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一物降一物
「曉曉，你咋站那裡啥事都不做哩，做人家媳婦哪有這麼容易的。」盧嬸見蘇曉曉拿著筆在那裡寫東西，於是對她大聲說道，「會識字就是不一樣，都不願跑腿了。」
「盧嫂，曉曉這丫頭方才在廚房幫忙哩。」珍珠嫂見盧嬸開始說蘇曉曉閒話了，於是趕緊替蘇曉曉說話。
「一個女娃娃念書幹啥，往後還不是別人家的，這不是白費銀子嘛。」有人忍不住酸了幾句。「我家的翠花就沒念書，但幹活兒可比曉曉利索多了。」
「就是，女孩子念書有啥用，還不如多干一些活兒實在，翠花多疼她弟弟，有啥好吃的，好用的，全都先緊著弟弟，以後嫁人了，肯定不會忘了娘家。那些念了書的女孩子就不一樣，心眼多，啥事都只顧自己，還看不起咱們這些不識字的。」珍珠嫂正想開口解釋，蘇曉曉沖她搖搖頭，這些人巴不得自己對號入座，給自己上上教育課，倒不如不開口，省得讓他們稱心如意了。
「我孫子去哪兒了？」陸婆子扭頭發現自己的大孫子不見了，嚇得在鋪子裡大聲喊叫，嗓門又大，聲音又尖銳，惹得其他客人十分不滿。
「陸嬸，在這裡哩。今日趕集人多，你可要看仔細點兒。」杜英一手拎著陸婆子的大孫子大山，一手端著托盤。
陸婆子嚇得急忙把大山抱懷裡，「哎喲，我的乖孫子，你可別亂跑，回去我咋向你爹娘交待哩，可是凍著了，快，快坐這裡，這裡暖和。」
蘇曉曉見這夥人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又去廚房找了一個籃子時，與杜嬸商量了一會兒後，把他們帶過來的東西用籃子裝了起來，見這些人變本加厲開始作妖了後，於是提著籃子，拿著方才寫的紙走了過去。
「曉曉，你這是幹啥哩？咱們送的一點心意，你咋還送過來了哩。」
有人以為蘇曉曉這是打算還給他們，心中一陣暗喜，白吃了一日，還能把帶回來的東西又拿回去，他們怎能不高興，只是蘇曉曉並沒有立馬還給他們，而是把籃子往腳邊一放，沖著那幾桌的人鞠了個躬，原本還大聲說話的村民們頓時都停了下來，全部看著蘇曉曉，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連鋪子裡正在吃熱乾麵的客人也往這邊看了過來，不少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各位嬸子，姐姐，弟弟，妹妹，今日是杜嬸家的鋪子開張，承蒙在座的各位賞臉，一大早就過來祝賀。年底了，大伙兒手頭都緊，卻仍舊帶著賀禮過來了，杜嬸實在是忙，就托我多謝大伙兒的美意。只是杜嬸憐惜大伙兒過得不容易，大伙兒的心意，她心領了，這些東西，大伙兒自個兒拿回去。」
「拿回去？」底下有人一聽，隱隱有些高興，眼睛不停地往蘇曉曉腳邊的籃子裡看，在尋自己早上帶過來的東西。
「東西有些多，再加上今日的客人也多，我都記下來了，呆會兒我念你們的名字後，你們就上來領。」蘇曉曉的話讓底下的人有些摸不准著頭腦了，還未開口，蘇曉曉已經在念了，「玉蓮姐，兩個白蘿蔔。」
蘇曉曉剛念完，引起鋪子裡其他客人的一陣鬨笑，有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玉蓮裝作沒聽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蘇曉曉見玉蓮裝聾作啞，又大聲對陳滿月說道，「滿月，快把那兩個白蘿蔔拿出來送過去給玉蓮姐，玉蓮姐肚子大，起身不方便。」
「好的。」
陳滿月從籃子裡翻出兩個比自己胳膊還小的白蘿蔔，送到了玉蓮的桌子旁。這下好了，鋪子裡的人都知道她送了兩個白蘿蔔。玉蓮看著桌子上的白蘿蔔，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其他村民也開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可一切已經晚了，蘇曉曉似乎沒打算就這麼罷手，還沒等他們開口，又接著念了。
