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不患寡而患不均
「月牙是你呀，沒事，大伙兒就是在一塊說笑罷了。」李菊花說完就走了，陳月牙見李菊花臉色不好，她搖搖頭，去了蘇家。
「姐，月牙姐來了。」泥鰍端著碗，坐在火盆旁吃拔絲紅薯，見陳月牙來了，沖著蘇曉曉喊道。「月牙姐，滿月哩？」
「滿月在家哩，昨日他在外頭亂跑，把衣服刮破了，今日我娘罰他在家幫忙幹活。」
「月牙，你來了。」
「曉曉，你這是做啥哩？」陳月牙見蘇曉曉把紅薯削皮後，切成小塊，放在大鍋里煮著。
「我準備做些紅薯片。」
蘇曉曉用筷子戳了戳鍋里的紅薯，紅薯很快就被戳穿了，她舀了一勺，放在一塊木板上，木板上還墊著一塊布。只見蘇曉曉往木板上的紅薯上撒了一些芝麻，隨後用勺子把紅薯碾碎，再用一片薄薄的木片把混合在一塊的紅薯和芝麻平平整整地鋪在木板上，最後端著木板倒在茅草屋外鋪滿了稻草的簸箕里。
「等這些紅薯片曬乾後，炒了吃，用油炸著吃，都不錯，吃起來可香哩。這幾日太陽大，不出兩日就曬乾了，逢年過節時，拿出來招待客人，平日裡自己打打牙祭。月牙，你要不要也做一些給滿月吃？把紅薯拿咱家來，咱們一塊做紅薯片，一個上午就做好了。」
「曉曉，你咋那麼會做吃的，我從前就只會煮了吃，烤了吃，滿月都快吃膩了，今日變著花樣給他做一些，他肯定愛吃。」
「月牙姐，滿月最愛吃我姐做的吃食了。」
「月牙，你快回家拿紅薯吧，趁著灶里的火還未熄，趕緊把你家的紅薯也煮了。」
「我馬上回家去。」陳月牙準備離開時，才記起自己手裡還提著籃子，「曉曉，這是我奶奶剛做好的醬菜，她讓我送些過來給你家，我放這兒了。」
「替我謝謝黃奶奶了。」
陳月牙提著一籃子紅薯很快就回來了，滿月也跟著來了，泥鰍拿了個木桶，從井裡打了一桶水，陳月牙把紅薯倒進木桶里，滿月和泥鰍幫忙洗紅薯，陳月牙和蘇曉曉兩人坐在小板凳上，邊說著話，邊把紅薯削皮切成小塊。
「曉曉，方才來你家時，見菊花嫂從柳嬸院子裡出來，臉色不太好，我當時就聽見張婆子和玉蓮姐她們也在那，她們對菊花嫂說，你家把好東西留著自己吃了，不給她吃。」
「自從咱家的日子好過一些後，村子裡那些人沒少在背後說咱家。我嫂子偏偏又耳根子軟，最愛聽別人挑唆。」蘇曉曉搖搖頭，「日子不好過時，大伙兒都好，還能坐一塊說說話，日子稍稍好過一些，都不來往了，見著了，也是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後，就開始想著法子打聽咱家掙了多少錢。」
「咱家也一樣，昨日玉蓮姐還上咱家借錢，說咱家賣醬菜賺錢了，手裡頭肯定不缺錢，借她一些。她家又不是吃不上飯，我娘就沒有借，她當時就板著臉離開了，還說咱家日子好過了，就翻臉不認人，不記得他們這些窮人了。」
「石頭如今也不敢跟咱們玩了，柳嬸不讓他跟咱們玩，說咱家有錢了，在一塊磕磕碰碰的，萬一傷到咱們了，他家賠不起。」泥鰍說道，「昨日我和滿月去找石頭時，石頭想出來，被柳嬸關在了院子裡，還說他若是跟咱們一塊玩了，就要打斷他的雙腿。」
「柳嬸能說這樣的話，倒也不奇怪，只是她從前可沒少在咱們面前顯擺，咱們也沒說她啥話，也沒讓滿月不跟石頭一塊玩，如今見咱們日子好了一些，她就心裡不舒坦了。」陳月牙說道。
「不患寡而患不均，從前都是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大家都一樣，誰也沒多餘的話說，如今咱們幾家突然跟他們不一樣了，他們自然就多想了。」蘇曉曉想著仇富在哪裡都有，自己那一世還有鍵盤俠呢，「泥鰍，滿月，你們倆記住，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遇到了比自個兒強的人，自己要多努力，而不是去妒忌或是自暴自棄。」
「姐，我記住了。」
「曉曉姐，我也記住了。」
「滿月最近跟泥鰍學了不少東西，連我娘都經常誇他哩。」
「月牙，滿月想不想認字？」蘇曉曉的話才說完，泥鰍就沖著滿月擠眉弄眼的，蘇曉曉騰出手來，拍了一下他的頭。
