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新神和舊神
第374章 新神和舊神
「我來之前，路過羅浮城的徵兵處的時候，原本以為大戰來臨，不少孤魂野鬼都會選擇轉世投胎，避免參戰。」
「但結果出乎我的預料，您猜怎麼著，那些資質極好的根本界的魂魄，不僅沒有選擇轉世，而是踴躍報名，希望能夠達到參與修羅軍的條件。」
「甚至不少有一點修行根基的魂魄寧願從其他鬼市偷渡過來，也要參加修羅軍。」
「我於是很好奇地問其中一位，我說大戰這麼危險，萬一在戰場上死了，可能會萬劫不復，你們就這麼願意替羅浮鬼市賣命，不轉世到人間享受福報？」
「結果那魂魄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話，我至今仍然沒有想明白。」
「什麼話？」伊耶那美配合地問道。
元和道人做出深思的表情，「他說，修羅軍軍功日結，直接入編，這哪裡是修羅地獄，簡直就是天堂啊，他寧願給羅浮國主當狗，也不願意再轉世到人間給資本家當牛馬，福報就留給有緣人享受吧。」
伊耶那美作為合格的觀眾，半掩著嘴淺笑，露出修長的脖頸和雪白的肌膚。
元和道人講完，再次看向藤虎道人，擠眉弄眼，兄弟，又該你了。
藤虎道人只覺得頭皮麻煩，他一介武夫，吹牛確實擅長，但誰見過吹幾天幾夜的牛啊。
好在伊耶那美突然擺了擺手，「行了，有趣的事情留著以後再聽，現在需要你們去做一件事情。」
藤虎道人鬆了一口氣，趕忙恭敬地說道，「尊神請吩咐。」
伊耶那美一隻手仍然半掩著面頰，另外一隻手伸出，只見原本平靜躺在元和道人身旁的天叢雲劍輕易落在她手中，劍身微微顫動，發出舒適的聲音，就像是孩子遇見了母親。
天叢雲劍的本體是八岐大蛇的一截尾骨，而八岐大蛇就是伊耶那美的孩子之一。
「你們的任務之一，就是通過這柄劍，找到原本的霓虹毀滅之神須佐之男。」
蕭靈山在來的路上，已經推算出天叢雲劍的跟腳，所以對任務和須佐之男有關，他並沒有多少意外。
當然沒有多少意外，不代表他認為自己能夠輕易對付這位前霓虹毀滅之神，根據林默生給自己的那團信息。
在霓虹最終一戰中，始皇藉助伊耶那岐之身復活，占據高天原，並且征討下霓虹諸多世界，作為大秦國復甦的養料。
而須佐之男雖然受創，但是卻帶著一具遠古大能的遺骸消失在時光長河之中，不知去向。
「請問尊神，我們應該在哪裡尋找到須佐之男？」
伊耶那美說道，「在找須佐之男的不止我們，始皇帝，遠古天帝帝俊都在尋找他，那你們認為須佐之男會躲到哪裡？」
蕭靈山苦笑著說道，「若我說那位須佐之男，恐怕會不斷往諸天外圍世界逃跑，甚至隱遁在虛空之中，不進入世界，不引發因果，能躲一日是一日。」
被三位甚至更多的大羅金仙搜索，蕭靈山實在是想不到須佐之男能夠躲到哪裡去，恐怕就算是躲到虛空盡頭，也只能夠延緩被找到的時間。
畢竟大羅金仙有能力追溯過去，通過過去的蛛絲馬跡，總是能夠找到線索的。
突然，蕭靈山靈光一閃，下意識地說道，「或者祂反其道而行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整個諸天世界，被大羅金仙關注最多的地方，莫過於根本界。
隨著根本界解封，諸天各大勢力都開始重新布置起自己在根本界的勢力範圍，其中不乏大羅金仙級別的大神通者擾亂天機，讓同層次的對手看不清過去未來。
「對，根本界！」
蕭靈山越發肯定地說道，「躲一輩子是不可能的，須佐之男本來就是堪比金仙的大神，想要真正對抗大羅金仙，那麼他就只有成為大羅祖神。」
「躲在虛空中，祂根本找不到足夠的氣運幫助祂跨出最後一步，唯有在根本界，這裡輻射諸天，假設做出一項令根本界都改變極大的事情，那麼他或許能夠憑藉那具大羅祖神的遺骸跨出最後一步！」
