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陳繡娘的小算盤
李菊花也不還嘴，任由陳繡娘怒罵，「娘，豬肉，豬肉我還給你便是了。」
「曉曉，你隨我去一趟春風酒樓，平哥兒，你在這裡幫你爹一把。」
珍珠嫂也不理睬李菊花，把豬肉放進蘇曉曉的籃子裡，自己提著籃子，和蘇曉曉走了。李菊花意識到自己闖大禍了，想跟蘇平說幾句，卻被陳繡娘喊住了。
「菊花，你去幫你爹賣餅。」聽見陳繡娘叫自己，李菊花猶豫了一下停下腳步，望著蘇平挑著跟著蘇大柱走了。
「看啥看，蘇家過不了幾天就會來咱家請你的。你以為他家還有錢重娶一門媳婦。」陳繡娘見李菊花盯著蘇平的背影，恨她不爭氣，「蘇家賣豬下水的事，你居然不知道。蘇家有兩個兒子，你再不多拿點，到時候他們全留給你那個小叔子了，平日裡教了你那麼多，咋就不記住，能拿一點算一點，將來你那個小叔子成親了，你想拿都沒了。」
陳繡娘說著說著，想到那塊豬肉，心裡一頓窩火，用手指頭使勁戳了戳李菊花的額頭，「你這個榆木疙瘩，蠢貨，豬肉乾啥還給他們。」
「娘，萬一衙門的人抓我了咋辦？」李菊花心裡還是有些怵得慌，這塊豬肉可是值五兩銀子，春風酒樓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
「抓啥抓，就算抓了，在裡面呆幾日就出來了，裡面還管飯呢，還能餓著你了不成。」陳繡娘才懶得管李菊花死活，她更心疼那塊豬肉。「你回頭跟你婆婆多要點錢，拿回來娘幫你存著，將來都還給你。」
「嗯。」李菊花原本還擔心蘇平提的和離之事，聽陳繡娘一分析，倒覺得又幾分道理，蘇家如今的處境她最清楚不過了，別說娶媳婦，連吃喝都是個問題，不由地心下一松。
「松哥兒，你咋把十兩銀子輸了？沒了那十兩銀子，你上哪兒娶媳婦。」
陳繡娘這才記起蘇平說的話，頓時痛心疾首，十兩銀子居然全被輸光了，李家如今還不如蘇家了，她原本想拍一下李松，又捨不得打，到了他的跟前，只是裝模作樣地拍了一下。
「娘，等姐拿回了銀子，我再去贏回來就是了。」
「還賭，再賭咱家連飯都沒得吃了，那可是十兩銀子，我往後上哪兒找去。咱家就兩個閨女，都已經嫁人了，上哪兒再要聘禮錢。」
「二姐不是要被休了嘛，再找戶人家嫁了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休了。」李松坐在石墩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小聲點，別讓別人聽了去了。」陳繡娘又看了看四周，見蘇家的人都走了，才敢大聲說話，「歲數這麼大了，人家哪裡還願意給十兩銀子做聘禮。菊花，你沒孩子的事，我已經替你想好法子了。」
「娘，啥法子？」李菊花一聽陳繡娘有了主意，低落的情緒高漲了幾分。
「這個回家了再說。」
陳繡娘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覺得李菊花還是呆蘇家划算些，十兩銀子已經到手，還能經常往家裡拿東西，也不算虧。一旁幫李山根烙餅的李菊花，原本聽了這對母子的談話，心裡第一次有些不是滋味，加上蘇平方才的提到的和離，自己又沒孩子，她心思便不在這裡了，連鍋里的餅也忘記了。
「菊花，餅都糊了，糊了咋賣錢，又少了兩文錢，餅再烙小點。」李山根看著鍋里黑乎乎的土豆餅，一陣心疼，「這個餅反正賣不出去了，留給你做午飯吃吧。」
李松見李山根忙著烙餅，偷偷把賣烙餅的銅板從他的腰間取了下來，陳繡娘眼尖，還未來得及起身，李松就跑開了，「松哥兒，這錢不能拿，咱家還指望著拿這些錢買麵粉呢。」
李松把錢袋子揣進懷裡，一溜煙地跑了，陳繡娘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這個兔崽子，還不是被你慣壞了。」李山根氣得直罵，陳繡娘從李菊花的籃子裡拿了個雞蛋，剝開了吃。
「菊花，你二弟如今娶媳婦的錢沒了，你是他姐，你可得想想辦法，我跟你爹歲數大了，想不出啥好法子了，就只能指望你了，你跟荷花兩人湊湊，幫松哥兒娶門媳婦，再生個胖小子。我跟你爹死了也能合上眼了。」