「我娘也想讓滿月去書堂念書，不過集市上太遠了，他若是一個人去，我娘又不放心。」
「泥鰍偶爾跟我學幾個字，滿月若是想學，就一塊過來學吧，如今日子好過了，滿月他們往後當家時，總不能連帳本寫的啥都不會看吧，念書好，若是天賦好，還能當官哩。」
「他還在尿床哩，當啥官。我就想著我，我若是…不在家了，咱家就他一個，有啥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他若是會識字，念了些書，遇到了啥事，想得肯定周全些。泥鰍還有平哥兒，兩兄弟平日裡還能互相拉一把，他自己又會識字，我娘就是愁這個，滿月又貪玩，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懂事哩。」
聽到陳月牙說到自己尿床一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沖泥鰍一笑，「喝多了水，沒忍住。」
泥鰍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災樂禍地笑著說道，「多大了，還尿床，你娘打你屁股了吧。」
「嗯，可疼了哩。」
「泥鰍前段日子也尿床了，被我娘用棍子拍了好幾下屁股哩。」
泥鰍聽到後，摸了摸自己的頭，沖陳滿月乾巴巴地笑道。「半夜下雨，屋子裡漏水了。」
蘇曉曉也懶得戳穿他，只是和陳月牙相視一笑，「泥鰍不愛念書，若是滿月和他一塊念書，兩人就有伴了，也不會整日惦記對方在外頭玩了。」
「這麼一來，那你豈不是沒空做事了？」
「天兒冷了，家裡沒啥事，我可以多教他們一些。到了上半年，家裡事多，就隔上一天教他們。教他們識字不費神，主要是他們倆自個兒要努力。他們可以用木炭寫石板上，也可以用棍子在地上些，這樣也可以省一些筆墨紙硯，等他們學會了後，再到紙上寫。他們若不再啟蒙，往後去書堂念書，就跟不上其他學生。不過我也只能教他們識字，想學更多的東西，還是去書堂好，有先生教他們，學的東西也更多。」
「姐，月牙姐來了。」泥鰍端著碗，坐在火盆旁吃拔絲紅薯，見陳月牙來了，沖著蘇曉曉喊道。「月牙姐，滿月哩？」
「滿月在家哩，昨日他在外頭亂跑，把衣服刮破了，今日我娘罰他在家幫忙幹活。」
「月牙，你來了。」
「曉曉，你這是做啥哩？」陳月牙見蘇曉曉把紅薯削皮後，切成小塊，放在大鍋里煮著。
「我準備做些紅薯片。」
蘇曉曉用筷子戳了戳鍋里的紅薯，紅薯很快就被戳穿了，她舀了一勺，放在一塊木板上，木板上還墊著一塊布。只見蘇曉曉往木板上的紅薯上撒了一些芝麻，隨後用勺子把紅薯碾碎，再用一片薄薄的木片把混合在一塊的紅薯和芝麻平平整整地鋪在木板上，最後端著木板倒在茅草屋外鋪滿了稻草的簸箕里。
「等這些紅薯片曬乾後，炒了吃，用油炸著吃，都不錯，吃起來可香哩。這幾日太陽大，不出兩日就曬乾了，逢年過節時，拿出來招待客人，平日裡自己打打牙祭。月牙，你要不要也做一些給滿月吃？把紅薯拿咱家來，咱們一塊做紅薯片，一個上午就做好了。」
「曉曉，你咋那麼會做吃的，我從前就只會煮了吃，烤了吃，滿月都快吃膩了，今日變著花樣給他做一些，他肯定愛吃。」
「月牙姐，滿月最愛吃我姐做的吃食了。」
「月牙，你快回家拿紅薯吧，趁著灶里的火還未熄，趕緊把你家的紅薯也煮了。」
「我馬上回家去。」陳月牙準備離開時，才記起自己手裡還提著籃子，「曉曉，這是我奶奶剛做好的醬菜，她讓我送些過來給你家，我放這兒了。」
「替我謝謝黃奶奶了。」
陳月牙提著一籃子紅薯很快就回來了，滿月也跟著來了，泥鰍拿了個木桶，從井裡打了一桶水，陳月牙把紅薯倒進木桶里，滿月和泥鰍幫忙洗紅薯，陳月牙和蘇曉曉兩人坐在小板凳上，邊說著話，邊把紅薯削皮切成小塊。
「曉曉，方才來你家時，見菊花嫂從柳嬸院子裡出來，臉色不太好，我當時就聽見張婆子和玉蓮姐她們也在那，她們對菊花嫂說，你家把好東西留著自己吃了，不給她吃。」
