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迷途知返
江東流以為江淺真的死了，沒了搖錢樹，他過得很拮据落魄。他賭癮一直沒徹底戒掉，最終連家產都輸掉了，一度撿垃圾為生。
好在賭癮戒掉了。
兩口子在工地上打零工，維持生活。
當薄念琛聯繫到他，說江淺還活著的時候，江東流竟然在電話那端痛哭流涕，一個勁的說對不起江淺。
雖然有一些誠意，但也不排除還想在江淺身上撈一票的想法。
薄念琛派人去接了江東流來見譚歡。
幾年過去，風吹日曬的，江東流蒼老了不少。不過他曾經的樣子，譚歡也不記得。
江東流見到薄念琛，依舊有些畏懼，點頭哈腰的招呼：「薄，薄少。」
薄念琛沒怎麼搭理，帶他去見譚歡。
「淺淺失憶了，她現在叫譚歡。」薄念琛對他說。
「好好，我知道了。」江東流點著頭。
兩人上了樓。
譚歡正在觀看自己的影片，希望能記起一些過去的片段。
她坐在露台上，曬著溫暖的陽光，表情寧靜，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江東流的眼睛，忽然間就濕潤了。
那麼好的養女，被他作掉了。
現在才知道江淺的好。
可已追悔莫及。
聽到聲響，譚歡轉過頭來，一下子看到江東流，微微一怔後，輕問：「這位叔叔是誰？」
薄念琛沒有告訴她，江東流要來。
不待薄念琛介紹，江東流激動的開口：「淺，歡歡，我是爸爸啊。」
爸爸？
譚歡蹙了一下眉頭，她的爸爸不是譚吉昌嗎？
薄念琛這才說：「歡歡，你有一個養父……」
他大概的講了一下。
先前譚歡就知道自己小時被收養，薄念琛一說，她就接受了。
只是對江東流的感覺非常的陌生。
「坐吧，叔叔。」她客氣招呼。
既然江東流曾經對她不好，她也不必再叫他父親。
過去的一切，已經隨著記憶掩埋。
聽著這一聲叔叔，江東流心上痛，他抹了抹紅紅的眼睛，走到譚歡的身邊，拖過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下意見識的去握譚歡的手。
但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老繭和污垢，又縮了回來。
「歡歡，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雖然容貌變了些，但大致樣子沒有變。活著就好。」江東流說著哭起來，「歡歡，爸爸原來對不起你。」
說著抽噎。
譚歡遞了一張紙巾給他：「叔叔，擦擦吧。」
江東流接過那張紙巾，捂著眼睛嗚嗚的哭起來，滿腔的負疚：「歡歡，你從小懂事，乖巧。可我還打罵你，沒讓你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後來你能掙錢了，我又愛賭，給你添債，讓你掙那麼多錢，都被我輸掉了。
我不配做你爸爸，你不再叫我爸爸也是應該的。
我本來也沒有臉來見你，但聽說你失憶了，需要我幫幫忙，我這才有臉來看看你。歡歡，爸爸現在不賭了，真正的洗心革面了。
我在工地上幹活，雖然辛苦，錢也不多，但能養活自己。
我們一家，再也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江東流聲淚俱下的說著，看得出來是真的改邪歸正。
譚歡心眼軟，聽到江東流這番話，也跟著流淚。心裡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子，仿佛就是江東流年輕時的樣子，舉著手打她，罵她……
這些，雖然是不愉快的記憶，但她到底是想起來了一些，雖然很模糊。
江東流問她要錢的情景，似乎也想起一些。
「有一次，你澳門賭博，欠下了幾百萬的債務，是念琛贖你回來的，對不對？」譚歡忽然說。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就源源不絕的湧進來關於江東流的記憶。
薄念琛一臉驚喜：「歡歡，你記起了？」
「有一點印象。」譚歡說。
江東流激動：「是，是的，歡歡，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就是那次之後，你和我宣布斷絕關係。再後來，我就聽到你去世了。
後來，我爛賭了一段時間，但現在賭是真的戒了。」
「戒了就好。」譚歡語氣平靜，「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吧。正常需要幫助的地方，我還是會幫助你們的，但絕是再替你們還賭債。
不管怎麼說，是你們撫養我長大。養恩終歸是恩。」