伊耶那美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你的思路很清楚。」
祂輕拂了一下面前的茶盞，三人喝完的茶水又無中生有，裊裊茶香撲鼻。
「須佐之男本來就好冒險，選擇隱藏的結局只不過是延緩死亡的速度，所以祂選擇放手一搏就理所當然了。」
「那祂在根本界哪裡？」
藤虎道人開口詢問道，雖然伊耶那美這位霓虹黃泉國主在神話傳說中名聲不好，但是這幾天相處下來，藤虎道人發現伊耶那美除了有些『溺愛』那位茅山道子，其他都很正常。
蕭靈山也看向伊耶那美，他有預感，如果找到須佐之男的事情那麼簡單，林默生就不會賜給自己等人天叢雲劍，還允諾九卿之位了。
伊耶那美沒有直接回答，她拂了拂三人面前的茶盞，清澈的茶湯之中倒映著羅浮鬼市城外建造的封神台。
「大羅之道貫通諸天，像封神這種大事，當然不可能只限於一地。」
「您的意思是根本界也有封神之事？」
蕭靈山好奇地問道，雖然他們兄弟三人已經成仙上萬載，但之前多在小千，中千世界之間遊歷。
根本界因為有著絕地天通的保護，所以蕭靈山也沒有去過根本界，只不過是聽別人說起過根本界的一些事情。
伊耶那美沒有賣關子，繼續說道，「根本界如今大運聚集之地，分別為歐羅巴，華夏以及美利堅，而相比於前兩者，美利堅的特殊之處就在於，這個國度是在絕地天通之後建立的。」
蕭靈山看向面前的茶盞，隨著伊耶那美的訴說，茶盞中的畫面倒映著如今的美利堅之景。
大量的鋼鐵機械造物繁忙的建造著城市，飛速發展的網際網路將千萬里外的人與人連接在一起。
各種種族匯聚帶來的信仰匯聚，讓這個國度變得魔幻而奇特，戰爭，和平可以並存，自由和壓迫相互交替。
「您是說這個國度中，各位遠古的大能對這裡影響最小？」
蕭靈山揣測地問道。
像華夏那種地方，傳承有序，當絕地天通消失之後，華夏各種傳承復甦，天然就會壓制外來的文化。
「這是以前。」
「那現在呢？」
「現在，這裡是諸神影響最大的地方。」
伊耶那美的語氣帶著莫名地笑意，只見蕭靈山眼前茶盞倒映的城市之景被迅速拉近。
在繁華的紐市，一條骯髒狹小的巷道之中，一位黑人跌跌撞撞闖了進來，艱難地捂著自己的腰腹推開巷道盡頭的門。
門後，燈光灰暗，一排排胡桃木書架凌亂地堆放在一起，近乎占滿了整個房間，唯有中間空出一小塊地，坐著一位巫婆造型的拉丁中年婦人。
黑人坐到中年婦人對面的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婦人看了一眼黑人的腰腹，那裡有一道被貫穿的傷口，像是某種長槍所傷，她暗沉帶著雀斑的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影子，我早就告訴過你，你不該相信星期三，他不是一個好人，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更加不會是。」
黑人青年面容剛毅，抬頭看向婦人，「我知道，示巴女王，但我別無選擇。」
示巴女王？
蕭靈山下意識念叨了一句，他之前在羅浮鬼市中遊歷，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找到鬼市之中根本界的魂魄，從他們手中高價收購根本界各種神話傳說。
這些神話傳說對於普通的根本界魂魄，或許只是一個故事，但是對於蕭靈山這些從來沒有去過根本界的修行者，這些傳說中隱含了大量信息。
其中《聖經》作為基督教的經典，港都不少魂魄都知道，蕭靈山因此也閱讀過完整的版本。
示巴女王是聖經中記載的一位古代人物，如果對方活到了現在，那麼一定是一位強大的存在，因為根本界是諸天萬界的中心，這裡的人傑相比於諸天萬界的生靈更容易修行。
