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打不死的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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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大柱回來後,一家人坐在桌子旁開始吃飯了,當蘇曉曉以為李菊花會改變時,扭頭瞧見正在狼吞虎咽的李菊花,她多想戳瞎自己的雙眼,狗行千里吃屎,這句話果然是沒錯,李菊花的愧疚早被她自個兒忘得一乾二淨了。

  「曉曉,這魚湯真好喝哩,你碗裡的那份喝不喝?不喝給我喝吧,涼了多可惜。」李菊花伸手就想端走蘇曉曉的碗,被蘇曉曉迅速移開了。「曉曉,你這時候可不能吃太多了,吃了都是幫英哥兒家養的,多費錢,等嫁過去後,多吃些就好了。」

  「呵呵,難怪嫂子嫁到咱家後,整日不是睡就是吃,原來是這麼回事,敢情嫂子把咱家當冤大頭了?咱家不比你娘家,他們當你是外人,我爹娘當我是寶貝疙瘩。」蘇曉曉沒好氣地說道。

  李菊花那點卑微的自尊心被蘇曉曉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微微難看,喉嚨如同被哽住了一般,都不知道怎麼還嘴了。蘇曉曉說的外人,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來習慣了為娘家付出,二來歸功於陳繡娘多年來的花式洗腦,和暴力鎮壓,她連質疑的權利沒有,而此時偏偏被蘇曉曉輕飄飄一句,就揭穿了,李菊花不僅尷尬,連嘴裡都是苦的。

  接下來吃飯時,李菊花就本分多了,連話也不說了,蘇曉曉感覺自己的耳根子頓時清淨了許多。她不認為自己一句話就能讓李菊花的想法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是幡然醒悟,頂多管用一陣子,但這一陣子能換來平靜的生活,蘇曉曉也覺得值了。

  飯後蘇曉曉和珍珠嫂收拾碗筷,李菊花則抱著一碗茶盯著火盆發呆,珍珠嫂見了後,悄悄對蘇曉曉說道,「曉曉,你嫂子不會想不通吧?」

  「娘,您放心好了,誰都會有想不通的時候,唯獨嫂子不會。」這一點,蘇曉曉還是非常確定的,經過自己這段日子的觀察,再聯繫原主的記憶,李菊花跟想不通壓根沾不上邊兒,放前世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我見她吃飯時連話都不說了,會不會想岔了?」

  「讓她緩上幾日就好了,咱家還能過幾日安生日子。」

  「也好,我倒是想著她若是藉此想明白就好了。」

  「娘,這事您也別想了,嫂子這輩子就這樣了,其他人都改變不了她,只好她爹娘。」

  下午珍珠嫂正在廚房煮東西,陣陣香味從廚房傳了出來,正在磕瓜子的李菊花也聞到了,她嗅了嗅鼻子,雙腳微微一挪,起身站了起來,去了廚房。

  「娘,你這是做啥哩?這麼香,聞著我的肚子都餓了。」李菊花說完正要掀開鍋蓋看,被珍珠嫂一把按住了。

  「別打開,仔細燙到了。裡面蒸的是糯米,我想做一點甜酒,明年你舅媽要生娃,這甜酒送過去給她吃,下奶最好了,我當初生泥鰍那會兒,你外婆就是做的甜酒給我吃的,奶水可多了。」珍珠嫂心想,還是曉曉說的對,菊花果然沒事了。

  「甜酒?娘,我也沒吃過哩,到時候留一些給我。」李菊花聽到有甜酒吃,哪裡還記得方才的事。

  「到時候我做好了,叫你和平哥兒一塊過來吃就好了,家裡的糯米不多,只做了一點點,咱們打打牙祭就好了,剩下的送給你舅媽。」

  珍珠嫂這會兒學乖了,再也不讓李菊花帶回去了而是改為叫蘇平和她一塊過來吃。李菊花原本還想著李松還在養傷,吃了甜酒肯定好得快,琢磨著送一些過去,誰知珍珠嫂壓根沒想過送給她,只是叫她過來吃,讓她的小心思落空了。

  「這麼多,舅媽一個人咋吃得完哩。」

  「咋吃不完哩,一日一碗,都吃不了幾日。奶水少了,小娃娃吃不飽,就不長個子,咱們是大人,不吃這兩口不會有啥事。」

  珍珠嫂瞧出了李菊花的小心思,還是給她留了幾分面子,委婉地說了一下,李菊花訕笑了一下。

  「娘,我就是說說罷了。」

  「等明年咱家日子好過了我多做一些,不會少了你那碗,但這個不行,菊花,咱們還是要分輕重。」珍珠嫂還是擔心李菊花又趁自己不注意,把甜酒拿走,忍不住提醒她一下。

  「棉花,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李菊花見甜酒無望,也沒了興致,出了廚房,繼續坐火盆旁磕瓜子去了。珍珠嫂邊看著李菊花的背影搖搖頭,還嘆了口氣,正如蘇曉曉所說,這輩子也就陳繡娘夫婦管得住李菊花了。

  蘇曉曉去陳月牙家送籃子回來,半路遇到了柳嬸,著實嚇了她一大跳,她並不是害怕柳嬸而是柳嬸的模樣嚇到了她。不過短短几日,柳嬸生生瘦了一圈,連模樣瞧著也老了好幾歲,原本烏黑的頭髮還長出了幾絲白髮,眼角還多了好幾道皺紋。

  她此時正挑著一擔子柴火,柴火似乎很重,把她的腰都壓彎了。前段日子還看著還不錯雙手,此時豁出了好幾道口子,手背上青筋畢露。

  她的臉沒了平日的濃妝艷抹,整個人灰頭土臉的,連平日裡摸著頭油的頭髮,此時也黯然無色。全身上下一樣首飾也沒了,甚至連從前的那份高傲和故作清高也蕩然無存,就像地上的泥土,早就被人踩腳底了。

  見了蘇曉曉後,柳嬸原本彎著的腰,故意挺直了幾分,眼睛卻始終不敢看蘇曉曉,她微微偏著頭,當從蘇曉曉經過後,肩上的擔子頓時又把她的腰壓了回去。

  此時用狼狽和落魄形容柳嬸最好不過了。蘇曉曉還注意到柳嬸的一條腿似乎有些不靈便了,走路時微微跛著。她沒想到下了一次地牢,讓柳嬸的日子過得還不如沒有嫁柳燕前了。從前她有多風光,此時就有多狼狽。

  蘇曉曉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自家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偏偏她想分一個高低,還想啥好事都自己占了。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會落到如今這個田地,算來算去,最終全算在了自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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