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仙盟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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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秋雨澤,來到此地恰好見到舞雲宮來人,便急忙快走兩步上前,先給舞雲宮宮主舞若淑行禮,道:「秋某見過舞宮主。」「秋宗主客氣了,不知我宮溫婆婆在貴宗一向可好?」

  「呵呵,實不相瞞,安師叔的事我向來不敢隨意置喙,不過我想他二老攜手同修應該是琴瑟和諧吧,定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咯咯。」舞若淑少見地咯咯一笑,然後對秋雨澤說道:「沒想到秋宗主平日看來一本正經,原來也是個風趣之人,這個琴瑟和諧倒是用的恰到好處。」

  就在兩人拉家常的時候,周圍氣氛卻是越來越凝重起來,只怕天下巨擘已經來了三成,那些壽元將盡的更是來了九成。

  餘下的一成並非是不知道這天路的消息,而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或者是路途遙遠又不擅長空間之道。

  此間陽州巨擘竟是來了八成,即便不是壽元將盡的巨擘,也都趕來了,畢竟天路將開乃是數萬年來的盛景,即便不想飛升也要看個究竟。

  而此中魔族竟是穩穩占了一角,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魔族一方足有十數尊巨擘還帶著上千手下,在眾多正道環視之下竟也是絲毫不懼。

  此時碧玉宮范離塵走到近前,寒暄兩句後,卻是對陽州前兩位的宗主傳音說道:「魔族如此囂張,竟是公然闖入我陽州地界,我們是否得向天下同道給一個交代?總不能坐視不管吧,否則是不是說不過去了?」

  秋雨澤卻是一笑道:「范宗主多慮了,如今魔帝虛影顯現,更有異象疑似天路開啟,這兩件大事哪一件拿出來都是關係天下命運,又豈是我陽州一脈能夠獨力承擔的?

  所以這便已經不是我一州之事了,而是整個天下之事,既然是天下事便應由天下修士共擔之,我們又何必強出頭來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舞若淑也是笑意盈盈地傳音說道:「我們若是強出頭一個不好被魔族傷到了誰,這天下群狼還不立即趁虛朝我們撲上來?

  天下功法除了中州仙盟,便是我陽州各派傳承最為完整,這懷璧其罪免不了覬覦的眼睛,所以這個時候還是小心為妙,即便讓人罵上兩句也沒什麼,反正我們出不出手都少不了嫉妒的罵聲。」

  范離塵聽完也是苦笑搖頭,此時牛雪濤和李苦竹也已經湊上來,牛雪濤不忿傳音密議道:「我們不能就這麼幹看著吧,豈不是落了臉面?」

  李苦竹趕忙擺手,心裡話說,「剛才幾位傳音又沒有屏蔽你,合著人家的話都是白說了,你怎麼還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

  嘴上卻是笑道:「我這老臉卻是不打緊的,沒想到你這五大三粗的,卻是臉皮嫩得很,只是這一點小挫折便掛不住了?」

  眾人哄然一笑,卻是秋雨澤出手點指道:「諸位請看,這天下正道的話事人不是剛巧來了,有他說話我們自然不用爭這份臉面了。」

  卻見天邊一位藍袍長須的老年修士,帶著幾位粗布麻衣的髡首之修飄然而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仙盟盟主藍星也。

  這藍星也看起來鬚髮皆白,但卻面如冠玉,皮膚細膩得猶如孩童一般,這便是所謂鶴髮童顏了。

  再看他頭頂只是簡單挽起一個牛心發纂,隨便用一根短樹枝別著,雖然有些隨意但卻看不出絲毫散亂。

  身上一件藍袍看起來鮮亮悅目,但仔細看卻不難發現,衣領和手袖甚至下擺都有些磨損了,讓人感覺這位人族修士之首還真是節儉之人。

  再看腳下一雙灑鞋,雖然當年製作用料考究,但因為穿用年頭太久,以至於都有些飛邊,而且鞋幫也有些垮了,穿起來顯得偏大不太合腳,所以走起路來鞋子便在腳上晃來晃去,似乎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但就是這樣一身打扮,卻是讓人不敢有絲毫輕視,反而見了便如自家老祖,格外有一份親近感。

  此外便是這藍星也的修為,早有傳言,他在萬年前便已經晉入人仙之境,甚至已經到了人仙境大成境界,試問此等實力誰敢小視?