「是，娘。」李菊花頓時感覺多了一片烏雲，籠罩在自己的頭頂，永遠揮之不去，陳繡娘的話，她無從反駁，似乎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曉曉，她說的你可別往心裡去。」珍珠嫂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又擔心蘇曉曉還小，聽不慣陳繡娘的冷嘲熱諷。
「娘，我沒事，咱家只會窮一陣子，又不會窮一輩子。我倒覺得咱家比她家強多了，您和爹都能吃苦，泥鰍又聽話，大哥也勤快。咱家明年頂多再辛苦一年，往後就能吃香喝辣了。倒是他們李家，一家人好吃懶做，又不明事理，就連那個李松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還好賭，就他們家，沒了嫂子的惦記，再撐兩年就要喝西北風。」
陳繡娘的冷嘲熱諷，蘇曉曉還真沒放眼裡，前世剛踏入社會，被客戶罵得狗血淋頭是常有的事，陳繡娘的這些話只是粗俗，卻傷不了她。
「咱家從未虧待過菊花，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回頭還得跟你杜嬸道歉，讓她白高興了一場。」
「娘，沒事，咱們回去把事情跟杜嬸說明白就好了，我再給她想一個掙錢的法子。」
「也好，只要你杜嬸不怪罪咱家，都好，都好。」
「娘，這次本就是大嫂做錯了，您往後可不能再這麼由著她胡來了。今日您也見了，李家壓根就不管她，她也跟著是非不分。今日哥說跟嫂子和離，說的不過是氣話，正好也嚇唬嚇唬他們一下，讓他們往後再也不敢欺負咱家。」
李菊花這個扶弟魔已經是無藥可救了，陳繡娘只需一個眼神，李菊花就會乖乖順從。蘇家若是再繼續放任李菊花，只怕往後泥鰍連媳婦都娶不起。孝順爹娘，蘇曉曉認為沒錯，可李家完全是一家子好吃懶做，就等著李菊花拿東西回去過日子，指不定將來還要管李松娶媳婦生子，蘇家不吃不喝，也養不活這麼多人。
「菊花也是可憐，攤上這樣的人家，方才親家母下手可沒多輕，我見她的手腕上都青了一塊，換作我，哪裡下得了手去。可我不是她的親娘，說了啥她也聽不見去，只願你哥和她好好過日子就行了，說到底，咱們還是一家人。」
「曉曉，你隨我去一趟春風酒樓，平哥兒，你在這裡幫你爹一把。」
珍珠嫂也不理睬李菊花，把豬肉放進蘇曉曉的籃子裡，自己提著籃子，和蘇曉曉走了。李菊花意識到自己闖大禍了，想跟蘇平說幾句，卻被陳繡娘喊住了。
「菊花，你去幫你爹賣餅。」聽見陳繡娘叫自己，李菊花猶豫了一下停下腳步，望著蘇平挑著跟著蘇大柱走了。
「看啥看，蘇家過不了幾天就會來咱家請你的。你以為他家還有錢重娶一門媳婦。」陳繡娘見李菊花盯著蘇平的背影，恨她不爭氣，「蘇家賣豬下水的事，你居然不知道。蘇家有兩個兒子，你再不多拿點，到時候他們全留給你那個小叔子了，平日裡教了你那麼多，咋就不記住，能拿一點算一點，將來你那個小叔子成親了，你想拿都沒了。」
陳繡娘說著說著，想到那塊豬肉，心裡一頓窩火，用手指頭使勁戳了戳李菊花的額頭，「你這個榆木疙瘩，蠢貨，豬肉乾啥還給他們。」
「娘，萬一衙門的人抓我了咋辦？」李菊花心裡還是有些怵得慌，這塊豬肉可是值五兩銀子，春風酒樓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
「抓啥抓，就算抓了，在裡面呆幾日就出來了，裡面還管飯呢，還能餓著你了不成。」陳繡娘才懶得管李菊花死活，她更心疼那塊豬肉。「你回頭跟你婆婆多要點錢，拿回來娘幫你存著，將來都還給你。」
「嗯。」李菊花原本還擔心蘇平提的和離之事，聽陳繡娘一分析，倒覺得又幾分道理，蘇家如今的處境她最清楚不過了，別說娶媳婦，連吃喝都是個問題，不由地心下一松。
「松哥兒，你咋把十兩銀子輸了？沒了那十兩銀子，你上哪兒娶媳婦。」
陳繡娘這才記起蘇平說的話，頓時痛心疾首，十兩銀子居然全被輸光了，李家如今還不如蘇家了，她原本想拍一下李松，又捨不得打，到了他的跟前，只是裝模作樣地拍了一下。
「娘，等姐拿回了銀子，我再去贏回來就是了。」
「還賭，再賭咱家連飯都沒得吃了，那可是十兩銀子，我往後上哪兒找去。咱家就兩個閨女，都已經嫁人了，上哪兒再要聘禮錢。」
