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看望班長,最終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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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 看望班長,最終歸宿

  面對兩人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陳銘不知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那些軍官又是怎麼收到的消息。

  他更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三軍聯動大演習,他的確做過一些略微出格的事情。

  也就是偷襲了號稱白雲山團的旅指揮部,安排直升機中隊隊長高飛,喊話旅部被淘汰,也就搶了全旅的早餐還有輜重儲備,把他們的鐵鍋和炊具洗劫一空。

  順帶著委託七十一軍特戰旅特戰二營,搜刮天山八師的物資儲備和食物儲備,頂多讓一兩萬人餓肚子七八個小時而已。

  後來,也就端了藍軍的三號輜重庫罷了。

  這些事情他也沒做錯,屁大點事還能記仇了?真小氣。

  陳銘略微心虛的笑笑,面上不動聲色擺手嘴硬道:「沒啥,應該是被我英勇殺敵的事跡感動了吧。」

  「他們過來看我,就沒帶點禮物?」

  「趕緊的,有禮物給我拿來,我要去看看班長的情況。」

  「禮物?」

  「沒有。」趙浩傑誠實的搖搖頭。

  尋思著有個屁的禮物啊,那幫首長過來一個比一個臉黑,他都懷疑要不是因為陳銘嘴巴上扣著吸氧罩,那幫人怕是都直接動手了。

  前前後後來了二十多個首長,連跟香蕉都沒帶一根,有個錘子的禮物。

  要不是因為這麼明顯,他也看不出來不對勁呀。

  連長武學良給他們兩個人的任務,就是守在病房門口,等著陳銘甦醒,前去匯報。

  親眼目睹了這兩天發生的事。

  「真摳。」

  陳銘神色如常的搖搖頭,私下卻在謀劃著名什麼時候能夠離開這裡。

  很明顯,他的身份已經暴露,西部戰區高層已經得知了這次邊防戰鬥的具體情況,東部戰區戰略突擊師,新編五營號稱土匪大隊的領頭人,已經被對方知曉。

  他的處境很危險啊。

  當然了,在演習作戰當中,他的戰略方針並沒有任何錯誤,誰也說不出任何毛病。

  但演習歸演習,人情歸人情,由於自己的突襲,天山八師今年恐怕在退伍季走了不少人,本來留隊的名額也因為最早戰敗,影響整場戰局,而縮減了不少。

  這筆債可都是他背著呢。

  更何況,退伍季剛剛過去不久,心中的這股怨氣有不少軍官都還記著呢。

  自己的處境著實有些不妙。

  陳銘想到這裡,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有就算了,也沒指望那幫傢伙能給我送來什麼禮物。」

  「那什麼,他們過來看我沒帶禮物就算了,難道也沒留下什麼話?這可都是我的貼心好友啊。」

  「話倒是留了。」醫療兵趙浩傑微微點頭,認真想了一下回應道:「我聽他們跟連長交代過,好像說是等你醒過來的時候,通知一下他們。」

  「其他的話沒有留,反正每個人走的時候表情都不是太自然,老陳,你真的沒有招惹他們?」

  「我怎麼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呢?」

  「沒,你想多了。」

  陳銘快速轉移這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起身穿上病房裡面準備的拖鞋,舒緩了一下身體。

  除了腦袋和後背還有一些疼痛之外,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不適。

  這才伸手指了指門外。

  「走吧,帶我去班長病房走一趟,如果咱們連長說不服他,按照老熊班長的倔脾氣,他很可能會自己寫退伍申請書。」

  「鑑於他的身體狀況,邊防團留不下他,必然會審批,我有辦法留住他,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吧。」

