陳忠厚面色蒼白地陳述:「我沐浴過了……」

  我不屑一笑:「洗澡有什麼用?怨氣又不是塵土,隨便洗洗就能清除。作為陰陽師,我們在每一次淨化怨氣的過程中,通常需要花費數日光陰,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洗淨怨氣。否則,怨氣一旦侵入骨髓,陰陽師即便想苟活也是不可能的。」

  我語氣深沉地詢問:「黃田次未曾教導過你如何滌除怨氣吧?」

  陳忠厚輕輕搖頭回應:「不曾……如果不洗會怎樣?」

  我凝視著陳忠厚,一一列舉症狀:「你是否常感骨節刺痛,猶如細針扎入一般?是否有時莫名感到內臟疼痛,仿佛有人在撕扯你的五臟六腑?而到了醫院卻查不出任何問題。倘若中醫為你診脈,或許會建議你儘量少熬夜。」

  陳忠厚連連點頭,顯得十分緊張。我接著闡述:「我剛才所描述的是你肉身的症狀,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症狀體現在精神層面。你是否無端覺得自己即將死亡,或是突然預見到自己悲慘的結局?有時,甚至覺得周圍有鬼魂圍繞,那些曾被你傷害的靈魂似乎正要找你復仇?」

  陳忠厚的臉色愈發蒼白,低聲應道:「是的……」

  我嚴肅地道:「怨氣就如同一種潛伏的病毒,能夠在人體中悄無聲息地積累,直至某一刻突然爆發,奪人性命。」

  我轉向陳忠厚追問:「你戲弄對手的惡習,究竟是源自你自身,還是黃田次故意縱容所致?」

  陳忠厚略顯心虛地壓低聲音:「應該是……是黃田次吧。」

  我語重心長地說:「真正的陰陽師從不戲弄敵人,因為那樣只會加劇對方臨死前的怨恨。如同本可以用散炮的方式釋放能量,你卻非要將其聚集成炸藥引爆,怎能不致人於死地?」

  「陳忠厚,我必須告訴你,你已經被黃田次利用了。他故意不教你如何規避因果、淨化怨氣,目的就是為了將來更輕易地對付你。」

  陳忠厚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咬牙切齒地道:「黃田次!我要扒了他的皮!」

  陳忠厚似有所悟:「陳滿,我身上的怨氣還能消除嗎?」

  我搖頭嘆息:「很難說准。最穩妥的辦法是你皈依佛門,餘生誦經禮佛,以此消解怨氣。」

  陳忠厚立刻否決了這個方案:「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我再次沉聲道:「有,那就是活捉黃田次,逼他承擔你所有的罪孽,並將你身上的怨氣轉移給他。我想,這個辦法……」

  「這個辦法可行!」陳忠厚霍然起身,「陳滿,只要你能幫我消除身上的怨氣,秘葬中的寶物,除去秘術部分,其餘的我都不要,全歸你。」

  「成交!」我笑著答應,「那麼你覺得如何找到黃田次?照我的想法,首先幹掉白連平,奪得雪印梅花,然後再以此引出黃田次。」

  陳忠厚連聲稱是:「沒錯沒錯!要想引出白連平並不困難,只需她們兩人之中任意一人出現即可。」

  陳忠厚目光轉向我身後的兩位女子:「白連平有個癖好,喜歡搶奪別人的女友,尤其是曾經冒犯過他的人,無論對方女友多麼平凡,他都要占為己有,這次他必定會以雪印梅花為誘餌對她們二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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