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滇南,石屏,紅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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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4章 滇南,石屏,紅彝。

  打完土豪的廖常勇美汁汁的揮了揮手,扔下一句「去雲南之前把該安排的教學任務安排了就行」後,便瀟灑離開。

  只留李景霖在原地懵圈。

  愣了許久後,李景霖終於搖搖頭,笑著回到學校辦公室。

  整理近期的安排後,李景霖並沒有急著前往滇南。

  而是與洛詩瑤之前做的準備同樣。

  開始從民俗上下手,根據考察記錄的路線,挨個記住當地少數民族的民俗文化。

  入鄉隨俗,從古至今都是華夏民族該有的禮節。

  民族的大團結,正是建立在相互尊重,虛心學習,包容接受之中的。

  天南地北。

  來自於東北的李景霖自然知道,前往最南邊後,文化之間的差異,若是不虛心謹慎,是極其容易冒犯的。

  都別說同為漢人的南北習俗差異了。

  少數民族之間的文化更是完全不同。

  甚至就算同屬一族,不同分支之下,都有自己的文化。

  除了尊重外,學術記錄的嚴謹,也是一位學者應該具有的素養。

  第一站,是滇南紅河。

  洛詩瑤一行人組成的專家,學習,記錄小組,已經動身前往兩千多公里外的石屏。

  那裡有滇南眾多少數民族之一,彝族的一個分支。

  紅彝。

  石屏縣的海拔很離譜。

  260米左右。

  到2500米前後。

  而紅彝族,有一部分原生態的人民,居住於兩千米以上的大山中,屬於高寒地帶。

  在經濟狀況統計上,屬「特別貧困」。

  在貧困的三個等級,普通,一般,特別

  屬於最嚴重的那一批。

  但扶貧工作的展開,讓這裡的紅彝已然摘掉了貧困的帽子,進入了溫飽線。

  而這一事件,剛好就發生在李景霖剛回國的時候。

  對於剛好摘掉貧困帽子,發展了這幾年的石屏紅彝們的生活,李景霖真的是相當好奇。

  在過去二十年的扶貧攻堅中,奇蹟,幾乎每一年都會發生。

  對少數民族的扶貧工作是很艱難的。

  如何在擺脫貧困的過程中,盡最大的可能保留當地的習俗與文化,這成了最要命的任務。

  最簡單,最省事,最省錢的做法,是直接將彝族人民遷走,離開大山。

  可這種處理方式,不是華夏會做的。

  脫貧的仗,必須打,民俗文化,必須保留。

  一樣都不能放下。

  於是。

  通路,通車,通電,通網。

  在深入了解邊陲少數民族文化習俗的過程中,李景霖被這些奇蹟深深的震撼著。

  這真的是動用了集體的大力量去進行幫助扶持。

  或許,一個不起眼的山頭,幾百人的部落。

  但為了保留這裡形成的獨特原生態與文化習俗,又能讓人們吃飽穿暖走入現代化。

  僅僅是一個「通網」,便集結了電信,移動,聯通等五家集團,將網絡送入大山中。

  農科院的專家分批數次下鄉,親自考察當地環境與作物,將更加科學高產的作物徹底鋪開的同時,甚至還保留了當地數百,甚至上千年的傳統作物。

  地質學家過來勘探礦產資源,水資源。

  交通更是通過323線,西至雲南臨滄,西雙版納,省道高紅公路,南至紅河,北至玉溪通海,貫通石屏縣境南北。

  一個字,干。

  就算你住天上,這路今天都必須給你修的明明白白。

  2005年,這裡的GDP是14億。

  2014年,GDP是50億。

  自2018摘掉貧困帽子後,到如今,這裡的GDP是.

  140億。

  而到了現在。


  文化藝術領域的各個專家,也隨著整體的大戰略,逐漸深入到民間。

  這叫「得全國跑一跑,看看大家能不能吃得飽,玩的好」。

  做足了功課後。

  李景霖才動身前往滇南。

  一路奔向石屏。

  待到了石屏後,終於與洛詩瑤會合。

  一同前來的專家團中,包含了文化藝術領域中的各行各業,一共近二十人。

  見了李景霖的到來後,眾位專家笑呵呵的和李景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便繼續手頭裡的各項工作。

  「他們就這樣。」

  洛詩瑤嘿嘿一笑。

  「白天研究,晚上歸納記錄,時不時還有討論,都瘋魔了。」

  「我當然知道了。」

  李景霖不免搖頭笑了笑。

  若非真正的專家埋身於真正的工作.

  那又怎麼會留給「磚家」們裝犢子的空間呢?

  如果總是走入「大眾視野」,那還有多少時間去研究自己分內之事呢?