  「伱有辦法?」

  醫療兵趙浩傑詫異的開口,但是他並沒有懷疑,準確的說是他不願意去懷疑,更希望陳銘說的是真的。

  邊防二連一排二班班長熊久長,為人怎麼樣,全連的戰士沒有一人不清楚。

  這位平日裡表現憨厚的壯漢,待人極為真誠,每次有衝鋒任務時,總是將戰友護在身後。

  沒有人希望他離開部隊,但是很多戰士在默默的祈禱著他可以離開邊防二連。


  因為邊防部隊的艱苦環境,真的留不下熊班長了。

  六年的時間裡,大大小小的戰役,他參加了不下十次。

  為祖國守衛邊疆的重任,他做到了,並且做的很完美,從連長到連裡面的戰士,沒有人希望他就這樣離開單位,脫下軍裝成為一名老百姓。

  連長更不希望,因為對熊久長的安排,連裡面所有的戰士都在看著,如果這樣一位可敬的老班長因為受傷,就要提前退役的話。

  這對於全連的戰士來說,絕對是一種打擊。

  這還只是其中一個方面。

  在邊防連呆的久了,沒有加入他們當中的人,是無法理解他們對於祖國的熱愛,對於守衛邊疆的決心。

  這是刻到骨子裡的信仰。

  如果因為一場戰鬥就離開的話,對於他們個人來說,也太過於殘忍了。

  沒有穿過軍裝,就無法理解脫掉身上這身軍裝的時候,那種痛苦和彷徨。

  英雄,不該被如此對待。

  這是醫療兵趙浩傑的想法,也是吳兵的想法,更是千千萬萬守衛在邊防戰士的想法。

  熊久長只是邊防兵的一個縮影,他或許影響不了所有守衛在高原的戰士,但卻可以代表他們。

  「放心吧,我說有辦法就一定有。」陳銘自信的回應,左右巡視一圈沒看到軍裝,估摸著學院為他準備的新軍裝也被打爛了。

  身上穿的是大號病服,倒也寬鬆。

  「走,帶我過去。」

  「行,走吧。」

  趙浩傑觀陳銘面色如常,紅黃隱隱,明潤含蓄,知道他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前天晚上用直升機轉回醫院時,陳銘的傷勢也並不嚴重。

  肩膀被子彈擦傷,後背被打出淤痕,相對激烈的戰況而言,已經是很輕的傷勢了。

  看三人走出病房,一直坐在門口等待的柴舒窈急忙起身,「你做什麼?怎麼不多休息呢?」

  陳銘咧嘴笑著看向妻子,這時候才發現柴舒窈的肩章已經從上尉晉升到少校,不禁感慨這文職晉升確實容易啊,只不過才一個月沒聯繫,就從尉官晉升到校官了。

  他拼了這麼久,也才少校副營級待遇。

  「沒事,我去其他病房看看班長的情況,很快就會回來。」

  「嗯,那你注意身體,累的話就趕緊休息。」柴舒窈擔憂的說著,旁邊醫療兵趙浩傑眼睛從兩人之間掃過,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有譜,這二人絕對有貓膩。

  陳銘這小子藏的夠深啊。

  不過先不管對方是誰,至少人家關心陳銘,趙浩傑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兩句。

  「首長,您不用擔心,陳銘的身體皮實著呢,他的傷勢沒有大礙,我就是連里的醫療兵,交給我沒事的。」

  「好的,謝謝同志了。」柴舒窈淺淺笑道,看起來既大方又得體。

  「不客氣,首長。」

  熊久長的病房距離陳銘僅一牆之隔而已,可他的情況看起來就嚴重的多了。

  龐大的身軀躺在病床上,臉上扣著呼吸罩,面色蒼白,不過人卻很清醒,沒辦法講話,只是雙目無神的呆呆望向天花板。

  平日裡的憨厚消失不見,只留下了滿臉的呆滯,看得令人揪心。

  也正因為他這樣的狀態,連長武學良擔心出現問題,昨天晚上才會過來找他談一談調走的事情。

  想著安撫他不要擔心。

  因為邊防連的老兵你騙不了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有自己最清楚,他知道以後沒有辦法再去守衛邊疆,認為自己成為了廢人。

  很顯然連長的談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老熊班長很倔強,不願意給部隊添麻煩。

  陳銘看著這幅模樣的班長,心中一酸,對著其他兩人擺擺手,他獨自一人提著一把椅子,來到病床前坐下。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熊久長的瞳孔開始漸漸聚焦,麻木的臉龐轉過來看到是陳銘的時候,眸中難以掩飾的激動。

