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走出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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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佑文這樣的身子繼續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眼下雖說對前朝的大臣們封鎖了消息,長此以往下去,可又難保那群人心裡會有什麼想法。

  良貴妃素日裡雖說是胡鬧,但若是很孫佑文真的出了什麼事,她只怕是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會子她倒也是真的著急起來。

  「無論如何還是要皇上先吃些東西,一旦龍體有絲毫損傷,這後宮前朝怕是都不得安寧。」

  她心中雖說是著急,但卻還是顧念著自己的身份,生怕惹惱了孫佑文,最後也只能吩咐李公公去請孫啟,「眼下還是趕緊告知太子殿下,要太子殿下儘快進宮,宮中諸事還是要太子殿下定奪。」

  李公公心中自是明白良貴妃的考慮,若是孫佑文真的有個好歹,還是需要孫啟在身邊伺候。

  更何況這孫啟與慕容錦玉之間的關係更是不同於一般,想來就是孫佑文,這會子對孫啟也多了幾分看重。

  李公公得了良貴妃的允准,當下便轉身急急忙忙的想要去找孫啟前來,可剛走沒有幾步,便就撞上了迎面前來的孫啟。

  「奴才參見太子,太子您可算是來了,快些去勸勸皇上吧,皇上已經三日水米未進了,這樣下去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是承受不住啊。」

  李公公對著孫啟行了個禮,眼中滿是焦急的神色,倒是真的擔心孫佑文的身子,畢竟他身為貼身伺候孫佑文的太監總管,若是孫佑文的身子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也脫不了干係。

  孫啟伸手將李公公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安慰道,「公公不必太過擔心,孤這便去好生的勸一勸父皇,孤相信父皇一定會以大局為重。」

  他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倒是莫名有幾分讓人安心的力量,良貴妃這會子仍舊站在御書房門前,與孫啟打了個照面。

  「良娘娘可是擔心父皇的身子?怎的不請李公公通傳一下進去瞧瞧?」

  良貴妃不知孫啟這些話到底是何意思,這會子卻還是不著痕跡的蹙起了眉,語氣也實在是算不上有多好,「太子這話問的好生有趣,皇上眼下把自己關在御書房裡,更是言明誰都不見,本宮還能例外不成?」

  孫啟微愣,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孫佑文會將良貴妃都擋在門外,畢竟良貴妃可是為孫佑文誕育了唯一的一個公主。

  聽到良貴妃這樣說,孫啟德心裡倒是真覺得有些尷尬,只覺得自己生生的揭開了良貴妃的傷疤,正想開口解釋的時候,殿裡卻傳來了孫佑文的聲音,只說著要他進去。

  這會子孫啟也來不及在同良貴妃說什麼,趕忙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推門而入。

  孫佑文將房間的門窗全都遮上了黑色的長布,這會子孫啟進去卻只覺得伸手不見五指,遠處依稀可瞧見孫佑文對著自己招手,「啟兒,過來,父皇有話要對你說。」

  孫佑文的聲音里透著多日不曾開口的沙啞,孫啟聽了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可卻還是強撐著站到了孫佑文的面前,垂手恭敬的說道,「父皇,母后與弟弟去了,兒臣心中亦是傷心,但逝者已逝,還請父皇保重龍體,我晉國還有許多事情等著父皇裁決。」

  似乎沒有想到孫啟會這樣說,孫佑文的動作有一瞬間的怔愣,過了一會這才重新的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些父皇心中都明白,你母后與東陽也已然去了三日了,這三日裡朝中事務你處理的井井有條,父皇心中都清楚,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你母后與東陽早日入土為安。」

  孫啟一聽自然是喜不自禁,孫佑文肯說這樣的事,自然就代表著心中已然是想開了,忙不疊的答應著,「是,父皇說的是。兒臣這三日早已為母后與弟弟選好了皇陵中風水絕佳的兩處,現下只等著父皇聖裁。」

  他的臉上混雜著沉痛以及欣喜的模樣,可這會卻是顯得正是恰當,孫佑文望著日益結實的自己的兒子,越發的覺得自己老了。

  良久孫佑文都沒有說話,反而只是呆呆的看著孫啟,過了一會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在你心中,是這萬里江山重要,還是與心愛之人相守重要?」

  孫啟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孫佑文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猛的擡頭看向了孫佑文,似乎在斟酌著到底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可不想沉浸在回憶中的孫佑文在這個時候清新了過來,臉上帶著自嘲的笑意對著孫啟搖了搖頭,「罷了,你當朕方才說的是夢話罷。」

  他的話語裡帶著感嘆,望向孫啟的眼神更是顯得萬分的深沉,正當孫啟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孫佑文卻又嘆息著開口,「啟兒,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選擇與自己心中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什麼時候都不要將就,什麼時候都不能將就。」

  許是因為這個房間裡的光線太過暗沉,又許是因為孫佑文說話時的語氣太過於傷感,孫啟愣愣的盯著孫佑文,半晌都沒能夠說出什麼完整的話。

  不管是作為一個父親,還是作為一個君主,孫佑文始終都是高高在上,異常的有距離感,更不要說做什麼心理導師對他說這樣的話。

  孫啟懵懵懂懂的,說不出來到底是懂了還是沒懂,只覺得心中迅疾的閃過了什麼想法,快的根本讓人抓不住。

  孫佑文由著孫啟攙著,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御書房,一步一步的倒像是做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決定一般,孫啟覺得自己體會到了什麼,可又原來什麼都沒體會到。

  第二日孫佑文正式上朝,當朝確定了慕容錦玉與東陽二人的陵墓,他也未再做什麼調整,而是直接選定了孫啟事先選好的地方,甚至瞧都沒有在瞧過。

  從那日之後,慕容錦玉這個名字就成為了孫佑文心尖上的一道疤,再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有關於慕容錦玉的任何。

  就好像假裝他的生命中從來都沒有這個人出現過的話,就可以沒有那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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