「盧嬸，兩個土豆。盧嬸，您快過來將這兩個土豆拿回去。」
村民們全部看著盧嬸，盧嬸坐如針氈，見大伙兒都看著自己，只好硬著頭皮從陳滿月手裡取走了兩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土豆。
李桂香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忍著不讓嘴角的笑意露出來，就差沒鼓掌了，陳月牙到底還是個女孩子，已經偷偷躲在李桂香背後笑了出來。珍珠嫂雖沒有笑，卻眼底十分讚賞。杜英如往常一樣冷著臉，只是眼角卻藏著笑意。那其他客人更不用說了，有的人已經開始起鬨了。
「哎喲，你看那兩個土豆，都不夠塞牙縫，也好意思拿過來做賀禮。」
「哎！方才那兩個白蘿蔔削了皮，可以當燒火棍了。」此人一說完，引起一陣鬨笑。
「我聽說這些人大清早就過來了，拖家帶口在這裡用了早飯後還不肯走，又在這裡吃了午飯，如今還打算吃晚飯，嘖嘖，人家開張圖吉利，這些人卻過來打秋風了。」
「哼！方才好不容易輪到我了，卻被他們把我的那碗熱乾麵搶走了，他們每人都吃了好幾碗哩，嘖嘖，人家開門做生意不容易，銀子又不是大風颳來的，這些人送兩個蘿蔔土豆就想白吃。」
鬨笑聲夾雜著諷刺，那幾桌的人的臉漸漸紅了，有的人已經悄悄收拾東西準備離去了，仿佛蘇曉曉手裡的那張紙是催命符。雖然鋪子裡的這些客人他們都不認識，可架不住被人當場指指點點，甚至還瞧不上他們這般作派。
「大伙兒別走，東西還沒拿完哩，這兩個紅薯是誰的？對了，陸奶奶，你不是要打包嗎？廚房正在做哩。」
「不要了，不要了。」
「馬嬸，您的茶多加了芝麻和豆子，您喝完了再走吧。」
「不喝了，不喝了。」
這些人生怕蘇曉曉繼續挽留自己，籃子裡的東西也不惦記了，哪裡還顧得上打包的事，提籃子的，牽孫子的，不消一會兒，那四桌的人走了個乾乾淨淨，鋪子裡頓時清淨了不少。
蘇曉曉把手裡的紙收了起來，沖著杜英一笑，杜英學她平日裡夸泥鰍的模樣，對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盧嫂，曉曉這丫頭方才在廚房幫忙哩。」珍珠嫂見盧嬸開始說蘇曉曉閒話了，於是趕緊替蘇曉曉說話。
「一個女娃娃念書幹啥，往後還不是別人家的，這不是白費銀子嘛。」有人忍不住酸了幾句。「我家的翠花就沒念書，但幹活兒可比曉曉利索多了。」
「就是，女孩子念書有啥用，還不如多干一些活兒實在，翠花多疼她弟弟，有啥好吃的，好用的，全都先緊著弟弟，以後嫁人了，肯定不會忘了娘家。那些念了書的女孩子就不一樣，心眼多，啥事都只顧自己，還看不起咱們這些不識字的。」珍珠嫂正想開口解釋，蘇曉曉沖她搖搖頭，這些人巴不得自己對號入座，給自己上上教育課，倒不如不開口，省得讓他們稱心如意了。
「我孫子去哪兒了？」陸婆子扭頭發現自己的大孫子不見了，嚇得在鋪子裡大聲喊叫，嗓門又大，聲音又尖銳，惹得其他客人十分不滿。
「陸嬸，在這裡哩。今日趕集人多，你可要看仔細點兒。」杜英一手拎著陸婆子的大孫子大山，一手端著托盤。
陸婆子嚇得急忙把大山抱懷裡，「哎喲，我的乖孫子，你可別亂跑，回去我咋向你爹娘交待哩，可是凍著了，快，快坐這裡，這裡暖和。」
蘇曉曉見這夥人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又去廚房找了一個籃子時，與杜嬸商量了一會兒後，把他們帶過來的東西用籃子裝了起來，見這些人變本加厲開始作妖了後，於是提著籃子，拿著方才寫的紙走了過去。
「曉曉，你這是幹啥哩？咱們送的一點心意，你咋還送過來了哩。」