  不管有多少人告訴他陳銘沒事,禿子也沒事,但終究不如自己看到啊。

  看著要掙扎坐起來的班長,陳銘急忙俯身抓住他的手臂:「班長,你別激動,我沒事,我已經好了,過來看看你。」


  「禿子也沒事,脫離危險期了,嗯,還有我們二連換防了,從哨所撤回邊防團駐地修養,一連頂上去了。」

  「你的傷好好養。」

  熊久長看著陳銘,過了很久才微微點頭,似乎是又想到了自己的情況,眸光中閃動的光彩逐漸消失。

  邊防二連換防也好,撤回駐地也好,他終究是回不去了,在這邊防軍分區醫院,海拔才三千米左右,他都必須要用氧氣罩才能呼吸。

  並且至少要靠氧氣罩修養三個月,才能勉強適應,他受不了這個結果,更受不了自己成為了全連的累贅。

  他捨不得這裡,但是他想回家,回到平原就不會給部隊添麻煩了。

  陳銘看著班長的模樣,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班長,肺部被子彈擊穿,這沒什麼特殊的。」

  「你當時可能只是被重擊一下的感覺,創傷初期十五分鐘左右內甚至都可以說是沒有痛感,只不過會渾身無力,胸壁,胸膜,肺組織血管損傷,口中不斷吐著血沫子,不能言語。」

  「過了這十五分鐘,很快就會引起胸痛和呼吸困難,嚴重的話會窒息死亡。」

  「手術搶救結束後,治療恢復可能要在三個月以上,但一般來說肺部貫穿傷,是可以完全康復的。」

  「人體肺功能的代償能力很強,即便摘除一整個側肺,也能照常工作和生活,只不過是一側的輪廓會稍微萎陷一些。」

  這些專業的詞,都是剛才過來病房時,醫療員趙浩傑向他闡述班長情況的時候,講出來的。

  如今被陳銘拿來現學現賣。

  他很清楚現在面對班長,說再多寬慰的話都沒有用,這位憨厚的老班長就認定自己是廢人,這種思想尋常的聊天方式很難會被他聽進去。

  果然,聽著陳銘噼里啪啦一頓莫名其妙,本不該他說的話,從他嘴巴里飈出來後,熊久長轉頭目光疑惑的看著他。

  想看他到底要幹啥。

  陳銘見起到作用,再次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王帥兵的故事,那是國誕日前天夜裡我講的事情。」

  「這次王帥兵也參與了邊防作戰,他作戰挺猛,哪怕被跨境武裝二十人用槍逼到了雪山崖上,也從未想過放棄。」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戰友就在山下,他們需要自己,而自己也必須堅強。」

  「王帥兵有一個班長,是一位好班長,從來不擺架子,打仗的時候永遠都是沖在最前面,保護後方的戰友。」

  「他很敬重這個班長,也希望自己的班長不是一個懦夫。」

  「不就是受了點傷嘛,不就是不能繼續守衛邊疆了嘛。」

  「那又如何?」

  「難不成我泱泱大國,數百萬軍隊,只有邊疆?難不成一個鐵血漢子就這麼脆弱,被一個小小的傷勢所左右?」

  「王帥兵不屬於邊防二連,他可能很快要離開,但是他身上同樣背著不弱於守衛邊疆的責任。」

  「東部戰區戰略突擊師要成立了,是全戰區唯一的藍軍師,使命就是為了磨鍊戰區所有的陸軍作戰部隊。」

  「讓戰友,讓友鄰部隊變得更加善戰,更加強大,應對未來的戰爭,說是戰略突擊師,其實師部就是導演部,對外的稱呼罷了。」

  「那想要成立這個藍軍師,需要誰呢?我想可能很需要戰鬥經驗豐富,實戰經驗豐富的戰士加入。」

  「只有他們,才能真正在戰場上對紅軍行成更大程度的威脅,欺負,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

