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警局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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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書義解釋道:「小師叔,您為何還看不透呢?看似百行各自經營,實則他們休戚與共。若您動了裁縫行,勢必連帶觸及布行、剪刀行、印染行的利益,要知道,這些行業背後都有著祖師庇佑,您可知他們會否因此找您麻煩?萬一真採取行動,我們將無處遁形。」

  「嘶——」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世間三百六十行,每行都與百姓生活緊密相連,單是一個裁縫行已令我疲於應對,若再與其他行當結怨,那才是真正的生死攸關。張晨心低聲質疑:「不至於如此嚴重吧?」

  劉書義用力拍掌強調:「這個江湖,豈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您可知曉有多少隱匿於世間的高手?您又是否了解百行私下是否存在聯絡,甚至建立某種組織?萬一真有此等情況,豈不是我們在主動招災引禍?」

  劉書義再次規勸:「小師叔,您務必要慎重考慮,切莫衝動行事,一時熱血上頭可能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劉書義的話語確有其深刻含義,江湖表象之下,潛藏的暗潮湧動才是最為致命,一旦捲入其中,很可能便是身首異處的下場。百行之間的確錯綜複雜地相互關聯,倘若我真的觸動了危機源頭……

  正當我在心中盤算之際,半月閣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裡面有人嗎?我們是警察。」

  「警察?」

  我和劉書義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同走向門口。門外果然停著兩輛警車,帶來警察的正是白少龍。白少龍指向我:「他就是陳滿。」

  為首的警察出示證件:「陳滿,我們懷疑你涉及一起謀殺案,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一聽警察的話語,我已大致明了——白連平已死,有人將白連平的死因歸咎於我。

  「稍等我一下,我去穿件外套。」

  我趁機向艷玲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在我不在時將所有東西收拾妥當並妥善隱藏。半月閣內的符咒、法器雖不算違禁品,但我的卷山龍以及張晨心的破魔銃絕不能暴露在外,一旦被警察發現我們藏有兵器火器,即便未持槍傷人,也可能讓我們鋃鐺入獄。

  艷玲心領神會悄然離去後,我也隨警察來到了刑警隊。經過大約半小時的詢問,警方調取了半月閣周邊的監控錄像,未能找到任何證據。同時,我也從警方口中得知,白連平在家中被人一刀斃命,死前在桌上留下了「陳滿,劉書義」兩個名字。

  聞此噩耗,我的心頓時一沉——兇手意圖通過這種方式將我和劉書義引離半月閣,其真實目標是艷玲和張晨心。這下糟了!

  我表面上鎮定自若,手指卻悄然敲擊桌面,利用秘術傳遞信息給老田的手下。不久後,審訊室的門悄無聲息地動了一下,牆角處亦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陳當家,有何吩咐?」

  我秘密傳音:「立即讓老田派人前往半月閣附近阻截一名叫陳忠厚的人,並告訴他,這是我陳滿的意思,百行術者最好別自尋死路,他若不招惹半月閣,我尚可衡量輕重,不管裁縫傳承之事。若他敢動半月閣分毫,我必將以其頭顱作為代價!」

  言談間我身上的殺意驟然勃發,那鬼魅本已受制於官府正氣的壓抑,再遭我凌厲殺氣衝擊,幾乎頃刻間魂魄潰散,驚懼之下急忙跪倒在地:「陳當家勿怒,陳當家手下留情。」

  我收束了自身的殺氣:「速去辦事!」

  那鬼魅迅速遁出門外直奔半月閣,抵達水泉街時,對面半月閣屋頂赫然懸掛一件皎潔如雪的衣物,隨風搖曳的衣角正逐漸升高,其目標正是半月閣的外窗。我所派遣的鬼魅躍上屋頂:「你是陳忠厚?陳當家讓我傳達一句話給你……」

  話音未落,那件白衣陡然揮舞左袖纏繞住鬼魅脖頸,陳忠厚的聲音隨即響起:「你此刻便返回告訴陳滿,半月閣,我想動則動,半月閣中人,我想殺則殺,你若有能耐,即刻從刑警隊出來與我較量!哈哈……」

  鬼魅還未及回應,那件白衣便猛烈揮袖將鬼魅拋出數米開外,自身則自衣架飄離,借風之勢疾沖向半月閣方向。鬼魅眼睜睜看著白衣撞破半月閣玻璃飛入屋內,不敢稍作逗留,轉身奔回刑警隊。

