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星際世界:造物主計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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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處是濃密的硝煙和嘈雜的呼喊,聯邦軍和政府軍迅速控制了危險區,進行偵察和掃描。

  而另一旁,身著白色西裝、溫文爾雅的皇太子早已離開了演講台,進了政府大樓。

  君鈺讓助理和下屬們在外面控制情況,而他乘坐地下電梯進入了負十二層——這裡是政府大樓的「絕對禁區」,尋常人不得入內。

  負十二層安排了兩個看守,看守一看到君鈺緩步走進來,臉上頓時顯現出幾分訝異。

  今天不是大選日嗎?殿下怎麼突然到這來了?

  而君鈺則是一邊走下電梯,一邊朝著樓層深處的一扇窄門揚了揚下巴,含混不清地問道:「他醒著麼?」

  看守連忙回答:「殿下您來得巧,方才醒了,打過藥劑後,這會正是清醒狀態。」

  君鈺望著窄門,眼神淡漠,然後揮手讓他退下,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推開窄門,裡面登時顯現出一間布置華麗、頗具有宮廷風格的臥室,而臥室正中央的床上,正躺著一個滿頭灰發的老人,他的身體被四四方方的錦被包裹著,瞪著眼看著天花板上雕刻的花紋,不知是在想什麼。

  負十二層不見天日,採光極差,全靠人力的燈光照明,而這間臥室里卻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吊燈,襯得室內既安靜又詭異。

  君鈺邁步進去,反手合上門,發出沉沉的吱呀聲響。

  床上的人聽到動靜,眼珠微微動了動,張開嘴輕輕「啊」了一聲。

  君鈺臉上頓時帶上了些笑意,他走到床邊,盯著床上的人渾濁的眼珠,低頭給他掖了掖被角。

  「好久不見,父親。」

  「啊……」老國君無力地應聲。

  「今天是大選的日子,我特意來告知您。」君鈺立在床邊,半垂著眼,神情溫和,「我是您唯一指定的繼承人,是王室的儲君。但是,父親,您最親近的卡斯特公爵背叛了您。」

  他注視著年邁的國君,語調沉沉:「卡斯特家族故意與王室作對,企圖謀求王位,父親,要是您還身體健康,一定會直接割下他們的頭顱,對不對?」

  老國君睜著眼,「啊啊啊」地叫著,臉上顯現出幾分茫然。

  他癱瘓後,神智越發不清醒了。

  「您是沒有聽清我說的是什麼嗎?父親?」

  於是君鈺極為耐心地俯下身,又重複了一遍:「是卡斯特公爵,卡斯特。」

  「卡、斯、特……」老國君迷茫地跟著念,如同低聲囈語。

  君鈺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理了理老國君散亂毛躁的頭髮。

  「父親,您還記得嗎?」他仿佛忽然燃起了回憶往事的興趣,「小的時候,您也喜歡這麼整理我的頭髮,那時候我一頭金髮,和母親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後來您說太張揚,就吩咐管家給我染黑了。」

  「可惜我天生對改變蛋白的染髮膏過敏,於是您只好讓實驗室給我注射了一管藥劑,有影響基因的功效。」

  君鈺緩緩訴說著,輕聲接著道:「那藥劑副作用太大,我記得我的脊柱整夜地酸痛,只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哦,對了,」君鈺掃了一眼四周,臉上的笑意深了些,「我那時候就住在和現在這間臥室一模一樣的房間裡,不見天日。」

  「我多麼希望您能來看看我啊……」

  君鈺收回目光,注視著床上的老人,像是觸景生情似的,語調和緩:「您現在能給我一個擁抱嗎?父親。」

  老國君的神色一直都是迷茫渙散的,而只有君鈺最後一句話說出的時候,他的眼神清明了一瞬,帶著幾分驚訝和觸動。

  半晌,他掙扎著伸出手,真的想要抱一抱近前的兒子——這是他們父子少有的溫情。

  但是他實在是太虛弱了,壓根沒有力氣,於是君鈺彎下腰,用自己的臂膀輕輕地碰了碰老國君的肩。

  老國君嘴角的鬍子輕輕顫了顫,似乎在笑,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驟然擴大,神色變得僵硬。

  君鈺緩緩直起身,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細細的針管,裡面的藥劑早已注射乾淨,而老國君的頸側突然出現了一個針孔,正在往外滲血。

  君鈺神色如常,目光直直地望進老國君的眼睛。

  「您不會真的以為我方才是在乞憐乞愛吧?」他輕聲笑了一下,「我開玩笑的。」


  「嗚……啊啊……」老國君瞪圓了眼,想要說什麼,卻終究無力開口,漸漸垂下了頭。

  君鈺收回手臂,在原地安靜地站了許久。

  半晌,他才大夢初醒般伸手按了一下一旁牆壁上的警報器。

  室內頓時響起尖銳刺耳的警報聲,此起彼伏。

  門外的看守慌忙小跑著進來,還沒來得開口詢問情況,就先看見了床上口吐白沫的老國君。

  他呆立當場,只覺渾身血液倒流。

  「殿下,這——」

  「這是怎麼回事?」君鈺轉過頭冷著臉打斷他的話,反倒審問起他來,「我方才進門,就發現父親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語氣冷沉:「謀害國君,是要被絞殺示眾的重罪。」

  看守怔怔地看著他,剎那間,明白了他話里的含義。

  他神情駭然,頓時低下頭,掩蓋自己的失態:「殿下,負十二層守衛森嚴,這……」

  「我在父親身邊發現了這個,」君鈺把手裡的針管展示給他看,語氣意味深長,「看上去像是卡斯特家研製的新藥,對嗎?」

  看守冒了一頭冷汗,強自鎮定道:「對,您說的對。」

  「去交給守衛軍的管事,他知道該怎麼做。」

  看守接過針管,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卻不敢顯露分毫。

  ——不管今日出了什麼岔子,大選日,就必定要角逐出一個贏家。

  君鈺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對於此,他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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