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賽博朋克
陸笙她們根據羅蘭屍體被控制後吐露的信息，在迷宮一樣的大樓內繞了幾圈兒才找到通往實驗室的路。
最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寬敞筆直的甬道。
充滿未來氣息的鏡面金屬天花板，兩側的牆面和地板全都是末世前沒見過的新型材料。
一行人緩步走在光滑筆直的通道內，每一步都能感覺到高科技材料帶來的震撼。這裡與外面的廢土世界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時間線，撲面而來的割裂感讓眾人有種恍惚的情緒。
沒有蕭寧的磁場屏蔽，陸笙一行人的一舉一動都必然會暴露在化工廠的監控攝像頭之下。
陸笙她們沿著長廊走了幾十米，最終停在一扇防彈反光玻璃大門前。
「我試試，這裡我從來沒來過。」童梓琪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將臉湊到門上的虹膜解鎖裝置。
「滴，匹配失敗。」機械的電子音響起。
聲音落下的瞬間，陸笙神色一凜，抬手抓住童梓琪的肩膀向後拽了一把。
與此同時，一道刺目的紅外射線從虹膜掃描裝置中射出。
滋滋。
紅外射線在牆上的落點處傳來一陣燃燒的滋啦聲，足足照射了十秒才熄滅。
張曉娟試探的扔了個小泥人過去檢查，隨後心有餘悸的和陸笙等人匯合，「臥槽，牆上都焦了一圈兒，要是直射到眼睛裡，腦花肯定熟了。」
「謝謝……你又救我一次。」童梓琪臉色慘白。
剛剛她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如果不是陸笙動作快，現在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認識還不到兩天，陸笙已經連著救了她兩次，這份恩情她根本不知道怎麼還。
「感謝的話不用說，努力替我工作就行。」冷血老闆陸笙如是說。
童梓琪性格不錯，人也麻利，是個難得的優質工具人。
拐回去幹活！
用眼神示意剩下的人避開電子鎖，陸笙掏出解碼器在門上掃了下。
隨著清脆的滴滴聲，大門應聲打開。
一片鬱鬱蔥蔥山清水秀的美景頓時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門後竟然是一片精心修剪整理過的植物公園，林子後面還有潺潺流淌清澈見底的溪流。
在林子中間的位置整齊的擺放著幾張實驗台，十幾個穿著防菌服的研究人員圍著實驗器材忙碌的操作。
孫甜甜詫異的吸了吸鼻子，「外面水源都幹了，這裡怎麼還有植物園和小溪？？還有桂花的香味。」
末世三年，現在外面的動植物幾乎都變異了，正常兩個字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詞了。可現在化工廠里竟然有一個完全沒受到異變影響的世外桃源？
「是桂花香精和草木香精的氣味兒。」許亦微微抬頭，用眼神示意。
眾人跟著他的視線向上掃了一圈兒，仔細辨別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發現頭頂上懸掛著一台先進的投影儀。
「這些樹林和水流……都是全息投影？」肖鈺震驚道。
全息投影技術在末世前已經非常發達，可以逼真的模擬出各種實景。但這裡的技術顯然已經更上一層樓，不僅有影像投射，甚至還配了專門的環境音和香精。
如果不是刻意辨別，這世外桃源的美好環境幾乎可以瞞天過海！
「小鈺？」
終於有人發現了陸笙這群闖入者。
一個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人注意到了陸笙等人，小跑過來興奮的和肖鈺打了聲招呼。
肖鈺盯著來人足足十幾秒，「菜哥？」
「對！是我！好久不見了！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年輕男人爽朗一笑，熱情的拍了拍肖鈺的肩膀。
「菜哥……你不是在地壇醫院住院嗎？」肖鈺表情閃過一抹詫異，眼神狐疑的打量著男人。
年輕男人神采飛揚的挑了下眉毛，「早就治好了，現在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趁著兩個人寒暄，孫甜甜壓低聲音在陸笙耳邊低語，「菜尊，之前是咱們學校醫學系的博士生，和肖鈺一個籃球隊的。據說是個天才，可惜後期因為嚴重心臟病一直在地壇醫院留院觀察。」
陸笙盯著菜尊打量了兩眼。
面色紅潤有光澤，講話中氣十足，完全沒有需要臥床修養的樣子。作為京大醫學博士，他已經能接受國內最頂尖的治療方案，但顯然是束手無策才被迫轉成住院觀察。
可現在這人不說身強體健，至少是個正常人的狀態。
難道末世後的進化可以將重症病人減輕病情？
實驗室里其他人陸續也有人注意到陸笙等人，但幾乎都立刻轉頭繼續投入工作，沒有人任何一人過多的注意陸笙等人。
「菜哥，你心臟病全好了嗎？」