蕭靈山默默推算之下，得到了更多的信息，他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伊耶那美，「祂是一位神祇，已經和根本界綁定在一起了！」
推算出來的結果令蕭靈山大吃一驚，眼前這位示巴女王是一位根本界的神靈，只不過祂原本的國度已經在歷史長河中泯滅。
只能夠靠著根本界普通人對祂的傳頌存在，離開根本界，祂將什麼都不是。
而之前絕地天通的時代，因為根本界的封鎖，示巴女王進一步衰弱，甚至到了即將隕落的地步。
好在，絕地天通被解開，示巴女王也開始重新聚集自己的力量。
「這是大多數根本界古老神祇的唯一選擇。」
伊耶那美輕聲說道，祂雖然沒有誕生於根本界，但是對於根本界的很多事情都瞭若指掌。
「根本界的神職和神權影響極大，可以輻射諸天萬界，所以很多神明都不願意放棄，但是以前的神職大多數和種族，地域綁定在一起，當自己的種族和地域衰弱之後，神祇也難以避免的衰弱下去。」
「不過修行神道，比修行仙道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只要自己還有足夠信徒，甚至僅僅只是指向自己的信仰，正神就有復甦的機會，不用在意壽元問題。」
蕭靈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按照他的理解，就是根本界的古老神祇，通過綁定根本界的辦法避免天人五衰。
所以祂們不用擔心壽元問題，但是卻需要擔心信仰問題。
根本界，示巴女王的占卜屋內。
被稱呼為影子的青年艱難地抬頭，「示巴女王，您能再幫助我一次嗎？」
示巴女王很人性化地拿起桌上沒有抽完的半截咽，打了個響指，深吸一口，煙霧繚繞間，她做出決定，手掌按在影子腰間的貫穿傷上，純淨的神力湧出，一點點排除影子傷口處的異種神力，幫助傷口癒合。
就在示巴女王幫助影子的同時，一輛豪華的加長版林肯車內，這裡一塊塊電腦屏幕組成另外一個空間，每一塊屏幕近乎延伸出一個虛擬世界。
一重重的虛擬世界中心，坐著一位穿著摩登的少年，他打著嘻哈節拍，在示巴女王治療影子的瞬間，找到了示巴女王的位置。
「找到你了，舊神！」
摩登少年打了個響指，林肯車飛速疾馳，整個車身都還做一團量子光影，沿著一條條電線疾馳。
下一刻，那條黯淡小巷的路口，藍色的量子光影從昏黃的路燈下凝聚，化作一輛豪華的林肯車。
屋內，正在治療影子的示巴女王輕聲說道，「祂來了。」
影子剛想要艱難地起身，就被示巴女王一擊打暈了過去，繼續平靜地治療影子的『傷勢』，當示巴女王完全排出影子體內的異種神力，大門推開，摩登少年嘲諷地做了個紳士禮，「您好，舊時代的王。」
示巴女王嘆息一聲，手掌拂過影子胸膛的時候，用力一按，只見昏迷中的影子直接死亡了過去。
摩登少年臉上帶著一些不屑地神色說道，「您完全不必這樣，他只是一條小魚而已，是我用來找到你的工具。」
「當工具完成了任務，我並不會對他做什麼。」
示巴女王呵呵一笑，重新在桌子上找了一根煙點燃，然後問道，「介意我抽完這根煙再走嗎？」
摩登小子聳了聳肩，「隨你，雖然我並不喜歡香菸，但香菸是新時代的產物，你知道的，對於一切新的東西，我的容忍度和接受力都很高。」
「新時代的產物？」示巴女王不甘示弱，「但在我們那個時代，也有類似的東西，有些新的東西，只不過是舊時代的延續。」
她的話意有所指，摩登小子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您說的不錯，也許等會兒我們可以在我的神國之中暢聊，我也很好奇，當年所羅門王的一些秘密。」
示巴女王是聖經中與所羅門王有孩子的女人。
示巴女王平靜地抽了幾口煙，按滅了手中菸頭，目光掃向周圍的衣櫃。
但是在蕭靈山的視角中，示巴女王卻看向了自己！