  大多數正經的專家,那只是不得已的時候,偶爾上一上電視罷了。

  相比之下,就連低調,經常消失的自己,都算不得什么正經的專家。

  「你還把琴帶來了?」

  洛詩瑤是有點震驚的。

  幫著李景霖收拾東西。

  這左邊一個琴盒,右邊一個挎包,背後還背著一個。

  「嗷,對。」

  李景霖就近坐下。

  「帶了琴帶了些簡易工具,譜子,書籍,背包里裝了兩套換洗內衣。」

  「沒了?」

  「沒了。」

  「.」

  洛詩瑤忍不住開始吐槽起來。

  「你可自己看好你那琴嗷,那玩意出點事,咱大家加一塊都賠不起。」

  「哈哈,問題不大,咱有保險。」

  「?」

  李景霖站起身,趕緊催促了起來。

  「快快快,整點當地的美食,然後看看我能做點什麼。」

  「有的是需要你的,最近卡在音樂這邊了,就等你這位大專家來了!」

  洛詩瑤撇了撇嘴,帶著李景霖走出來。

  別說。

  海拔上去以後,確實感覺不太對勁。

  但畢竟年輕,也就一點點,問題不大。

  倒是幾位其他專家教授有點遭罪。

  「你們先記錄的就是彝族文化嗎?」

  「對啊。」

  洛詩瑤嘆口氣。

  「分支好多啊,花腰彝,紅彝,黑彝,就連紅彝這麼一個分支,不同地區的語言文化都有些許區別,別的倒是還好,但搞語言研究和音樂研究的伱們可慘咯。」

  「沒啥慘不慘的。」

  李景霖笑著搖了搖頭。

  「快,去看看,好奇了。」

  「肘!」

  隨著洛詩瑤的介紹,李景霖也開始對本地有了一些了解。

  待到晚上,剛打算開始進入工作狀態。

  便聽聞,今晚似乎是有什麼活動。

  跟著洛詩瑤一起跑出來後,赫然發現,今晚的活動,是跳舞。

  果然嗷。

  能歌善舞了屬於是。

  「嗯?這是跳弦嗎?」

  看著不遠處大爺手裡的兩個煙盒,李景霖便好奇的問了起來。

  「哈?你還挺了解的啊,不愧是專家。」

  洛詩瑤拍了拍李景霖的肩膀。

  跳弦,這是紅彝一種群眾性的民間舞蹈,這舞蹈,大人小孩都愛跳。

  本地甚至有一句話說的好。

  「聽見四弦響,腳杆就發癢。」


  這樣的舞蹈,從遠古時期就已然存在。

  起源於原始社會的原始宗教,與紅彝的畢摩文化,十三月彝族曆法緊密連接。

  直到元代開始蓬勃發展,明代便已十分成熟,清往後則達到鼎盛。

  後來,有人發現,彈煙盒可以代替木板打節奏,於是,使用煙盒來打節奏便流行開來。

  所以,這舞蹈,也叫做「煙盒舞」。

  一種非常原始,古老,並且很有特色的群眾性的民間舞蹈。

  煙盒舞,也就是跳弦中。

  正弦為母,雜弦為子,民俗慣例中,必須先跳正弦,再跳雜弦。

  李景霖不由得來了興趣。

  別說,仔細一看。

  其他的專家們也都放下手頭的活,出來湊起熱鬧了。

  倒不是愛湊熱鬧。

  實在是因為煙盒舞太有特色了。

  這種舞蹈的語言,展現了當地人的歷史觀,道德觀,價值觀,以及思維方式。

  在民俗,社會等多個領域都有著很高的研究價值。

  「喲,李教授,您也來了?」

  一名戴著眼鏡的瘦小老頭走到李景霖身邊。

  「您好您好,聽老裴聊過你很多次了,如雷貫耳,接下來的研究工作,可能就需要多和您打交道了。」

  「不敢不敢,馬教授,您好您好。」

  李景霖趕緊與小老頭握起手來。

  眼前這位小老頭,李景霖當然早就提前了解過了。

  這是民俗學的專家,馬建文。

  與考古學大拿裴老是好友兼老同學。

  畢竟,考古這玩意,也是需要和民俗常打交道的,兩人經常私下聚會,這是很常見的事情。

  「嗨,年輕人,狂一點嘛,當初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狂沒邊了,你這」

  出乎李景霖的意料。

  馬教授非常禮貌與尊敬的與自己交流。

  可自己的反應卻似乎讓馬教授不太滿意。

  甚至嘟囔了起來。

  「唉!未老先衰。」

  「.」

  李景霖麻了。

  知道專家可能會有些比較古怪的脾氣秉性。

  但萬沒想到馬教授會是這樣的。

  這是怎麼和裴老尿到一個壺裡的?

  「啊哈哈,小老頭隨口嘟囔,李教授您別見怪啊。」

  馬教授樂呵呵的背著手,看著不遠處開始跳起舞來的男女老少。

  尤其是看到混入其中,完美融入的幾位年紀沒那麼大的教授。

  不免感慨了起來,語氣中頗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唉,要不是我這腿現在蹦躂不了,我肯定得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舞王。」

  「?」

  李景霖麻了。

  這一個小老頭身高不高,身形削瘦,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您說這話,它和您這畫風不搭啊!

  「你這年輕人腰好腿好的,不陪你家那位去跳跳?」

  「不了,真的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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