終於，肖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動發問。
菜尊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動手解開白大褂，「好了，現在打球你可未必是我的對手了。」
「可惜現在湊不夠人，不然必須好好虐你一下。」
隨著他的動作，在場所有人頓時呼吸一緊。
在菜尊的白大褂之下，胸前竟然懸掛著一顆正在跳動的金屬色心臟！
金屬心臟大約成年人拳頭大小，整體用某種特殊的金屬材料構成，一共有兩根細長的金屬導管埋入菜尊的胸口。
「臥槽……賽博朋克2077？？？」張曉娟驚嘆一聲。
（註：賽博朋克2077這款遊戲的世界觀中未來人類可以通過改造人體獲得能力增強。）
在實驗室的白熾燈下，心臟表面折射出令人脊背生寒的冷色光，砰砰跳動的節奏讓在場眾人不禁瞠目結舌。
「換了顆心臟，現在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吃飯都能多吃兩碗。」菜尊對這顆金屬心臟非常滿意，愛不釋手的摸了兩下才重新攏上白大褂。
肖鈺表情複雜的看著曾經的師兄，忽然艱難的開口，「菜哥，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
「那你知道在為什麼人做研究嗎？」
「知道。」
「那你……」
「我是自願的。」
肖鈺神色一滯，艱難的抿了下嘴唇，「只要你願意跟我們走，我們可以帶你離開的，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城市基地，很快就能恢復到末日前的生活。」
「我不想走，我是自願留在這裡研究的。包括我的這些同事，大家都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我們。」
菜尊開口打斷了肖鈺，「我們在這裡是自由的，出入都是自願。」
這下輪到陸笙等人震驚了。
原本以為大本營中的科研人員應該都是被強制囚禁，可沒想到竟然是自願的？
「這些人都是末世前國內醫學界有名的年輕一代。」許亦餘光掃向不遠處專注實驗的研究員，沉聲說道。
童梓琪滿眼困惑，有些急躁的質問菜尊，「你在胡說什麼啊？這麼喜歡給小日子當狗？」
「狗糧就這麼好吃？」
菜尊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釋然的笑笑，「隨你怎麼說。我只知道在我活不下去的時候有人願意無償為我更換人造心臟，還提供了實驗室來支持我研究。」
「對於我來說他就是伯樂。」
說完，他側身示意身後的研究員同事，「這些人有的在學閥鬥爭中失敗，被排擠在學術研究圈子之外。」
「有的身負絕症命不久矣，多虧了老闆給他們換了新的人造器官。」
「我們都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可以隨心所欲的實驗，有舒適的環境，有人提供衣食住行。」
「你們也看到了，外面環境這麼惡劣，但老闆還是願意給我們造一個假的森林公園來放鬆心情。」
「硬要說的話，相比之前，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
在場眾人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
從小接受的傳統教育讓她們很難接受菜尊這種思維。
「而且我們的研究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說到自己的研究項目，菜尊頓時神采奕奕，「我們已經初步破解了人體器官衰老的秘密，目前通過改造更換人體主要器官，我們完全可以將人類壽命延長50年。」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你是康熙啊？？」張曉娟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唱起了《向天再借五百年》。
然後挨了陸笙邦邦兩拳。
無他，難聽。
「說的冠冕堂皇，不過就是給自己找個心安理得的藉口。」陸笙冷嗤一聲，隨手一個氣彈打破了天花板上懸掛的投影儀。
隨著投影儀的碎片掉了一地，實驗室內虛假的林間美景瞬間消失，就像菜尊等人虛偽的藉口被撕破。
周圍光禿禿的牆壁陰冷慘白，襯的菜尊臉色更加泛青。
「你們實驗用的是什麼人？都是自己的校友師弟師妹吧。」
陸笙給張曉娟使了個眼色，小泥人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掀起實驗台上的白布單子，露出下面已經被切的面目全非的實驗體。
「張淳？？」童梓琪驚呼一聲。
實驗台上的赫然是和童梓琪一批進入化工廠的校友。
只是此刻他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心臟和腎臟已經摘除，在體外連接了人造器官。