(本章完)
「我來之前，路過羅浮城的徵兵處的時候，原本以為大戰來臨，不少孤魂野鬼都會選擇轉世投胎，避免參戰。」
「但結果出乎我的預料，您猜怎麼著，那些資質極好的根本界的魂魄，不僅沒有選擇轉世，而是踴躍報名，希望能夠達到參與修羅軍的條件。」
「甚至不少有一點修行根基的魂魄寧願從其他鬼市偷渡過來，也要參加修羅軍。」
「我於是很好奇地問其中一位，我說大戰這麼危險，萬一在戰場上死了，可能會萬劫不復，你們就這麼願意替羅浮鬼市賣命，不轉世到人間享受福報？」
「結果那魂魄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話，我至今仍然沒有想明白。」
「什麼話？」伊耶那美配合地問道。
元和道人做出深思的表情，「他說，修羅軍軍功日結，直接入編，這哪裡是修羅地獄，簡直就是天堂啊，他寧願給羅浮國主當狗，也不願意再轉世到人間給資本家當牛馬，福報就留給有緣人享受吧。」
伊耶那美作為合格的觀眾，半掩著嘴淺笑，露出修長的脖頸和雪白的肌膚。
元和道人講完，再次看向藤虎道人，擠眉弄眼，兄弟，又該你了。
藤虎道人只覺得頭皮麻煩，他一介武夫，吹牛確實擅長，但誰見過吹幾天幾夜的牛啊。
好在伊耶那美突然擺了擺手，「行了，有趣的事情留著以後再聽，現在需要你們去做一件事情。」
藤虎道人鬆了一口氣，趕忙恭敬地說道，「尊神請吩咐。」
伊耶那美一隻手仍然半掩著面頰，另外一隻手伸出，只見原本平靜躺在元和道人身旁的天叢雲劍輕易落在她手中，劍身微微顫動，發出舒適的聲音，就像是孩子遇見了母親。
天叢雲劍的本體是八岐大蛇的一截尾骨，而八岐大蛇就是伊耶那美的孩子之一。
「你們的任務之一，就是通過這柄劍，找到原本的霓虹毀滅之神須佐之男。」
蕭靈山在來的路上，已經推算出天叢雲劍的跟腳，所以對任務和須佐之男有關，他並沒有多少意外。
當然沒有多少意外，不代表他認為自己能夠輕易對付這位前霓虹毀滅之神，根據林默生給自己的那團信息。
在霓虹最終一戰中，始皇藉助伊耶那岐之身復活，占據高天原，並且征討下霓虹諸多世界，作為大秦國復甦的養料。
而須佐之男雖然受創，但是卻帶著一具遠古大能的遺骸消失在時光長河之中，不知去向。
「請問尊神，我們應該在哪裡尋找到須佐之男？」
伊耶那美說道，「在找須佐之男的不止我們，始皇帝，遠古天帝帝俊都在尋找他，那你們認為須佐之男會躲到哪裡？」
蕭靈山苦笑著說道，「若我說那位須佐之男，恐怕會不斷往諸天外圍世界逃跑，甚至隱遁在虛空之中，不進入世界，不引發因果，能躲一日是一日。」
被三位甚至更多的大羅金仙搜索，蕭靈山實在是想不到須佐之男能夠躲到哪裡去，恐怕就算是躲到虛空盡頭，也只能夠延緩被找到的時間。
畢竟大羅金仙有能力追溯過去，通過過去的蛛絲馬跡，總是能夠找到線索的。
突然，蕭靈山靈光一閃，下意識地說道，「或者祂反其道而行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整個諸天世界，被大羅金仙關注最多的地方，莫過於根本界。
隨著根本界解封，諸天各大勢力都開始重新布置起自己在根本界的勢力範圍，其中不乏大羅金仙級別的大神通者擾亂天機，讓同層次的對手看不清過去未來。
「對，根本界！」
蕭靈山越發肯定地說道，「躲一輩子是不可能的，須佐之男本來就是堪比金仙的大神，想要真正對抗大羅金仙，那麼他就只有成為大羅祖神。」
「躲在虛空中，祂根本找不到足夠的氣運幫助祂跨出最後一步，唯有在根本界，這裡輻射諸天，假設做出一項令根本界都改變極大的事情，那麼他或許能夠憑藉那具大羅祖神的遺骸跨出最後一步！」
伊耶那美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你的思路很清楚。」