江東流聽得羞愧難當：「歡歡，你還是那麼善良。爸爸要是再不走上正途，就真的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不瞞你說，我很丟臉的做過乞丐。但是我好手好腳的，沒幾個人施捨我錢，甚至還被他們謾罵，當初我很憎恨那些人。
後來有一天，有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塊錢，搖搖晃晃的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叔叔，拿去買糖吃。
你知道嗎，就是那句話觸動了我。因為那個小女孩太像你小時候了，我記得，有一次你也是撿到一塊錢，興致勃勃的跑來交給我。
當時，我在撿煙屁股抽，你乖巧的對我說，爸爸，拿去買煙。但是我……真是個混蛋，很生硬的拽走你手上那塊錢，還罵罵咧咧的說，一塊錢買個屁的煙。
不知為什麼，當時你有些不明所以的那個表情，一直藏在我的腦海里。直到這個小女孩拿一塊錢讓我買糖時，我忽然間感到羞愧。
我好手好腳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去乞討，遭人白眼？後來，我就去工地上挑桶，搬磚，很苦，但是掙的錢，我用得心安理得……」
回想不堪，江東流哽咽得說不下去。
譚歡又遞過去紙巾。
江東流接過，抹乾淚笑：「歡歡，你若想起了過去，千萬別記恨爸爸。那時我是混蛋，但我現在真的改變了。
你看這手，不是真正的勞動，不會這麼粗糙。」
江東流露出自己的手。
譚歡點頭：「只要你洗心革面，你們仍然是我的養父母，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歡歡，謝謝你。」江東流捂臉痛哭，「謝謝你原諒爸爸。」
在江家生活的片斷，譚歡記起了一些。不過都是江東流父母對她的苛待，但事過境遷，看到改變的江東流，她也沒有對他記恨。
江東流臨走時，譚歡給了他一筆錢。
江東流推辭一番後收下。
觀察了一段時間，譚歡發現江東流夫婦並沒有揮霍那筆錢，才又替兩人買了一套房子，並給江東流找了一個小區保安的工作，又給養母開了一個水果攤。
掙的錢，足夠一家人開支。
江東流夫婦感激不盡，並沒有像往日對譚歡索取更多。
經歷過苦難，江東流是真正的做人做事了。
為了恢復更多的記憶，譚歡主動對薄念琛說：「念琛，我想去B市，看一下我姐姐。」
好在賭癮戒掉了。
兩口子在工地上打零工，維持生活。
當薄念琛聯繫到他，說江淺還活著的時候，江東流竟然在電話那端痛哭流涕，一個勁的說對不起江淺。
雖然有一些誠意，但也不排除還想在江淺身上撈一票的想法。
薄念琛派人去接了江東流來見譚歡。
幾年過去，風吹日曬的，江東流蒼老了不少。不過他曾經的樣子，譚歡也不記得。
江東流見到薄念琛，依舊有些畏懼，點頭哈腰的招呼：「薄，薄少。」
薄念琛沒怎麼搭理，帶他去見譚歡。
「淺淺失憶了，她現在叫譚歡。」薄念琛對他說。
「好好，我知道了。」江東流點著頭。
兩人上了樓。
譚歡正在觀看自己的影片，希望能記起一些過去的片段。
她坐在露台上，曬著溫暖的陽光，表情寧靜，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江東流的眼睛，忽然間就濕潤了。
那麼好的養女，被他作掉了。
現在才知道江淺的好。
可已追悔莫及。
聽到聲響，譚歡轉過頭來，一下子看到江東流，微微一怔後，輕問：「這位叔叔是誰？」
薄念琛沒有告訴她，江東流要來。
不待薄念琛介紹，江東流激動的開口：「淺，歡歡，我是爸爸啊。」
爸爸？
譚歡蹙了一下眉頭，她的爸爸不是譚吉昌嗎？
薄念琛這才說：「歡歡，你有一個養父……」
他大概的講了一下。
先前譚歡就知道自己小時被收養，薄念琛一說，她就接受了。
只是對江東流的感覺非常的陌生。
「坐吧，叔叔。」她客氣招呼。
既然江東流曾經對她不好，她也不必再叫他父親。
過去的一切，已經隨著記憶掩埋。
聽著這一聲叔叔，江東流心上痛，他抹了抹紅紅的眼睛，走到譚歡的身邊，拖過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下意見識的去握譚歡的手。
但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老繭和污垢，又縮了回來。
「歡歡，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雖然容貌變了些，但大致樣子沒有變。活著就好。」江東流說著哭起來，「歡歡，爸爸原來對不起你。」
說著抽噎。
譚歡遞了一張紙巾給他：「叔叔，擦擦吧。」