床上的已經不能稱之為人，更像是各種人造器官拼接成的積木。
最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寬敞筆直的甬道。
充滿未來氣息的鏡面金屬天花板，兩側的牆面和地板全都是末世前沒見過的新型材料。
一行人緩步走在光滑筆直的通道內，每一步都能感覺到高科技材料帶來的震撼。這裡與外面的廢土世界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時間線，撲面而來的割裂感讓眾人有種恍惚的情緒。
沒有蕭寧的磁場屏蔽，陸笙一行人的一舉一動都必然會暴露在化工廠的監控攝像頭之下。
陸笙她們沿著長廊走了幾十米，最終停在一扇防彈反光玻璃大門前。
「我試試，這裡我從來沒來過。」童梓琪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將臉湊到門上的虹膜解鎖裝置。
「滴，匹配失敗。」機械的電子音響起。
聲音落下的瞬間，陸笙神色一凜，抬手抓住童梓琪的肩膀向後拽了一把。
與此同時，一道刺目的紅外射線從虹膜掃描裝置中射出。
滋滋。
紅外射線在牆上的落點處傳來一陣燃燒的滋啦聲，足足照射了十秒才熄滅。
張曉娟試探的扔了個小泥人過去檢查，隨後心有餘悸的和陸笙等人匯合，「臥槽，牆上都焦了一圈兒，要是直射到眼睛裡，腦花肯定熟了。」
「謝謝……你又救我一次。」童梓琪臉色慘白。
剛剛她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如果不是陸笙動作快，現在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認識還不到兩天，陸笙已經連著救了她兩次，這份恩情她根本不知道怎麼還。
「感謝的話不用說，努力替我工作就行。」冷血老闆陸笙如是說。
童梓琪性格不錯，人也麻利，是個難得的優質工具人。
拐回去幹活！
用眼神示意剩下的人避開電子鎖，陸笙掏出解碼器在門上掃了下。
隨著清脆的滴滴聲，大門應聲打開。
一片鬱鬱蔥蔥山清水秀的美景頓時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門後竟然是一片精心修剪整理過的植物公園，林子後面還有潺潺流淌清澈見底的溪流。
在林子中間的位置整齊的擺放著幾張實驗台，十幾個穿著防菌服的研究人員圍著實驗器材忙碌的操作。
孫甜甜詫異的吸了吸鼻子，「外面水源都幹了，這裡怎麼還有植物園和小溪？？還有桂花的香味。」
末世三年，現在外面的動植物幾乎都變異了，正常兩個字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詞了。可現在化工廠里竟然有一個完全沒受到異變影響的世外桃源？
「是桂花香精和草木香精的氣味兒。」許亦微微抬頭，用眼神示意。
眾人跟著他的視線向上掃了一圈兒，仔細辨別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發現頭頂上懸掛著一台先進的投影儀。
「這些樹林和水流……都是全息投影？」肖鈺震驚道。
全息投影技術在末世前已經非常發達，可以逼真的模擬出各種實景。但這裡的技術顯然已經更上一層樓，不僅有影像投射，甚至還配了專門的環境音和香精。
如果不是刻意辨別，這世外桃源的美好環境幾乎可以瞞天過海！
「小鈺？」
終於有人發現了陸笙這群闖入者。
一個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人注意到了陸笙等人，小跑過來興奮的和肖鈺打了聲招呼。
肖鈺盯著來人足足十幾秒，「菜哥？」
「對！是我！好久不見了！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年輕男人爽朗一笑，熱情的拍了拍肖鈺的肩膀。
「菜哥……你不是在地壇醫院住院嗎？」肖鈺表情閃過一抹詫異，眼神狐疑的打量著男人。
年輕男人神采飛揚的挑了下眉毛，「早就治好了，現在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趁著兩個人寒暄，孫甜甜壓低聲音在陸笙耳邊低語，「菜尊，之前是咱們學校醫學系的博士生，和肖鈺一個籃球隊的。據說是個天才，可惜後期因為嚴重心臟病一直在地壇醫院留院觀察。」
陸笙盯著菜尊打量了兩眼。
面色紅潤有光澤，講話中氣十足，完全沒有需要臥床修養的樣子。作為京大醫學博士，他已經能接受國內最頂尖的治療方案，但顯然是束手無策才被迫轉成住院觀察。
可現在這人不說身強體健，至少是個正常人的狀態。
難道末世後的進化可以將重症病人減輕病情？
實驗室里其他人陸續也有人注意到陸笙等人，但幾乎都立刻轉頭繼續投入工作，沒有人任何一人過多的注意陸笙等人。
「菜哥，你心臟病全好了嗎？」
終於，肖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動發問。