祂輕拂了一下面前的茶盞，三人喝完的茶水又無中生有，裊裊茶香撲鼻。
「須佐之男本來就好冒險，選擇隱藏的結局只不過是延緩死亡的速度，所以祂選擇放手一搏就理所當然了。」
「那祂在根本界哪裡？」
藤虎道人開口詢問道，雖然伊耶那美這位霓虹黃泉國主在神話傳說中名聲不好，但是這幾天相處下來，藤虎道人發現伊耶那美除了有些『溺愛』那位茅山道子，其他都很正常。
蕭靈山也看向伊耶那美，他有預感，如果找到須佐之男的事情那麼簡單，林默生就不會賜給自己等人天叢雲劍，還允諾九卿之位了。
伊耶那美沒有直接回答，她拂了拂三人面前的茶盞，清澈的茶湯之中倒映著羅浮鬼市城外建造的封神台。
「大羅之道貫通諸天，像封神這種大事，當然不可能只限於一地。」
「您的意思是根本界也有封神之事？」
蕭靈山好奇地問道，雖然他們兄弟三人已經成仙上萬載，但之前多在小千，中千世界之間遊歷。
根本界因為有著絕地天通的保護，所以蕭靈山也沒有去過根本界，只不過是聽別人說起過根本界的一些事情。
伊耶那美沒有賣關子，繼續說道，「根本界如今大運聚集之地，分別為歐羅巴，華夏以及美利堅，而相比於前兩者，美利堅的特殊之處就在於，這個國度是在絕地天通之後建立的。」
蕭靈山看向面前的茶盞，隨著伊耶那美的訴說，茶盞中的畫面倒映著如今的美利堅之景。
大量的鋼鐵機械造物繁忙的建造著城市，飛速發展的網際網路將千萬里外的人與人連接在一起。
各種種族匯聚帶來的信仰匯聚，讓這個國度變得魔幻而奇特，戰爭，和平可以並存，自由和壓迫相互交替。
「您是說這個國度中，各位遠古的大能對這裡影響最小？」
蕭靈山揣測地問道。
像華夏那種地方，傳承有序，當絕地天通消失之後，華夏各種傳承復甦，天然就會壓制外來的文化。
「這是以前。」
「那現在呢？」
「現在，這裡是諸神影響最大的地方。」
伊耶那美的語氣帶著莫名地笑意，只見蕭靈山眼前茶盞倒映的城市之景被迅速拉近。
在繁華的紐市，一條骯髒狹小的巷道之中，一位黑人跌跌撞撞闖了進來，艱難地捂著自己的腰腹推開巷道盡頭的門。
門後，燈光灰暗，一排排胡桃木書架凌亂地堆放在一起，近乎占滿了整個房間，唯有中間空出一小塊地，坐著一位巫婆造型的拉丁中年婦人。
黑人坐到中年婦人對面的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婦人看了一眼黑人的腰腹，那裡有一道被貫穿的傷口，像是某種長槍所傷，她暗沉帶著雀斑的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影子，我早就告訴過你，你不該相信星期三，他不是一個好人，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更加不會是。」
黑人青年面容剛毅，抬頭看向婦人，「我知道，示巴女王，但我別無選擇。」
示巴女王？
蕭靈山下意識念叨了一句，他之前在羅浮鬼市中遊歷，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找到鬼市之中根本界的魂魄，從他們手中高價收購根本界各種神話傳說。
這些神話傳說對於普通的根本界魂魄，或許只是一個故事，但是對於蕭靈山這些從來沒有去過根本界的修行者，這些傳說中隱含了大量信息。
其中《聖經》作為基督教的經典，港都不少魂魄都知道，蕭靈山因此也閱讀過完整的版本。
示巴女王是聖經中記載的一位古代人物，如果對方活到了現在，那麼一定是一位強大的存在，因為根本界是諸天萬界的中心，這裡的人傑相比於諸天萬界的生靈更容易修行。
蕭靈山默默推算之下，得到了更多的信息，他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伊耶那美，「祂是一位神祇，已經和根本界綁定在一起了！」