江東流接過那張紙巾，捂著眼睛嗚嗚的哭起來，滿腔的負疚：「歡歡，你從小懂事，乖巧。可我還打罵你，沒讓你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後來你能掙錢了，我又愛賭，給你添債，讓你掙那麼多錢，都被我輸掉了。
我不配做你爸爸，你不再叫我爸爸也是應該的。
我本來也沒有臉來見你，但聽說你失憶了，需要我幫幫忙，我這才有臉來看看你。歡歡，爸爸現在不賭了，真正的洗心革面了。
我在工地上幹活，雖然辛苦，錢也不多，但能養活自己。
我們一家，再也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江東流聲淚俱下的說著，看得出來是真的改邪歸正。
譚歡心眼軟，聽到江東流這番話，也跟著流淚。心裡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子，仿佛就是江東流年輕時的樣子，舉著手打她，罵她……
這些，雖然是不愉快的記憶，但她到底是想起來了一些，雖然很模糊。
江東流問她要錢的情景，似乎也想起一些。
「有一次，你澳門賭博，欠下了幾百萬的債務，是念琛贖你回來的，對不對？」譚歡忽然說。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就源源不絕的湧進來關於江東流的記憶。
薄念琛一臉驚喜：「歡歡，你記起了？」
「有一點印象。」譚歡說。
江東流激動：「是，是的，歡歡，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就是那次之後，你和我宣布斷絕關係。再後來，我就聽到你去世了。
後來，我爛賭了一段時間，但現在賭是真的戒了。」
「戒了就好。」譚歡語氣平靜，「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吧。正常需要幫助的地方，我還是會幫助你們的，但絕是再替你們還賭債。
不管怎麼說，是你們撫養我長大。養恩終歸是恩。」
江東流聽得羞愧難當：「歡歡，你還是那麼善良。爸爸要是再不走上正途，就真的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不瞞你說，我很丟臉的做過乞丐。但是我好手好腳的，沒幾個人施捨我錢，甚至還被他們謾罵，當初我很憎恨那些人。
後來有一天，有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塊錢，搖搖晃晃的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叔叔，拿去買糖吃。
你知道嗎，就是那句話觸動了我。因為那個小女孩太像你小時候了，我記得，有一次你也是撿到一塊錢，興致勃勃的跑來交給我。
當時，我在撿煙屁股抽，你乖巧的對我說，爸爸，拿去買煙。但是我……真是個混蛋，很生硬的拽走你手上那塊錢，還罵罵咧咧的說，一塊錢買個屁的煙。
不知為什麼，當時你有些不明所以的那個表情，一直藏在我的腦海里。直到這個小女孩拿一塊錢讓我買糖時，我忽然間感到羞愧。
我好手好腳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去乞討，遭人白眼？後來，我就去工地上挑桶，搬磚，很苦，但是掙的錢，我用得心安理得……」
回想不堪，江東流哽咽得說不下去。
譚歡又遞過去紙巾。
江東流接過，抹乾淚笑：「歡歡，你若想起了過去，千萬別記恨爸爸。那時我是混蛋，但我現在真的改變了。
你看這手，不是真正的勞動，不會這麼粗糙。」
江東流露出自己的手。
譚歡點頭：「只要你洗心革面，你們仍然是我的養父母，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歡歡，謝謝你。」江東流捂臉痛哭，「謝謝你原諒爸爸。」
在江家生活的片斷，譚歡記起了一些。不過都是江東流父母對她的苛待，但事過境遷，看到改變的江東流，她也沒有對他記恨。
江東流臨走時，譚歡給了他一筆錢。
江東流推辭一番後收下。
觀察了一段時間，譚歡發現江東流夫婦並沒有揮霍那筆錢，才又替兩人買了一套房子，並給江東流找了一個小區保安的工作，又給養母開了一個水果攤。
掙的錢，足夠一家人開支。
江東流夫婦感激不盡，並沒有像往日對譚歡索取更多。
經歷過苦難，江東流是真正的做人做事了。
為了恢復更多的記憶，譚歡主動對薄念琛說：「念琛，我想去B市，看一下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