「二姐不是要被休了嘛，再找戶人家嫁了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休了。」李松坐在石墩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小聲點，別讓別人聽了去了。」陳繡娘又看了看四周，見蘇家的人都走了，才敢大聲說話，「歲數這麼大了，人家哪裡還願意給十兩銀子做聘禮。菊花，你沒孩子的事，我已經替你想好法子了。」
「娘，啥法子？」李菊花一聽陳繡娘有了主意，低落的情緒高漲了幾分。
「這個回家了再說。」
陳繡娘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覺得李菊花還是呆蘇家划算些，十兩銀子已經到手，還能經常往家裡拿東西，也不算虧。一旁幫李山根烙餅的李菊花，原本聽了這對母子的談話，心裡第一次有些不是滋味，加上蘇平方才的提到的和離，自己又沒孩子，她心思便不在這裡了，連鍋里的餅也忘記了。
「菊花，餅都糊了，糊了咋賣錢，又少了兩文錢，餅再烙小點。」李山根看著鍋里黑乎乎的土豆餅，一陣心疼，「這個餅反正賣不出去了，留給你做午飯吃吧。」
李松見李山根忙著烙餅，偷偷把賣烙餅的銅板從他的腰間取了下來，陳繡娘眼尖，還未來得及起身，李松就跑開了，「松哥兒，這錢不能拿，咱家還指望著拿這些錢買麵粉呢。」
李松把錢袋子揣進懷裡，一溜煙地跑了，陳繡娘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這個兔崽子，還不是被你慣壞了。」李山根氣得直罵，陳繡娘從李菊花的籃子裡拿了個雞蛋，剝開了吃。
「菊花，你二弟如今娶媳婦的錢沒了，你是他姐，你可得想想辦法，我跟你爹歲數大了，想不出啥好法子了，就只能指望你了，你跟荷花兩人湊湊，幫松哥兒娶門媳婦，再生個胖小子。我跟你爹死了也能合上眼了。」
「是，娘。」李菊花頓時感覺多了一片烏雲，籠罩在自己的頭頂，永遠揮之不去，陳繡娘的話，她無從反駁，似乎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曉曉，她說的你可別往心裡去。」珍珠嫂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又擔心蘇曉曉還小，聽不慣陳繡娘的冷嘲熱諷。
「娘，我沒事，咱家只會窮一陣子，又不會窮一輩子。我倒覺得咱家比她家強多了，您和爹都能吃苦，泥鰍又聽話，大哥也勤快。咱家明年頂多再辛苦一年，往後就能吃香喝辣了。倒是他們李家，一家人好吃懶做，又不明事理，就連那個李松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還好賭，就他們家，沒了嫂子的惦記，再撐兩年就要喝西北風。」
陳繡娘的冷嘲熱諷，蘇曉曉還真沒放眼裡，前世剛踏入社會，被客戶罵得狗血淋頭是常有的事，陳繡娘的這些話只是粗俗，卻傷不了她。
「咱家從未虧待過菊花，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回頭還得跟你杜嬸道歉，讓她白高興了一場。」
「娘，沒事，咱們回去把事情跟杜嬸說明白就好了，我再給她想一個掙錢的法子。」
「也好，只要你杜嬸不怪罪咱家，都好，都好。」
「娘，這次本就是大嫂做錯了，您往後可不能再這麼由著她胡來了。今日您也見了，李家壓根就不管她，她也跟著是非不分。今日哥說跟嫂子和離，說的不過是氣話，正好也嚇唬嚇唬他們一下，讓他們往後再也不敢欺負咱家。」
李菊花這個扶弟魔已經是無藥可救了，陳繡娘只需一個眼神，李菊花就會乖乖順從。蘇家若是再繼續放任李菊花，只怕往後泥鰍連媳婦都娶不起。孝順爹娘，蘇曉曉認為沒錯，可李家完全是一家子好吃懶做，就等著李菊花拿東西回去過日子，指不定將來還要管李松娶媳婦生子，蘇家不吃不喝，也養不活這麼多人。
「菊花也是可憐，攤上這樣的人家，方才親家母下手可沒多輕，我見她的手腕上都青了一塊，換作我，哪裡下得了手去。可我不是她的親娘，說了啥她也聽不見去，只願你哥和她好好過日子就行了，說到底，咱們還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