  「值此天下盛會,藍某人卻是姍姍來遲,這人老了便越發的憊懶了,先向諸位告個罪。」哪知道藍星也竟是開口說了這麼一句,眾人哪敢消受,急忙還禮道:「豈敢豈敢。」

  秋雨澤看了看自己周圍眾人,都是陽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當年跟仙盟因為天下功法該不該歸於一家的問題而多少有些齟齬,但此前中州魔患之時,自己一力主張支援,也算是結了個善緣,所以這次見面倒也沒有那麼尷尬。

  現在藍星也既然親自前來,看來這一趟中州魔患應該是平安度過了,所以他才有暇來這陽州一游,而眼下這一局還是要靠人家來解的。


  何況自己作為東道主,總也不能落在人後,便搶一步上前,抱拳拱手道:「藍盟主大駕光臨,秋某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藍星也見秋雨澤老遠便拱手侍立,算是持學生之禮,顯然是給足了自己面子,他又豈能真自消受了,也是緊走兩步,一把抱住秋雨澤雙臂親切說道:

  「哎呀,老朽豈敢當得秋宗主如此禮遇,當真慚愧,此前魔患秋宗主力排眾議派出眾多高手馳援中州,這才解了中州危機,也是解了老朽之圍,我始終都想要當面道謝,怎奈瑣事纏身竟是耽擱今天才當面說出這個謝字,還望秋宗主莫要見怪才是。

  說起來老朽此來實在慚愧,卻是被這異象吸引厚顏來此湊個熱鬧,倒是讓大家見笑了,道謝沒有功夫,湊熱鬧卻是有閒暇,當真是個老不羞,哈哈哈,還望秋宗主以及陽州諸位豪傑,莫要嫌棄我老來世故啊哈哈。」

  藍星也這一番話說完,眾巨擘也是跟著一聲大笑,無形當中便被拉近了距離,仿佛真如圍著自家長輩拉家常,這番言語功夫寥寥幾句便讓眾人心中防備盡解,當真算得天下一流。

  秋雨澤卻是微微一笑道:「藍盟主言重了,魔患乃天下心腹大患,我輩修士自當竭盡全力共誅之,藍盟主萬里求援我等又豈敢袖手旁觀?

  不然他日魔患落在自己頭上,天下同道皆袖手旁觀,遭殃的便是我等自己了,為天下計為宗門計,我等也是義不容辭。」

  秋雨澤這番話說得也是正氣凜然,但一眾魔族在側,卻是讓他這番言辭變得無比可笑,魔族已經踩在頭頂竟還裝作視而不見,還能裝出這番正義,難道真不要麵皮了不成。

  藍星也不是沒有看見,卻是並沒有就此詰難,反而是更加讚揚起來,「秋宗主果然是我輩正道楷模,若天下修士皆有秋宗主這般風骨,怕是這天下早已無魔了。」

  「說來慚愧。」秋雨澤卻是慘然一笑道:「藍盟主且往這邊看,魔族欺負到我陽州地頭上,可我陽州歷經大戰之後,竟是無力除之,倒是要讓天下同道看笑話了。」

  任誰也沒想到,這秋雨澤會自揭瘡疤,竟將最難堪的一幕當眾揭破,他這到底又是要幹什麼?

  就在眾人疑惑間,卻聽藍星也憤憤說道:「好大膽的魔崽子,竟膽敢到這裡搗亂,也怪老朽糊塗,借了陽州的修士這次竟忘了帶回來,這才讓這些魔崽子逞凶,不過他們也是忒狂妄了,真當我天下正道好欺負不成?」

  他竟是裝作剛看見,同時一句話便幫助秋雨澤解了此前尷尬,隨後卻又是勃然大怒,朝著身邊隨從冷冷呵斥道:「我老眼昏花沒看清楚那些魔崽子所在,你們難道也是不開眼的嗎?

  竟任憑這些腌臢貨在這裡礙眼,還不速速將一眾魔崽子打掃乾淨,難道還要留著過年不成!」

  他指使的自然是身後幾名髡首之修,但這話卻又好像是在說天下正道,頓時讓眾人臉上一紅,一時間竟是出手也不是不出手更不是。

  魔族既然膽敢前來,那就不是好對付的,再加上半空那道虛影,眾人皆已經猜到乃是魔帝顯化。

  這也不奇怪,畢竟天下修士大多都聽說過那一個傳說,知道這秘境當中有一處封印,乃是鎮壓著魔骨,甚至有人更是清楚知道魔骨當中藏著蚩尤地魂。

  所以這異象當中的身影實在是耐人尋味,倘若真是魔帝地魂脫困而出才有此異象顯化的話,那這一戰可就絕對沒那麼簡單了。

  試問你有多大膽子,又有多強自信,才敢當著魔帝的面斬殺魔族?那就等於當著爺爺打孫子,人家還能留著你吃飯不成?

  可現在心中疑惑最深的卻是林岩,可惜他現在被封在八卦陣中,就好像一枚鑰匙一般,只能透過鑰匙孔朦朧地觀看外間一切,不但自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也聽不見外面修士說話,所以他對外面的情勢只能靠猜的。

  但他的目光卻是始終沒有離開秋雨澤,而且眼中藏著濃重的殺氣,顯然心底那份仇恨他從未忘記過,甚至因為莊皓軒而恨上了這一位陽州第一宗主。

  同時他的眼中多少有些失望,安景什竟沒有來,難道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嗎?還是說自己的死活他已經不關心了?

  他真想此刻衝出秘境去找安景什問個究竟,但可惜他現在就算喊破喉嚨外面也聽不到,所以只能繼續做個看客冷眼旁觀,但這看客絕對不是好當的,怕是一個不好就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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