有人以為蘇曉曉這是打算還給他們，心中一陣暗喜，白吃了一日，還能把帶回來的東西又拿回去，他們怎能不高興，只是蘇曉曉並沒有立馬還給他們，而是把籃子往腳邊一放，沖著那幾桌的人鞠了個躬，原本還大聲說話的村民們頓時都停了下來，全部看著蘇曉曉，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連鋪子裡正在吃熱乾麵的客人也往這邊看了過來，不少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各位嬸子，姐姐，弟弟，妹妹，今日是杜嬸家的鋪子開張，承蒙在座的各位賞臉，一大早就過來祝賀。年底了，大伙兒手頭都緊，卻仍舊帶著賀禮過來了，杜嬸實在是忙，就托我多謝大伙兒的美意。只是杜嬸憐惜大伙兒過得不容易，大伙兒的心意，她心領了，這些東西，大伙兒自個兒拿回去。」
「拿回去？」底下有人一聽，隱隱有些高興，眼睛不停地往蘇曉曉腳邊的籃子裡看，在尋自己早上帶過來的東西。
「東西有些多，再加上今日的客人也多，我都記下來了，呆會兒我念你們的名字後，你們就上來領。」蘇曉曉的話讓底下的人有些摸不准著頭腦了，還未開口，蘇曉曉已經在念了，「玉蓮姐，兩個白蘿蔔。」
蘇曉曉剛念完，引起鋪子裡其他客人的一陣鬨笑，有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玉蓮裝作沒聽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蘇曉曉見玉蓮裝聾作啞，又大聲對陳滿月說道，「滿月，快把那兩個白蘿蔔拿出來送過去給玉蓮姐，玉蓮姐肚子大，起身不方便。」
「好的。」
陳滿月從籃子裡翻出兩個比自己胳膊還小的白蘿蔔，送到了玉蓮的桌子旁。這下好了，鋪子裡的人都知道她送了兩個白蘿蔔。玉蓮看著桌子上的白蘿蔔，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其他村民也開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可一切已經晚了，蘇曉曉似乎沒打算就這麼罷手，還沒等他們開口，又接著念了。
「盧嬸，兩個土豆。盧嬸，您快過來將這兩個土豆拿回去。」
村民們全部看著盧嬸，盧嬸坐如針氈，見大伙兒都看著自己，只好硬著頭皮從陳滿月手裡取走了兩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土豆。
李桂香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忍著不讓嘴角的笑意露出來，就差沒鼓掌了，陳月牙到底還是個女孩子，已經偷偷躲在李桂香背後笑了出來。珍珠嫂雖沒有笑，卻眼底十分讚賞。杜英如往常一樣冷著臉，只是眼角卻藏著笑意。那其他客人更不用說了，有的人已經開始起鬨了。
「哎喲，你看那兩個土豆，都不夠塞牙縫，也好意思拿過來做賀禮。」
「哎！方才那兩個白蘿蔔削了皮，可以當燒火棍了。」此人一說完，引起一陣鬨笑。
「我聽說這些人大清早就過來了，拖家帶口在這裡用了早飯後還不肯走，又在這裡吃了午飯，如今還打算吃晚飯，嘖嘖，人家開張圖吉利，這些人卻過來打秋風了。」
「哼！方才好不容易輪到我了，卻被他們把我的那碗熱乾麵搶走了，他們每人都吃了好幾碗哩，嘖嘖，人家開門做生意不容易，銀子又不是大風颳來的，這些人送兩個蘿蔔土豆就想白吃。」
鬨笑聲夾雜著諷刺，那幾桌的人的臉漸漸紅了，有的人已經悄悄收拾東西準備離去了，仿佛蘇曉曉手裡的那張紙是催命符。雖然鋪子裡的這些客人他們都不認識，可架不住被人當場指指點點，甚至還瞧不上他們這般作派。
「大伙兒別走，東西還沒拿完哩，這兩個紅薯是誰的？對了，陸奶奶，你不是要打包嗎？廚房正在做哩。」
「不要了，不要了。」
「馬嬸，您的茶多加了芝麻和豆子，您喝完了再走吧。」
「不喝了，不喝了。」
這些人生怕蘇曉曉繼續挽留自己，籃子裡的東西也不惦記了，哪裡還顧得上打包的事，提籃子的，牽孫子的，不消一會兒，那四桌的人走了個乾乾淨淨，鋪子裡頓時清淨了不少。
蘇曉曉把手裡的紙收了起來，沖著杜英一笑，杜英學她平日裡夸泥鰍的模樣，對她比了一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