推算出來的結果令蕭靈山大吃一驚，眼前這位示巴女王是一位根本界的神靈，只不過祂原本的國度已經在歷史長河中泯滅。
只能夠靠著根本界普通人對祂的傳頌存在，離開根本界，祂將什麼都不是。
而之前絕地天通的時代，因為根本界的封鎖，示巴女王進一步衰弱，甚至到了即將隕落的地步。
好在，絕地天通被解開，示巴女王也開始重新聚集自己的力量。
「這是大多數根本界古老神祇的唯一選擇。」
伊耶那美輕聲說道，祂雖然沒有誕生於根本界，但是對於根本界的很多事情都瞭若指掌。
「根本界的神職和神權影響極大，可以輻射諸天萬界，所以很多神明都不願意放棄，但是以前的神職大多數和種族，地域綁定在一起，當自己的種族和地域衰弱之後，神祇也難以避免的衰弱下去。」
「不過修行神道，比修行仙道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只要自己還有足夠信徒，甚至僅僅只是指向自己的信仰，正神就有復甦的機會，不用在意壽元問題。」
蕭靈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按照他的理解，就是根本界的古老神祇，通過綁定根本界的辦法避免天人五衰。
所以祂們不用擔心壽元問題，但是卻需要擔心信仰問題。
根本界，示巴女王的占卜屋內。
被稱呼為影子的青年艱難地抬頭，「示巴女王，您能再幫助我一次嗎？」
示巴女王很人性化地拿起桌上沒有抽完的半截咽，打了個響指，深吸一口，煙霧繚繞間，她做出決定，手掌按在影子腰間的貫穿傷上，純淨的神力湧出，一點點排除影子傷口處的異種神力，幫助傷口癒合。
就在示巴女王幫助影子的同時，一輛豪華的加長版林肯車內，這裡一塊塊電腦屏幕組成另外一個空間，每一塊屏幕近乎延伸出一個虛擬世界。
一重重的虛擬世界中心，坐著一位穿著摩登的少年，他打著嘻哈節拍，在示巴女王治療影子的瞬間，找到了示巴女王的位置。
「找到你了，舊神！」
摩登少年打了個響指，林肯車飛速疾馳，整個車身都還做一團量子光影，沿著一條條電線疾馳。
下一刻，那條黯淡小巷的路口，藍色的量子光影從昏黃的路燈下凝聚，化作一輛豪華的林肯車。
屋內，正在治療影子的示巴女王輕聲說道，「祂來了。」
影子剛想要艱難地起身，就被示巴女王一擊打暈了過去，繼續平靜地治療影子的『傷勢』，當示巴女王完全排出影子體內的異種神力，大門推開，摩登少年嘲諷地做了個紳士禮，「您好，舊時代的王。」
示巴女王嘆息一聲，手掌拂過影子胸膛的時候，用力一按，只見昏迷中的影子直接死亡了過去。
摩登少年臉上帶著一些不屑地神色說道，「您完全不必這樣，他只是一條小魚而已，是我用來找到你的工具。」
「當工具完成了任務，我並不會對他做什麼。」
示巴女王呵呵一笑，重新在桌子上找了一根煙點燃，然後問道，「介意我抽完這根煙再走嗎？」
摩登小子聳了聳肩，「隨你，雖然我並不喜歡香菸，但香菸是新時代的產物，你知道的，對於一切新的東西，我的容忍度和接受力都很高。」
「新時代的產物？」示巴女王不甘示弱，「但在我們那個時代，也有類似的東西，有些新的東西，只不過是舊時代的延續。」
她的話意有所指，摩登小子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您說的不錯，也許等會兒我們可以在我的神國之中暢聊，我也很好奇，當年所羅門王的一些秘密。」
示巴女王是聖經中與所羅門王有孩子的女人。
示巴女王平靜地抽了幾口煙，按滅了手中菸頭，目光掃向周圍的衣櫃。
但是在蕭靈山的視角中，示巴女王卻看向了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