  正當我內心煩躁之際,忽見那隻鬼魅現於眼前,心中不由得一沉,甚至忘記運用傳音之法:「究竟怎麼回事?」

  鬼魅哀泣道:「陳忠厚聲稱,半月閣由他任意行動,半月閣中人任他處置。我折返時,他已經闖入半月閣內。」

  「什麼?」

  我猝然站起之際,鬼魅突然毫無預警地爆裂開來,化作滿天飄蕩的綠火。監控室內的警察雖看不見鬼魅,卻能看到磷火。屋內磷火乍現,外面的警察立即沖了進來:「陳滿,你在裡面做什麼?」


  我望向警察的同時,右手微擡又放下——我欲衝出此地並非難事,難的是如何在逃脫後避開追捕。我攤手道:「我什麼也沒做啊!難道你們這裡鬧鬼了?看,地上還有鬼火。」

  「胡扯!」

  警察顯然一頭霧水,喝止了我後便關上了房門。我正要開口之時,警察陪同白少龍走進房間,後者見到我時,眼中的血絲已然浮現:「陳滿!」

  我迎向白少龍的目光:「白老闆,是否我殺害白連平,你應該非常明白吧?」

  「即使不是你又能怎樣?」

  白少龍憤怒咆哮:「我曾說過,小塑早已萌生悔改之意,你為何不願給他一個機會?我如此懇求於你,你卻無動於衷?倘若你當時留下,小塑就不會喪命。你也同樣是導致小塑死亡的罪魁禍首。」

  我淡然一笑:「所以呢?你讓警察來逮捕我?」

  白少龍冷哼道:「你不必試圖套我的話,此處監控只能看到人的影像,卻聽不到聲音。我們所說的話,一句都不會泄露出去。你就等著吧!縱然這次警方未能找到證據拘捕你,我也必會竭盡全力對付你,只要我還活著一日,就不會讓你過得舒坦。」

  白少龍撂下狠話後摔門而出。我坐在屋內,雙眸悄然透出殺意:白少龍明知真兇非我,卻故意帶警察前來抓我,既然他無情,也就休怪我無義。我悄然從袖中抽出兩根頭髮捏在指尖——離開白家時,我曾趁機將白少龍拉至一旁,那時趁其不備拔下了他的幾根頭髮。我取走白少龍的頭髮,就是為了防患於未然,若他不來找我麻煩,那兩根頭髮我會毫不猶豫地焚燒掉;他一旦找我麻煩,這兩根頭髮便是他白少龍的致命符咒。在我家門前遇見白少龍時,藉口進屋穿件外套,實則是為了帶走那兩根頭髮。我不動聲色地將頭髮纏在手指上,隨後對著攝像頭輕咬破食指,在桌上寫下了一個「冤」字,兩根頭髮也因此沾染了我的血液。監控室內的警察目睹我以血寫字,立刻沖入:「陳滿,你又在搞什麼?」

  我沉穩回應:「我無辜被捕,難道連喊冤都不行嗎?」

  對方略顯遲疑:「你的問題尚未查明真相,待我們查清後,自然會決定你的去留。你在此安分守己,我們絕不會冤枉好人。你也切莫做出過激行為,那樣對你並無益處。」

  那人見我不發一語便闔上了門扉。他未曾察覺的是,我已達成預設的目標,即利用指尖的血液,在桌面下隱藏了一個符咒,該符咒悄然匿於「冤」字之下。待他離去後,我迅速在桌底暗中捏動了法決。我迅疾追蹤到了白少龍遺留的氣息,彼時,白少龍正身處刑警隊的記錄室接受詢問,對面的警員質問道:「白先生,我們已獲取了陳滿住所周邊的所有監控錄像,錄像顯示,在案件發生期間,陳滿並未離開住所。您為何如此肯定陳滿就是殺害白連平的真兇?」

  白少龍滿目通紅地回應:「你們不能僅憑監控判斷,陳滿身懷武藝,能夠避開監控視線。」

  警官再度陳詞:「案發現場未留下陳滿的足跡或指紋,目前尚無法確認陳滿是否曾親臨現場。從現場勘查來看,白連平似乎死於自我終結。關於他為何會留下陳滿的名字,我們仍在深入調查之中。」

  白少龍憤然咆哮:「我強調過,陳滿絕非等閒之輩,其祖上專營殺人越貨之事,這些人經驗豐富,自然懂得如何規避刑偵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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