菜尊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動手解開白大褂，「好了，現在打球你可未必是我的對手了。」
「可惜現在湊不夠人，不然必須好好虐你一下。」
隨著他的動作，在場所有人頓時呼吸一緊。
在菜尊的白大褂之下，胸前竟然懸掛著一顆正在跳動的金屬色心臟！
金屬心臟大約成年人拳頭大小，整體用某種特殊的金屬材料構成，一共有兩根細長的金屬導管埋入菜尊的胸口。
「臥槽……賽博朋克2077？？？」張曉娟驚嘆一聲。
（註：賽博朋克2077這款遊戲的世界觀中未來人類可以通過改造人體獲得能力增強。）
在實驗室的白熾燈下，心臟表面折射出令人脊背生寒的冷色光，砰砰跳動的節奏讓在場眾人不禁瞠目結舌。
「換了顆心臟，現在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吃飯都能多吃兩碗。」菜尊對這顆金屬心臟非常滿意，愛不釋手的摸了兩下才重新攏上白大褂。
肖鈺表情複雜的看著曾經的師兄，忽然艱難的開口，「菜哥，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
「那你知道在為什麼人做研究嗎？」
「知道。」
「那你……」
「我是自願的。」
肖鈺神色一滯，艱難的抿了下嘴唇，「只要你願意跟我們走，我們可以帶你離開的，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城市基地，很快就能恢復到末日前的生活。」
「我不想走，我是自願留在這裡研究的。包括我的這些同事，大家都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我們。」
菜尊開口打斷了肖鈺，「我們在這裡是自由的，出入都是自願。」
這下輪到陸笙等人震驚了。
原本以為大本營中的科研人員應該都是被強制囚禁，可沒想到竟然是自願的？
「這些人都是末世前國內醫學界有名的年輕一代。」許亦餘光掃向不遠處專注實驗的研究員，沉聲說道。
童梓琪滿眼困惑，有些急躁的質問菜尊，「你在胡說什麼啊？這麼喜歡給小日子當狗？」
「狗糧就這麼好吃？」
菜尊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釋然的笑笑，「隨你怎麼說。我只知道在我活不下去的時候有人願意無償為我更換人造心臟，還提供了實驗室來支持我研究。」
「對於我來說他就是伯樂。」
說完，他側身示意身後的研究員同事，「這些人有的在學閥鬥爭中失敗，被排擠在學術研究圈子之外。」
「有的身負絕症命不久矣，多虧了老闆給他們換了新的人造器官。」
「我們都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可以隨心所欲的實驗，有舒適的環境，有人提供衣食住行。」
「你們也看到了，外面環境這麼惡劣，但老闆還是願意給我們造一個假的森林公園來放鬆心情。」
「硬要說的話，相比之前，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
在場眾人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
從小接受的傳統教育讓她們很難接受菜尊這種思維。
「而且我們的研究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說到自己的研究項目，菜尊頓時神采奕奕，「我們已經初步破解了人體器官衰老的秘密，目前通過改造更換人體主要器官，我們完全可以將人類壽命延長50年。」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你是康熙啊？？」張曉娟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唱起了《向天再借五百年》。
然後挨了陸笙邦邦兩拳。
無他，難聽。
「說的冠冕堂皇，不過就是給自己找個心安理得的藉口。」陸笙冷嗤一聲，隨手一個氣彈打破了天花板上懸掛的投影儀。
隨著投影儀的碎片掉了一地，實驗室內虛假的林間美景瞬間消失，就像菜尊等人虛偽的藉口被撕破。
周圍光禿禿的牆壁陰冷慘白，襯的菜尊臉色更加泛青。
「你們實驗用的是什麼人？都是自己的校友師弟師妹吧。」
陸笙給張曉娟使了個眼色，小泥人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掀起實驗台上的白布單子，露出下面已經被切的面目全非的實驗體。
「張淳？？」童梓琪驚呼一聲。
實驗台上的赫然是和童梓琪一批進入化工廠的校友。
只是此刻他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心臟和腎臟已經摘除，在體外連接了人造器官。
床上的已經不能稱之為人，更像是各種人造器官拼接成的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