  「王帥兵可能很快就要走了,但他希望他的班長不要沉醉於自我懷疑,他的班長是一名合格的戰士,是戰略突擊師最需要的教官,戰場上的教官。」

  「畢竟,上面耗費這麼大的精力,軍費支出,打造藍軍師要幹嘛?」

  「屬於邊疆的戰場你可能回不去了,但屬於藍軍的戰場,那裡正在等你。」

  「可能藍軍師的駐地條件會很苦,環境很惡劣,也不知道願不願意吃這份苦,但王帥兵堅信,他的班長是鐵血硬漢,這點苦怎麼會害怕呢。」

  「關於王帥兵的故事,後面可能還有很多很多,就是不知道,他的班長願不願意過去幫幫忙了,那處戰場,需要他。」

  「阿嚏!!」東部戰區七十一軍炮兵旅遠火二營車炮場上,王帥兵連續打了幾聲噴嚏,左右瞄了瞄。


  罵罵咧咧道:「哪個王八羔子在背後說我?他奶奶的,還真邪門了,這兩天總感覺有人惦記著我。」

  陳銘並不清楚自己隨意冠名的故事,給老王帶去了些許麻煩,只是說完之後,平靜的看向班長。

  熊久長嘴唇蠕動半天,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但他的確心動了。

  在他得知自己肺部受傷嚴重,無法再適應高原環境時,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甚至比他犧牲都難以接受。

  所有勸慰的話,都不如告訴他,部隊還有地方需要他,而不是因為傷勢,不得已把他調過去。

  他不想成為這樣的累贅。

  戰略突擊師苦,環境差,難道還能比邊防二連還苦還差?

  藍軍師帶著使命磨鍊紅軍部隊,老熊心動了,那裡的確需要他,就如陳銘所說,肺部代償功能強大,他就算不能在高原,至少在其他地方,他還是有為國家戰鬥的能力。

  說條件苦,環境差,遠比說條件優厚,吃穿不愁,四季皆宜,更能打動他。

  陳銘知道自己的火候差不多了,委身抓著班長的手笑道:「那,以後關於王帥兵的故事,就要你自己去看了,我不用講了。」

  「好」

  熊久長嘶啞著張嘴,雖沒有聲音,但是他看出了口型。

  陳銘點點頭,估計是因為自己受傷的緣故,柴舒窈直接乘坐戰區專機過來,若是上面對他這幾天有安排的話。

  說不定可以帶著班長一起乘專機返回,只要離開這海拔三千多米的醫院,他的氧氣呼吸就用不著一直維持三個月那麼久了。

  「那,班長,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陳銘起身打招呼,雖說這種和邊防二連搶人的做法很不道德,但現在他也沒辦法了。

  先穩住班長的情緒,讓他配合治療,總比整天頹廢的強。

  看陳銘準備離開,一直站在病房門口的趙浩傑和吳兵兩人悄悄豎起大拇指。

  輕聲說道:「老陳,你真牛逼,那個王帥兵就是你吧?」

  「你小子隱藏的夠深啊,說,來我們邊防連幹啥?」

  「王帥兵不是我。」陳銘無辜的攤了攤手,他也沒說謊,王帥兵的確不是他,可故事裡的王帥兵就是他了,只是沒說那麼清楚。

  「哈?!!」

  兩人微微一怔,敢情聽半天,還是故事?

  「王帥兵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他怎麼會參加邊防作戰?他是一把槍的代號?」

  吳兵大開腦洞的猜測。

  「阿嚏.尼瑪,沒完了是吧?」遠火二營的王帥兵抬頭看向遠空,罵罵咧咧的語氣非常不爽,把附近二營的戰士都看得莫名其妙。

  陳銘卻沒心思給他們解釋那麼多了,反正就是說給班長聽的,班長聽懂就行了。

  接下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柴舒窈來了,好歹陪著聊幾句吧,還有連長那邊,學院那邊,都怎麼安排。

  他的身份明顯藏不住了,估摸著在這也呆不住,後續怎麼安排就看上面了。

  反正他可不想繼續在醫院呆,去邊防團也不安全,尼瑪,這是一頭扎進人家天山八師的老窩裡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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