「自從咱家的日子好過一些後，村子裡那些人沒少在背後說咱家。我嫂子偏偏又耳根子軟，最愛聽別人挑唆。」蘇曉曉搖搖頭，「日子不好過時，大伙兒都好，還能坐一塊說說話，日子稍稍好過一些，都不來往了，見著了，也是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後，就開始想著法子打聽咱家掙了多少錢。」
「咱家也一樣，昨日玉蓮姐還上咱家借錢，說咱家賣醬菜賺錢了，手裡頭肯定不缺錢，借她一些。她家又不是吃不上飯，我娘就沒有借，她當時就板著臉離開了，還說咱家日子好過了，就翻臉不認人，不記得他們這些窮人了。」
「石頭如今也不敢跟咱們玩了，柳嬸不讓他跟咱們玩，說咱家有錢了，在一塊磕磕碰碰的，萬一傷到咱們了，他家賠不起。」泥鰍說道，「昨日我和滿月去找石頭時，石頭想出來，被柳嬸關在了院子裡，還說他若是跟咱們一塊玩了，就要打斷他的雙腿。」
「柳嬸能說這樣的話，倒也不奇怪，只是她從前可沒少在咱們面前顯擺，咱們也沒說她啥話，也沒讓滿月不跟石頭一塊玩，如今見咱們日子好了一些，她就心裡不舒坦了。」陳月牙說道。
「不患寡而患不均，從前都是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大家都一樣，誰也沒多餘的話說，如今咱們幾家突然跟他們不一樣了，他們自然就多想了。」蘇曉曉想著仇富在哪裡都有，自己那一世還有鍵盤俠呢，「泥鰍，滿月，你們倆記住，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遇到了比自個兒強的人，自己要多努力，而不是去妒忌或是自暴自棄。」
「姐，我記住了。」
「曉曉姐，我也記住了。」
「滿月最近跟泥鰍學了不少東西，連我娘都經常誇他哩。」
「月牙，滿月想不想認字？」蘇曉曉的話才說完，泥鰍就沖著滿月擠眉弄眼的，蘇曉曉騰出手來，拍了一下他的頭。
「我娘也想讓滿月去書堂念書，不過集市上太遠了，他若是一個人去，我娘又不放心。」
「泥鰍偶爾跟我學幾個字，滿月若是想學，就一塊過來學吧，如今日子好過了，滿月他們往後當家時，總不能連帳本寫的啥都不會看吧，念書好，若是天賦好，還能當官哩。」
「他還在尿床哩，當啥官。我就想著我，我若是…不在家了，咱家就他一個，有啥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他若是會識字，念了些書，遇到了啥事，想得肯定周全些。泥鰍還有平哥兒，兩兄弟平日裡還能互相拉一把，他自己又會識字，我娘就是愁這個，滿月又貪玩，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懂事哩。」
聽到陳月牙說到自己尿床一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沖泥鰍一笑，「喝多了水，沒忍住。」
泥鰍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災樂禍地笑著說道，「多大了，還尿床，你娘打你屁股了吧。」
「嗯，可疼了哩。」
「泥鰍前段日子也尿床了，被我娘用棍子拍了好幾下屁股哩。」
泥鰍聽到後，摸了摸自己的頭，沖陳滿月乾巴巴地笑道。「半夜下雨，屋子裡漏水了。」
蘇曉曉也懶得戳穿他，只是和陳月牙相視一笑，「泥鰍不愛念書，若是滿月和他一塊念書，兩人就有伴了，也不會整日惦記對方在外頭玩了。」
「這麼一來，那你豈不是沒空做事了？」
「天兒冷了，家裡沒啥事，我可以多教他們一些。到了上半年，家裡事多，就隔上一天教他們。教他們識字不費神，主要是他們倆自個兒要努力。他們可以用木炭寫石板上，也可以用棍子在地上些，這樣也可以省一些筆墨紙硯，等他們學會了後，再到紙上寫。他們若不再啟蒙，往後去書堂念書，就跟不上其他學生。不過我也只能教他們識字，想學更多的東西，還是去書堂好，有先生教他們，學的東西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